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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書生有點凶》第六百九十三章 癇證(四)
陳安晏見狀,卻是有些不悅,立刻看向了一旁的獄卒。

那個獄卒儘管不認識陳安晏,但既然有何文軒作陪,對他來說應該是個大人物。

而他顯然沒有想到何文軒會來這裏,這時候看起來也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何文軒見到此人如此,也冷「哼」了一聲。

顯然,當著陳安晏的面發生這樣的事,還是讓他有些顏面無光。

隨即,他立刻讓這個獄卒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這個獄卒還想隱瞞,說是那薛正航自己不小心摔的。

但不論是陳安晏還是何文軒,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薛正航身上的傷絕對不可能是摔的。

這時候,陳安晏也懶得跟他廢話,只見他朝著一旁的馬飛看去。

馬飛也有些無奈,不過,陳安晏有命,他也不能不從。

只見馬飛直接上前,一把就將那獄卒抓住隨手一扔,只見那獄卒「砰」的一聲就撞在了牆上。

這獄卒顯然沒有想到馬飛會突然出手,他更沒想到在馬飛的手下,自己根本連一點招架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在這麼重重的被摔了這麼一下後,他也有些發懵。

而見到馬飛並沒有繼續對自己下手,這個獄卒也立刻對著何文軒哭訴:「大人救命,大人救命!」

不過,還沒等何文軒說話,陳安晏卻是指了指一旁的薛正航,對著這個獄卒冷聲說道:「你若是再不說實話,你絕對會比他更慘!」

一想到這薛正航在這幾日的遭遇,這個獄卒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隨即,他又立刻看向了何文軒,似乎還是想要向何文軒求救。

不過,何文軒自然不會理會。

就在陳安晏準備讓馬飛繼續下手的時候,那個獄卒終於還是鬆了口。

原來,就在昨晚,戚大人帶著幾個人來過一趟。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薛正航就成這樣了。

而且,戚大人在離開的時候曾特別吩咐,不許將昨晚的事說出去,就連何大人也要瞞著。

這府衙的大牢在平日裏也都是戚大人在管理,所以這獄卒自然不敢不從。

其實,儘管何文軒和金不二曾下令,在過了時間之後,不許人犯的家屬探監。

可是,別說是那位戚大人了,就算是他們這些獄卒,有時候也會在收了些好處之後,還是會讓那些人犯的家屬進去。

只不過,相比之下,若是何文軒和金不二都在衙門的話,他們會謹慎一些。

而戚大人因為本身有監管之職,所以,他平日裏並沒有這方面的顧忌。

而且,事實上,在薛正航被關進來之後,薛家也有幾次想要通過送些好處,想在下午和晚上過來探望薛正航。

可是,因為這件案子在杭州城鬧的滿城風雨,那朱福同又隔三差五的來衙門催促辦案。

這獄卒也擔心會惹火上身,所以也就沒有同意。

只是,這獄卒也沒有想到,這次戚大人帶來的人竟然會對薛正航動手。

好在事後他也去看過了,這薛正航並無性命之憂。

陳安晏聽了,卻是皺起了眉,他沒想到那位戚大人竟然也牽扯其中。

想來,那位戚大人是被關押在了另外一個地方,這個獄卒也並不知情。

否則的話,他倒是能少挨馬飛這一下。

而在被問及戚大人帶來的那幾個人的身份時,這獄卒卻告訴他們,昨晚戚大人在帶著那幾個人來的時候,因為有戚大人在,所以他們也沒有上前過問幾人的身份。

再加上那個時候天色已晚,看的也不是十分真切,所以那幾個人究竟是什麼人,他也不知道!

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在說謊,陳安晏便將這個獄卒交給何文軒去處置。

隨後,他卻是直接進了薛正航的牢房。

那薛正航見到陳安晏進來,看上去有些緊張,整個人都蜷縮在角落裏,口中還在喃喃說著什麼。

陳安晏只能小心安撫。

可是,卻好像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無奈之下,陳安晏隻好先退了出來,隨即,他又派人去將薛啟堂請來。

而他則是跟著何文軒離開了大牢,轉而去了關押戚大人和范一通的地方。

這位戚大人本名戚從瑞。

說起來,這戚從瑞乃是杭州人士,若是按照大梁官職,他不能在杭州為官。

可是,他因為不想離開杭州,也許是動用了崔時敏的關係,倒是讓他這個不學無術之人,坐上了杭州通判的位置。

而這杭州府衙門的大牢倒是跟順天府衙門的大牢差不多。

除了剛才陳安晏他們見到的那個大牢之外,這裏還有一座相對來說要舒適一些的大牢。

只不過,那間大牢只有三五件牢房而已,主要是用來暫時收押一些身份顯貴之人!

其實,對於這樣的安排,以金不二的脾氣,自然是不同意的。

不過,他最終還是被何文軒說服了。

按照何文軒的說法,杭州百姓何止千萬。

所以,在那些涉案之人裡,必然有老弱病殘之人,在正式定罪之前,若是將他們關押在明面上的那座大牢裏,他們極有可能還沒有等到定罪,便已經死在牢中了。

所以,這樣的安排實際上是在救他們的性命。

而剛才在何文軒下令將戚從瑞和范一通關押起來的時候,那些官差其實一時之間並沒有弄清楚何文軒的心思。

在他們看來,戚從瑞在這裏橫行多年,何文軒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這次儘管要將戚從瑞和范一通二人關進大牢,說不定是因為陳安晏和李琳的關係。

因此,他們自然不敢得罪戚從瑞和范一通,於是便直接將兩人關押到了這裏的大牢。

而在陳安晏他們進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官差將他們帶到了這裏的緣故,這兩人雖然看上去有些浪費,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畏懼。

不過,他們在看到陳安晏的時候,還是本能的趕到背脊一涼。

而戚從瑞他們還以為陳安晏是來質問他們為禍一方之事,其實,對於戚從瑞來說,他此刻的心裏也有些複雜。

一方面,他覺得何文軒應該會忌憚自己舅舅,畢竟崔時敏可是當今的刑部尚書。

而且,崔時敏跟單文柏的關係不錯,戚從瑞的這個通判就是之前單文柏安排的。

所以,在戚從瑞看來,這何文軒應該不敢真的處置自己。

若是這何文軒真的要處置自己,在過去的這幾年裏他並不是沒有機會。

所以,他們跟那些官差一樣,以為何文軒不過是在陳安晏面前做做樣子罷了。

若是如此的話,那他們根本就不必害怕。

可是,他們對陳安晏還是有些畏懼。

不管怎麼樣,這陳安晏敢當著何文軒的面對自己出手,所以,見到陳安晏進來,這戚從瑞雖有滿嘴的狠話,卻好像卡在喉嚨口一樣,最終他卻只是說道:「你們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將本官放了!」

陳安晏見兩人在這裏如此愜意,也不由冷「哼」了一聲對著旁邊的官差說道:「他們是來坐牢的,不是來享受的!」

那兩個官差面面相覷。

他們自然聽出了陳安晏的意思,但卻不敢做主,於是都看向了何文軒。

一旁的何文軒也隻好點了點頭,說道:「還不趕緊將這些東西撤了?」

原來,這裏說起來是大牢,可實際上床鋪桌椅一應俱全。

而陳安晏他們在進來的時候,這兩人還在喝著茶。

顯然,他們除了暫時沒有自由之外,跟在外面並沒有什麼兩樣。

那戚從瑞見陳安晏竟然如此咄咄逼人,臉色也變得鐵青。

不過,他還是壓住了內心的怒火,冷聲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官都說了今日之事不過是個誤會,本官不管你是什麼人,此事一旦被我舅舅得知,必定不會放過你!」

顯然,他以為有崔時敏這個靠山,陳安晏根本不敢對他下死手。

若是這戚從瑞知道陳安晏連單文柏之子單修都敢動,不知道他會不會收斂一些。

這時候,陳安晏見他竟然還敢出言不遜,立刻將他一腳踢到了牆邊。

那范一通見狀,卻是立刻朝著陳安晏撲了過來。

何文軒見了大驚,連忙喊道:「住手!」

這范一通可是這裏的守備,倒是有一手拳腳功夫。

而對於陳安晏功夫,何文軒也只是見過兩次而已。

在他看來,陳安晏畢竟年級太小,而且又有病在身,所以他擔心陳安晏不是范一通的對手。

不過,何文軒的話音剛落,陳安晏已經讓開了范一通。

而范一通眼看這一下撲空,順手抄起了桌上的茶壺朝著陳安晏扔去。

陳安晏見狀,立刻將衣袖張開,直接將這茶壺接住,隨後又朝著范一通扔了回去。

范一通見狀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陳安晏還有這一手。

而他在見到陳安晏竟然能接住這個茶壺後,這范一通也伸手想要將這個茶壺接住。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茶壺剛飛到他眼前的時候,蓋子竟然掉了下來。

這茶壺裏是剛沏的熱茶,瞬間便全都潑到了范一通的身上。

這范一通頓時燙的哇哇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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