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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第三十二章 神農祭祀
元慶十五年五月初六,又到了一年一度祭祀神農的日子,按照慣例,皇帝會帶著後妃與皇嗣家眷一起前往盛京郊野的社稷廟祭祀,齋戒。朱繼武繼位後,在其原先的封地阜州興建了一座神農殿,內設社稷台,逐改為前往阜州進行大典。

皇帝出巡,自然排場宏大,浩浩蕩蕩的,除卻皇族成員,光隨侍加兵衛就約摸動用了上千的人力。

朱允承慵懶的坐在車輦裡,不是閉著眼睛休息,就是側面看向窗外,一眼也沒正眼瞧一下在其身側的寧芙蓉,也不與其說話。實在看無可看了,便拿出九連環在手裏擺弄。

寧芙蓉見那九連環甚是精緻,便出聲問道,「殿下,這是何物?好生精緻。」

「九連環。」朱允承敷衍著說道。

「可否也教臣妾擺弄一下?」寧芙蓉繼續說道。

朱允承抬眼看了看寧芙蓉,嘴角向上一勾,「王妃,不是所有東西是你想要就能得的。」說罷便細心的收好了九連環。

寧芙蓉心裏一震,頓覺羞憤難當,幸好這車輦裡只有她與殿下二人。「殿下,你這話是何意思?」

「本王是何意思難道王妃心裏不明白?」

「臣妾不明白,請殿下明示。」

朱允承用力抓起寧芙蓉的手腕,眼神凜冽,「寧芙蓉,不要以為你有大召這個後盾就可以有恃無恐。那夜你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一個王妃該做的事!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與我同房不是應該的嘛。」寧芙蓉激動的雙肩發抖,唇齒打顫。

朱允承的手握的更緊了,寧芙蓉的手腕被掐成深紅色,「我警告你,你若是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本王就算被廢了這個王爺也要先廢掉你!」

「殿下,芙蓉是因為愛你啊……」寧芙蓉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心裏滿是心酸和憤恨。

「愛?你我之間只是大召和南平的情分,這點你也是再清楚不過的。」

朱允承的話如寒冰一般深深的刺痛著寧芙蓉的心。「殿下,你變了。自從那沈清闕進府以後,你的心裏就不再有臣妾了。」

朱允承將臉貼近寧芙蓉,一臉冷漠的說道,「本王心裏從未有過你。」隨即撒開了寧芙蓉的手,寧芙蓉癱軟在坐墊上,瞳孔渙散,臉上失了血色。

「王妃,你若不想繼續跟本王演下去了,阜州你可以不用去,本王會命人明日就送你回王府。」

寧芙蓉用帕子拭去了眼淚,正了正衣襟,深吸一口氣說道,「殿下,臣妾自然是不會回去的,這也是為了大召的臉面。」

由於阜州的行宮未經擴建,所以除了皇帝與後妃可以分別居住外,皇子與家眷們都被安排在一處名曰「重樓」的園中園內。此次祭典連遠在封地的三皇子、五皇子與六皇子也都攜王妃們紛紛趕來,重樓裡變得甚是熱鬧。

太子自然與正側二妃獨享重樓正中的三層樓閣日暉閣內,朱允承與三皇兄一起住於左翼兩層,五皇子、六皇子住右翼兩層,朱允載最小又是皇后嫡子且尚未娶妻,一人獨自住於右側單獨的月皎殿內。日暉閣的底樓則作為眾人相聚的地方。日暉閣的背面則是一個花園,園內還有一潭小池,一座石橋架於池上,可以在此休憩觀魚。

寧芙蓉這兩日都沒精打采,鬱鬱寡歡。祭典前夜,她屏退了蘭兒獨自一人循著石燈籠來到石橋上,看著池中遊來遊去的魚兒出神,腰間忽然被一雙手臂環住了,轉臉一看竟是太子殿下。寧芙蓉想要掙脫,卻使不出勁,「太子殿下!」

朱允厚將她轉過身,繼續摟著她的腰,朝自己貼近,「芙蓉,你可真美。」

寧芙蓉花容失色,驚慌失措道,「太子殿下,請您自重。」

「芙蓉,你知不知道,本宮第一次見你就已經被你深深吸引。」朱允厚近乎幾乎貼著她的臉。

「殿下,我已經是康王妃了,你……你快點放開我……」沒等寧芙蓉說完,朱允厚邪笑了一下,吻住了寧芙蓉的唇,霸道而強烈,寧芙蓉頓覺天旋地轉一陣噁心。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在幹什麼?她可是他的弟媳。寧芙蓉拚命地捶打推搡朱允厚,都不起作用,朱允厚畢竟也是習武之人,那力道之大,豈是一個嬌柔的女子可以撼動的。見寧芙蓉無法掙脫,也不好喊叫,朱允厚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一寸一寸的吻向她的脖子,並將她整個抱起,帶到了假山邊,靠在假山石壁上,開始解她的腰帶。寧芙蓉倒吸一口涼氣,想抬腳去踢他,又被他一把抓住,順勢抬起跨在腰間,這姿勢真是香艷至極。

朱允厚喘著粗氣,嘴中不斷地低吟著,「芙蓉……芙蓉……」

寧芙蓉眼中含著淚水,卻敢怒不敢言,心想今日怕是真得躲不過了,這一生的清白竟要毀於一旦,只能咬緊牙關、緊閉雙目,只希望這一場噩夢儘快結束。

「姐姐,我方才還瞧見殿下在前面石橋呢,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這矯揉造作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太子的側妃劉金玲。

朱允厚聽見聲音,停止了動作,一手捂住了寧芙蓉的嘴,身體壓在寧芙蓉身上,躲進了陰暗裏。寧芙蓉倒是鬆了口氣。

太子妃王嫣然喏喏的說道,聲音極輕,「妹妹,我們先回去吧,殿下怕是有正事,興許去了父皇那也未必。」

「不可能的事,我明明瞧見太子往花園來了,我們再找找。來人啊,分頭找找。」劉金玲仍不死心。

「妹妹,我看還是不要動靜太大了,被幾位皇弟們及弟媳們瞧見了會笑話你我。」

「姐姐,真是的,父皇為何要我們擠在這麼個小院子裏,好不容易與殿下出遊一次,當然是要好好服侍殿下啦,機會難得。」

王嫣然淡然的說道,「妹妹,若不是這麼小的院子,怕是連殿下的面也見不到吧。」語氣雖平平,倒是說的在理。劉金玲也不好再說什麼,就喚了一眾隨從挽著王嫣然離開了花園。

「兩個晦氣東西,真是掃興。」待她們走後,朱允厚怒道。

這倒給寧芙蓉一個脫身的機會,「殿下,您若真的心儀芙蓉,又何必急於一時,在這行男女之事視為苟且,怎配得上您尊貴的身份。」

朱允厚被寧芙蓉這麼一說倒是正了正神色,放開了她,一雙鷹眼透著傲氣,用手指在她臉上遊走,輕浮的說道,「康王妃說的在理,本王果然沒有錯看,你我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這一出驚魂戲終於收場,幾乎是倉惶逃至臥房門口的寧芙蓉,雙手按著胸口,用以平復驚懼的心,又扯出帕子對著嘴和脖子狠狠地擦了又擦,末了將帕子摔在地上用鞋子攆了攆方才舒心了些。理了理鬢間稍有凌亂的髮絲,推門進屋,朱允承仍坐於桌案邊看書,頭也沒抬一下。

寧芙蓉向他福了福說道,「殿下,臣妾先歇下了。」

「嗯。」朱允承埋首書卷,僅冷冷地回了一個字。

這段日子兩人無奈只能共睡一床,同床異夢,度日如年。在外人眼裏,他們無論從外貌還是家世上都可以稱得上是神仙眷侶般的相配,可誰又知道實際上這僅僅是場形如死灰卻也要笑著繼續的政治聯姻罷了。回想早先太子生辰宴,今日重樓後花園,寧芙蓉捲縮在被子中暗暗抽泣。她與朱允承之間如果沒有大召與南平,如果沒有沈清闕,那麼朱允承會不會為她傾心,誰讓她對於嫁給朱允承這件事上始終無悔。

翌日的祭祀大典,寧芙蓉還是去了,太子不斷的借故與她親近,讓她厭惡至極,又不好推卻,只能依然保持端莊。朱允承只是依照規製做著該做的事情,場面上對於寧芙蓉相敬如賓,私底下形同陌路,不聞不問。

祭祀大典過後,朱繼武在行宮大擺宴席,所有的後妃與子女都出席了。

端坐於龍椅裡的朱繼武寬廣而飽滿額頭,中間的日角微微凸起,眉下一雙神采奕奕的瑞鳳眼,筆直而挺拔的鼻樑,堅毅而緊緻的下頜骨,使年經五十的他依然顯得俊朗不凡。

朱繼武率先發話,「朕今日見到朕的孩子們都已長大且娶了妻室,朕心甚慰啊。」

陳王站起身來回道,「父皇,還有兒臣未有娶妻呢,您怎麼把我忘了。」

朱繼武笑了笑說道,「哦,對對,瞧朕這記性,皇后,載兒的婚事怎樣了?」

劉皇后起身回道,「陛下,沒有您的授意,臣妾還真不知怎麼選呢。」

「好,那麼今日朕就來幫載兒做個主,把這婚事定下來。」

陳王眼睛轉了轉,興奮起來,「臣弟羨慕諸位皇兄都娶了漂亮的皇嫂,父皇,母后,載兒也要個長得極美的。載兒在四皇兄府上見了個舞姬就很美,能不能先討要了做個側室,哪怕做個小妾也成啊。」

「誒,載兒此言差矣,美自然是要美的,只不過婚配更講究的是家世背景,門當戶對。區區一個舞姬怎能登大雅之堂,哪怕是妾也不行。」朱繼武朝朱允承的方向瞥了一眼,顯得有些不高興。

「你這個孩子,都十五了,還長不大,且跟你太子哥哥學著點,你們都是母后的孩子,哪能像你四皇兄一般悠閑,總與些鶯鶯燕燕扯在一起。」皇后的這番說辭並未激起朱允承任何波瀾。

倒是辰貴妃站起身來袒護道,「姐姐,承兒從不與不清不白的人相交好,早先濰州水患也處理得當得到了陛下的讚許,要說承兒悠閑,我這做妹妹的自然是不認同的。」

朱繼武見場面有些失控,便出面打圓場,「誒,皇后,愛妃,勿需爭辯,朕的兒子自然都是好的。朕想到幾個人選,袁將軍府上有個千金似乎已到了婚配的年紀,還有刑部尚書府上似乎也有一位。海監使。」

海監使立即上前應道,「回稟陛下,袁崇將軍府上確有一女,年芳十四。至於刑部尚書顧大人府上的女兒並不是嫡出,是庶出,年芳十五,與陳王殿下一般大。」

「看來這回朕沒有記錯,庶出倒也是無妨的,皇后覺得意下如何啊?」

「陛下,臣妾全憑陛下做主。」

「好,既然載兒想要個美的,海監使,傳朕口諭,即刻命人畫了那袁家小姐與顧家小姐的畫像,待回宮後交給皇后與載兒甄選。」

「是,陛下。」

陳王可是樂開了花,「兒臣叩謝父皇恩典。」

一旁的太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坐於對面的寧芙蓉,心裏恨得牙癢癢,父皇母后果然偏心,他這個太子娶妻時根本沒得挑選,父皇也沒有過多參與,只是由皇后直接塞了兩個給他。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死守這太子之位成為最終的贏家,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包括寧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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