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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來了,小奴快跑》第79章 合騙 被捉
公子無夏撫額,他也沒吃過。

薑美初笑意然然:「各位貴客,請先上坐。」

「各位請——」公子無夏微笑著請眾人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主位。

薑美初跪坐在公子無夏身邊,伸手給他燙菜,連燙邊說:「在寒冷的冬日,公子為了感謝各位尊敬的貴客到來,特意讓小人做了一道暖人的膳食給大家食用,請看小人的演示,這道菜既在暖,又在味,更在自己動用的樂趣中。」

「自己動手的樂趣?」

「唯,貴人!」薑美初現在已經學會怎麼用『唯』和『諾。』雖然他們都是『是』的意思,但是對象不對,所用詞也不同。

唯是下對上的回答,諾是上對下或是平級之間的對答,古漢語就是博大精深。

薑美初示意過後,讓公子無夏親自動手,夾菜,入到滾燙的陶罐裡,等熟透後,夾出來,沾醬,最後吃到嘴裏。

好吃!公子無夏腦海裡馬上出現二字,又暖又貼心,果然有樂趣,他不自覺得看向小女人,滿眼裏都是喜歡,父候的冷酷無情好像也不那麼難熬了。

「各位貴客,如果沒有什麼問題,請用膳吧!」薑美初朝他們行禮後退到門邊。

宗老們疑惑,但看到公子吃得不亦樂乎,慢慢也伸出了筷子,有樣學樣起來,等沾過醬之後,他們確信,再沒東西比這更美味了。

「好吃!」

「有趣!」

「有意境!」

……

聽著讚不絕口的話,薑美初站在門口垂頭暗樂,這其實就是單人火鍋,而且是清湯養生的那種,正適合年紀大的吃。

「這是什麼?」有人夾起黃豆芽問。

薑美初連忙上前回道:「大豆發的芽。」

「大豆的芽不是長在土裏嗎?再說,現在是冬日,何來豆芽?」宗老驚訝極了,他雖不事生產,但也去采邑巡視過,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薑美初微微一笑:「回貴人,這是小人在水裏培出來的。」

「水裏?」

「唯。」

宗老笑道:「真是長見識了,居然能在水裏長出大豆芽。」

「那這是什麼?」一個卿士問。

「這是凍豆腐。」

「凍豆腐是什麼,老夫竟從沒有聽說過。」

「回卿士,這是大豆做出來的食品。」

「竟也是大豆?」

「唯。」

公子無夏邊吃邊聽宗老們問話,心情愉悅的看向回答的薑美初,冷冷的冬日裏都是暖意。

一通問過之後,宗老驚訝的說道:「八個小碟,竟有五個是大豆做出的食品。」

「唯,貴人!」

「嘖嘖……」宗老震驚無比,「沒想到貌不驚人的大豆竟能做出這麼多可口的食品。」

「唯,貴人!」薑美初暗暗笑了笑,大豆都是貧民吃的食材,貴人們拿它作馬、牛等牲口的食料,今天不是看在公子無夏動筷子有面子上,他們不可能伸筷子去償一口的,說不定能把東西甩到自己臉上。

薑美初知道,竟此一頓晚膳,晉國將豆貴,不過沒關係,她已先下手了,這一路,外加都城,大豆幾乎都被她收了。

宗老、卿士們帶著渾身暖氣走出了世子府,清冷酷寒的冬夜似乎也不那麼冷了。

站在門口,送走客人後,公子無夏並沒有轉身回府而是走在巷道裡。

「公子——」

公子無夏揚手:「我想一個人走走。」

陳陽等人行禮後轉身回府,崔嶺高興的說:「公子留下三天是正確的。」

「然,是吾多慮了。」陳陽點頭。

一群人正要進去,裡二從後面叫道:「禾庶士,公子要問你晚食之事。」

陳陽和催嶺聽到此話,會意一笑,背著雙手進了大門。

石予深深看了眼正發愣的許美姬,轉身跟上了兩位大夫。

鄭好目光一直追隨石予,見他走了,上前準備跟上自家美姬,被裏二攔住了,「裡二哥……」

「你先進去。」

鄭好擔心的看向主人。

「無防,你先回去吧。」薑美初對她說道。

「唯,主人!」

山老頭見裡二連女僕都不讓帶,也不跟過去了,心道,就算有什麼危險,小禾也能應對了,他就不操這個心了,轉身也進了府門。

夜空深邃幽藍,月光清冷,照在青石板上,顯得夜更加幽寂,巷子周圍的樹木蕭然默立,蔭影濃重,瞭望疏朗的樹梢,沒有樹葉,枝條在寒風中瑟瑟發顫,夜是如此的寂靜,寂寥,冷落,無人。

跟在公子無夏身後,薑美初感覺自己都快凍僵了,這鬼天氣不呆在家裏烤火,跑出幹嘛!

公子無夏彷彿不是走在寒冬夜風中,他閑庭信步,悠然自得。

「噝噝……哈哈……」薑美初凍得搓手跺腳,用嘴中的熱氣暖手。

公子無夏轉身:「很冷嘛?」

如果可以,薑美初能上去掐一把,只聽她咬牙切齒道:「公子,你吃飽喝足,身上暖和,我可啥也沒吃。」

公子無夏哂然一笑:「是我的不是。」

「公子你哪會錯!」

看著恨不得打自己一頓的小女人,公子無夏哈哈大笑。

薑美初哈著冷氣轉身。

「別走!」

「沒走!」薑美初背著北風倒走,真得太冷了。

這樣也行?公子無夏啞然失笑轉身繼續朝前走。

清冷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襯托下更加深邃幽藍,星星在幕藍的天際跳動著,偶爾有烏雲飄過,那星星便隱沒在夜空中。

冬天的夜晚並不是只有嚴寒和寂寥,還蘊藏著無數的罪惡,讓人防不勝防。天空像被墨水塗抹一樣變得濃黑起來。

濃黑的夜色中,枯竭的樹頭枝中,影影綽綽,倒走的薑美初感覺到了什麼,屏氣凝息,朝四周看過去,她感覺到了殺氣。

「公子小心!」

「公子小心!」站在不遠處守護公子的十竹聲音亦同時響起。

薑美初的話還沒有說完,樹頭百箭已經齊發,樹下,百個黑衣殺手傾巢而出,劍、戈揮砍而來。

公子無夏和薑美初已經背對背,形成防守,一個揮箭,一個赤手空拳。

拿劍的是公子無夏,赤手空拳的是薑美初。

古代貴、士族都有佩帶劍的習慣,薑美初從現代而來,沒有帶武器的習慣。

公子被近百人圍攻,十竹揮劍沖陣,卻被擋在了外面。

不過很快,薑美初就從敵人手中奪過一把青銅劍。

殺戮迅起。

二對二百,一比一百,懸殊甚大。

一攻一守。攻者:薑美初;守者:公子無夏。

當黑衣人看到這架勢,不屑一置,公子無夏居然讓個瘦麻桿攻,可真是怕死。

黑衣人馬上為他們的輕視付出代價。沒想到瘦麻桿居然以一抵十……不……不……以一抵……

領頭的黑衣人被薑美初殺破了膽,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拿著青銅劍好像是從地上撿的小樹枝,而這小樹枝居然像在水邊挑拔弄水玩,輕飄飄,三步殺一人,怎麼會這樣……

「箭……箭……」黑衣領頭人朝樹頭大叫。

就在這時,世子府的衛卒趕到了。薑美初把地上的戰場留給了他們,跟著衛卒一起趕到的山老頭和她飛躍而起,一起解決樹枝頭上的箭手。

「啊……」黑衣人紛紛朝樹枝頭落下來。

一場殺戮轉眼之間結束了。

在外圍殺敵的十竹終於衝到主人身邊:「公子……」

「無礙!」

「公子——」裡二跑到自家主人身邊,發白的臉色終於緩過來了。

十竹見主人無恙,心放到肚裏,轉頭看向淡然而立的薑美初,突然想起石賢士老奴為何跟在她身邊了,她的格鬥術果然天下無雙,難怪一群大男人心甘情願跟著她。

衛卒們清理殺戮戰場,公子無夏轉身看向薑美初,目光深遂而幽深,彷彿要把她看穿。

薑美初被他主僕幾人看得渾身不自在:「看什麼看,沒見山叔比我厲害。」

山老頭謙虛一笑:「彼此彼此!」

石予大感驚訝:「山叔你……」

「我習了小禾的格鬥術。」

「可你們剛才分明用的是劍啊!」石予叫道。

山老頭說:「術與術是相通的。」

「怎麼可能?」石予不信。

「主人,待老奴有空說予你聽。」

石予點頭,今天晚上他二人給自己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衝擊大的可不是一人,包括公子無夏及他的敵人們,晉宮裏,邢夫人母子再一次接到行動失敗的消息。

「怎麼可能,連弓箭手在內,近三百人居然沒有殺掉只有五十卒的公子無夏?」

公子季冷笑:「這五十人中,老弱病殘佔了一半。」

「難道他暗養侍卒?」

逃回來的黑衣人顫抖回稟:「稟夫人、公子,他們隻用二人就打敗了我們百人!」

「什麼……兩人……」

「唯!」

母子二人根本不相信的相互看了看。

「小人親眼看到的。」黑衣人連忙保證。

邢夫人沉著臉問:「兒子,你怎麼看?」

「母親,看來我們得換一種方式了。」

邢夫人陰絲絲的笑道:「我兒說得不錯,咱們得從長計議了!」

看著一地死屍,公子無夏仰頭伸手就拉起薑美初的手大步朝府邸走。

「公子……」薑美初想喊這不合適,可看到周身浸透著傷悲的公子無夏,她閉上了嘴。

大夫陳陽朝山老頭長揖到地:「多謝庶士。」

「使不得,使不得……大夫請起。」

回到房內,公子無夏仍舊拉著薑美初的手,他們坐在碳火爐邊,一言不發。

薑美初不知道刺殺他的是什麼人,不過看他的樣子知道那些人,也許這就是享受富貴榮華所要付出的代價吧。

不知不覺中,薑美初偎到男人的懷裏睡著了。

公子無夏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女人,如果今天晚上沒有你,我可能會……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擾了擾她鬢角的碎發,臘黃的小臉跟自己的掌心差不多大,可真小啊!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的親吻她的臉頰。

第二日,薑美初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嚇得一個激棱連忙坐起來檢查自己的衣服,發現並不是昨天的那一套中衣。

「鄭好姐姐……鄭好姐姐……」

「吱吱……」

鄭好沒叫到,小灰灰跳上床。

「你來幹什麼,難道你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吱吱……」

薑美初根本聽不懂小傢夥在說什麼,拍自己的額頭,「難道我又是你救了?」

「吱吱……」

「娘啊,救我!」

「吱吱……」

「別煩我!」薑美初一把把小灰灰摟到懷裏:「天啊,我該怎麼辦!」

鄭好喘著氣從外面進來,「我估摸主人該醒了,果然是這樣。」

見到鄭好,薑美初馬上問道:「鄭好姐姐,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鄭好神色不自然起來。

「鄭好姐姐你為何不說話?」

「主人……」

「倒是說啊,要急死我啊!」薑美初能急死,自己的清白啊!

鄭好口結:「主……」

「我命令你說。」

「唯,主人!」鄭好小心翼翼的說:「主人,你是公子抱回來的。」

「還有呢?」薑美初不相信這麼簡單。

鄭好搖頭:「沒啦!」

薑美初急切的問:「那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我幫主人換的。」

「娘啊,娘啊……感謝老天!」

「主人,怎麼啦?」

「沒事了、沒事了。」薑美初緊張的心驀的就鬆了下來。

昨天發生了刺殺那樣的生死大事,公子無夏難道還有心情做不軌之事?嘻嘻,不怪薑美初亂想,很多時候,男人需要靠這種事來減壓。

情竇初開的鄭好終於看懂了公子無夏和自己主人之間的事,但願主人能得到公子的寵愛,幸福一生。

公子無夏房間裡,十竹正回稟調查結果:「稟公子,那逃跑之人當中,有人進了宮去。」

公子無夏深沉無語。

陳陽嘆氣:「公子,宗老、卿士都見過了,我們回邊邑吧!」

公子無夏緊了緊眼眸:「你去安排!」

「諾,公子!」

石予皺眉:「難道這事就這麼過了?」

「石賢士……」陳陽言示他別生事。

「公子——」

公子無夏嘴角微扯:「賢士想如何?」

石賢堅定回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去嗎?」

「願為公子效勞!」石賢行禮。

公子無夏手指輕搖:「時機不對!」

石賢驚訝的抬起頭:「公子——」

「回邊邑!」

「諾,公子!」

就在這時,衛卒來報:「宗老和卿士們來看望公子。」

「讓他們進來。」

「唯,公子!」

宗老和卿士們湧進了公子無夏的房間,「公子,你沒事吧!」

「無礙吧!」

……

關切之聲不絕於耳。

公子無夏立起身朝他們致謝:「多謝各位關心、惦念。」

「公子有查出是何人了嗎?」宗老問。

公子無夏輕搖頭:「還沒有!」

聽到他這樣回話,宗老神情複雜的看了眼晉公子,欲言又止。

公子無夏彷彿沒有看到對方的糾結,伸手作請:「各位請坐。」

坐下之後,房間內一時之間竟無人言語,靜靜悄悄的,針落可聞。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位卿士打破了沉默:「昨天在公子這裏吃的膳食實在可口……」

「今天各位留下,某再招待各位。」

「使不得……使不得……」卿士連忙擺手。

公子無夏問:「那卿士……」

卿士擠出滿臉皺紋笑道:「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做食的方法?」

公子無夏雙眸綻出笑意,可是細看之下,笑意根本不達眼底,這人居然討要膳食方子。

咦,不就是一道菜嘛,公子反應為何這麼大?在東周,生產力極度低下的情況下,隨著物質的匱乏,人們在吃食上相對簡單,沒有多少花樣,見到精緻可口、食材豐富的單人火鍋時,他們上眼了。

公子無夏垂眼,「膳食是梁國庶人的方法,吾讓他來決定。」

卿士回道:「多謝公子。」

「來人——」

「公子。」裡二拉開移門。

「讓梁國小兒禾冬過來。」

「諾!」

不一會兒,薑美初到了公子無夏的房間,「公子,你找我?」

「宗老和卿士非常喜歡你昨天晚上的膳食。」

薑美初連忙行禮:「多謝貴人們讚賞。」

「梁國小兒,這食材可否教給我們?」

薑美初驚訝道:「昨天晚上已經教了呀!」

「吃的過程我們知道了,可各種配菜我們不會。」卿士微笑說道。

薑美初笑著揖禮:「這可是祖傳秘方,我若是……」

「小兒不肯?」卿士臉色微變。

「那……到沒有……」薑美初眯眯一笑。

「那是何意?」

「小兒我是一個……商人……」薑美初在『商人』兩個字上咬字重了,以示提醒的看向眾人。

卿士兩眼瞪得忒圓:「你敢對貴人無禮?」那意思是貴人吃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還敢提要錢。

薑美初怎麼會不懂這些人的心思,以身份壓人,不僅壓自己,還壓他們未來的君主,嗯,看姐怎麼來整你們。

她故意可憐惜惜的看向公子:「公子,你吃我的東西還要付幣呢,難道他們貴過你去……」

「胡說,你這小兒恁得多詐!」

薑美初故作天真的問:「那你們為何不付金幣就想得我的方子?」

「……」老卿士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薑美初朝公子無夏面前的一群老傢夥無辜的眨了眨。

那要方子的卿士朝公子看過去,公子正垂眼喝水,眼角、嘴角俱是輕屑,他的老臉突然就紅了,出口問:「要多少金幣?」

「貴人是要豆芽、還是腐竹……」

「你分個收幣?」

「唯,貴人!」薑美初輕輕一笑:「難道貴人付不起金幣?」

「胡言亂語!」卿士滿臉通紅,「我不過是想讓大家都有份。」

「卿士品潔果然高尚。」薑美初轉頭朝公子無夏確認般問道:「公子,你說是吧!」

公子無夏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本正經的點頭,「嗯。」

「貴人,你看,連公子都讚賞你呢!」

卿士連忙行禮:「多謝公子稱讚。」

薑美初笑兮兮問道:「卿士想要那個秘方呢?」

「吾年紀大了,牙口不好,想要那凍豆腐配方。」下不了台的老卿士心情不爽。

薑美初齜牙一笑:「貴人好眼力,在所有配方中,就它最貴了,你是要半買斷,還是全買斷?」

「半、全……這是何意?」

薑美初回道:「半買斷,就是我和你都能用此方,無論是自己吃,還是賣給他人吃。」

「你這小兒,吾當然要全買。」笑話,我一個貴族,怎可與他人共享秘方。

「全買斷,要黃金千鎰!」

「噝……噝……」抽氣聲瞬間響起,就連公子無夏都忍不住抬眸悄悄看了眼,可真敢開口,內心卻忍不笑意。

「你這狡詐的梁國小兒,你敢開這口,也不怕五牛分屍。」老卿士氣得胸口起伏,彷彿一個不小心能厥過去。

薑美初仍舊輕輕一笑:「貴人,小兒既然敢開這口,自然有它的道理,如若不信,你且待看來日,這秘方是不是值價萬金。」

「吾不信。」

薑美初攤了攤小手:「那小兒就沒辦法了。」

「你這是不想賣?」老卿士瞪眼。

「賣……賣……,我是商人,東西在我手裏我肯定要出手的,就等價格合適了。」薑美初連連笑道。

「你……」老卿士憋著氣。

薑美初見火候差不多了,反問:「貴人,其實半買也挺好,要不你考慮一下?」

「吾見你的意思,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半賣,是不是?」老卿乾眯眼,人老成精看懂了小兒的意圖。

「如果你們肯出黃金千鎰,我全賣。」

「你……」

宗老、卿士等人看向沉默不語的公子,他這是聽由梁國小兒胡鬧了,都暗暗搖頭,罷了,誰讓他是晉國的儲君呢,雖然還未可知,到底名正言順。

宗老第一個開口了,「乾絲半買多少金?」

「回貴人,黃金百鎰!」

「可真箇貴……」

宗老伸手製止插話之人,「有一味甜醬,價值多少?」

「黃金五十鎰。」

「這兩樣方子給我吧。」

「唯,貴人!」薑美初高興的回道。

有人帶頭,下面的事情就順當多了,一會兒,八個方子,五味醬料全部出手了,得金近兩千鎰。

宗老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子無夏房間的,他搖頭嘆氣,隻說了一句,「年下祭祖一定要回來。」

公子無夏點頭,「多謝宗老,我送送你老人家。」

等公子無夏送人回來時,薑美初正拿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金幣。

「公子——」裡二笑眯眯的給主人行禮,今年年好過了,沒想到離開都城能帶走這麼多金子。

公子無夏沒管奴僕什麼表情,背著雙手走到薑美初身邊,「你在數幣?」

「是啊,公子!」薑美初笑盈盈的說:「公子,我出方子,你出身份、地位,咱們二人合作無間,我拿小頭,只要一層,二百鎰足矣。」

「是嘛!」

「是啊,公子!」薑美初沒有發覺公子周身清清冷冷。

裡二發現了,趕緊走到正在數幣的田二和路四身邊:「你們兩個趕緊離開這裏。」

「啊……」二和路四齊齊看向薑美初。

「裡二你什麼意思?」薑美初朝裡二叫道。

裡二彎腰低頭不敢看許美姬。

「公……」薑美初轉頭被公子冷冽的表情嚇住了,「公子你想獨吞?」

公子無夏冷漠轉身進房間。

薑美初被搞蒙了。

「主人……」田二不解的看向主人。

薑美初抿嘴說道:「你們先回去。」

「主人……」路四不甘心叫道。

「先回去。」

「唯,主人。」

薑美初咬了咬唇進了公子無夏的房間。

放金幣的院子就余裡二和十竹了:「趕緊叫陳大夫把金幣入帳、入庫。」

裡二驚訝:「所有金幣?」

十竹冷哼一聲:「我倒是希望公子分一層給許美姬。」

「十竹,你說的是啥意思啊?」

十竹嘆口氣,「趕緊去吧!」

「哦。」裡二十分不解,可他還是去叫大夫了。

房間內,公子無夏坐到矮幾前,順手拿了竹簡看起來,薑美初進來時,他彷彿沉浸在讀書的世界裏。

氣乎乎瞪了眼,人家根本沒有反應,薑美初坐到矮幾側邊,誇張點說,離公子八丈遠。

這樣真得好嗎?哼,誰讓他比我還貪財,居然連本錢都不想給,天下有這麼美的事嘛!

或許有呢?肯定沒有,要是誰敢說有,我們來理論一番。

理論的人來了,公子無夏看完一卷竹簡,準備換一卷的空檔,薑美初出聲了:「公子你何意?」

公子無夏彷彿並沒有聽到她的話,繼續換竹簡。

居然無視姐,八丈遠的薑美初如瞬移般挪到了男人幾桌邊,伸手就按住拿簡的手,修長、白晰且骨節分明,真是漂亮啊!忍不住想要摸摸,心動不如行動,小爪子趁機就噌了上去,又潤又暖和。

公子無夏抬起無辜的雙眸,「你剛才說什麼?」

「啊……」薑美初從美色中清醒過來,媽呀,我是來乾正事的。

公子無夏微垂的雙眸明朗而蕩漾。

可鑽在錢眼、陷在美色中的薑美初沒有發現,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有氣勢,她故意怒目圓訾:「姓姬的,難道你堂堂一國公子,還想貪我一點本錢不成?」

「不屑!」公子無夏一本到徑的回道。

「不屑?為何不讓我拿一層金幣?」薑美初感到奇怪。

公子無夏隨意回道:「因為你根本沒有本錢!」

「我怎麼就沒本錢啦!」薑美初乍毛:「豆牙、豆腐、腐竹、千張乾絲……那一樣不是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公子無夏輕輕抬眸:「忘了衛國之事?」

「衛……什麼……衛……」

「要不是我,你在衛國賣齊綢的百鎰還有嗎?」公子無夏雙眸微掃。

「我……」薑美初明白他所說的『無成本』是何意了,與貴族對上,就算賺再多錢,到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媽呀,這還是人過得日子嘛,薑美初雙手捂臉,本寶寶不甘啦、不甘哪!

公子無夏看了眼被鬆開的手,嘴角輕扯,拿起竹簡再次看起來。

糾心無力了好一會兒後,靜悄悄的房間,讓薑美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做他門客是個英明的決定?她捂臉的手指縫悄悄鬆了松,雙眼從指縫看向公子無夏。

眉如遠山,目似朗星,俊美剛毅,玉樹臨風,氣宇軒昂,英氣逼人,比任何一個明星更帥更有氣質。

英武肅然時,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攝人氣勢;靜靜獨坐時,渾身透著高雅翩然的氣質,像是誰家貴公子,惹人心神蕩漾。

薑美初趕緊甩出頭腦中的綺思,移開目光,難道本寶寶以後不能自食力、養活不了幾個手下啦!她放下捂臉的手,想壓榨本寶寶連門都沒有。

「咳……咳……」

公子無夏目光沒有離開竹簡,口中說道:「明早出發,你不去準備?」

「公子——」薑美初一本正經的喚道。

「何事?」

「宗老卿士們對你不錯呢?」

「嗯!」

薑美初小心問道:「那你為何不直接把方子給他們、賣個人情給他們?」

公子無夏的目光終於從竹簡中移開看向薑美初。

薑美初一臉笑意的等待他的回答。

「方子在你手中。」

算你狠,說謊不僅不打草稿,連眼也不帶眨,薑美初齜牙假笑,「你可以派人讓我寫下來給你呀!」

「……倒是個主意,下次我記得了。」

下次?還想有下次?這次姑奶奶就和你拚了,薑美初連假笑都懶得奉上,「公子,那些老臣為了體統、聲名站在道義一邊,也就是你這一邊,實際上持觀望態度,你心知肚名,為了敲打他們,你連食方子之事都用上了,讓我做了怨大頭,我可不幹。」

公子無夏的嘴角上揚45度,「你乾不幹跟我有什麼關係。」

「啊……」薑美初低吼著撲了上去,「你敢不給本姐姐金幣,我纏也要纏到。」

咦,你剛才不是說姑奶奶的嗎?要你管!哦……哦……我不管……哈哈……

「給不給金幣?」薑美初兇巴巴的問。

「你敢威脅我?」公子無夏沒想到小女人膽大到敢撲倒他,驚得花容失色。

見對方被自己嚇到,薑美初得意的說:「我還敢吃了你。」

「吃?」公子無夏不相信。

「是!」

「如何吃?」他要看看這小女人如何吃了自己。

「你想知道?」

「嗯!」

「給金子——」

公子無夏不吭聲。

不說話,死抗?這還怎麼玩下去,不會讓姑奶奶真得吃了你吧,那吃大虧的是我啊!薑美初急了,「倒底給不給?」

公子無夏沒有吭聲,卻用整個身體感受纏在自己身上的嬌軟身體,鼻端充斥著她身上清淡微甜的氣息。

「喂,給不給,那可是我本錢。」見男不吭聲,薑美初都急死了。

「可能你只能吃了我。」

「啊……」等了半天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樣一句話,薑美初感覺大腦都宕機了,這……這……玩不下去了呀。

「捨不得?」一貫清冷、沒有風花雪月過的公子無夏吐出這三字後,連自己都覺得驚訝。

「我呸……有什麼捨不得的。」同樣是戀愛小白的薑美初沒有在意到這三字所表現出的青春、萌動還有傲嬌。

公子無夏耐心的等小女人吃了自己,說老實話,他還是有點怵的,因為上次刺殺,他有幸見到了小女人非凡的身手,她想吃了自己,好像自己還真不能逃脫。

不過傲嬌的貴公子憑直覺,覺得小女人只是嘴上說說,不會真吃了自己,這不等到現在,小女人還是傻愣愣的趴在自己身上。

讓姐吃了你,你當姐傻啊,吃虧的還不是我自己,薑美初掙扎著想起身,可是身體卻像被海澡纏住了,動彈不得。

我……我該怎麼辦?

薑美初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貴公子知道怎麼辦了,一個翻轉翻到了小女人身體上方,對著小嘴就親了下去。

「唔……唔……」姐沒吃了你,結果你倒反吃了我,天理何在……

天理在哪裏不知道,但是人世倫理開始了,最原始的男女之情在火花四射中激情綻放。

薑美初想掙扎開,左右手腕卻被牢牢地捉住,而她的身體,也被對方的身體完全壓製著,絲毫動彈不得。

膝蓋頂著膝蓋,身體扣著身體。

說老實話,憑藉今時今日的薑美初,想要掙脫一個男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貴公子的唇就像毒藥,她已經忘卻反抗了,溫柔享受了。

嘴唇上,或柔軟細膩,或暴風聚雨。一點一點地廝磨著。好像要磨盡一切的溫軟與纏綿。

火般的熱烈在寒冷的冬日彌散開,交錯的不規律的呼吸,彷彿熱水沸騰開來。

薑美初隻覺得自己的頭腦好像更沸騰,她什麼都思考不了,被親吻得有如火焰蔓延,忘乎所以。

一次又一次,親吻的要窒息時,兩人終於離開換氣,急促的呼吸交錯著吹在對方臉上,吹起曖昧麻癢的熱潮,嘴唇挨得很近,不到半寸距離,只要稍稍低下頭,便會又貼在一起。

公子無夏先是極輕的吮吻,舌尖輕靈一挑,吻又開始加深,舌尖巧妙地打著旋,瞬間甜膩地交纏起來,這種親昵的纏綿簡直讓人捨不得推開。

公子無夏按著薑美初雙腕的手逐漸放鬆,手指緩慢地摩挲著她的腕側,指尖極盡溫柔地撫摸手腕內側細膩地肌膚,享受這份愉悅到極至的纏綿。

極安靜的房間內,歡愉的貴公子與小女人沉默而無聲地深入淺出,一次又一次的親吻,是親昵、是纏綿,又彷彿天荒地老,嘴唇分開片刻又重逢,已經分不清楚是誰主動。

安靜的冬日裏,春光乍泄,肆無忌彈。

外面的金子已經被陳陽全部入帳、入庫,他笑眯眯的對裡二說:「太好了,安置流浪人用去的錢幣都補回來了,我們的日子終於寬泛了。」

裡二不自然的笑,為了這些意外得來的金子,估計公子得……朝緊閉的房門、安靜的房間看了一眼,連忙又收回目光,不敢亂想了。

陳陽卻瞄到了裡二的目光,暗暗嘿笑一聲,太慶幸自己沒拘小節,把女扮男裝的許美姬以賢士的名義收回來,現在看來,除了暖床的事她不幹外,其餘可什麼都幹了,哈哈……

陳陽的笑還沒有收回,門卒連滾帶爬的進來了,「公……子……公……子……」

「何事如此慌張?」陳陽端起臉色厲聲問道。

「公……」

門卒的話還沒有說完,公子季踏進了院子。

陳陽明白,定是宗老卿士們三番兩次來看公子,讓他忌憚了,幸好金幣已經收好,要不然又多一事,定了定神,連忙上前揖禮,禮還沒有成,他居然徑直走開了。

「公子——」

陳陽和十竹幾乎同時叫出聲。

十竹上前想攔人,被公子季的人攔住了,他又不便施展身手,眼睜睜的看著公子季推開了公子的房門。

仍滾在地上親吻的兩人忽然暴露在人前,驚得齊齊轉頭看向門口。

「公……公子……」裡地跪到矮幾前,趴在地上裝死,一動不動。

陳陽當然知道公子與許美姬會發生事情,可知道歸知道,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真……低頭裝死。

聽到公子的弟弟耀武揚威來了,石予、崔嶺等人也來鎮場子了,沒想到……

崔嶺悄悄退了一步。

石予覺得今年冬天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冷的一個冬天,感覺骨頭縫都鑽心的冷。

媽呀,丟死人了,親吻被這麼多人看到,薑美初的臉燒得更厲害了,趴在公子無夏身上,本能就把頭往他懷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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