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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張小硯》無厘頭夢境現實重現
2009年8月24日拉薩

阿亮是個廟子狂人,他的日程安排上密密麻麻地列滿了廟子。我拒絕看廟子,要和他分道揚鑣。他建議我無論如何要去一趟布達拉宮,說來都來了,不去遺憾一輩子。話說還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遺憾一輩子的。我當然不信他的危言聳聽。他去排隊預約布達拉宮的門票,我在布達拉宮前用手機拍了張照片,以彩信的形式昭告天下:俺到布達拉宮了。然後去北京路閑逛,花一百塊錢買了條拽地長裙,花花綠綠,系在我的破牛仔褲外面,可好看了。價格和布達拉宮一樣,但見過的人都說比布達拉宮好看。

因為日喀則的索郎扎西今天到拉薩,他遠道來看我。我決定修飾一下自己,將滿頭亂髮整個髮型出來。我是個有民族榮譽感的人,不能讓人家藏族覺得我們漢族姑娘像個土匪一樣,對吧?

在北京路剪頭髮的時候,我很不放心那個理髮師的手藝,和他反覆溝通,按照我原來的髮型,稍微修短一點,整齊一點,反覆確認對方搞懂我的意思了,才允許他在我頭上動剪刀,最後,那個理髮師還是把我的前劉海剪了個豁口。我懊惱得差點哭出來,這就不是技術問題了,這簡直是蓄意搞破壞。我眼淚汪汪地質問那個傢夥:「你又不是藏族人,漢話你能聽懂吧?你故意的吧?你幹嘛和我過不去啊?我得罪你了嗎?」那理髮師一個勁道歉,說給我再剪短一點,修修齊,但我實在對他沒有信心了。真想打他一頓。阿亮不但不同情我,還取笑我:「你氣場太盛,人家頂著巨大的精神壓力給你剪頭髮,不剪壞才怪。」唉~~平生最和我過不去的有兩種行當,一種是裁縫,一種是理髮師。裁縫還罷了,我自己會裁剪衣服,他坑不到我。理髮師就不一樣了,就算我會剪頭髮,也沒法給自己剪啊。

我氣呼呼地瞪著鏡子裏的自己,髮型跟臉型不合,臉型又不配合身型。身型又和髮型完全不搭配,而且極度不配合,完了,我失去約會的心情。

索郎扎西打電話來,約我在大昭寺前雪域藏餐廳見面,他說:「晚上,在雪域餐廳吃飯哦」。我心裏一動,這感覺好熟悉。突然想起來了,在墨脫路上的時候我夢見過這事情。就是那天快到墨脫縣城的時候,我和阿亮躺爛泥地裡睡覺做的夢。

啊!那人原來是他啊。但是按照夢裏的對話,我應該說:「不去,不喜歡吃藏餐。」我愣愣地有點反應不過來,對方就掛了電話。我坐馬路牙子上抽煙,苦苦思索,難道我天賦異稟,身懷特異功能?我想著想著,不禁又得意起來,神神道道。去,還是不去?我摸遍口袋找不到一個硬幣,來幫助我決定。神仙誒~~~先人誒~~~那到底,俺該怎辦呢?最後我決定遵從夢境。打電話給扎西約換個地方,到我住的客棧見面。

才回到住處,就開始傾盆大雨,像一盆洗澡水迎頭潑下。不一會,索郎扎西淋得像落湯雞一樣出現在我面前。我趕緊請他進去坐。他聽說是裏面住的全部是漢族人,死活不肯進去。他說看到漢族人難為情的很。可是我也是漢族人啊,阿亮也是漢族人啊,無論我怎麼勸說,他都不肯進去,我被他的執拗搞得無可奈何。這人怎麼強的像頭牛一樣?我隻好陪他縮在屋簷下避雨閑聊。

我老是留意我剪壞了的髮型,那個豁口橫在我心頭,讓我了無情緒。而且我也沒來得及換上我得意的花裙子。索郎扎西渾身濕透了,身上滴滴答答淌水,他真的穿藏裝來看我了,只因我說,喜歡看藏裝男孩子穿藏裝。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他本來話就少,我不說話,他就苦惱地看著我。重複問:「你怎麼了?你不高興看到我嗎?」

我不高興地說高興啊。冷場了一會,他失望離去。在雨裡走了幾步,又走回來,脫下手上的佛珠送給我,說:「送給你,好嗎?祝你開心平安哦。」我趕緊四處搜尋,身無長物啊,隻摸出個打火機,也鄭重相送:「這個留給你,做個紀念啊。」(PS:諸位以後入藏,記得隨身帶信物啊,看來藏族人很講究這個。)

索郎扎西,在雨裡慢慢離去,數次回頭看我,倒退著,沖我反覆揮手:「再見啊,小硯,再見啊~~再見啊~~~~」有時候我們說再見,其實是再也不會見了吧?

我目送索郎扎西在雨裡慢慢走遠了。百思不得其解。那個夢究竟想給我什麼啟示啊?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躲過一場大雨?不會吧,這點小事,也值得老早就託夢給我。

仙人誒~~~你啥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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