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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書生有點凶》第六百一十四章 宣旨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陳安晏倒是期待了起來。

畢竟,對於陳安晏來說,他也很想弄清楚在年節之前,陳文錦夫婦到底因為什麼事而導致最後被殺了。

而且,陳安辰也回去了一段時間了,儘管有萬通鏢局的照看,不論是安全還是平日裏的習武,想來應該都不用操心。

可畢竟安辰長這麼大,還沒跟自己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

再加上他也是如今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陳安晏的心中自然也十分記掛。

而這時候,大殿上方的李文棟正一臉陰沉的看著下面的這些大臣。

所有人都看得出,此刻的李文棟應該是極為不悅。

就在大家都以為李文棟要直接安排傳旨的欽差,一個個甚至都不敢仰面,生怕跟李文棟直面。

這時候,外面的太監進來傳話,說是那劉禦史跟兩個大內侍衛已經再次進宮,如今正在外面候傳!

一般來說,如今的大梁除了李文棟以及四位顧命大臣之外,其他的王公大臣想要進宮之前,必須要先請旨。

不過,這位劉禦史是奉旨回去取他口中的奏報,所以李彧便也直接免去了這個要求,而是讓他取了奏報之後,便直接進宮。

而因為那都察院離午門不遠,出了中華門就在右邊不遠處。

畢竟那劉禦史也不可能說那些奏報都被他藏在了家裏,否則,若是那兩個大內侍衛跟著前去,在他家裏發現了不該出現在他家裏的東西時,那就不好了。

而這個劉禦史再次回到大殿之後,也沒有了剛才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了。

就在李彧問及那些奏報所在之後,這劉禦史竟然十分委屈的痛哭了起來。

按照他的說法,他明明已經妥善收好了那些奏報,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回都察院去取的時候,那些奏報卻是不見了。

其實,這朝堂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劉禦史的推託之詞。

因為剛才,在他想向單文柏求助的時候,這朝堂之上,不少大臣都看在眼裏。

而單文柏之所以不願將那奏報拿出來,以那些大臣的城府,自然也能猜個十之七八。

所以,這時候見到那劉禦史在這裏演戲,他們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而此刻坐在龍椅上的李彧,雖說一時之間還不能明白其中的細枝末節,但有一點他卻是很清楚,這劉禦史現在根本就拿不出他之前所說的奏報。

因此,眼下可以說,這劉禦史所謂的風聞奏事,卻是連一點根據都拿不出來。

這一下,李彧瞬間來了底氣。

而就在他剛想要質問這劉禦史的時候,原本趴在地上的劉禦史,突然指著陳安晏大聲說道:「皇上,這奏報分明就是被他偷走了!你……你知道本官手上有對你不利的證據,所以你才先一步下手,將那些奏報偷走,以為這樣本官就沒有辦法指證你!」

只見他越說越起勁,隨後又對著李彧說道:「皇上,還請下旨徹查陳大人,臣的那些奏報被盜必然跟他脫不了乾係!」

在見到這劉禦史竟然病急亂投醫,將一切都又推到了陳安晏的頭上,這時候,就連一旁的單文柏都微微的嘆了口氣。

李彧聽了也是勃然大怒。

他這賊喊捉賊的行為,李彧恨不得直接把他轟出去。

不過,還沒等李彧說話,陳安晏卻是搶先說道:「劉禦史,下官昨日才到京城,根本就沒有機會去你們都察院。更何況,就連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下官身患重疾,又怎能翻過你都察院的高牆,進去偷盜那些奏本呢?」

劉禦史聽了,卻是冷笑著說道:「就算不是你出手,也必定是你派人所為,因為在這京城之中,除了你之外,不會有人會這麼做!」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朝著李彧行了一禮說道:「懇請皇上下旨徹查,必定能查出……」

「劉大人!」

這一次,還沒等這劉禦史說完,卻是有數人同時直呼劉大人!

顯然,他們並不想讓這劉禦史繼續說下去。

而這次阻止他的,並非是陳安晏或是李彧,而是齊太后他們的人。

這卻是讓那劉禦史有些奇怪。

因為按照他的想法,這已經是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了。

畢竟自己根本就拿不出那奏報,而這麼做的話,還有機會將這件事再次推到陳安晏的頭上。

如此一來,還有機會對陳安晏徹查,就算沒有那些奏報,說不定還能從陳安晏的身上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有兩個官員甚至壓低了聲音呵斥道:「劉大人,注意你的言辭!」

不過,還沒等這劉禦史反應過來,陳安晏便立刻沉下臉色說道:「劉禦史,下官隨皇上一起進京的時候,身邊除了一位大夫之外,便只有一具屍首了,劉禦史難道是想說,下官派去偷盜奏報的,是那位絲毫不動武功的大夫還是那具屍首?」

不等這劉禦史回答,陳安晏又立刻接著說道:「蒙王爺厚愛,下官在進京之後不久便住進了王府,王爺派了數位王府裡的侍衛貼身保護下官,莫非劉禦史是想說,下官是派了那些王府裡的侍衛前去偷盜奏報?劉禦史可別忘了,這些侍衛只聽王爺的吩咐,下官倒是想問一問,劉禦史你究竟是在懷疑下官,還是在懷疑王爺?」

「大膽!」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已經有大臣忍不住斥責。

而這時候,那劉禦史卻是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候他也終於明白了,之前那兩個官員為何要那般「提醒」自己。

而自己卻是忘記了,陳安晏在進京之後不久,便住進了王府。

所以,自己這般說法,的確是在打李文棟的臉。

因此,這時候他連忙跪了下來,說道:「王爺,臣沒有這個意思,是那陳安晏在挑撥……」

李文棟卻是冷「哼」了一聲。

不過,他倒是沒有立刻將這劉禦史治罪,而是直接問道:「劉大人,除了那些已經不見的奏報,你手上可還有彈劾陳大人的依據?」

想來,這個時候他沒有立刻將劉禦史治罪,也是因為不想讓單文柏他們說自己偏袒陳安晏。

而在聽到李文棟這麼問之後,這劉禦史卻是有些猶豫了起來。

而他也不由自主的再次看向了單文柏。

顯然,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再亂說話了。

不過,還沒等到單文柏的指示,一旁的陳安晏卻是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劉大人,你剛才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論罪當誅九族!」

陳安晏本身不過是個九品官,在大殿上一直都是站在角落。

而現在因為要出來回話,所以站的位置靠近大殿的大門。

那劉禦史雖說官職要比陳安晏高一些,但在這大殿之上也屬於末流,所以兩人站的位置其實很近。

再加上陳安晏是有意控制,所以他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

而那劉禦史在聽到之後,身體明顯的一怔。

若是真的被定下了欺君之罪,恐怕就算是單文柏也救不了自己了。

更何況,自己不過是個區區六品官,對於單文柏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說不定單文柏他們為了避免引火燒身會選擇隔岸觀火!

大殿上方的李文棟見到這劉禦史不答話,心中不滿之意更甚,只見他正要訓斥幾句,眾人卻見到這劉禦史突然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

旁邊的大臣們見了,都不由的退開了兩部。

只有陳安晏上前看了看,冷笑了一聲說道:「皇上,王爺,這劉大人想來是氣急攻心,得了瘋病!」

果然,陳安晏的話音剛落,這位劉大人便一邊吐著白沫,一邊指著殿上的這些大臣們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我是玉皇大帝,你們都是螻蟻,我是玉皇大帝……」

見到這劉禦史顛來倒去的就是這幾句話,李文棟皺著眉說道:「既然此人已經瘋了,本王就不再追究他的欺君之罪了!」

不過,一旁的李彧卻好像有些不樂意了,正要說話,卻被李文棟阻止了。

隨後,李文棟又接著說道:「雖說瘋了,但死罪能免活罪難饒!」

說完之後,李文棟直接罷了這劉禦史的官職,又將他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陳安晏明顯的感覺到這劉禦史的身體再次顫動了一下。

很快,從大殿外進來了兩個侍衛,直接將這劉訓拖了出去。

見到這劉禦史竟然直接被逼瘋了,不少大臣都微微皺著眉,也有不少人都看向了單文柏。

不過,以這位吏部尚書的城府,顯然不會露出半點聲色。

而他如此,也不免讓其他大臣有些心寒。

其實,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還是很有機會能將那位劉大人爭取到讓他們處置的。

刑部尚書崔時敏又是他的人,所以這劉訓的官雖說是做不成了,但安然脫身還是沒有什麼問題。

只可惜,這單文柏不願讓人覺得此事跟他有關,自始至終都沒有為劉訓說一句話。

在處置完劉訓之後,還是回到了該派誰去傳旨這個問題上。

李文棟見到這些大臣這般退縮,先是冷「哼」了一聲。

下面的不少大臣都紛紛避開李文棟的眼神,眼觀鼻鼻觀心。

無奈之下,李文棟也隻好對著下首的宇文德榮說道:「宇文大學士覺得派何人去合適?」

宇文德榮看了看大殿上的這些官員,心裏也微微一嘆。

剛才他在看向這些官員的時候,這些官員也同樣避開了他的眼神。

顯然,在宇文德榮看來,在最近這些年裏,這些大臣們都在勾心鬥角,如今遇到了一件難辦的差事,一個個都沒有為朝廷分憂的心思,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

不過,在這些大臣之中,宇文德榮卻是看到了一雙熾熱的眼神。

仔細一看,正是陳安晏。

宇文德榮心中一動,莫非李文棟也有這個意思?

一想到此,宇文德榮立刻看向了李文棟。

不過,李文棟此刻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宇文德榮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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