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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古籍》第420章 沼澤林(三)
簡單對創口消毒,韓清欣熟練拆卸子彈,用子彈內的火藥燒灼傷口,然後進行包紮。

斯特拉斯曼受傷的部位在後背,被尖銳物體穿體而入,傷口周圍留下類似鐵鏽的痕跡。

七間邊幫忙處理邊問道:「怎麼回事,受這麼重的傷。他們下的手?」

高溫燒灼過,斯特拉斯曼痛苦的呻吟兩聲,額頭上滿是汗珠:「讓你失望了,我陷入了泥潭裏。沒想到裏面有東西,他們見我受傷了,就放棄了我。」

韓清欣把匕首拿手裏挑開傷口周邊的死皮,問道:「有東西?」陷入泥潭按說他們想要營救的話,齊全的配備和醫護條件武裝下都不是問題,可他們卻放棄了斯特拉斯曼。

陽曦的目光轉向泥潭,陷入遲疑。

斯特拉斯曼道:「不知道,大概是鐵製的銳器。我的脊椎神經受傷,當時出現了幻覺。我感覺淤泥裡有東西,我的傷勢沒那麼簡單。知道我自己活不成了,所幸告訴他們不需要救我了,那時候求生的意志都喪失了,就想安安靜靜地死去。」

鐵製的銳器?聽到斯特拉斯曼的話,韓清欣果斷開始搜索,砍下一段藤蔓固定身體,傾斜著靠近泥潭,刨開表層的淤泥,匕首尖端傳來硬物觸感。

「是有東西。」韓清欣說道。

清理一小部分淤泥,用匕首劃開銳物上附著的泥土。天吶,是青銅器,而且是一段錐形的青銅器,令一端深埋在淤泥中。韓清欣小心抓著青銅錐拔了下,愣是沒拔動。

又繼續朝下挖了幾十公分,青銅錐嵌入淤泥地下不知有多深,依然沒能見到末端,青銅錐上掛著凝固的血液。

緊接著,韓清欣看到了青銅錐上的一行小字,狐疑得盯著那行文字,又轉頭看看平躺在地上喘息的斯特拉斯曼,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麼了?」七間問。

「你過來看。」韓清欣說道。

七間一看之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急劇地變化著。

兩人的怪異行為讓旁人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七間皺眉朝著斯特拉斯曼詢問道:「你屬什麼的?」

外國人沒有屬相一說,但斯特拉斯曼在羅布泊的研究進行了大半個世紀,有關於中國的文化多少都是清楚的:「我屬蛇的,有什麼不對的嗎?」

這種情況下問他的屬相實在是有些突兀,微弱的自然光下,七間的額頭大顆大顆地滴著汗水,緊繃的神經下後背都被汗水打透。

這行字記載的內容本身不算是多離奇,倒是讓七間驚訝的是文字間與斯特拉斯曼產生的聯繫。

巳時一刻,stm。

這段文字的內容很簡練,生辰八字及姓名,七間難以置信再次問道:「你是十一點出生的?」

七間的話讓斯特拉斯曼警惕,像他這樣的人物知道他的出生年份是再正常不過的,但具體到時間則顯得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的。」

韓清欣臉瞬時冷下來:「這上面有寫著的。」

別小看短短一行小字,內裡包含著詳實人生密碼。生辰八字指代的屍一個人出生時的乾支曆日期,在漢族民俗信仰中佔有重要的地位。古代漢族星象學家藉此推算一個人的命運好壞,可以說一個人一生的命格局勢在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了,是無法更改的。

斯特拉斯曼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青銅錐上的生辰八字對應的正是他的出生年月。從迷信的角度解釋,也就說得通為什麼這根青銅錐偏偏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他,而不是別人。

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韓清欣順著藤蔓爬回來,心中不免有些害怕。青銅錐銹跡斑斑的表層,扎入地下之深,文字的文體是古老的漢隸,種種跡象都表面這起碼是有上千年歷史的古物。

難道在一千多年前就有人精確預測了有一個叫做斯特拉斯曼的外國人會出現在這裏嗎?stm正好是斯特拉斯曼英文名字的縮寫,這個青銅錐出現在這裏就絕對不是一種偶然,而是命數的契合,斯特拉斯曼註定在這個時間點要死在這裏。

斯特拉斯曼顯然也被這一奇異的狀況震撼到了,說道:「什麼,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生辰?」

七間說道:「風水命格八字之談古來有很多的流派,也包括許多的邪術都是運用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來施展,最後作用在對應的人身上。我記得我有一年在湘西遊歷的時候就見過類似的手法。」

七間的職業很特殊,大多數時候都會在各地遊走,因而見聞也比較廣闊。

時間在七年之前,尚二十多歲的年紀遊歷到湘西一處偏僻的小村落,由於地理位置較偏,這裏可說是脫塵而居,村民們的生活方式都比較原始。

村裏家家戶戶居然沒有一家人是通電的,一到夜裏完全就是漆黑一片的生活。

飢腸轆轆的七間挨家挨戶敲門,卻沒有一家人家肯給他開門,有一家人甚至明明聽到小孩子趴在門後低聲說話,可人家就是不願意給陌生的來客開門。

村裏的生活簡樸而有規律,白天的時候就像大多數的農村村民一樣耕種洗衣做飯,但夜晚一到就會把借宿家中的客人給趕出去。

七間起了好奇心,一天夜裏被借宿的主人家給趕了出去,那戶人家的小孩子卻神秘兮兮的說夜裏千萬不要到村東頭的那顆老樹去,就挨著他們家門口躺著,聽到什麼聲音也不要理會就好。

年輕時求知慾望強烈的七間又怎麼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何況他原本就是涉及到玄門道術的道士,更不可能放過探索每一處秘密的機會。

於是摸著黑走在鄉村的小道上,依稀覺得自己是朝著村東頭走的。那裏緊鄰著一片光禿禿的山坡,白天自己也曾去過,原本是什麼也沒有的,可那家孩子為什麼特意暗示他不要去那。

很快地,鄉間的小道就已經走到盡頭,農村偏僻荒蕪,有時候從村東走到村西都是好幾裡地。可那夜七間走得飛快,來到村東口時身後的村落早已陷入一片沉寂,耳畔只有呼呼的風聲,村中一盞油燈都不見。

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時而雲層遮蔽,地面上隱隱約約明暗不定。

村東口的小山坡上多出了一件東西,七間有點為自己的魯莽而感到後悔了,湘西自古就有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事件存在,這片土壤更是滋生各種秘術的地方。

山坡上相較於白天多出了一顆樹,好比是入夜後某個時辰點中瞬息生長,破土而出的。

而這顆樹不是普通的樹木,而是一顆枝葉碩大的青銅鑄造的大樹,樹高達幾十米,枝葉伸展開來幾乎阻隔了頭頂的月光。透過依稀穿越青銅巨樹射在地面上的月光,山坡一側就連青銅樹的影子都是無比龐大。

這等強烈的視覺震撼下,七間不自覺揉了揉眼睛:近景魔術嗎?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視覺出了問題,一手摸著樹榦,冷冰冰的金屬感和硬度無疑又否認了他的判斷。

絕對是一顆青銅樹無疑。

然而,如果僅僅是一顆逢夜而生的青銅巨樹也就罷了,七間最多當一樁奇遇,若乾年後也就會忘得差不多。事情遠遠沒有如此簡單,一時膽肥下七間摸著青銅樹從底下開始朝上攀爬,想要看看巨樹的頂端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七間想來很注意良好的生活習慣,可說到這裏的時候卻轉身向朱北辰要了一根煙。一口口的煙霧吐出,灰白的煙中夾雜著尼古丁的味道,恍惚把七間包裹在煙氣中。

胖子說:「別光顧著抽啊,繼續說說看,樹頂上是什麼。」

七間當時沒能攀爬到樹的頂端,因為在樹腰時,他在分叉的樹枝上看到了奇怪的銘文。一般來說銘文一詞指代的是加刻在青銅器上的文字,但七間用在這裏也不為過,這顆樹全身的材質都是青銅。

光論及熔煉如此尺寸的青銅樹要耗費的青銅用量幾多足以讓人怎舌。再者,什麼年代鑄造的這顆奇樹,工藝之高超哪怕是在科技發達的現代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一件工藝品體型過大鑄造的難度就多一分,當達到這樣的程度時根本就是無法造出來的。

朱北辰問:「銘文?字體能不能看懂,記錄的是什麼?」他猜測估計是鑄造這顆青銅樹的工匠或者鑄造緣由等歷史記錄,這才是符合常識的。

哪知七間吸了口煙,微微搖頭道:「是人名,用的也是漢隸。每一根枝頭上刻著的名字都是不一樣的,銘文清楚地記錄了人名生辰。」

七間想了想確認道:「應該這樣說,當初我以為那是生辰年月日,後來才知道那是卒年月日。」

「卒年月日?」朱北辰訝異反問道。

「嗯。」

一顆只有在夜裏才會生長出現的不知年代的青銅巨樹,無數的樹枝分叉上銘刻著人名和死亡日期,看著就覺得瘮人。七間倍感邪乎,腦袋一片眩暈。

「年輕無不懂事,但我的預感極準,繼續往上怕就肯定會出事,所以我下來了。」七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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