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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權謀妻》415,一個吻,一切如夢
蔚鴦知道的,任何一個人看到這封信,都會生出驚疑,何況慕戎徵和這封信有直接關係。

可是,她該怎麼和他解釋呢?

那些事太過驚世駭俗,他怎麼可能相信那些異能之說?

她暗暗一嘆,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想著當初父親在做這個決定時,該有多麼的無奈,可他最終是舍小我了……

「這件事,三兩句話很難說得清楚,你把信收好,我們出去找個地方,然後我再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說給你聽……」

她低低地回答。

「好。」

慕戎徵沒異議,反正他也不急在一時。

蔚鴦把保險箱關好,又將石壁複位,和慕戎徵走了出來,兩個人沒有再在地宮多逗留,直接上了地面,坐了車,去了接待他們的酒店。

酒店戒備森嚴。

蔚鴦先回房間洗了一個澡,換了一件舒服的寬鬆裙子,四點半左右去找慕戎徵。

慕戎徵住在總統套房。

門口站哨的是金剛狼特戰隊的成員趙白石和大胖,她都認得,見面時,笑著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大胖給敲了敲門,門開,張副官笑著對她說:「酈小姐好,總司令在書房已經恭候多時……快請進……」

蔚鴦讓助理先回去,獨自進了書房。

慕戎徵隻穿了一件白襯衣,頭髮有點濕,正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浸染在金色的晚霞裡,眼神很深沉,但白襯衣將他襯得很年輕,金色讓他看來暖意融融。

他抬了頭看到她時,目光頓現溫情,整個人的氣質一下變得判若兩人。

「過來坐!」

他沖她招手,柔聲喚。

蔚鴦之前穿的是職業裙裝,現在換了一條蝙蝠袖毛衣裙,淡米色,外頭配了一件千鳥格長風衣,簡單而舒適,卻又盡顯女性的優雅。

「喝點什麼?」

「白開水。」

張副官奉上兩杯水後識趣的退了下去。

書房內只剩下他倆,慕戎徵沒有藉機多說私房話,現在,他對這封信充滿了好奇,直接把它給攤在她面前,以下巴示意道:「靜等解釋。」

蔚鴦先喝了幾口水,才沉吟著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不管我信不信你先說,該不該信我自己會判斷。」

「好……那你給我聽好了……」

蔚鴦清了清喉嚨,仔仔細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原原本本,一絲不落全說了出來。

慕戎徵素來沉得住,泰水壓頂面不改色,但是,當他聽完這番難以用科學理論來解釋的荒誕故事後,整個人完全驚愣住,就像在聽神話小說一般,沒辦法把這些內容和真實事件聯繫在一起。

「你在開玩笑?」

良久後,他吐出這麼一句,眼裏全是不信。

蔚鴦抹了一把臉,聳聳肩道:「如果你覺得這是玩笑也可以……」

畢竟正常人的確沒辦法相信這是真的……如果不是她親身經歷了這一切,又怎麼會相信世上竟有這麼詭異的事?

「等等……你讓我理理頭緒……」

慕戎徵喊停,閉著眼,迅速地消化著她剛剛說過的話。

「你說:世上有一種人叫聚魂人?」

「對。」

「你說,他們可以改天換命?」

「是。」

「你說,司小北是聚魂人?」

「嗯。」

「你說,八年前我見到的小乖,其實就是我們前世的女兒?」

「沒錯。」

「你說,前世,我們做了13年夫妻,可我卻把你扔到了國外,還有過兩個孩子,最後,我們離婚了,你和別人假結婚,然後,你被人利用,我為救你死了,你也死了?」

「大致就是這樣一個情況。」

「你說,小乖是司小北命定的妻子,因為快死了,司小北把你送回了14年前,讓你帶著以前的記憶又和我拜了堂?撮合我和你在一起,只為了讓你把小乖再生出來。所以,你有無人可及的醫術,所以你知道海港會在海濱落成?」

「Yse。」

「而這一切,早在20年前就被司南天算到了?」

「呃,關於這件事,我和你一樣剛剛才知道。」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慕戎徵理清了前因後果,但為什麼他覺得這一切像是在說書呢?

太難以置信了!

太無法理解了!

太不可思議了!

「我……我沒法相信這是真的……」

慕戎徵站起來走了一圈,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這就是蔚鴦身上藏著的秘密。

「那你就當這一切從來沒聽說過。」

蔚鴦不勉強他。

問題是,他聽說了呀!

重點,他從不做自欺欺人的事。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現在已經快六點了,吃飯去了……」

廢話她都不多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還是高智商的成年人,她不會向他證明什麼的,轉身要走,卻被慕戎徵一拉,勾進了懷,四目頓時兩兩相對。

「喂,怎麼又動手動腳了?放手。」

他的眼神太深了,好像要吞掉她。

「我信!」啞著聲音吐出兩字,他輕輕撫上她的臉,「只要你說的,我都信……蔚鴦,那封信上還說了,我們會相親相愛終老一生的……」

呵呵!

這傢夥果然沒有放過這一句。

「所以呢?」

她的話沒有說完,他低下了頭,終於如願得咬住了她的唇,嘗到了久違的柔軟和芬芳……他的身體裡有一種歡喜,就像七彩的煙花,突然之間就炸開了,而她心肝直顫,僵著身子承受,緩緩閉上眼時,呼吸似乎停止了,只有他溫柔的唇在燙著她躁動的靈魂。

起初,他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會抗拒,引起不快。

萬幸,她竟沒有推拒,並且還慢慢抱住了他的腰,將彼此貼得更緊密。

他欣喜地一點點地加深這個吻,從最開始的淺嘗,到後來如暴風驟雨似的深入,她在慢慢回應他——而正是這份小小的回應,令他熱血噴張。長達八年相思,終於有了一個缺口渲泄,心頭對她的渴望,卻越來越強烈。

一吻罷,他氣息粗重,而她也是嬌喘連連。

捧著她的臉,看著她再次對自己情動,他有點不知所措,是就這樣抱著她,還是抱起她回房?

心中的猶豫不決最後化作碎吻,全部落在她臉上。

「終於肯理我了……」

慕戎徵嘆息著將她抱緊,忍耐著將她撲倒的衝動,實在怕嚇跑了她。

他得慢慢來。

唉,這真是太煎熬了。

「慕戎徵,以後有事關我倆的事發生,你要是不和我商量,自作主張,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搭理你一下……」

捧著他的臉,她說得無比認真。

「不敢了。」他指天為誓,「以後,私事上,我事事以你為重。公事上,我也一定多聽你的意見。」

堂堂總司令終於被馴化成了貼心的小奶狼了——去掉這個頭銜,他只是一個渴望被自己心愛之人放在心上珍視的普通男人而已。

蔚鴦不覺微微笑了,勾住了他的脖子,湊上去,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又一下,直親得慕戎微咧開嘴笑,說:「小東西,你在考驗我嗎?雖然我很喜歡,但是,你再這樣親一下,我們不用去吃晚飯了……」

「我餓了!」

她突然咕噥一句,岔開了他的牢騷。

「好,那我們去吃飯!」

他低低地應,放開她,心下很是遺憾。

誰知卻蔚鴦嘆了一聲,斜了他一眼:「慕戎徵,你有時候真的挺笨的。」

這一句嗔責令男人一愣,低頭在對上那雙熱切的目光時,他終於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二話不說將她抱起,在她耳邊說道:「不好意思,剛得赦令,有點拿捏不住分寸……其實你男人更餓……」

熱辣辣的話,激得蔚鴦渾身一顫,雙頰頓時通紅。

而他笑著將她抱回了房間。

剎時,房內一片春意濃。

*

慕戎徵不知沉迷了幾個回合,隻知她膚賽雪,發如墨,嬌軟如泥,隻知情到濃處似烈火……

不願閉眸,只因思念重,消魂未刻骨,但願從此朝朝暮暮,恩愛長長久久。

大約是別離太苦,所以纏綿總是不夠,次次念卿,只求不是夢。

是的,一切如夢。

太過不真實。

當激情散去,慕戎徵將心愛的她摟在懷裏,一煞不煞地盯著,總覺在夢中,一次又一次的索歡,讓自己變得貪得無厭,而她熱烈得讓他差點窒息,令他亢奮得停不下來。

「你不累嗎?」

睜開眼,蔚鴦看到他一直看著自己,不覺勾起美美的唇角輕問。

「可以再戰三百回合。」

他親親她有點紅腫的唇。

她撲哧笑了,「悠著點,來日方長。」

他不斷地親的,誘惑著,「鴦,我們馬上舉行婚禮吧……」

「怎麼可能?最近半年那麼忙。」她一口拒絕。

「那你搬來南宮住?」他退而求其次。

「我在東原有事要忙。」

「還要我和你分開兩地嗎?」他頓時有點不爽了,「照現在的工作強度,我們一個月都見不了一次面,還說什麼來日方長……小怪物,你到南宮來好不好,我給你在司令部安排一個職位……我們一起上下班……」

「不好。」蔚鴦拒絕得很乾脆,「我還沒決定要嫁給你呢……才不要和你住一起……」

慕戎徵差點磨牙,這個可惡的小妖精,給了他甜頭之後還要和他天各一方,她這是故意折磨他吧!

可恨的是:他竟被她吃得死死的!

蔚鴦看得分明,但目前,她真不想走入婚姻,慢慢來,他在南江主持大局,她在東原也能獨擋一面,這樣挺好,真要見面,總能抽得出時間的。

「怎麼辦,我肚子餓慘了……你去讓人送夜宵過來好不好……」

她嬌軟地求著。

「等著……」

慕戎徵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起身,披上睡袍,去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把晚餐送進來,時已經11點,他們已經在房裏連續瘋狂了好幾個小時。

沒一會兒,門鈴響,慕戎徵出去把餐車推進來擺好,蔚鴦去洗了一個澡,面對香噴噴好吃的美食,食慾大開,開始狼吞虎咽。

「慢點吃!」

慕戎徵柔聲提醒,給她擦唇角的油水,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雖然她拒絕住一起,而他現在還是很高興——他們之間的距離得一步一步拉近,急不得。

如風捲殘雲一般,她把桌面上的食物掃掉一大半。

看得慕戎徵直笑,唔,看著她這麼歡快的吃相,他的心裏溢著滿滿的幸福感——還有比這樣的畫面更讓他安心溫暖的嗎?沒有了。

這樣的時刻,正是這八年以來他最最想重新擁有的,如今失而復得,那種人生圓滿不過如此的滿足,讓他的笑變得格外的虔誠,也就忘了剛剛的小不快。

「吃飽了!」吃了有一刻鐘,這15分鐘,她一句話也不說只顧著吃,抬頭時她笑著撐起下巴,嬌媚地問:「你看夠沒有……」

「不夠。」

他擦了擦嘴,過來,抱起她回房。

「喂,你幹嘛?」

「想抱抱,想和你說話,想讓你躺在我懷裏……」

他真的讓她賴在他懷裏,用被子裹著彼此,以下巴輕摩她的臉,輕嘆:「真好……小鴦,能這樣抱著你真好……」

蔚鴦有點累,但是,她喜歡這樣靠著他,聽著他穩穩的心跳,感覺一切圓滿了。

「小鴦……」

「嗯!」

「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嗯!」

「就算吵得再厲害,也不分開!」

「嗯!」

「小鴦……」

「嗯!」

「這段日子,你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怎麼一封都不回?」

他開始有點小埋怨了。

她輕輕笑。

「說,為什麼不回?」

他低頭看。

她咬著唇,點點他俊挺的鼻子,「為什麼要回?你傷我心時可一點也不心軟。」

「對不起,我錯了。」

「算了,說來你也並不好過。」

「知道我不好過,你還拿代灃故意來氣我。」

輕輕地,他捏她臉,提起這一茬,他好苦悶。

她低低笑,「那天我把代灃約出去只是和他說開了,以後隻做朋友。」

「真的?」

他頓時展眉。

「嗯。」

他滿意極了,又親了她的唇一下,說:「真乖。」

「切。我只是不想耽誤人家。」

「我知道,你心裏全是我。」

「別得意。」

「我就得意。」

「慕戎徵,你現在有點小孩子氣。」

她故意取笑他。

他笑著低頭親她額頭,「在你面前,我最是放鬆的。」

可不是,因為最在乎,因為最深愛,所以才會最放鬆,情緒最是真。

這一刻,他們只是普通陷入愛情的男女。

這一刻,他們心貼著心。

這一刻,苦盡甘來,他抱著她,捨不得睡,因為想時時刻刻看到她迷人的笑臉,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為他綻放屬於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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