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江山盡風流》第361章 槐安永寂?
一場喜事,變成一場混亂。

炎火都城一時間水深火熱。

城中和周圍的墨隱,全面出動,將皇宮控制的嚴嚴實實,所有文武官員,特別是武將,都被第一時間看管起來。

城中寸寸地毯式搜索,朝政停了,消息被封死,一個時辰之內,局面暫時穩住了,用的就是墨家的武力。

而出面維持大局的,是墨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子。

不過,這局面能維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墨天痕直到現在還一點消息沒有,沒有消息,就意味著生死不明。

墨天痕是誰,是炎火的掌權者,他若真的出事,且在沒有任何交代的情況下,炎火必定是一場大亂,而且是想像不出來的大亂,此時,炎火發兵二十萬在外,這二十萬兵馬,一旦失去調遣的主帥,會是何等情況?

還有炎火現在各地的屯兵,因是戰時,墨天痕有暫時放權,若是他們得到消息,會不會擁兵自重都不好說,這是亂世,時勢造英雄,誰不想建功立業?

還有炎火其他那些大家族,常年收到墨家的打壓,這時候,會不會聯手將墨家壓製住,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所以,都城內,知道消息的都開始暗暗盤算著,但是面上,依然平靜,誰也沒有輕舉妄動,就等著看,墨天痕究竟會不會出現。

千裡之外,墨秋收到墨天痕的加急信,顧不得好不容易布好的線,第一時間朝炎火都城趕。

白端已經中了他的蠱,他隨時可以動,先暫時放任不管沒有關係,那個人比什麼都重要,他竟然在都城出現了,那帝玄凌呢?

白燁這麼久沒有回白城,去了哪裏?

不知為何,墨秋心裏異常的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會發生,一路幾乎沒停,可是,鞭長莫及,等他趕到,恐怕什麼都晚了。

墨秋在往都城趕,與玄凌約好彭州相見的燕飄零早已到了彭州兩天,卻遲遲沒有見到玄凌。

「帝玄凌怎麼還沒到,她應該比我們快啊。」

「小師妹別急,我姐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你千萬別衝動,等我姐來了,咱們再收拾他們。」

他們不但到了,還在雷霆山附近落腳踩點來了,這小師妹的脾氣,燕飄零一路上算是領教了,看著冷靜多智,其實骨子裏就是個炮仗。

而且,狡猾的很,連他都被他騙了一路,不過,現在他已經有警覺了,不會輕易上當。

「她真是你姐?」滿是懷疑的口吻,墨鈴蘭不知第幾次問了,不怪她啊,實在是這個太笨了,那帝玄凌太精了,這要真是兄妹,老天爺可真夠欺負人的。

不過,這個師兄,她爹的徒兒,以後她罩了,一路上,她已經從他嘴裏聽了不少她爹的事。

原來,這些年,爹從來沒有忘了她和娘,一直在找,知道這一點,她娘就可以安息了,不枉娘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至於他爹怎麼死的,她不用細想都知道,到了炎火,尋找到她娘的蹤跡,除了墨隱,不作他想。

「等等,低頭,前面有動靜。」

燕飄零按住對方的肩頭,示意她小心。

墨鈴蘭離開警戒,探頭一看,秀眉緊鎖,臉上滿是疑惑,「傾巢出動?」怎麼這麼多?發生什麼事了?難道發現他們?不至於啊,以墨隱的傲氣,他們兩個,還用不上他們來勢洶洶吧。

「那邊是什麼方位?」姐還沒來!燕飄零突然心裏不安有些擔心。

「都城啊?等等,都城???」這裏離都城很久,難道都城出了什麼事?

對,一定是都城出了事,否則,墨隱怎麼可能有這麼大規模的動作。

「走,跟上他們,去都城!」這些人不在雷霆山,他們守著也沒有用,燕飄零就要飛身跟上。

人被墨鈴蘭一把拉住,墨鈴蘭雖然性子火爆,可該沉得住氣的時候還是比燕飄零沉穩太多,「別急,依著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這麼大動作,一定會清理後路。」也就是打掃尾巴。

兩人等了一會,果然,有人折回四處查看。

「都城肯定發生大事了,墨隱看樣子該是全部出動了。」

全部出動?都城離這裏很近,他姐會不會是去都城了,極有可能,想到這,燕飄零一臉著急。

「我們跟上!」

「你傻啊,你姐那麼精明的人,若是有事一定會通知你,況且,就是有事,你現在過去就是添亂,不能進城,到城外去看看,萬一有事,你在外面,還能想辦法,進去了,就很難出來了。」墨鈴蘭瞪了對方一眼,明顯的嫌棄。

想了下,好像是這麼回事,況且,他也相信,姐一定沒事。

墨隱接到都城傳來的信,幾乎全部出沒了,墨非熏不在行動人員範圍之內,所以,依然留守在雷霆山。

這麼大動靜,墨非熏反應很靈敏,都城出事了,還不是一般的大事,她有記憶以來,這是墨隱第一次集體出動,所以,找了個機會就遛了出來,這麼大的事,必須回去。

冤家路窄,墨鈴蘭看到了鬼鬼祟祟跟隨在墨隱身後的墨非熏,眸光一閃,笑中帶了幾分邪氣。

「你...小師妹,你幹嘛?」看著對方臉上的笑,燕飄零忍不住冒冷汗。

出息?「師兄,看到前面的美人沒?那可是炎火第一美人,有興趣嗎?」說完,還給了燕飄零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被看的毛骨悚然,美人?第一美人?吞了下口水,本能反應很想去看看,理智告訴自己,敬而遠之,「小師妹難道不是炎火第一美人?」假裝驚訝,完全不動容的樣子。

還真像那麼回事,男人啊!呵呵,也難為他這麼昧著良心說話了。

「走吧!師兄沒興趣,我有。」

啊...她...有興趣?燕飄零腳下一滑,差點摔個底朝天。

不行啊,小師妹,你這...不會有結果的,師兄必須攔著你,否則如何對得起師父。

墨隱全部出動,朝著都城而去,都城內,人心惶惶,百姓連出門都不敢,街上全是兵,挨家挨戶的搜著。

「你娘可安全?」地道內,玄凌突然想起來問了一句,外面是什麼情況,想想便知道。

白燁回頭看了她一眼,「沒事,放心。」他敢將人安排在城內,就有把握是安全的。

墨天痕被槐安拖著,悄無聲息,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心裏卻是翻江倒海,這條密道,到底通往哪裏?他們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看不到任何出口,卻通風透氣,這條密道是什麼時候挖的?藏著什麼秘密。

墨家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安排妥當了就好,「前面好像有水聲,走,去看看。」聽到一陣水流聲,玄凌讓白燁前面加快步子。

水流聲越來越近,穿過一段狹小的密道,眼前突然一亮,這是...一個山洞?抬頭,能看到藍天。

山洞裏面有一條暗流,不知源頭,也不知去向,水聲潺潺,地下活水脈,源頭活水來,地龍永不枯,風水成龍局!

「這是...」白燁聽著水聲,藉著頭頂投射下來的光亮打量四周。

玄凌很確定的接話,「地下龍脈!」隱藏龍脈,也就是所謂的地龍脈。

「你們可看到了剛才地道的出口?」明明剛才從地道出來的,怎麼轉身就看不到了?阿花小心翼翼的說了句,扶著帝色坐下,累的氣喘籲籲,這丫的怎麼這麼重啊。

帝色一路昏迷不醒,槐安的內力加上玄凌及時封住了經脈,毒素蔓延的速度被暫時壓製住了。

「風水地龍局?」風水之術,槐安知道的不多,可是,地下的事,卻沒人比他們鬼崛族清楚。

墨天痕也是箇中高手,從密道出來到這山洞,他就發現了這裏的風水格局,有地龍脈的地方,必有龍騰之氣。

這水的源頭,邊是龍頭所在的位置,也就能看出,這風水所有的格局。

墨家一定是發現了這條龍脈,所以才挖了這條密道,可是為何他不知道,他爹也不知道,難道是失傳了?不可能,如此重要的事...

「阿花,將帝色扶過來。」他們走了小半個時辰了,帝色的情況估摸著好不到哪裏去,這裏有水有光,不急於前行。

這條密道的盡頭,應該就是龍脈的龍頭所在位置,也就是這條暗河的活水源頭。

「帝色!」捧了水將帝色的臉頰拍濕,仔細檢查了她的身體狀況,還好,毒沒有蔓延的太快,但是這毒毒性極強,沒有葯,她縱是有法子也沒辦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帝色被暗河的涼水刺激的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勉強睜開重重的眼皮,「家主!」渾身無力,頭昏昏沉沉的,意識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自己中招了,不知道家主如何。

自己都這樣了,還擔心著玄凌,玄凌彎身輕拍這帝色的臉頰,身上帶的葯不多,翻出一顆保命用的藥丸,「我沒事,吞下,堅持一會,你身上的毒有些複雜,暫時沒有葯,無法解開。」

她相信帝色,這妮子就是九命怪貓,有一股韌勁。

聽到玄凌的聲音,鬆了口氣,再沒力氣開口閉上眼點了點頭,她死不了。

「玄凌,如果破不了眼前的迷目陣,就找不到通往源頭的路。」也就意味著他們出不去,這個山洞太深了,而且四周光禿禿的,就是槐安也沖不上去。

起身,回身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不見了,迷目陣...年頭有些久遠,陣法依據五行八卦佈置,隨著時間推移,日月交替,早已發生了變化。

「槐安,墨寧確實是個人才啊!」玄凌忍不住感嘆一句,會玄門之術的人未必個個都稱得上奇才,想要在這一門突出,的確是靠天賦的。

墨寧!帝玄凌什麼意思?槐安?槐安是這黑衣男子的名字?說來諷刺,他們墨家恭敬伺候了這麼多年的人,他們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墨天痕默默聽著,為何帝玄凌會有此一說。

冷哼一聲,提到墨寧,槐安看向玄凌的目光有些複雜,這個密道,墨寧就是為緋色弄的,這裏,藏著墨寧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

他也沒想到,墨寧對緋色,竟有這麼深的執念,不顯山不露水的隱藏了所有情緒,恐怕不光是他,就是其他幾個人,也未察覺到吧。

墨寧,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因為野心,還是因為...緋色?

現在,槐安也有些懷疑了。

見槐安不說話,玄凌也沒在意,她本來也是隨口一句感嘆,對槐安來說,被信任之人背叛的如此徹底,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受傷吧。

「這裏應該在城門附近。」

說是山洞,到是更像個地洞,雖然旁邊沒有人為開閘的痕跡。

「這裏很久以前,是一口天眼井。」阿花摸了摸有些凹凸不平的石壁,彷彿還能感受到很多年前,這些石頭被水侵透的感覺。

這就是鬼崛族的能力?地下的事,他們確實有著匪夷所思的探知能力。

白燁看了阿花一眼,再看向玄凌,她又碰到什麼奇人了。

所謂天眼井,就是天然的泉眼。

「繼續,找到出口。」什麼陣不陣的,到了地下,未必難得住鬼崛族的人。

「是,老祖宗。」到了地下的阿花,好像與在地面上截然不同,眸光璀亮,滿是自信,身上不自主散發出一種光芒。

玄凌不開口,示意白燁也別打擾,槐安這是在點撥阿花?

阿花摸著石壁就能感受到這些東西曾經的歲月年輪,它們經歷了一些什麼,其實,到不是什麼神力,而是因為鬼崛族的耳朵和嗅覺,靈敏到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他們能從聲音和味道中解讀出各種信息,尤其是地下深埋未被破壞的東西,最有利他們分辨。

沿著暗河,阿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像是不太確定,遲疑之下,幾次不敢下水,頻頻扭頭看向槐安。

槐安沉著臉,「繼續。」

繼續就繼續,那麼凶幹嘛?難道真是在這水下?這不太可能吧,可是不敢再回頭看,隻好硬著頭皮下水,她水性不錯,到也不怕,只是這出口要是在水下,那豈不是說,他們還要往地下走?那裏面不得全是水?

是不是自己搞錯了?有些不自信起來,所以猶猶豫豫。

「屏住呼吸,不要胡思亂想,閉上眼,順著自己的感覺走,氣息收住,手掌攤開向下讓水告訴你,該往哪裏走,記住,水是活的。」

果然是在點撥阿花,玄凌不經意間瞟了一眼將自己氣息完全收起的墨天痕,看著他聽著槐安說的,跟著做,忍著沒笑出聲。

這個還真是天賦再高也領悟不了的本事,因為,他不是鬼崛人。

墨天痕失蹤,上面應該亂套了,亂點好,格局也就打破了,說起來,這次也是未曾想到,不在計劃之內,不過現在的發展情況也不錯。

至於墨天痕的死活...自然是要死的,他手上有帝家一門和她父皇母后的命,不過,不能這麼輕易死了。

從種種跡象來看,墨天痕身邊,應該還有個厲害的人,比如,那個掌握人蠱的人,槐安他們在樹林中碰到的那個人。

能在槐安手下走幾招的,她現在還沒見過,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那個人沒有出現?

還有,墨隱的能力,怎麼感覺...不是她懷疑墨隱的能力,是墨隱表現出來的水平,與她現在的帝隱想比,沒有之前的強悍,為什麼?

當年,能將帝家逼入滅門之境,能將她母后和帝家隱逼死的那些墨隱...水平絕不止於此,她相信,以帝家的能耐,就算受創,也不可能應付不過來而全軍覆沒。

難道是過了這二十來年,墨隱的水平就下降的如此厲害?她記得,三年前,墨隱的水準都比現在高一些。

奇怪!

所以,她當初給了白燁暗示,墨天痕的命,先留一留再說,一是為了離開炎火方便,二是她想弄清楚心裏的疑惑。

玄凌在胡思亂想之際,阿花已經快走到暗河的中間了,水已經快到脖子了,她的個頭本來就比較高,可見水深。

但是還好,不是不見底。

按著槐安說的,阿花此時心無旁騖,根本不知道水快把自己淹了,只是閉著眼睛,憑著感覺在水中漫步,雙手劃過清涼的河水,感受這河水從指尖流過的感覺,讓水告訴自己,指引自己方向。

好像身體的每個毛孔都被打開,能感受到水裏最細微的變化,所以說,墨天痕就算同他先祖一樣是天縱奇才,此時恐怕也是只能一旁嘆為觀止。

「這裏!」睜開眼,一臉自信笑著扭頭,感覺有些不對,一聲驚呼,自信的笑容不過轉瞬。

這才發現自己完全快泡在水裏了,她剛才要是繼續走,是不是就淹了都不知道?因為她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

「小子,護好小玄子。」槐安沒有半點遲疑,他們鬼崛族的聖女,身體的感知能力,比族人更強上數倍,她找到的地方,一定就是入口,還破什麼陣,等到破了陣,又不知道要耽誤多久。

槐安一手抓起可憐的帝色,一手拽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墨天痕朝著阿花說的位置而去。

落入水中,俯身向下,朝著水底而去。

直接用內力沖開泥漿,泥漿盡散之後,露出一塊巨大的石板,依舊是霸道而行,石板被震碎了,露出了一個口子。

帶著人就往裏面走,記憶中,走不遠,就會有一塊斷板可以將暗河之水隔絕。

「....前輩...是個直接的人。」摸著鼻子,一把將玄凌攬在懷裏,這活,他不介意天天有。

遁入暗河,有人開路了,他只要護好他的人跟著進去就是。

阿花被水花濺的嗆了幾口,咬牙跟上,靠!她最先發現的,現在最晚離開,還喝了一肚子泥水。

委屈,委屈壞了,可是不敢有半句怨言,誰讓前頭那個是她老祖宗,她也不傻,剛才老祖宗是指點她。

進入暗河下面的入口之後,只能拚命的往前趕路,因為後面有水隨之而來,不快,會被淹死。

「快!」槐安到了一個位置,將墨天痕順手一拖甩到一邊,還好帝色沒有扔出去,只是放在一旁,看著白燁和阿花他們都過來了,一掌落在旁邊的石壁之上,只聽轟的一聲,地道抖動兩下,一塊巨大的石頭落下。

紋絲合縫的將水流攔截住了,不用想,這石頭應該就是為了起這個作用的,挖這密道之人,想的太周到了。

玄凌看著巨石,心中默道,莫非,這也是槐安在墨寧的記憶中知曉的?

鬆了口氣,這裏雖然昏暗,但是能感受到細微的風流,有風說明有通氣的地方。

「走吧!快到了。」槐安再次抓起帝色,拖著墨天痕,自己在前面帶路。

快到了?這裏離地上應該有些距離了吧。

暗道比之前寬敞了許多,誰也不知道究竟前面等著他們的是什麼,只知道,跟著前面的走就是了。

墨天痕剛才被甩了一下,內力被封,沒有內力護身,一把老骨頭,難免受了點傷,從槐安對玄凌的稱呼來看,他可以斷定,玄凌與眼前之人,不光是認識。

可是,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難道就是上次去多倫婁家?

不過,現在槐安的身份已經不是他最疑惑的問題了,他現在疑惑的還有眼前的暗道。

幾個人走了沒多遠,又聽到了水流聲,只是這一次,水聲明顯比剛才大很多。

「就在前面。」槐安停下,因為沒路了,眼前只有一道石牆。

玄凌上前,看著石牆,這石牆背後,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因為回聲很大,「這門...」這門,怎麼感覺,這門口有個聲音在呼喚自己一樣。

好奇怪...玄凌眼中露出一抹迷離之色,慢慢靠近石門,伸手在石門上摸了摸,手指不聽使喚的朝著某個方向移動。

耳邊好像有人在告訴自己,打開門,進來,等你很久了。

「玄凌!」發現玄凌有些不對勁,白燁連忙喊了一聲,擔心的跟過去,不知為何,之前那種不安的心情又出現了。

手一頓,搖了下頭,玄凌好像被叫醒了一般,「這裏...」

「打開吧,順著自己的感覺,別怕。」槐安突然開口,只是心情越來越複雜,墨寧,早就算到,緋色會死!

玄凌吸了口氣點了點頭,伸手,再次伸向石門,她能開啟這石門,這不是什麼機關,但是只有她能開啟。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為什麼?

墨天痕看到這,終於淡定不下去了,他企圖用內力衝散被封的穴道,也快成功了,連槐安都沒有注意到,可是,在看到眼前一幕說,好像受了什麼打擊。

不可能,為什麼他們墨家的密道,帝玄凌卻像是....他不信,讓他如何信?

玄凌閉上眼,乾脆不去想,不去看,按著槐安說的,順著感覺伸手摸索,最後在石門的右邊角落的一個位置將手掌覆蓋上去。

石門吱嘎一聲開啟。

玄凌的手落下,一臉茫然...真的打開了,為什麼?

星眸閃爍,面沉如水,邁開腳步,煙青色的袍子拖曳在地。

入眼亮閃閃的一片,這是....一座宮殿?一座晶瑩剔透的宮殿,不是冰雕,沒有寒氣,閃爍著斑斕的霞光,這是晶石所造?

晶石?她記得有書中記載過,是比寒鐵還要堅硬的石頭,稀少難覓,米粒大小,可值百金。

那眼前這...真的稀少難覓?

「鑽石...宮殿...」槐安站在門口,吶吶自語。

他沒見過,他只是聽緋色描述過,有一種叫鑽石的東西,比金子更稀有,更尊貴,在她們那裏,鑽石為戒,是男女成婚時的定情信物,因為,他們覺得,鑽石代表永恆,當時,他笑說,待我給你尋一顆來。

他記得,緋色當時哈哈一笑,滿是驕傲的說,給我?那怎麼也的一座鑽石宮殿才配的上啊。

「好漂亮。」阿花到底是女的,本能反應。

她也算見過不少寶貝,可是這...她沒見過,要是弄出去...眼前飄著數不完的金錠子,東西是好是壞,值不值價,她看一眼就知道,物以稀為貴。

的確是漂亮,玄凌也有些看呆了,有些不真實,像是夢境,整個宮殿在長明燈的照耀下,勾魂奪目。

墨寧...

面對這一切,槐安竟然一時語塞,有些無言以對,當時,緋色與他玩笑的時候,他就在邊上。

「那是什麼?」白燁緩緩回過神來,抬頭,宮殿中央好像有什麼東西。

白燁剛說完,槐安就飛身撲了過去。

「槐安...」玄凌驚呼出聲,她覺得這裏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怕有危險。

「別過來。」

槐安扭頭看向玄凌,對著玄凌搖頭,不讓玄凌過去,不光是玄凌,不讓任何人過去。

玄凌腳生生定住看向前方,槐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我墨家的地方!」墨天痕在玄凌開啟那扇石門之後,整個人就不對勁了,情緒很不穩定,看到這宮殿時,更是滿目的驚詫,不斷地搖頭,顯然,他還是知道一點什麼的。

墨天痕看著這一切,聯想到了一件事,小時候,他聽祖父提起過一件事,是有關墨家先祖的。

說墨家先祖當年埋的是個空塚,真正的安身之處,在一絕密之處...那裏如星空一樣璀璨...他們的先祖,是一位天縱奇才,和百家之長為一身...

先祖、墨家祖屋....

再看槐安站著的地方,這宮殿的正中央,擺放在那的,分明像是一口水晶棺...莫非,是他們墨家先祖?對!一定是!

再顧不得許多,直接沖開穴道,沖了過去,再如何,他是墨家後人,若真是他們墨家先祖的棺木,他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讓人碰。

「啊!」剛衝過去,就被槐安反手一掌,看都沒看就震飛好遠。

「我說過,不要過來!」槐安身上,散發出一股戾氣,這戾氣讓玄凌覺得熟悉又陌生,不,不是槐安,不對!

「槐安!槐安!」玄凌大叫。

白燁生生拉住,他直覺告訴直覺,如果過去,槐安一樣會毫不留情傷到玄凌,就像對墨天痕一樣。

「小玄子,別過來,乖!」槐安終於開口,口氣比剛才稍好一點,但是至始至終,一雙眼睛沒有沒開那水晶棺木。

隔著十步之距,卻像是隔著無法逾越的距離。

「緋色!原來,你真的在這裏,墨寧給你建了一座鑽石宮殿,所以,你便一直安靜躺在這對嗎?」槐安伸手,覆蓋在水晶棺木上,暗力一掌,水晶棺翻飛碎了一地。

緋色?帝緋色?白燁不可置信的看著前面,將玄凌拉的更緊,「別過去,聽他的,別過去。」

玄凌迷茫搖頭,究竟怎麼回事?前面,前面真的是他們帝家的先祖嗎?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帝家先祖會躺在這裏?

槐安...

「緋色!原來,你在這裏,怪不得,怪不得墨寧不肯讓我讀取他的記憶,原來,你在這裏,緋色..。」

「你睜開眼看看我,看看我,緋色!」槐安聲音格外輕柔,伸手朝下,落在棺中。

水晶棺中,一女子安靜躺著,嘴角含笑,乍一看,竟和玄凌一模一樣,若不是熟悉之人,恐怕第一眼都會將她當成玄凌,因為太像了就像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眉眼,甚至笑容,都這麼像。

身上一襲灰色長袍,頭髮散開,髮絲上,散落著花瓣,那些花瓣不知是用什麼做的,那麼逼真,像是剛從花朵上脫落一般。

緋色常年一身灰,可是這一抹灰色,卻在多少人心裏敵過了世間所有的奼紫嫣紅。

「緋色!你一個人,是不是很寂寞?」手顫抖著落在對方的臉上,不敢用一丁點的力氣,生怕驚擾到對方一樣。

此刻的槐安,眼裏再無其他。

不!槐安!槐安!「他...」玄凌驚的看過去,用手捂著嘴,眼角滑落一滴淚,槐安!

白燁閉上眼,他知道玄凌此刻的心情,連他都不忍看,到底是怎麼樣的心境和感受,才能讓一個人,瞬間白了滿頭。

槐安完全不知道,隻認真的看著水晶棺中的人,他只是在墨寧的記憶中,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他以為...真的是她,是她在這裏。

「她就這裏,她有機會活過來,只要,你捨得你的小徒兒,槐安?哈哈哈,莫平安,不對,應該叫莫古特,出手吧,你既然強取了我的記憶,就應該知道怎麼做能讓她死而復生。」

「怎麼?不開口是逃避?」

「我以為,你能有多在乎她,也不過如此啊,怎麼,下不去手了?真沒想到,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莫平安,過了幾百年之後,竟知道心慈手軟了。」

「當年你為了她,不是連族人都可拋下不顧?怎麼,如今可是後悔了?真為她不值啊,到死,都在替你彌補。」

「你知道嗎?莫平安,只有我,只有我才是這世上,最愛她的人,你根本不配!」

「你看這宮殿,可漂亮?哈哈,她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她,你能做到嗎?」

「她要江山,我給她,她要永恆,我也給她,你呢?你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你眼前死去。」

「現在,你有機會讓她醒過來,讓她活過來,你竟下不去手,莫平安,你讓你徒兒將這打開,不就是想確定我做了什麼?如你所料,哈哈,只要你出手,緋色就能立刻活過來,你卻猶豫了,哈哈,就因為她叫你一聲槐安?」

「你不配愛她,你不配,所以,你該消失了,莫平安,你該消失了。」

「不!不是這樣的!不!」槐安突然抱著頭,一聲大叫。

「槐安!槐安...」

是誰,是誰在叫他,是誰,槐安,他是槐安,是她的槐安,她說,若有來生,他叫槐安,她一定能認出他來。

她說,這輩子,他們有緣無份,下輩子,她一定不喝孟婆湯,會在轉生之門等他。

槐安,他已經在了,她呢?

緋色,是你在叫槐安嗎?緋色,是你嗎?你是不是等很久了,是不是槐安讓你等太久了,所以,有些看不清楚你的臉了。

緋色,你是在等槐安嗎?

「槐安!」

玄凌被白燁拉住,看著槐安一步步轉身朝著自己這邊走來,心裏不由有些莫名的觸動,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自己,她感覺她在被一種難以描繪的力量拉扯著。

「轉生陣!」

「玄凌,醒醒,醒醒,玄凌!」白燁剛進石門就覺得渾身不對,所以暗暗在手中放了一杯暗器,就在槐安出現異常的時候,他用暗器刺傷了自己,這才清醒過來,環看整個宮殿,終於看出一絲玄機。

那水晶棺擺放的位置,還有他們之前看到的龍脈,地龍,天龍,轉生!地龍出土,天龍永遁。

世上,不可能有兩條龍,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何況是兩龍相爭,所以,一生一滅。

這裏閃爍的長明燈,根部不是他們知道的長明燈,而是命燈。

這個宮殿,就是個一個陣,好像就是為了等待玄凌的到來而設置的,他雖然還有很多東西一時間沒有弄明白,但是他知道最重要的一點,玄凌危險,必須帶她離開這裏。

「槐安!」

「玄凌,槐安的情況不對,聽話,別讓他靠近你,走!走!」白燁不顧一切,拉著玄凌就轉身朝著剛才石門方向去。

可回頭一看,哪裏還有路,石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了。

「怎麼回事啊?」阿花也察覺到槐安的異樣,想起那什麼人蠱,毛骨悚然,娘啊,她也發現石門被關了,原來,跟著老祖宗才是最危險的。

「老祖宗,你....沒事吧。」試探問了一句,槐安不為所動,好像沒聽到一樣。

完了完了,阿花心裏打鼓,不會又是異魂吧,「扎針!扎針!」

這時候玄凌根本聽不到阿花說的話,隻想著朝水晶棺和槐安靠近。

「玄凌,你醒醒!」

喊了幾句,沒有反應。

一旁墨天痕見狀,突然提了一口氣,再次不顧一切沖向水晶棺,他剛才被槐安震飛,頭暈目眩,受了重傷,又隔的有點遠,所以沒聽清楚槐安在說什麼,壓就不知道那棺木中的是帝緋色。

槐安好像沒注意到,但是,就在墨天痕快靠近水晶棺的時候,一巴掌隔空招呼過去。

「找死!」緋色在睡覺,誰敢打擾,找死。

墨天痕再受一掌,這一次,想站起來都有些困難,。

白燁見狀,知道情況不妙,槐安可能又被人蠱異魂給控制了,血!他的血,想也不想,將手抹開一刀口子,將玄凌交到阿花手上,「不要讓她靠近槐安,切記。」

說完,自己朝著槐安沖了過去。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