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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之咒》第三十一章 那四個人很愛錢
「那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張翩翩背叛他了,所以就……」

「那也有可能吧,但這……你不覺得太快了嗎?剛看見翩翩出軌的新聞,還不知道真假呢,就在翩翩和錢面前,果斷選擇了後者?他這也太……反正如果是我,我是做不出來的。」

梁禕對這三角戀情實在不想評論,便將話題轉向正軌:「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你媽為什麼會打張翩翩?」

「因為我不肯跟她回家,我說我要帶翩翩走,然後她罵了我幾句人妖,變性人就掄起拳頭往翩翩頭上打過去了。還把鄒永濤家裏的椅子也推倒了,鄒永濤居然馬上跑來來保護椅子,說是紅木的。我去護著翩翩,警告我媽,打傷人是要陪醫藥費的。她就收手了。呵呵!你說他們兄妹是不是很愛錢。」

說到「人妖、變性人」的時候,遠翔的表情仍舊淡然,沒有露出一絲厭惡、怨恨、鄙夷等負面情緒,如果不是心理素質過硬,就是對親媽這樣的侮辱已經習以為常了。

「嗯,這……確實能從某種程度上說明他們很心疼錢。」梁禕從剛剛在酒店旅客區落座時就已經翻開筆記本,把這些線索一條條記錄在案。

「後來我就送翩翩去醫院了。然後在急診過道陪了她一晚上,隔天上午他們又來了。這次鄒晴和鄒永忠也到場了。」

「第二天他們聚在醫院是怎麼回事?」

「我媽是第一個來的,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神通廣大的得知我和翩翩在急診過道過夜的。她過來還是想勸我拋下翩翩跟她回去,我當然不理她。周旋了一會兒,她打電話把另外3個人都叫來了,鄒永濤第二個到,問了翩翩幾遍新聞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說是真的,還向他道了歉。我媽就扇了我一巴掌,還要去打翩翩,我當然不允許我媽打翩翩,就去替她擋。這個時候鄒永忠到了,他上來就跟鄒永濤說趕快離婚,外婆的財產沒有張翩翩的份,所以我覺得他也很愛錢。」

「那鄒晴什麼時候來的?你又是怎麼看出來她愛錢呢?」

「鄒晴來的時候,我媽帶頭起的爭執已經很兇了,她一直想打翩翩,我一直擋著,連鄒永濤和鄒永忠兩個男人拉她也拉不開,後來她連那兩個男人也打。哈哈哈,我媽這些年的功力有增無減啊。」遠翔的雙手模仿著鄒迪的打人姿勢,一邊說:「後來來了個醫生,我好像在外婆過世的晚上看到過他。是他來維持秩序的,我媽才停手。」

李桓一出現了。

「這個醫生出現後,他們四個就散了嗎?」梁禕故意裝不知道後續的發展,想聽聽從遠翔的視角能從這場「戰爭」中看出些什麼來。

「當然沒有,我媽這個人打人沒打夠,肯定會要在嘴上過把癮的。於是,她立刻說了句『鄒永濤,當年老爸就是被你氣死的』!鄒晴姨媽就勸她別說了。」遠翔看向遠處的一盆綠植,心不在焉地說:「奇怪,鄒晴看到我媽打人不勸,反倒是一聽到我媽說到當年外公的事就立馬跳出來不讓她說,你沒在現場看到她的速度,我覺得她當時一定很想用個塞子把我媽的嘴堵上。」

「你從這點上就看出來鄒晴很愛錢?」梁禕翻到筆記本上的錄音內容,對照著遠翔的話看,已經有點明白了其中的關聯,但她決定繼續裝傻。

「我還沒說完……雖然鄒晴阻止我媽說外公當年的事,但我媽當然不會罷休,繼續說是鄒永濤要外公的財產,是他要外公改遺囑,後來鄒永濤也氣不過了,他說是他們四個人都跪在外公病床前要他改遺囑,尤其是我媽說得最多,是她把外公氣死的。雖然鄒永忠也出來說過一次讓他們別說了,但他的口吻是有點心虛的感覺,他好像對當年參與讓外公改遺囑感到內疚。但鄒晴讓他們別說的時候,眉宇間夾雜著一種,呃……做壞事被人拆穿的感覺,所以我覺得鄒晴當年興許為了外公的遺產也花了不少力氣。不過我……其實也就是瞎猜啦!」遠翔聳了聳肩,用不削的表情告訴梁禕他只是隨便講講。

「其實我媽也被鄒晴通知去討論外婆遺產的事。他們四個都沒提到過我媽嗎?」梁禕覺得那四個人好像完全忘了有鄒卉這個妹妹一樣,李桓一的錄音裡和遠翔的描述裡都沒有人提到過鄒卉。

「你媽媽?」遠翔疑惑的表情告訴她,他也不太記得鄒卉這個人了,「你媽媽……我好像有好幾年沒見到過了,哦……上次在外婆追悼會上見過,你媽還跑來說我剪了短髮精神多了,看來她對我的印象也還停留在將近8、9年前,我大學時期,我只有那段時間留過齊肩的長發。」

鄒卉是從10年前外公過世前後和丈夫梁博文搬到大學的教師公寓去住的,住過去後就和家裏鮮少聯繫,別說是外婆那兒了,就算梁禕是她的親閨女,也鮮少見到她真人。

「我想起來了,之前輪到我媽去外婆家照顧她,陪夜的時候,她嘴裏總會抱怨你媽一天都沒照顧過外婆。說她你媽媽也就是逢年過節會提點東西去看看外婆。要不是你媽每個月負責外婆的生活費,我媽說她早就不樂意了。」於遠翔補充說。

「我媽負擔外婆的生活費?可我記得外公當年把遺產都留給外婆花銷了,難道還不夠嗎?」梁禕知道母親會給外婆生活費,但她以為只是小小意思一下,當給外婆買零食、買日用品的零用錢。

「我就聽見她在跟我爸說,鄒卉給的生活費加上外婆自己的退休工資負擔她每個月的生活費、配藥費之類的綽綽有餘。外公的遺產都在鄒晴那裏原封不動。到時候分這筆遺產,也沒有你媽的份。」遠翔綳著嘴角,看得出來他並不贊同母親的說法。

接著,他又像囈語般地說:「不知我們鄒家是不是集體得罪了誰?昨天晚上在微博上看到鄒玨夕和鄒良宇的事也被曝光了。下一個不知道會輪到我們家的誰。」

沒想到「兼職偵探」的第一天上午就收穫良多,梁禕的筆記本上除了潦草的中文筆記外。還紛繁雜亂地匯聚著各種箭頭、橫線、圓圈、五角星的標誌。她不得不在回家的計程車後座上就開始捋順這些線索。

雖說梁禕跑這一趟是來親自驗證張翩翩有沒有因為想鳩佔鵲巢而做過傷害江蛾子的事,但通過張翩翩對往事的敘述,梁禕另外得知了鄒永濤和鄒維在江蛾子生病期間對她進行過語言上的謾罵和嘲諷,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翻到一頁新的空白頁,謄寫下從雜亂筆記中提煉的新內容:

鄒永濤和鄒維作為江蛾子的丈夫和兒子,在她重病癱瘓時,說過「你怎麼不早點去死、你的錢就留著給自己送葬用」這種類型的惡毒話。

梁禕在謄寫下引號內文字時,覺得耳膜疼。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永濤舅舅平日裏那張正經和善的面孔,但隻一秒的踟躕,就變成了賊眉鼠眼,一副日本兵要屠殺老弱婦孺的兇殘模樣。

接著他舉起槍,向癱瘓在床的江蛾子一通掃射,最後江蛾子千瘡百孔,奄奄一息,連喊救命的聲音都湮沒在了喉嚨眼裏。

千瘡百孔?這個形容詞真耳熟啊……好像前幾天剛聽說過。

梁禕翻了翻前幾天的筆記。在關於第三條熱搜的筆記那頁看到了自己隨手畫的一個馬蜂窩。

想起來了!鄒維入院那天,李桓一做過一個比喻,他說網絡上對鄒維的惡言評論就像是插在鄒維身上的鐵棒,即使把評論都刪掉,把鐵棒從他身上拔下來,他的身心也會留下洞眼,這就是——千,瘡,百,孔。

原本身心健康的鄒維被網民以文字的形式惡言抨擊後,都變得精神萎靡,低血糖進醫院了。更何況是罹患重病的蛾子舅媽,被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當面惡言咒罵後,她的心、肝、脾、肺、腎,從外到裡,一定都變得千瘡百孔了吧……梁禕不禁身體發顫。

而曾用惡言攻擊過自己母親的鄒維,如今也被自己的妻子杜伶用言語貶低得一文不值,直戳他的痛點,外加那些網絡上不知名人士對他的惡言評論——這些曾經被鄒維用在自己母親身上的惡毒話,如今以幾千萬倍的數量回報在了鄒維自己身上。

而鄒永濤因為「瓜分房產」那條熱搜新聞,同樣被網絡上的人肆意評論,還被老闆娘在老鄰居圈子裏散佈出了「偽孝子」的人設,惹得那些老鄰居都對鄒永濤「另眼相看」,白眼和漠視不斷。

梁禕和李桓一先前從張翩翩那條新聞的字裏行間推斷出,幕後黑後可能是江蛾子的親信,他想要幫江蛾子報復傷害過她的人。

她原先以為這個「傷害過她的人」僅僅是指張翩翩,但現在看來,鄒維和鄒永濤也是幕後黑手要替江蛾子報復的人。

而且,報復的手段就是「以牙還牙」——以幾千萬倍數量的語言攻擊、詆毀和意淫作為鄒維和鄒永濤的「果實」。

蛾子舅媽的親信,親信……梁禕又想起了外婆葬禮之後,和申吉一起去櫥窗墓給蛾子舅媽掃墓時,她看舅媽相片時的悲慟眼神,還有她敘述往昔時流露出的少見的悲切語氣。

這個親信會是申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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