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歐城把嘴裡的牙膏泡沫吞了下去，然後咳嗽，「咳咳咳……」

再然後他不斷往口腔裡倒水，吐出來。

來來回回清洗了十幾次後，他才捂著胸口，不斷吐氣。

「她愛你。」李紳看著他，緩緩的道，「《殺死他》就是她寫給你的情書！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玉粹，也不會再有第二本這樣的情書。」

「咳咳咳——」歐城又劇烈的咳嗽。

而後他把李紳推出去，關上浴室門，啞著聲音道：「我要上廁所。」

李紳隔著一扇半透明的雕花玻璃花，聲音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你是不是很震驚？是不是很感動？連我都被感動了，你真是個幸運的傢夥，能遇到一個女人這麼愛你……」

浴室裡，歐城雙手捂住耳朵，來來回回的轉，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

但他腦子裡冷靜不下來，響的都是李紳說的那些話，耳朵充斥的都是他那種宛如戰爭般炮火不斷的心跳聲，甚至還覺得呼吸困難。

他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思考。

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裡轉了多久。

待他慢慢平靜下來時，他才發現他大汗淋漓，全身無力。

就像剛才那場佔據了他所有心思的「混亂」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歐城你還好嗎？」李紳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裡，「你已經在裡面待了一個多小時了，你是便秘還是淹死在浴缸裡了？你再不吱聲，我就叫九號進來砸門了……」

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歐城恍惚的想著，忍著煩躁，貼著門口道：「我拉肚子，很快就好了，你不要這麼吵。」

外面果然安靜了。

歐城這才脫掉睡袍，站在花灑下，擰開水龍頭。

已經是秋冬之交了，天氣有些寒涼，這冷水一澆下來，讓他打了幾個哆嗦的同時終於冷靜下來。

又過了十幾分鐘後，他裹著浴巾出去，平靜的走進更衣室。

李紳正在吃東西，看到他出來，趕緊丟下手中的美食，跟著他進更衣室：「你現在是什麼心情？你打算怎麼辦？」

歐城在衣架前挑衣服，看都不看他一眼：「什麼怎麼辦？」

「玉粹愛著你啊。」李紳極為激動的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她愛你了，你要怎麼處理這份感情？」

「第一，這只是你的猜測。」歐城背對他，將腰間的浴巾扯掉，開始穿褲子，聲音聽起來極為冷靜，「第二，僅憑一本書，不能證明你的論點。三，這跟你沒有關係。」

「這可不是猜測，有情商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李紳有些火大，「還有那個她天天偷偷給你做午飯的事情，絕對也是因為她愛你，但又無法向你表白，便通過這種方式向你表達她的愛意，只可惜你是個機器，沒有情商，害她白白受苦。」

歐城在穿襯衣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又扣錯了扣子，但他的回應卻是冷笑：「誰都知道她恨我，她的恨還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