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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第二十一章 新來的侍女?
清闕把手中的墊子也扔向朱允承,又被他輕易躲過了,為了不讓墊子掉到桌上,朱允承又迅速一掌把墊子打飛。這會子她身邊再無「武器」可扔了。清闕站起身來走到朱允承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燒雞腿,坐在他身側啃了起來,與其餓著肚子沒力氣,不如吃飽了跟他打一架。

「嘖嘖,狼吞虎咽的,一點規矩沒有,還女官呢,我看連農家的女兒都不如。」朱允承看著這副吃相直想笑。

清闕將沾滿油膩的手指朝他身上擦了擦,又用袖子抹了抹嘴說道,「回殿下,奴婢就是這樣的,您要看不下去可以不看。」

那擦他衣衫的臟手惹的朱允承一臉嫌棄,「你現在是準備假扮刁蠻侍女了是嗎?本王可不再上你當了。你別輕看了本王。」

說罷朱允承褪去了外面的罩衫,清闕嚇的趕緊拿手蒙住眼睛,「你……你幹嘛脫衣服……」

「能幹嘛?本王脫掉被你弄髒的衣服啊,再說了這是本王的寢殿,不是嗎?」

「好!算你狠,我現在吃飽了,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奴婢可以退下了嗎?」清闕邊說邊下了床,福了福準備離開。

被朱允承抓住了衣領,「我有允許你離開嗎?既然吃飽了,那就有力氣幹活了,本王已經想到如何治你的辱罵之罪,來,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你!你枉讀聖賢書!下作。」清闕氣的跳腳,怒罵道。

朱允承搖搖頭道,「非也非也,似乎你已經伺候過本王了。」

聽及此,清闕又羞又怒,「朱允承!」

「直呼本王名諱,以下犯上,罪加一等。明日繼續罰你伺候本王用膳和沐浴。」

清闕不再造次,突然靈光一現,疑惑的問道,「記得王府只有晨曦殿和別院有浴池,殿下應該去找王妃吧。」

朱允承嘴角上揚,眼睛微眯,頗為得意的說道,「自從那日後,本王已命人在這飛羽閣也建造了一個。」

清闕杏眼圓瞪,一副吃驚的模樣,想來今日是逃不掉了。原來方才那小橋流水的盡頭有一塊與牆面顏色相仿的布簾,拉起布簾進入後,裏面真是別有洞天。竟建了偌大的溫泉,怪不得那些流水冒著青煙,她還當入了仙境。旁邊還置著一張軟榻,一張邊桌,軟榻上已然放著幾盤已經備下的換洗衣物,邊桌上則放著酒壺與酒杯,還有一盤瓜果,都是清闕從未瞧見過的。這個朱允承真是個會享受的奢侈王爺,洗個澡那麼勞民傷財。幸而南平還算太平盛世,不然她定是要為民除害的。正思忖著,冷不丁被朱允承敲了一下額頭,也讓她瞅見了上次打牆後手上的結痂,內心又開始懼怕起來,擔心朱允承發現她的膽怯,只能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

旋即被朱允承褪下的衣衫遮住了頭,當她罵罵咧咧好不容易扯掉頭上的衣衫時,朱允承已經坐入池中,轉念一想,也對哦,難不成要當著自己的面脫衣服嗎……遙想那個畫面,不禁臉紅起來,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

朱允承催促道:「怎麼總是要本王提點你,還愣著幹嘛,快過來。」隨手拿起一塊擦巾朝她扔去,正中其臉。

被砸到的清闕瞬間恢復了精神,氣鼓鼓的拿起擦巾狠狠地搓他的皮膚。心中恨不得這是一把剔骨刀,可以把他就地挫骨揚灰。

「享受」這一切的朱允承忽忽然聲音嘶啞的冒出一句:「清闕,你怎麼看本王?」

清闕被這沒頭沒腦的問話問的有些懵,隨口回答道:「您就是南平四殿下啊……是我現在的主子。」

朱允承轉身看著清闕,神情頗為認真,「我不是指這些。好……本王暫且不說……那麼你怎麼看宿蠡……」

這下清闕越發莫名起來,「奴婢早就說過,他就如我兄長一般。」

既然答的那麼利索,看得出朱允承頗為滿意這個答案,繼續問道,「那……柴駿呢?」

清闕終於有些明白為何他要這麼問了,莫不是殿下在問她關於男女之間的……她竟然有那麼一刻慌張,沒細想就脫口而出,「不知道……」

朱允承情急的抓住她的小手,「你……你喜歡柴駿?」說罷他又有些後悔,這下他的心意也在她面前曝露無疑。

清闕抽回被他抓住的手,側過臉去,「不是殿下想的那樣……奴婢還小不懂這些……」她有些忐忑,只能用這個理由暫時搪塞,在初見的時候她只是覺得他長的俊俏,留下了些許印象,然而來到王府後發生的點點滴滴,曾經是為他深深吸引,但那是不是男女之情她真的不知道。現如今就更不可能了,她曾聽吳掌事說過婚姻大事講究的門當戶對,至於男女的情愛在男子面前那都是微不足道的,更何況他是仇人的兄弟,也娶了正妻。那日他兇狠的樣子很難從她心中抹去,現在除了利用他復仇以外別無他想。

朱允承肯定著她的回答,確實,沈清闕只有十四歲,又在九幽王宮長大,或許對男女之情知之甚少也是有的。

說起柴駿倒是一整日未見其蹤影了,便問朱允承,原來柴駿是被他派去看著宿蠡哥哥了,她還想怎麼今日宿蠡與她心有靈犀,沒有擅闖王府。跪坐在那的清闕,突然給朱允承叩了個頭,說道:「殿下,奴婢鬥膽向您提個請求。」

朱允承略挑眉梢,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率先說道,「你是要宿蠡回到本王身邊做侍衛?」該來的還是要來。他在獲悉宿蠡陪她一起回小築的時候,就已料到,那宿蠡也是一執著之人。既然殿下已經點明了,她也就不多說什麼,點頭作答。朱允承的臉色暗沉下來,厲聲說道:「本王是不會在身邊留一個揚言要殺了本王的人的。」

清闕趕緊俯首又叩了個響頭,急切的說道:「殿下,宿蠡他知錯了,那日他所有的不敬由奴婢給殿下陪個不是,請求殿下原諒他的無禮。再說以宿蠡的功夫,哪能對付得了殿下您呢?」

這小丫頭腦筋果然好,居然用激將法對付他,看穿這一切的朱允承不動聲色,就讓她得意得意也好,便說道,「他自然是無法與本王相提並論的,他要回來也可,不過,本王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他敢再對本王無禮,本王定會直接了斷了他的性命。」其實朱允承心裏早已有了打算,這樣一個危險人物,還是留在身邊妥當,至少他能完全掌握其動向。

聽及此,清闕又「砰砰」的連叩兩個響頭,跟供祖先似得,心裏偷著樂,這也未免太容易了些。朱允承起身前先讓雲良帶她下去了,還交代說明日柴駿會帶她去見一位叫琴娘的嬤嬤,教她王府的規矩。雲良帶她下了樓直接領去了廳堂邊的一間耳房讓她住下,說是方便伺候殿下。清闕倒也覺得無妨,她只要有片瓦遮頭,有床被附體就行。耳房倒還佈置的清爽乾淨,用具也一應俱全,還為其置了一個梳妝的小櫃,上面架著一面銅鏡,很是精緻。聽侍女們說過,殿下近身從未用過女婢,都是男子侍奉,她恐怕是這飛羽閣唯一一名女婢,真是讓她有苦難言,如此看來連個可以說話的姐妹也是沒有了,別人恐怕會把她當成異類吧。

蘭兒神色匆匆的跑進晨曦殿,見了寧芙蓉都來不及行禮就撲倒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寧芙蓉微蹙雙眉,說道:「蘭兒什麼事那麼著急,別失了規矩,成何體統。」

蘭兒總算緩過氣來說道:「主子,不好了,聽說殿下寢殿進了個近身侍女……」

「什麼?!」寧芙蓉的花容頓時失了顏色,她嫁入之前殿下獨自住晨曦殿,之後殿下將晨曦殿讓與她搬至飛羽閣居住。她在大召的時候就打聽過,這位南平四殿下雖生的風流倜儻,但幾乎不近女色,原先王府除了殿下的乳娘琴娘嬤嬤和極少數的浣衣婢女以外,再無其他,自她入府以後殿下才為了她添了一些侍女。「蘭兒,你可打聽清楚了?」

「是啊,主子,奴婢確定是一個侍女,但卻打聽不到其長相和姓名。琴娘是殿下的乳母,嘴可嚴實了,奴婢塞了三錠金錠子不但沒收還給說教了一頓趕了出去……」

「蘭兒,你糊塗啊!殿下是琴娘看著長大的,跟殿下是親人一般的存在,怎是你幾個金錠子就能收了心的人。」寧芙蓉責怪道。這個從天而降的侍女怕不是殿下想收做小妾的吧,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懂她這個夫婿,好不容易走了一個少年,這會又來個侍女,難道之前對她那些溫柔的眼神都是假的嗎。寧芙蓉帶著蘭兒直奔琴娘所在的沁淑榭。

清闕在琴娘處正覺得無聊,其實琴娘所教的禮儀規矩她都懂,她只是不情願在朱允承面前做這些罷了。趴在桌上,腦袋裏似進了幾百隻飛蟲般,隻發出嗡嗡的聲音,弄得她昏昏欲睡。琴娘更是把女戒和女則都拿出來讓她背誦,這可是她八歲就已經倒背如流的東西。她倒是覺得這些應該讓朱允承讀讀,以免他總是越界做出些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情來。當她熟練的背出女戒,又見她寫的一手好字,琴娘似乎已經對她另眼相看,態度也變得溫和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飯時間,門外突然吵吵嚷嚷起來,從窗戶朝外望去,瞧見一位穿戴華貴,面容姣好的女子帶著一位侍女要見琴娘,琴娘對其態度客氣,言辭卻相當犀利,言下之意是殿下吩咐誰都不許見屋內的人,即便是王妃也不行。清闕驚訝著,原來這就是王妃,看這王妃生的明艷動人,體態嬌柔,雍容華貴,國色天香,簡直令她這個女子看著都會怦然心動,朱允承可真是好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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