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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第四十八章 黑衣人
神情凝重的寧芙蓉不發一言的走在前面,蘭兒則低頭默默的緊隨其後。走到廂房門外,嗖一聲,一把飛刀擦著寧芙蓉的臉飛了過去,扎在了門上,寧芙蓉心裏一緊,蘭兒即刻將寧芙蓉攔至身後,朝周圍掃視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剎那間,兩人的頭頂飛下來一個黑影,那抹黑影未做停留的,在半空中一個翻轉又畫出一道弧線,直接沖著寧芙蓉的身後奔去。蘭兒拉著寧芙蓉轉身一推,將寧芙蓉推向門邊。黑影輕輕落地,轉瞬亮出一把短劍來,揮舞著朝寧芙蓉刺去,蘭兒一個眼急,快步上前從袖中飛出一桿弩箭,擋住了黑衣人的攻擊。蘭兒未免黑衣人再次威脅到寧芙蓉,反手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臂,一個用力,將黑衣人扯到了庭院裏。

黑衣人並不示弱,使出一招穿雲手,向右迴轉,擺脫了蘭兒的糾纏,再一次想向寧芙蓉出手,蘭兒見勢不妙,撒開一腿,一個迴旋,黑衣人輕輕躍起,躲了過去,在空中翻騰了一周,又回到蘭兒眼前,一掌過去,打中了蘭兒的右肩。蘭兒倒退兩步,定了定神,飛身上前抓住了黑衣人的衣領,用力一拉,黑衣人一個側身翻轉,倒過來由下至上一掌推向蘭兒的下巴,蘭兒為了躲避沒有站穩,黑衣人順勢將蘭兒帶倒在地。

黑衣人朝門口一望寧芙蓉已然不在門口,遠處一陣吵雜,兵衛的聲音朝院落逼近,黑衣人左右張望了一番,點住了蘭兒的穴,一個縱身便躍上了高牆,離開了。

蘭兒奮力將穴道沖開,口中一股熱流上湧,嘴角流下一道血痕,跌跌撞撞的爬起神來,向著門口走去,急急的在地上找了找,方才情急射出的弩箭已經不知去向。此時一隊兵衛衝進了院落,蘭兒急忙推門而入,藏進了屋內,靠在門上,抑製著由於激鬥而起伏不定的胸口,調整著不均的呼吸。

兵衛們用火光照了一周,並未發現異樣,帶頭的高聲朝屋內詢問道,「屬下敢問王妃,方才是否有刺客闖入?」

「並沒有,」寧芙蓉在屋內高聲回道,「我已經歇下了,你們且下去吧。」

「是」,帶頭侍衛回道。

蘭兒湊在門縫上看著兵衛們齊齊離去,才放下戒備,籲了口氣。

身後的寧芙蓉低聲說道,「蘭兒,看來你已經暴露了。」

蘭兒一驚,跪倒在地,「主子,我……」

「你方才沒有找到那支箭吧?」寧芙蓉犀利的看著蘭兒,「它被黑衣人拿走了。」看來今夜的這個突如其來的「刺客」可以說目標並不在取她性命,準確來說應該是來試探她或者蘭兒的。

「主子,那接下去我們如何應對?」蘭兒心神混亂起來,匍匐在寧芙蓉腳邊。

寧芙蓉摸出一個瓶子,遞到蘭兒眼前,「現在,恐怕只能送你走了。」

蘭兒瞧見了瓶子,瞪大了雙眼,癱軟在地,抱住了寧芙蓉的腿,哀求著,「主子,念在奴婢隨侍您這些年,求主子饒蘭兒一命。」

寧芙蓉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你可忘記了皇兄對你的囑咐?」

「蘭兒怎敢忘記殿下對蘭兒的囑咐,可是……可是蘭兒還不想死啊。」蘭兒扯著寧芙蓉的裙角,痛哭流涕道。

寧芙蓉蹲下身去,睨了一眼蘭兒,捏起蘭兒的下頜,使其張開了嘴,快速的投入了一顆藥丸,並冷冽地抿嘴一笑,「放心吧,這葯不會馬上就死,若是有解藥還能保你性命,但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這件事關係到皇兄,你可願意去做。」

蘭兒痛苦的捏著喉嚨,試圖吐出方才吞入的藥丸,乾嘔了幾下,還是無果,只能作罷,挫敗而絕望的望著寧芙蓉,「主子,為您效勞是蘭兒的本份。可是您知道蘭兒對殿下是一心一意的,從不會做對不起殿下的事情。」

寧芙蓉掩嘴呵呵大笑起來,笑中帶著點苦澀,「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婢。怪不得皇兄遣了你來服侍我,他沒有看錯人。」寧芙蓉繞著蘭兒走了一圈,繼續說道,「蘭兒啊蘭兒,我又怎會做對皇兄不利的事情。若是我說這件事關乎皇兄的安慰,和大召的社稷呢?」

蘭兒聽及此,匍匐著往前挪了兩步,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寧芙蓉說道,「蘭兒願意!請主子吩咐!」

「命百都衛繼續盯著太子,若是獲悉太子動身前往舊九幽即刻前來回報。」寧芙蓉反身從櫃子裏取出一個棕色小瓶丟給了蘭兒,「拿去,這是解藥。」

蘭兒拾起瓶子取出一顆吞下,叩拜道,「謝主子不殺之恩。」

寧芙蓉輕哼一聲,一拂袖道,「下去吧。」

待蘭兒出去後,寧芙蓉一揮手將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今夜的這個黑衣人定不是太子派來的,最令她擔心的是這個黑衣人若是朱允承派來的,那麼蘭兒的暴露必然將她又重新推至風口浪尖,殿下出門前她所做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飛羽閣內,宿蠡藉著火光對比著兩支弩箭,這兩支都是很常見的弩箭,箭身也沒有特殊的標記,不過這已然不妨礙他確認蘭兒就是當日行刺洛玥的刺客了。並且這蘭兒的身手也算不錯,雖然他隻使出了六成的功力。

柴駿已經隨殿下一起出去半個月了,這期間內多虧了他的葯,宿蠡的傷已經大好,作為回報他今日才會夜訪法華寺。在府裡幾乎沒什麼機會,正巧王妃前往法華寺禮佛,沒想到一試即靈,探的了蘭兒隱藏多年的秘密。

既然蘭兒會武功,其實由他出手試探本也是最好的,柴駿一直在府中伴隨朱允承身側,不免比較相熟,而他從未在府裡露過身手,蘭兒自然不會疑心於他。

尚有一事也是很有趣,王妃出行的馬車似乎並不是康王府的,不知車內是何人物,連侍女蘭兒也都沒有相隨而行,只在門口迎了王妃下車。或者在殿下他們回程之前,關於這條線索還能繼續深挖下去。

正思忖著,忽聞屋外有所動靜,宿蠡急忙吹熄了桌上的明火,跳上了床去,拉起被子屏息等待屋外的人進來。

一陣窸窸窣窣,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一個人躡手躡腳的摸了進來,還輕輕的叫喚著,「喵~喵~阿米,你快出來。」

聽這稚嫩的聲音,應該是海棠公主無遺,宿蠡不想多出事端,想來她找了一下就會出去。

海棠往裏走去,繞著桌子轉了一圈,來到床邊,正要伸手掀被子,被宿蠡一把抓住了手腕,海棠嚇得尖叫起來。

宿蠡起身捂住了海棠的嘴,沉聲說道,「海棠公主,是我。」並吹亮了一個火摺子,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

看清楚了臉,海棠僵直的脖子放鬆了下來,宿蠡放開了海棠行了一禮,「請海棠公主恕罪,在下並無侵犯之意。」

「是你啊,宿侍衛,我以為姐夫出遠門把你和柴駿都帶去了呢。」海棠公主展開了笑顏,並不在意方才的事情。「我的貓丟了,我想你們都不在,我就隨意進來了。是我打擾了你休息才是。」

宿蠡雙拳一抱,低下頭去,「愧不敢當,此處是殿下的寢殿,您是王妃的妹妹,宿某僅是一介侍衛罷了,何來打擾一說。」

「啊呀,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嘴上總是掛著什麼主啊仆啊的,誰把你們當僕人了,真是的,」海棠一屁股跳到床上坐下,兩隻腳一前一後踢來踢去,歪著頭望著宿蠡,「宿侍衛,你知道柴駿喜歡怎樣的女孩子嘛?」

「額……這個……」這一問還真的問倒了宿蠡,這海棠公主還真是心直口快。

海棠公主直直的看著宿蠡,等待著答覆,宿蠡越發的垂下臉去,「回海棠公主,這個問題最好直接問柴駿比較妥帖。您不是還要找貓嗎?或者在下可以替您去外面找一下。」

「嗯嗯,是呢,阿米雖然是一隻野貓,不過本公主已經養了它四日了,它可有趣了,清闕不在的時候多虧了它我才不會無聊。」說著海棠從床上蹦了下來,拉著宿蠡的手臂便往外走去。「它是一隻黃白相間的小貓,左耳朵有一個缺角,叫起來聲音有些啞啞的哦。」

宿蠡表情頗為尷尬,臉上掛著一抹訕訕的笑,只能不斷的點頭回應著海棠。說實話他是不太懂如何與玥兒以外的女子相處的,普通女子在男子面前都比較拘謹嚴肅,像海棠如此的更是沒有見過。

陪著海棠公主在花園裏找了一圈,終於在一棵樹的樹杈上找到了阿米,宿蠡飛身上樹,輕輕的抱起了阿米,又縱身躍下,將阿米交還給了海棠公主,阿米的身上髒兮兮的,但是海棠公主並不在意,只是歡喜的抱在懷裏,臉湊在它身上蹭來蹭去,很是寵溺的模樣。

抱著貓的海棠讓他想起了遠在江州的洛玥。並且,此刻他好像能體會柴駿的心境了,像他們這類人來說,以海棠的容姿,身份,地位,都與他們格格不入,為了避免產生任何可能的奢望,而深陷其中,還是早早的斷了這個念頭比較好。畢竟他們做貼身侍衛的,就是在那一刻起已經將命交付給了自己的主人,就像他對玥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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