「既然帝帥讓我直接說，那我便直接說了。」

「傳聞帝帥的身份對外都是保密的，但四大家族的當家人，都有幸得見您的真容，恐怕四大家族裏不少主要人物，也都知道您是誰。」

「所以，關於如何合作的後續，我想與您當面談，到時候，我也會讓您知道，我卓氏一族的實力，究竟怎樣。」

卓爾一鼓作氣的說完。

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提出這樣的請求。

等到確認合作之後，再提出要見面的話，那就顯得非常刻意，恐怕漢帝帥會提防。

他要趁勢打鐵！

扳倒了袁家不算什麼，扳倒了漢帝帥，漢境的商界才能由他們說了算！

話筒那頭再次沉默了片刻。

這一次的時間過得很快，讓卓爾體會到了什麼叫度秒如年。

而且對方沉默的時間很長，足足兩分鐘。

這說明對方正在考慮。

卓爾沒有也不敢催促，屏住呼吸，握緊了話筒，心裏七上八下的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如果漢帝帥拒絕。

他也不可能真的讓卓氏集團放棄掉這個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

只能以後再戰。

眼看著三分鐘過去了，那頭還是沒有回復，卓爾終於沉不住氣了，他試探著開口詢問：「帝帥，您意下如何，如果您沒有時間的話……」

「我就在京城，剛才只是在安排一下手頭上的事務，看哪一天有時間。」

話筒那頭的語氣平常，喜怒不形於色。

「合作講究的是互相信任，我也一直稟乘著這一點做事，只希望卓氏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

成功了？！

卓爾聽到漢帝帥的話，有種置身於夢境的感覺。

哪怕這個結果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當它真的實現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今天沒有時間，明天晚上八點半，燕郊龍行山莊，那裏是郊區，非常清靜，我這個人也喜歡清靜。另外，你把柳小姐也叫上，既然要見，自然不能只見你一個人……」

「是！」

卓爾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和柳老闆提前商量好一個章程，不要見面了在我面前掐架，我的時間有限，只有兩個小時，你們要是想浪費時間的話，我倒是樂意奉陪，只不過結果可能會不盡如你們的意。」

「畢竟，我選擇的是合作夥伴，而不是針鋒相對的競爭者。」

這算是對之前他們的表現，表達出了不滿。

卓爾深知，作為上位者來講，這種不滿才是正確的。

如果漢帝帥根本不在乎手底下的人到底是不是一條心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漢帝帥。

「是！」

卓爾再次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請帝帥放心，到時候我們一定會達成一致意見，再向您彙報。」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卓爾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

「沒有。」

「明晚八點半，準時到場，我不喜歡遲到的人。」

卓爾聽到漢帝帥的吩咐，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意識到對方看不見，正想回應一聲，話筒裡傳來了忙音。

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成功了！」

卓爾放下話筒，朝著柳如煙張開雙臂。

「漢帝帥約我們明晚八點半在燕郊的龍行山莊見面！」

「我們的大計終於要完成了！」

「如煙，等到這次任務成功之後，我們一起去海外遊玩十天半個月的，就當給自己放一次小長假，你覺得怎麼樣？」

卓爾現在有些興奮。

顯得有種小人得志般的感覺。

柳如煙當然知道他這是在炫耀。

可這件事確實值得炫耀！

「首先恭喜你成功約到了漢帝帥，不過就算你成功了，我也脫不開身，到時候柳氏集團還要利用這個機會擴充產業，各界勢力都會大洗牌，無論是江南還是京城都需要人手。」

她說不羨慕是假的。

可眼看著卓爾像走鋼絲的與漢帝帥過招，一點兒都不畏懼的模樣，她覺得自己根本羨慕不來這種好運。

「我現在準備一下明晚應付漢帝帥的各種問題，你回頭記得把卓氏集團發展規劃的資料發給我。」

柳如煙收拾著公文包，準備走人。

這個時候，卓爾突然一個箭步，從背後抱住了她。

哪怕她身手不錯，可在卓爾的面前，依舊毫無還手之力。

她嘗試著掙扎了兩下，但沒有任何效果。

「這裏可是會議室，你想幹什麼？」

柳如煙低吼一聲。

她和卓爾早就分手了。

當初也不過是一時寂寞才在一起過，她可不是那種看到前男友發達了，就準備掉過頭來吃回頭草的女人。

「抱歉，如煙，我只是腿有些軟，想找個人靠一靠。」

卓爾眼中閃過一抹落寞之色。

他知道，被組織吸納的人，哪怕到達了他們這個級別，依舊有許多身不由己。

但對於柳如煙這個人來說，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本來想著利用這個機會，重續舊緣，看來他是沒有機會了。

柳如煙心想：腿軟不坐椅子上還飛奔過來，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不過她也沒有戳穿卓爾的謊言。

大概是他的謊話說得太多，懶得戳穿了。

兩人一言不發，足足過了五分鐘，還是柳如煙率先開口：「你好了嗎？」

「好了。」

卓爾戀戀不捨的鬆開禁錮在柳如煙腰間的雙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祝我們合作愉快。」

從此，隻談合作，不談交情。

卓爾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眼中的情慾瞬間如潮水般褪去。

柳如煙感覺卓爾怪怪的。

不過想到卓爾剛剛辦成了一件天大的事，她也就釋然了。

「我先回公司去開會，漢帝帥可能會派人監視我們，所以除了正常聯繫之外，暫時不要給我打電話發消息了。」

柳如煙抄起公文包，走到門口，轉頭朝著卓爾揮了揮手。

「再見。」

「再見。」

卓爾笑眯眯的回應著，在柳如煙轉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此次與漢帝帥相見，一旦兵刃相見，成功也就罷了，如若不成功。

那麼，再見便是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