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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第二十三章 祛毒
寧芙蓉在晨曦殿聽蘭兒的回報,據說殿下回府後就在飛羽閣的耳房衣不解帶的陪著那侍女一夜未眠。還聽聞殿下身邊的侍衛宿蠡已經去求解毒之人了,不過蘭兒很是篤定,她塗在箭尖的可是大召國師親自研製的毒,這世間除了國師自己以外應該無人可解。寧芙蓉一掃前幾日的陰霾,氣色紅潤,這個小丫頭敢和她鬥,她可是大召的嫡公主,她的夫婿豈是一個不知來歷的野丫頭可以搶奪的。即便朱允承能護她一時也護不了一世。那丫頭反正也命不久矣,就讓殿下再可憐她幾日吧。

蘭兒還回報了海棠公主一行明日會抵達盛京,寧芙蓉覺得現在這個情形不宜將妹妹接入王府,還是先安排妹妹先在官驛住下,待事情徹底解決再入府不遲。

清闕身份被揭穿後,馮蕭接到宿蠡通知便當即安排兄弟們都撤離了盛京,自己卻暫時沒有離開,恰好還在原來躲藏時住的地方,聽聞清闕的傷情立即與宿蠡一起來到王府,略微聞了一下箭尖的毒,又把了一下清闕的脈絡,愁眉不展,此毒很是特殊,是由多種毒物混合而成,其中還不乏有兩味是西域的奇毒,因不知每一種毒的分量,一時很調配解藥,不過暫時中毒不深,或許可以將清闕浸於用藥泡製的溫水中,再割開其靜脈,由一內力深厚的人將毒血逼出體外。這個方法有很大的風險,輸送內力的主體一個不慎可能會將毒一併吸入自己體內,屆時兩個人都無藥可救了。

宿蠡當仁不讓的站出來想要按師兄所說救治清闕。被師兄打住了,馮蕭稱自己與宿蠡練的內勁偏剛,怕是會在救的同時傷了清闕。朱允承的內功也偏剛,練的外家功。正在一籌莫展時,柴駿站了出來,稱自己內外兼修,並且上次就用內力救過清闕,應能勝任。

一切準備就緒,由琴娘將清闕的衣物褪去,木桶周圍掛了一層薄紗可以阻擋視線,由馮蕭用小刀在清闕手腕上輕點一下,戳出一個小口子,柴駿則盤坐於清闕身後,開始運功逼毒。未免運功時受到打擾走火入魔,朱允承和宿蠡等都守在門外。整整兩個時辰,終於把毒血都逼出了體外。馮蕭還拿出了祖傳的金瘡葯交給了琴娘,讓她為清闕上藥,全部交代完畢後他便離開了王府,畢竟這個地方他也不便久留。

朱允承又請了太醫來診脈,許太醫連連稱奇,並表示毒已經解了,而且傷口癒合的也很快,性命是無虞了,只不過其胸口傷的很深,再加上失血過多,清闕仍處於昏迷狀態,不過只要按方服藥,靜心調養的話,不出一月應能恢復如常了。

雖然通過馮蕭知曉了毒物的組成,卻對其來源仍然毫無頭緒,這放冷箭的兇手終究是斷了線索無從查找。朱允承沉著臉,蹙著眉,纖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如此一來他就無法對清闕放下心來,若兇手的目標真是清闕,知道清闕還活著的話,免不了下次還會找機會下手,敵暗我明,簡直防不勝防。也不能總讓柴駿或宿蠡保護清闕,畢竟男女有別,再說上次清闕的答覆也模稜兩可,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柴駿來報,司造府失火的事情有了些許眉目了,捕快們在廢墟裡找到了一個未有燒盡的錦盒,打開後發現了一些畫著奇怪符號的紙張與一塊金符上刻著一條黑龍。說著柴駿呈上了找到的錦盒,朱允承對著那些紙張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看這些符號分段的長度,可能和一些人名有關,必須要找到方法破解這些如鬼畫符一般的暗號才能解開謎團。宿蠡應對羅剎門有一定了解,於是朱允承將紙遞給了宿蠡,宿蠡接過翻了翻,雖覺得眼熟卻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其實宿蠡知道師父莫北風應該可以解開,可別說現在師父是下落不明,就算是身在這盛京也不可能為朱允承效勞。

過了年應是早春季節了,一輪新月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素紗,暈染著微弱的光暈,天上突然飛起了雪花,順著微微打開的窗戶飄落在窗口的桌案上,守在床邊的朱允承起身將窗戶掩上,又回到床邊坐下,藉著燭光打量著床上依然沉睡的人兒。他已經命人嚴格按照太醫的囑咐給她調理了,為何數日過去了清闕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這些日子他除了上朝就是待在飛羽閣陪著清闕,幾乎寸步不離。

胸口似乎不怎麼痛了,她試探著動了動手指,似乎關節也靈活了好多,眼皮沉沉的,嘴唇和喉嚨也乾的發燥。咦?好像摸到了一隻大手,那手指纖細修長,骨感而順滑,這是誰的手?努力著撐開眼皮,瞧了瞧,這裏是飛羽閣的耳房,她身邊竟是朱允承,瞧他一手托著半邊臉頰睡著了,莫非他一直在這陪著自己。掙扎著想要起身,怎奈稍稍一側身胸口就疼痛難忍,這麼一個微小的動靜就驚醒的朱允承。

「清闕,你別動。要什麼與我說便是。」

「殿下……你怎麼不自稱本王了?」清闕有點訝異。

「咳……嗯……」朱允承轉身去倒了碗水,用杓子給清闕喂水。

清闕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說道,「奴婢惶恐,殿下親自照顧奴婢這是要折煞奴婢嗎?一會又給我按個什麼罪名的我可擔待不起。」

「現在是本王命令你喝水,你可有意見?」聽著清闕拚命與自己劃清界限,他略感心情不爽。

「殿下……是有人要殺我嗎?」清闕轉頭看著朱允承的眼睛問道。

「你不用多想,只要你在王府一日天大的事本王定會為你頂著。」朱允承話語堅定,不容有異。

「殿下,我可是九幽餘孽……」說著清闕垂下了眼瞼。眼前的清闕我見猶憐的模樣甚是令人心疼。朱允承忍不住放下碗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嘴唇。驚的清闕瞪大了眼睛,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清闕如同吃了一擊悶棍似的,唇與唇交錯的時候莫名還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不對,不對,這完全不對!清醒過來的清闕用力咬了一下朱允承的嘴唇,這才讓他鬆口。

「朱允承!你流氓!」清闕幾乎忘記了疼痛,吃力的抬起手狠狠地擦了擦嘴唇。

而一旁的朱允承用手指抹去嘴唇上的血絲,內心有一種如獲至寶的愉悅感,眼神溫柔如水的看著清闕。

「以後不許再說自己是九幽餘孽。記得本王同你說過你就是沈清闕,洛玥已經死在那九幽國了。若是再讓本王聽到這個詞,聽一次就如此懲罰你一次,聽清楚沒?」

「你別太過分了!你再非禮我……我……」

「你怎麼樣?本王倒想聽聽。」

「啊……算了!」她真的不能怎麼樣,想想自己也是可悲,又要在王府為奴為婢,還要被這好色王爺吃豆腐。

「罷了,本王還是讓琴娘來這伺候,免得你的傷口裂開。」朱允承說罷便走了出去。既然查不到真兇,除了琴娘、雲良和柴駿等幾個貼心的人以外,王府其餘的人也不能盡信,特別是他的王妃寧芙蓉,雖然從表面看不出什麼異樣,但那日王妃去過沁淑榭找琴娘,並不能排除懷疑。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清闕用手指輕輕的觸碰自己的嘴唇,似乎方才他留在這裏的餘溫還沒褪去,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這莫非就是書裡說的男女之間羞羞的事情?清闕臉燒的發燙,羞的躲進了被子,直到琴娘將她拉出來喂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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