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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權謀妻》269,他想娶她,不顧一切
再說慕戎徵,把程蒽送回公館後,他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打電話找關係,給市政府部門施壓,要求他們放了蘇喆,如果不這麼做,刑警部門可能因為這人有案底而判他刑;但是,如果上峰下令:蘇喆的案底已經全部被抹去,那麼當地政府部門就不會多說什麼。

他找的人是:楊翦。

沒找姨丈。

這件事,也不用姨丈出門。

就算給姨丈打了電話,最後,也應該會從楊翦那邊打下電話來。

楊翦認得蘇喆,不過兩個人關係不大好——楊翦一個軍官朋友,當初差點死於蘇喆的暗殺。

所以,他對慕戎徵重用蘇喆,頗有微詞。

但是,當慕戎徵親自打電話請他辦事時,他還是二話沒說去辦了。

第二件事,去找了何昆。

矇著眼睛的何昆依舊被綁在地下室內,聽到是他到訪,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些得意之色,問:「怎麼樣?什麼時候讓我看程蒽?還是她已經來了?我告訴你,如果你再關我幾天,何歡就算不餓死,也會渴死……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世上有些人,生性兇殘,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以達到他的目的。

何昆就是這種人。

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只有一招:誅心。

「何歡是嗎?我已經把人救出來了。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不好意思,何昆,你的底牌……沒了。」

坐定後,慕戎徵毫無預兆扔下一枚重型炸彈。

何昆臉上頓時血色全無,好一會兒才故作鎮定地叫道:「你在騙我,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東港廢船碼頭。四個看守。一個高個子,一個胖子,一個禿頂,一個會泰拳。你們使用的是東原境內平津軍工廠出品的AM手槍。現在,這四個人都已被投入大牢,我手上現在還有一把從他們身上繳獲的手槍,要不要摸了一下?」

慕戎徵從從容容把槍遞到了他的手上。

這絕對不是炫耀,而是赤裸裸的誅心。

何昆一摸,就知道這是什麼槍,頓時面無人色,整個人驚了,亂了,嘴裏直叫:「短短一天時間,你……你怎麼找到的?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到底有沒有其他底牌和我交換你的人身自由?如果沒有,下半輩子,你將在牢裏度過。想清楚了,你只有三十秒時間考慮。我不會斃了你,但是我會讓人給你按排一個秘密的單人軍牢,關你六十年,直到你白髮蒼蒼,牙齒直搖。」

慕戎徵身上有一種別人所沒有的氣勢,那就是,他的嗓音冰冷如寒劍,吐字時,在他刻意和人談判斷時,字字都帶刀鋒,其鋒銳不可擋,可刮肉剔骨,讓人懼到骨子裏。

前一刻,何昆還以為鋒迴路轉了,後一刻,他卻被逼入了絕境。

這個人身上透著一股子攻城掠地的侵略性,輕易能將不利於他的局面,全全掌控,將事態逆轉,而變成把握全局的贏家。

程蒽背後居然藏了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這真是他想不到的。

何昆接受任務的日期是:周五,目的一:栽贓;目的二;殺死程蒽母女。

為什麼要栽贓,為什麼要殺死這對母女,內情,他完全不知道。

由於時間緊湊,他幾乎沒有去調查,只知道蘇喆是蔚鴦的保鏢,只有控制住了他,才有可能殺掉蔚鴦;至於這個叫蔚鴦的,似乎被包養了,住在外頭。

在他看來,能在金水灣那邊置金屋藏嬌的人,應該有點實力。

只是,一時之間,他沒法查到更多的信息。

動手前,他和蔚虎達成了協議:蔚鴦可以殺,程蒽他帶走,另派用處,所以在之前,他讓手下關了自己的女兒——他想在程蒽身上得到一樣東西,何歡就是撬開她嘴的靈丹妙藥。(事實上,蔚虎根本就想把他也一同殺了。他這個計劃沒有慕戎徵介入也實現不了。)

結果出了天大的意外,自己居然會失手被擒。

之前,何昆用了何歡這張牌,為的是不被關進牢裏去,因為,一旦被關進去,如果要讓元超想辦法把他撈出來,他就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比如,把他最後一份籌碼拿出來作交換,而那籌碼將是他最後翻盤的本錢,是輕易不能出手的,一旦出手,就意味著他這輩子再無翻身之日。

結果現在,何歡這張牌居然失效了,對方居然還想把他投入秘密軍牢。

秘密軍牢啊!

一般都是關重量級軍事犯人的。

可這人卻要關他?

天吶,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到底得罪誰了呀?

「你到底想怎樣?」

何昆冷汗涔涔,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惹上不該惹的狠角色了,怪不得元超不肯告訴他更多內幕,原來蔚鴦背後藏著那樣一個大靠山。

「說出你的另一張底牌。何昆,你讓人關了何歡,應該是想拿程蒽回去,用何歡讓她交代她心裏藏的秘密的吧!說吧,說出來,只要你說出來,我就還你人身自由。」

這話讓何昆驚悚之極,這個男人太厲害了,單從他關了何歡,就看穿了他另有企圖?

可是,他不能說,他不能說,

「我沒有底牌。」

他拒絕回答。

慕戎徵當然不會信,淡淡地看了一眼腕錶:「記時開始……30,29……20……10……4,3,2,1,0……很好,既然何先生不想享受外頭的雨露陽光,行啊,那就去不見天日的秘牢裏了此殘生吧……常隊長……」

他忽然冷冷叫了一聲。

常皓應聲進來:「到。」

「執我手令,把這個重犯打入一級軍事秘牢,單獨看押。另外給我交待一句:平常時候押在牢裏時,只要不死就可以,隨便他們怎麼折騰。」

「是。」

聽到這種吩咐,何昆整張臉全黑了,心裏不斷地念著: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好歹你該給一個更誘人的等價條件作為交易籌碼嘛!

怎麼他說沒有,這人就懶得再逼問了呢?

害他都沒機會提條件。

可他到底是忍耐著,沒有再吭聲。

臨走,慕戎徵扔下一句話:「好好在牢裏反省。我呢每隔三年會去探望你,到時你要是想起一些什麼,我們再好好談談……要是我把你忘了,那你就在那裏慢慢數時間養老吧……」

沒有再在這個人身上多費心思,慕戎徵相信:用牢獄生活磨他一磨,時間一長,何昆會交代的——那種地方,沒女人,沒紅酒,沒美食,一個享受慣了的人,怎麼受得住?一個月比一年還要難熬。

只要他心裏還藏著秘密,到時就一定會忍不住和他講條件,想離開那種鬼地方。

呵,想和他耍心機?

那就耍吧!

吃苦的又不是他。

敢欺負他慕戎徵的女人,如果不狠狠修理他一頓,叫他受一受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罪,那他還是男人麽!

*

午後,慕戎徵回到公館時,蘇喆回來了,看到慕戎徵時,臉色很不自在——最近,一連兩次,他都拖了後腿,反過來,還得靠慕戎徵搭救,有點羞於見人。

「四少,你罰我吧!」

曾經,他是四少身邊最出色的影衛,現在呢?

真是太丟人了。

「不怪你,有人在暗中針對蔚鴦,並且知道我的身份,且把你也調查了一個清楚,步步為營地想要尋蔚鴦的麻煩,你和蔚鴦都沒有防備,會被暗算,雖不應該,但情有可原。別放在心上了……」

慕戎徵不會因蘇喆一次兩次的失誤,就去否定他在他身邊立下的汗馬功勞。

「說來也是我失策,我該把蔚鴦身上的問題解決掉的,一時不慎,除些出了大亂子。」

本來,他以為這可能是同學之間的交惡,蔚鴦說她想自己解除,他就同意了。

當時,他第一個想法是,都是一些學生,能搞得出什麼花樣來?

有蘇喆在,人身安全得保證,其他境遇就當是人成長過程中必須經歷的磨礪,多學一些自己處理危機的本事,對她有益無害。

他做夢也想不到,她會面臨生死風險。

這是他的錯。

也是他對蔚鴦、對程蒽簡單人生的一次錯誤判斷。

因為了解不夠,也是他和她們接觸的時間太過有限,他本以為程蒽和蔚鴦只是一對被家中大伯欺壓慣了的尋常母女,沒料到程蒽身上藏著天大的秘密,那個秘密極有可能就是蔚鴦被同學欺負多年的源頭。

「蔚小姐沒事吧,還有,你怎麼回來的?」

蘇喆身在牢裏,被重兵看著,還被注射了藥物,他逃不了,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生怕外頭出了天大的變故。

「這一次,虧得有司小北。那小子不得了,居然知道我們特種營的電報頻道。直接給我發了密電,還讓我親啟。我這才趕了回來。

慕戎徵把整個過程細細說了一遍。

蘇喆聽著,驚駭之極,斷言道:「這根本不是學生之間的普通矛盾。一個初中生也不可能調得動社會人氏進行這樣有計劃的獵殺。對方想致蔚小姐於死地,更想把我折了……四少,對方應該有政治上的目的。」

這太可怕了。

蔚鴦小姐身上怎麼會有這種麻煩?

「嗯……」慕戎徵也是這麼想的,「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以後不要明著保護蔚鴦。這樣,你去衛隊當中另外挑一批出來,平常沒事不要有接觸,暗中保護。我會另外調人護衛她。至於你,回頭你把調查重心指向羅樂樂還有元超。他們這麼針對性的對付蔚鴦,內因肯定不純。」

他突然眯眼,暴出寒光道:「聽著,從明天開始,全面監視千日會,找個機會清洗一下……」

「是!」

蘇喆答應著,看得出來,四少這一次是要整肅千日會了。

「現在我們說件正經事……」

慕戎徵敲了敲桌面。

蘇喆一聽,有點無語,敢情兒剛剛說的是不正經的事?

「正經事?」

「我想註冊結婚,你說我得想個怎麼法子,讓我小姨,及姨丈同意做我和蔚鴦婚姻登記時的見證人?」

他淡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件事,現在,他身邊也沒有別的人可以問。聽聽別人的意見,有助於他少走彎路。

在南江,結婚登記時,必須有個證婚人,這段婚姻才算是合情合法的,反之,就會受人構柄——而慕戎徵的證婚人,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可以做的。

如果這段婚姻被認可,裴家家長自會安排受人尊祟的長輩做證婚人,如果不認可,其他任何人都不敢做這個證婚人,會得罪裴總司令的。

慕戎徵之所以想讓這兩位長輩做證婚人,一是他們養大他的;二他們有著無人可及的地位。

蘇喆卻呆住了,「你現在想正式結婚?」

「嗯!」

「你想過後果沒有?」

蘇喆急得直叫。

「想過。」

「想過還要在這個時候結?」

「我不想把她陷在危險當中。如果正式註冊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保護她。她也可以挺起胸板做人。要不然我們住在一起,對於她的名譽來說總歸是不好。之前是我莽撞,就這樣匆匆忙忙同居了,現在,我想把這件事擺正了來處理。給她名份,是我必須做的事情……」

因為喜歡,所以不想委屈她,想讓她堂堂正正地做他女人,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就像在搞地下戀情一般,縮在這裏,就怕被別人瞧見了,給她帶去毀滅性的影響。

「除非你想放棄繼承人之位,否則,你現在強行找來祁部長要求註冊結婚,痛快了一時,以後麻煩就大了……四少,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強大到可以憑一己之力就可以和你大哥抗衡。你得三思而行。」

這句忠告是由衷的。

慕戎徵不說話,心下清楚,前路走起來頗為艱難。

「去調派人手吧!現在,司小北幫我守護蔚鴦,我們的人也該派上來了。」

他結束了剛剛那個話題。

「好!」

蘇喆答應了,卻沒走。

慕戎徵瞄著:「還有事?」

「剛剛出來時,我才知道嚴老師沒死,楚驍遙幫了一個大忙。放我出來這個小警察說,嚴老師已經向警方說明,我不是兇手。」

很突然,蘇喆說到了這件事。

「哦,你想通過這件事說明什麼?」

他等著後話。

蘇喆一臉正色,「我想勸你忍耐一下:蔚小姐還小,只要給她時間成長,她可以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就像楊翦的夫人一樣。

「最初時,你能想像到嗎?她會幫你拿下海濱那塊地,雖然我知道沒有她,你一樣可以拿下,但是,她給你爭取到了更大的利益,也給她自己掙得了一筆不小的財富。未來那將是一筆巨資。最後,她居然讓楚驍遙認她的作了乾妹妹……

「四少,您瞧見了沒有,她總能把別人看來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變成現實。

「我覺得現在的她,身上透著一股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我更相信她以後可以讓所有人認可她,就像現在她忽然之間變成了第一高的天才學生一樣。未來,她會在更多領域展現她驚人的才華。

「四少,你現在娶她,她是不折不扣地高攀你,裴家會實打實地低看她,你的軍政生涯更會遭挫。

「你還是等她長大吧,時間會讓她淬鍊成你身邊最最不可多得的力量。

「另外我再說說不利的方面。

「不利一,如果你現在娶了她,那麼,裴家的家規會束縛她,不利於她成長,可能她本身的價值性就會減弱,她這輩子有可能只能成為你的女人,而不能成為一個價值的自己;二,你非要和裴司令對著乾,可計算好蔚小姐能否承受得住那些壓力……

「你知道的,蔚小姐長得太漂亮了。

「有時太漂亮也是一種罪,她會讓女人變成紅顏禍水,她會讓你身邊的親人一致認定她在摧毀你。她會在你家族中被孤立起來。所以,這件事,你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這番話,絕對是有道理的。

慕戎徵嚴肅地陷入了深思,這些他都有想過,所以,他在遲疑。

現在娶她,麻煩是會有一大堆,唯一的好處是,她是他的了,他不需要患得患失。所以,他想娶,不顧一切。

以後再娶,她越優秀,競爭對手就越多,說不定將來再蹦出幾個更出色的小男人,一旦她看他看煩膩,想去嘗嘗鮮了,那他是不是虧大了?

呃,這種擔憂,貌似應該只有女人才會有吧!

為什麼他會這種想法?

他望著窗外,輕輕一嘆,得出一個結論:情毒太深,無葯可解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說完,他又叫道:「等一下,你給我聯繫元超。我想親自會會他。」

「現在?」

「嗯。」

「合適嗎?」

「嗯。」

「你明明應該在千裡之外,今天卻還在溫市,被上鋒發現,你吃不了兜得走。」

「能讓我兜著走的有幾個?」

他淡淡反問。

蘇喆語塞。

除非裴司令不想要他這個兒子了,否則誰敢讓他兜著走?

「我得把事情解決了,才好安心回部隊……聯繫專機,我要飛瑞都,元超那邊,我要去好好拜訪一下;大夫人那邊,我也得和她好好說談說談……」

蘇喆見慕戎徵把眼神眯了起來,心下明白了,這小子,準備敲山震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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