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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長生心不古》206.金蛇酒
似乎沒有人再反對這個提議,但是要如何上去讓人存疑,這個地下室並沒見可通往上方的地方,不可能就從秦舟跳下來的窟窿口爬上去吧。不過很快就瞭然,左邊角落的頂上先是木板自動推移並且層層疊落,竟然在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座向上的台階。

一個極小的機關設置,我嗅出了羽的氣息。

毋庸置疑,這個地方他一定來過,否則就不會有祝可隻身去萍城來到我的身邊,成為他放在我身旁的一顆暗子。不說掌握我全部的動向,至少這些年很多事我都會告訴她。

由古羲與秦舟先行而上,祝可隨後,童英挾持著我走在最後。

沉默的這一會心裡一直在衡量,這些年我從未出過手,即使祝可與我親近也應該不知道,雲南沿路過來有幾次身歷險境都克制住不輕易曝露。而童英這時雖然手扣在我咽喉,但以那握持的力度我是有把握能夠翻轉而避的。但是我不確定一件事,就是在農莊時她們悄然出現,有否也潛入我們所深陷的那個山腹之內,假如有那麼很有可能我有功夫這事就已曝露,那麼以祝可的謹慎必然會對我有所防。

衡量再三,我選擇按兵不動。

曾有人告訴我,永遠不要低估了對手也別輕視自己,這世上也沒有萬無一失,能做到的就是多一分謹慎。

來到上間屋內,岑璽諸人仍然躺於地上昏沉而睡,並且可以發現幾人的臉色都微微泛黑,顯然是受底下蠱池毒氣侵入所至。但我想不透的是,我和古羲或許因為特殊體質而百毒不侵,可秦舟不是,童英也不是,他們為何都沒有事呢?

視線掃過那個剛才成為我視角盲區的位置,卻不由嚇然。

碗口粗的黃金蟒儼然已經僵死在那,七寸之處扎著的刀片還閃著銀光。忍不住去飄看秦舟,見他臉上沒有自得之色,反而是難得沉肅的表情。相處之後也漸漸對他有所了解,他就是平日裡肆意插科打諢嬉鬧,但到該正經的時候比誰都還嚴肅。

祝可在上來後隻對那黃金蟒輕飄了一眼,沒有過多言語就走至桌邊擊了兩下掌,門從外面被推開,一臉陰沉的謝澤走了進來。

他看我們每一個人的眼色都帶著狠厲和怨恨,但我的視線越過他落在了那身後,門庭處一前一後又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用布巾兜頭而蒙,一個是年長的老者,都是穿著與祝可同色系的服裝,只是鑲邊的花紋變成了暗灰色,給人一種沉重而詭異的感覺。而老者脖頸上的金環顯得尤為醒目,從祝可對其二人尊敬的態度來看,這兩人定在這族裡身份不凡。

只見祝可朝著那兩人彎腰行了一禮,然後以主人之儀道:「都坐吧。」

她所說的坐不是落座於位,而是坐在地上,長桌的兩邊有著五六個蒲團。

能感覺兩道目光都從我身上輕輕劃過,沒來由的心尖一顫。我被童英壓著坐在祝可的身旁,而那蒙布的人就坐在了我的右側。

莫名有種邪沉的氣息在瀰漫,使我蹙起了眉。這個人從體型來看不能分辨是男是女,而在坐下時我有意去看咽喉處是否有喉結,但高領與蒙布頭巾剛好將之包的嚴嚴實實。再去上下打量,可以說是從頭至尾皮膚都沒有外露,乃至雙手也都藏在袖中。

在老者落座後就暗啞了聲緩緩道:「各位遠道而來,都請坐下喝一杯水酒吧。」

古羲與秦舟自然不會有所懼,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這期間古羲不曾看向我,反而是諱莫如深地盯在我身側這個蒙頭黑衣人身上。

心頭驀的一動,他這神態......莫不是覺得這個人是羽?

我頓時身體就逐漸變得僵硬起來,哪怕不再去正視,眼角餘光也沒有一刻不在留意此人動向。但自落座後,這人就沉定未動過,想從其一些動作來判斷都難。

謝澤成為了從侍人員拎來一隻黑色的酒壺,桌上的瓷杯也是黑陶,在他將清透的液體一一倒入瓷杯後就站在了一側。祝可把酒推向古羲和秦舟,又再端了一杯到我這,濃鬱的酒香味飄散而起。老者先端起酒杯道了句請就壓在唇邊淺抿了一口,我發現雖然他穿著這種民族服飾,但無論是喝酒的禮節還是手勢都遵從的是漢禮。

假如說之前祝可所言的墨族是真,那麼墨家一派沿襲到今天有兩千多年歷史了,可即便在某一代隱居深山與當地少數民族結合,那些既成的禮儀卻依然在傳承。

不過眼下這杯中酒,在老者睿智的目光下我還在遲疑,卻見對面熟悉的手已經端起杯子。我終於驚愕地正眼看向他,但見他的視線在與我輕觸之後眼角上揚,下一秒將杯中酒都喝了。

這一舉動別說是我,就連秦舟也目瞪口呆地瞪著他,「阿羲你......」

但見他沉穩若鶩的放下杯子,然後道:「不用管我,你們可以不喝。」我凝了凝眸低頭伸出手去摩挲杯沿,可以感覺到立即身側的祝可察覺到我這一動作了,嘴角微微牽動,也端起了酒杯送至唇邊,不過酒入唇舌感覺一陣辛辣,我勉強只能喝下半杯。

秦舟再次驚覺而道:「常小願,怎麼你也跟著他發瘋?這酒能喝嗎?」

我笑了笑說:「有什麼不能喝的,就是辣了一些。」

「辣?」秦舟的表情變得有些滑稽,看著酒杯遲遲疑疑地說:「那我也喝喝看吧。」雖然說得如此勉強,可在端起酒杯後卻很乾脆的把酒給幹了,還咂吧了兩下嘴搖搖頭評價:「沒茅台的勁頭,不是什麼好酒。」

其實我心裡也沒底,但即便剛才古羲鬆開了我手任由我被童英抓住也仍然覺得他不可能真就誤導我們,所以無論這杯酒是否有毒,想必他都有自持才會去喝。

在我們三人都喝下酒後,祝可輕描淡寫地下令:「給他們幾個也喂一些酒水吧。」

立即就明白她所說的「他們」是指還躺在地上的諸人,謝澤這時收了戾氣低眉順眼地聽令拿著酒壺到岑璽那處,卻是直接把酒澆在了她臉上,同樣的也用此法對其餘幾人。

不過一瞬,原本昏迷不醒的人都幽幽醒轉過來。

震驚自不必說,但岑璽的臨場應變能力確實不容小覷,臉色在變了幾變後就鎮定下來並且坐起了身。旁邊的小悠就沒她顯得從容了,左右張望一臉驚色,卻怔怔不敢開口。

何知許也是冷靜的人,除了睜開眼時有驚異之色一閃而過,在環視一圈後目光落定在我這裡,眼中浮現憂色。他應該已經看出了異端,童英的手還扣在我肩胛骨上,而我的座位也在祝可與黑袍人之間。

只聽身旁祝可笑著道:「古少也當真是洞察力超凡,知道我這金蛇酒正是蠱氣的解藥。」

「什麼酒?」秦舟直接追問。

祝可垂眸端起杯子到唇邊輕輕一壓,隨而重複:「金蛇酒,是用特殊的蛇皮與蛇膽浸煉而成的。」秦舟的臉色頓時不好了,指了牆角那頭死掉的黃金蟒問:「你說的金蛇不會是指它吧。」

祝可順著他指的方向淡瞥了一眼後道:「它是一條母蛇,其身上的蛇皮有著最好的驅毒功效。」言下之意這酒正是用這種黃金蟒浸泡而成的。

秦舟嘴角抽了抽,對我怨怪:「常小願都怪你,害我喝這麼噁心的東西。」

雖說在知道這酒是用那黃金蟒的蛇皮和膽浸過的後,心裡確實會有些異樣,但也不至於像秦舟這般反應如此大。

祝可顯然聽得不快了,冷哼出聲:「噁心?要不是你因為碰過母蛇的蛇皮並且被它氣息所染,你以為你能扛得住底下蠱池的蠱氣?」

這也就瞭然了,秦舟之所以沒有受毒氣所侵是因為與那黃金蟒有一番搏鬥,甚至刀入七寸將之殺死,定然會有蛇血濺出到他身上,從而也讓他能暫時不被毒氣所影響。

至於其他人包括童英,想必在來到此間後已然先喝下一杯金蛇酒了。

我好奇的是古羲哪來的篤定能夠算到如此精準,萬一......這杯中是毒酒呢?我與他可能都不會因此中毒,但秦舟卻有可能啊。

老者又再度開口:「既然醒了就都坐過來吧,小澤,去再拿幾個蒲團過來。」

謝澤很快就從一旁的櫥櫃裡又拿了幾個墊子放在桌邊,岑璽第一個沒有猶豫地起身走過來落座,小悠看看這邊又再看看沒有動的何知許,還是選擇留在原地。然後阿德是最奇怪的一個,他的神智似乎依然混飩,被用金蛇酒澆過後醒來了也仍然躺在那一動不動,眼睛獃滯地盯著正上方。

於是雖然老者一番邀請並也讓謝澤拿了蒲團出來,但並沒全部買帳,而最終坐到桌前的只有岑璽一人。如此格局倒也顯得氣氛微妙,一張桌子三派人,各持目的。

祝可先輕笑了聲,然後開口:「現在人也算到齊了,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格木長老,願願右邊的是道非長老,他們都是我們族裡的掌事。」

仍然是祝可口中的格木長老發言:「早前聽可丫頭說一位女孩對圖案有著奇人之秉,就一直想邀請過來一敘。但順道有天意時機還未到,今天終於得見也是我族三生有幸。」說到這處他的目光轉向了我,不用說他話中之人正是在指我。

這位老者雖然用的名字像少數民族,可講話卻很漢化。可能是久居深山不與外交流,從而所謂墨族文化沿襲相傳,言語間還有著類似古人的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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