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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死如歸魏君子》第二百一十六章 禮輕情意重,萬裡送人頭
本著讓儒家再次偉大的想法,魏君直接去找了陸總管和上官丞相。

現在的情況是以王海和王尚書為首的儒家認為上官丞相和陸總管是帝黨,他們在打壓魏黨。

而實際上,上官丞相和陸總管全都是鐵桿的魏黨。

魏君的政治主張最利好的就是上官丞相。

陸總管則是完全被魏君的主張所吸引,作為一個權閹,陸總管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進入了追求身前身後名的階段。

所以魏君根本不用和他們客氣。

不過這兩人對於魏君的提議的確充滿了抗拒。

上官丞相:「魏大人,你確定嗎?儒家弟子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而且我是儒家弟子,你也是儒家弟子,怎麼能說現在的朝堂上沒有儒家弟子呢?滿朝朱紫貴,半數出儒家,儒家還要擴大自己的勢力,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魏君:「……」

要不是他知道上官丞相的屬性,他差點就信了。

上官丞相出自儒家倒是不錯。

但衛國戰爭的時候,上官丞相坑儒家坑的一點都不比姬帥坑的輕。

對於這種頂尖的政治高手來說,背信棄義都是基本操作。

背叛師門更毫無心理壓力。

至於他自己……

說出身儒家也沒錯。

但他的主張儒家之前可從來沒提過。

而且大乾朝廷從上到下,也沒幾個人把魏君當成儒家的人。

魏君就是魏君。

儒家裝不下魏君這座大神。

上官丞相說白了,就是想繼續打壓儒家。

魏君倒是也不奇怪。

自古以來都是叛徒對自己人下手最狠。

上官丞相真正說起來,其實算得上儒家的叛徒了。

畢竟在周芬芳之前,他是被最看好成為儒家半聖的儒家弟子,沒有之一。

只是後來上官丞相選擇了從政,放棄了專心修行這條路。

「丞相,現在朝堂上還留著的儒家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和儒家沒什麼關係了。儒家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工具,需要甩掉的時候都不帶猶豫的。」

就如同上官丞相。

也如同魏君。

「丞相,朝廷需要儒家的聲音。」魏君認真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如果朝堂上只有一種聲音的話,那大乾和原來又有什麼區別呢?」

上官丞相皺眉。

魏君的說法不符合他的政治理念。

能夠做到他這一步的,必然都是霸道的獨裁者。

但是上官丞相之所以是丞相,就在於他能聽得進去其他人的建議。

獨裁可以,但不能愚蠢。

「魏大人,你的言論我部分認同。但戰時狀態,如果朝廷有多種聲音,於國於民真的有益嗎?」上官丞相反問道。

魏君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果是對的,那就應該允許質疑,也不用怕質疑。允許多種聲音的出現,只要最後拿主意的人心志堅定就對了。

「上官丞相,從來沒有什麼永遠正確的人,也沒有完美無缺的制度。

「我們都要磨合著前進,接受別人的批評,接受別人的監督,約束自己,然後帶領整個國家一起前進。

「有人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你們限制了皇權,那誰來限制你們呢?

「丞相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我說這些話做這些事情不是為了自己謀利。權力需要得到監督,皇權需要,相權也需要。」

在上官丞相面前,魏君毫不猶豫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百分之百的支持上官丞相代替乾帝主政大乾。

在魏君心目中,上官丞相比乾帝能幹多了。

但是這不能代表上官丞相就把大乾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手中,不能讓上官丞相一言九鼎,不能他想打壓誰就打壓誰。

限制皇權,不是為了讓相權變成事實上的皇權。

上官丞相和魏君對視了三秒鐘,然後灑然一笑:「魏大人,你可知你這樣和我說話,我若是一個心胸狹窄的權相,你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魏君仰天長嘆:「我倒希望你是心胸狹窄的權相。」

那樣一切就簡單了。

但是上官丞相不是。

上官丞相是能夠聽得進人話的。

大乾的這些琅琊榜,他們愛國是真的,殺伐決斷是真的,狠辣無情也是真的。

可心胸狹窄……這個是沒有的。

包括嫉賢妒能,魏君目前也沒有發現。

上官丞相當然也不完美,可他的優點依舊大過他的缺點。

魏君今天對他明顯的冒犯,儘管上官丞相不高興,但他聽進去了。

「這些話換成別人對我來說,我一定認為對方是在冠冕堂皇,但是是魏大人你來說……」

說到這裏,上官丞相無奈苦笑道:「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畢竟你舉薦的都是反對你的人。」

可見魏君是完全的發自公心。

和魏君相比較,上官丞相很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私心。

他捫心自問了一下自己,打壓儒家,並不全是為了大乾。

是有自己私慾的。

從這點上,他比不上魏君。

上官丞相併不以此為恥,只是依舊感慨於魏君的無私。

「魏大人,有件事情沒告訴你,儒家是支持陛下的。」上官丞相提醒道:「儒家老牌的半聖王海,在我與陸謙的面前,和陛下達成了合作的協議。他們合作的目的就是打壓支持你的人,所以我和陸謙才達成了默契,想要把儒家從朝堂趕出去。」

有私心是真的。

可他們的私心有多半也都是為了魏君。

當然,也為了他們自己,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儒家這群人和他們站的不是一隊。

魏君聽到上官丞相這樣說,心道太好了。

要的就是反對本天帝的人。

儒家這群人真要是支持本天帝,本天帝就不為他們出頭了。

魏君正色道:「上官丞相,你是了解我的,我從來都不是結黨營私的那種人。」

「但是不結黨,在朝中就會舉步維艱。」上官丞相苦笑道:「本相也想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政務上,可是這不現實。朝中的位置就那麼多,怎麼可能不爭呢?別說和儒家爭了,我與陸謙,包括與姬帥,早晚都是要爭的。」

魏君點頭道:「這的確是難以避免的,但是只要控制在一定的程度內,不損害到國家的利益,那內部的爭鬥也不一定是壞事。黨爭未必就一定要傷害對方,假如黨爭的雙方比誰做的更好呢?上官丞相,其實世界很大,對岸就有西大陸。我們應該把目標放的更長遠,不要隻盯著目前的一畝三分地。」

「那的確是太遙遠了……」

上官丞相表示想不了那麼遠。

大乾現在內憂外患呢,他不可能野望到征服西大陸。

不過上官丞相轉念一想,大乾都內憂外患了,自己好像也的確沒有必要把爭權奪利看的太重要。

即便是目前的局面,在上官丞相看來依舊是儘力局。

儘力而為。

不留遺憾。

至於最終的成功和勝利……上官丞相其實是有些悲觀的。

也不止是上官丞相悲觀。

姬帥和陸總管他們也悲觀。

但是即便悲觀,依舊不影響他們繼續捨命奮鬥。

這才是國士的格局與選擇。

「罷了,既然魏大人你自己都不在意,那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呢。」上官丞相道:「左右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而且儒家雖然野心大了點,不過叛國的事情也的確是沒有的。戰時狀態,本相就相信一次他們。」

「丞相英明。」

「但是他們有問題,我還是要處理的。陸謙查出的那些事情並沒有汙衊他們,儒家也並非所有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君子。」

「當然,這是應該的。」

魏君雖然希望這些反對自己的人上位,但是這些人真要是爛泥扶不上牆,那該死還是要死的。

他可不保。

不過魏君的經驗也很豐富,並不會被上官丞相的官話騙到。

「上官丞相,其實也沒有多少官員經得起監察司調查吧。」魏君說到這裏,指了指自己:「除了我。」

上官丞相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畢竟他也經不起監察司調查。

「所以,水至清則無魚。真要是放開了查,依附您的那些官員這次也得擼下去一大半。京察我是支持的,但是藉助京察的機會打壓異己,尤其是重點針對儒家,就有些過分了。上官丞相,儒家其實沒有做多少對不起大乾的事情,反而是大乾對不起儒家。」

先帝把儒家差點給坑死。

儒家雖然不至於以德報怨,但是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

已經相當的可以了。

「如果是那種罪不容恕的大錯,那該一擼到底的就一擼到底。但是如果只是一些大部分官員都有的問題,就沒必要特意針對儒家了。標準要統一,不然難以服眾。上官丞相,你認為呢?」

上官丞相把皮球踢給了陸總管。

「京察雖然是我主持,不過衝鋒陷陣的事情都是陸謙做的,人也都是他查的。這些事情你還是去問他吧,我不會過問的這麼細。」上官丞相道。

魏君點了點頭,道:「也好。」

既然上官丞相鬆口了,那就沒必要再多說什麼。

上官丞相都做到現在這個地位了,不用魏君教他做事。

至於陸謙那兒,比上官丞相這兒更好處理。

相比起來,魏君和陸總管的關係比和上官丞相更近。

當魏君表明來意之後,陸總管只是不解。

「魏君,儒家是陛下的人,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支持你主張的官員打下去。」陸總管提醒道。

他認為沒必要為這群人網開一面。

監察司提督的同情心沒有那麼泛濫。

也就是魏君和他說,他才願意聽聽。

換個人來說,陸總管理都不帶理的。

魏君於是把自己和上官丞相的對話和陸總管又重複了一遍。

陸總管聽完之後,心情老複雜了。

「魏君,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大公無私,一點都不知道為自己著想。」陸總管感慨道。

魏君微笑:「陸總管,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人,你也不會支持我,不是嗎?」

「對,正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才願意相信你,支持你。」

陸總管也嘆了一口氣。

愈發意識到了魏君和他的不一樣。

他的善良是分人的。

無論是在朝在野,都有不少人對他畏如蛇蠍。

不過魏君的善良是不分人的,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陸總管一直認為,想做事要靠他這樣的人。

但是讓別人心甘情願的去做事,要靠魏君這樣的人。

「魏君,看在你的面子上,儒家這邊我可以給他們一線生機。但是這群人都是反對你的,如果未來他們做的事情對你產生了威脅,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剷除他們。」陸總管道。

魏君立刻道:「陸總管,還是要等他們觸犯了國法之後再說剷除他們的事情。反對我並不是犯罪,我沒有那麼高的地位。」

陸總管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像是陸總管和上官丞相這種人,他們固然是支持魏君的。

但是他們不會完全順著魏君的想法走。

他們是魏君的信徒,但不是魏君的應聲蟲,魏君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是一個指路明燈的作用。

所以他們做很多事情,並不會通知魏君,也不會順著魏君。

魏君對此當然也沒有意見。

他並沒有收小弟的意思。

不過看到上官丞相和陸總管這樣的表現,魏君更加意識到了一個詞的正確性: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在他眼中上官丞相和陸總管都是大乾難得的乾臣。

但實際上,在不少人的眼中,這兩人怕也是徹頭徹尾的奸相與劊子手。

尤其是在陸總管完全沒有收手的情況下。

這一次的京察,血流成河。

陸總管大開殺戒。

上官丞相默契配合。

各方勢力的暗子,包括修真者聯盟與西大陸,都受到了嚴重的波及。

甚至是妖庭扶持的那些暗子,也開始告急。

大皇子本來在坐山觀虎鬥,但是這一日,剛剛結束修鍊的大皇子收到了狐王的傳音。

「子健,京城是怎麼回事?我們的人怎麼突然損失慘重?」

狐王會過問此事,並沒有出乎大皇子的預料。

只不過狐王過問此事的時間,讓大皇子心中暗凜。

通過時間點可以判定,前方妖庭與修真者聯盟的戰事並不算特別激烈。

否則狐王應該不會這麼快速的就關注到京城的變故。

大皇子回復道:「姨娘,這次京察,上官雲和陸謙藉助機會大肆排除異己,安插黨羽,他們不是特意在針對我們,他們簡直是想獨霸朝堂。」

狐王收到大皇子的信息後,多方印證了一下,發現果然如此。

他們的人並不是特意被針對的。

陸總管完全是殺瘋了,管你誰的人呢,只要不是魏君的人,就都給我一邊去。

上官丞相顯然也儲備了不少可以提拔的官員,陸總管如此犀利的動作,剷除了這麼多人,結果朝廷居然沒有發生大的動蕩。

上官丞相的人竟然把空缺都給補上了,讓朝廷得以正常的運轉。

陸總管的殺傷力讓狐王震驚,而上官丞相的底蘊更讓狐王震驚。

「上官雲與陸謙果然不是一般人,看來他們謀劃這次京察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等機會來臨,他們果斷達成了聯盟,然後大開殺戒。」

大皇子:「姨娘高見,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儘管在這次的京察當中我們也損失慘重,但是我建議我們依舊按兵不動。上官雲與陸謙這次得罪了不少人,再過兩天,肯定會有人忍不住跳出來找他們的麻煩。姨娘,我們還是坐山觀虎鬥更好。」

狐王:「不,坐山觀虎鬥太被動了,沒有參與感,這不是我的風格。上官雲與陸謙不是要大開殺戒嗎,我們要反擊。子健,這兩人都是鐵桿的帝黨吧?」

大皇子眨了眨眼,不確定的回復:「大概是吧?」

狐王給予了他肯定的答案:「不是大概,他們就是。監察司是乾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上官雲或許和乾帝有所分歧,但他和乾帝肯定也是有默契的,不然也不可能權傾朝野。他們倆都是帝黨,而他們剷除的都是帝黨之外的勢力。不能坐視不理,子健,對帝黨下手,展開對等的報復。」

大皇子:「……姨娘,我遠離朝堂多年,帝黨的成分複雜,我其實並不了解。縱然知道上官雲和陸謙是帝黨,但是在京城,這裏是他們的主場,我很難和他們對抗。」

主要是也不想和他們對抗。

大皇子還希望和他們達成共識呢。

反正他追求的和三巨頭追求的東西並沒有衝突,反而有合作的基礎。

那幹嘛要去找人家的麻煩?

不過這種話就不能對狐王說了。

狐王也沒有懷疑。

狐王:「上官雲和陸謙都是老謀深算的傢夥,子健你還年輕,的確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沒關係,無論上官雲和陸謙怎麼針對我們,我們都只打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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