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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書生有點凶》第六百零二章 證據(五)
顯然,按照樊文清的意思,這孫秀蓮剛才已經看過這枚玉佩了,就算是能說出這枚玉佩上面的細節,也不能證明這枚玉佩就是宋員外的。

「這……這……」

孫秀蓮被他氣的頓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候,一旁的那個男子何大友卻是開口說話了!

「幾位大人,這枚玉佩的確是宋員外的!」

這時候,他們似乎終於意識到了,剛才跟著馬飛進來的,還有一個人。

而樊文清顯然沒有將此人放在眼裏。

只見他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怎麼知道這玉佩是宋員外的?你可有什麼證據?」

聽到樊文清這麼說,那何大友卻是微微一嘆。

只見他從懷裏摸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孔明城他們面前的桌上。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一本帳本。

那樊文清見到帳本,卻是覺得隱隱有些不妙。

這時候,孔明城卻是指著那本帳本問道:「這是什麼?」

只見那何大友翻開了數頁之後,說道:「大人請看,這是當年草民將這枚玉佩賣給宋員外的帳本!」

原來,這何大友當年是一家首飾鋪的掌櫃,正是他將這枚玉佩賣給宋員外的!

這時候,孔明城那過帳本一看,這上面果然記錄著賣出這枚玉佩的時間,以及這枚玉佩的簡單描述。

同時,在後面也有宋員外的名字。

而且,按照這何大友的說法,雖然他這些年見過的首飾無數,但在他經手賣出的東西之中,這枚玉佩也算是上等貨,所以他印象十分深刻,因此,他在見到這枚玉佩的時候,便已經認了出來。

樊文清聽了,臉色卻再次難看了起來。

顯然,他沒想到這來的幾個人,竟然都是來跟自己「作對」的!

而在聽完何大友所說之後,陳安晏也仔細比對了一遍,的確就如何大友所說。

隨後,陳安晏放下了玉佩和那帳本之後,先是朝著孔明城點了點頭。

而孔明城卻是臉色一沉,朝著樊文清問道:「樊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樊文清也早就有了應對的說辭。

只見他再次朝著孔明城拱了拱手,說道:「將軍,縱然這的確是當年宋員外之物,卻也證明不了什麼!」

見到他這般義正言辭,孔明城卻依舊皺著眉問道:「既然已經證明了這枚玉佩正是那宋員外之物,為何你還說證明不了什麼?」

聽到孔明城這麼說,這樊文清心裏卻是輕笑了一番。

在他看來,這孔明城畢竟只是一介武將,對於斷案似乎一竅不通。

這時候,只見他指了指桌上的那枚玉佩說道:「將軍,他們說了這麼說,也只能證明這玉佩的確是那宋員外之物,可他們卻無法證明宋員外是清白的。若是單單憑著這枚玉佩就想要推翻縣衙乃至刑部都已經定下的案子,這未免也太過荒唐了!」

聽到那荒唐兒子,孔明城卻是冷「哼」了一聲。

其實,樊文清的本意,是想說馮天成以及孫秀蓮他們三人荒唐。

可是樊文清的這番話在孔明城聽來,似乎就是在打他的臉。

畢竟,他心裏也清楚,自己的確對這些並不在行。

而樊文清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只見他連忙向孔明城賠罪。

而這時候臉色難看的,除了孔明城之外,還有馮天成。

其實,他也知道樊文清說的不錯。

若是放在當年,這枚玉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衙門的官差找到了,說不定到時能夠證明宋員外跟馬蓉蓉之間的姦情,順著查下去必定能查出馬蓉蓉也跟馮六奇的死有關。

可是時隔這麼多年,如今再將這枚玉佩拿出來,就如樊文清所說,恐怕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這時候,面對樊文清的賠罪,孔明城卻是皺著眉擺了擺手,說道:「繼續說下去!」

樊文清也隻好指了指桌上的那份卷宗,繼續說道:「當年宋家欠下了不少外債,在宋員外被殺頭之後已經是無力償還。那些債主都來衙門提告,為了平息眾怒,下官將宋家的家產一一變賣,將所得的銀子還給宋家的債主,最終衙門還貼補了兩百多兩銀子。因此,照理來說這枚玉佩也應該是屬於衙門所有……」

樊文清在說到此處的時候,並沒有接著說下去。

不過,他的意思眾人都聽出來了。

按照他的說法,這枚玉佩本該屬於縣衙,可如今卻在馮天成的手裏。

所以,儘管陳安晏已經替馮天成洗脫了偷盜證物的罪名,可他若是再繼續糾纏不清,自己還是有辦法治他的罪!

果然,他在說完之後,那馮天成卻是立刻看向了孔明城,苦著臉說道:「大人,草民剛才所說全都屬實,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還沒等孔明城說話,樊文清卻搶先說道:「你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將軍他只是路過谷城縣,你們有什麼冤屈儘管來縣衙便是,若是你們覺得本官有問題,自可去找知府大人,如今你們卻纏著將軍不放,豈不是讓將軍為難?」

其實,對於大梁朝廷中人自然都很清楚,武將不得干涉地方政務,可對於百姓們來說,他們只知道官員和百姓的區別。

所以,對於樊文清的這番說辭,他們卻是有些不解。

可一旁的孔明城卻不同了。

這樊文清幾次三番的暗示自己無權過問地方的政務,雖說按照朝廷律法的確如此,可當著自己的手下和百姓的面,多少還是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所以,樊文清剛剛說完,孔明城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這一手嚇了眾人一跳。

眼看孔明城就要發怒,陳安晏立刻上前說道:「樊大人此言差矣!」

聽到陳安晏說話了,那孔明城倒是強壓下了怒火。

而這時候樊文清卻是眯著眼睛說道:「公子有何高見?」

只見陳安晏稍稍往前走了兩步,說道:「將軍雖為武將,可不論是在京畿還是邊疆,都是保護大梁的臣民,如今百姓有冤,將軍雖不能直接斷案,卻也能將案情上奏朝廷,這也算是保護百姓,樊大人你說呢?」

這時候,樊文清也不得不說道:「公子說的是!」

他可不想落人口實,說是大梁的官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陳安晏微微一笑,又接著說道:「既然如此,他們向將軍求助,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樊文清聽了,也笑著說道:「公子說的不錯,不過,公子想來不知道,按照大梁律法,以民告官,須先受杖刑二十!」

他說完之後,卻是有些不懷好意的看向了馮天成他們三人。

那三人聽了,卻是臉色大變。

其實馮天成倒還好,以他的身子骨挨個二十下杖刑,雖說受傷在所難免,可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可是那孫秀蓮跟何大友就不同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弱女子,這些年因為受到了這麼大的打擊,一直都是體弱多病。

那何大友更是年過六旬,即將就到古稀之年,自然挨不了這二十下杖刑。

樊文清冷笑著看著這三個人,顯然,他是想以此來讓這三個人知難而退。

而這三人也只能再次看向了孔明城。

不過,這一回孔明城也有些頭大了。

若是放在軍中,自然都是自己說了算,可眼下這個局面,若是真的先讓這三個人挨一頓打,恐怕反倒是會讓這三個人送命!

無奈之下,孔明城又看向了陳安晏。

不過,看陳安晏的神情,似乎並沒有把樊文清的話放在心上。

只見他笑著說道:「樊大人,你又說錯了!」

樊文清聽了皺了皺眉,不過,很快他又堆起了一副笑臉,說道:「不知道本官哪裏說錯了,還請公子明言!」

陳安晏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剛才也說了,將軍是武將,自然能審理地方的案件,所以,儘管他們的確是想來告狀,可在將軍這裏,他們根本就告不了狀!」

「這……」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樊文清卻是有些語塞。

他也沒想到,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卻又成了替他們開脫的說辭。

孔明城聽了也大笑著說道:「不錯不錯,本將軍又不是在這裏開堂審案,樊大人剛才說的朝廷律法,自然也用不上了!」

無奈之下,這樊文清也只能說道:「將軍說的是!」

而這時候,陳安晏也皺了皺眉說道:「不錯,剛才樊大人說的也不錯,如今你們拿出的這些東西,也只能證明這枚玉佩是當初宋員外所有,卻已經無法證明那馬蓉蓉也涉案!」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那樊文清倒是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這時候陳安晏會為他說話,因此他立刻笑著說道:「公子所言極是!」

這一下,馮天成他們卻是有些著急了。

他們這次「冒死」前來,若是不能將樊文清定罪,那他們日後必定沒有安穩日子了。

而且,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還在人世,樊文清也必定不會放過他們!

一想到此,這三人卻是擔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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