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176章 劫,司靖之死1
她遞上夜明珠。他接過,照了照前面的路,說:「扶著鐵鏈,可以安全通過的。這些蛇,傷不到我們……」
蕭縉第一個走上那一條寬隻一尺三寸的鐵板橋,齊腰際的地方,有兩根鐵鏈做成扶手,他拉了拉那鐵鏈,很結實:
「我先過去!一個一個來!」
把夜明珠交還給她,他藉著那珠光往前走去。
蕭縉的平衡能力很強,如履平地,很快抵達彼岸。
「我怕,我恐高!」
木紫琪甩開了雲沁的手,往後退,不願走。
「那你就在這裏等死吧!」
雲沁冷酷的回答:「若剋製不了這個心理障礙,誰都幫不了你。要不要過去?」
她哭了,拚命搖頭:
「會掉下去,一定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是這麼的怕,可是雲沁沒有再理她,獨自往前去了,隻扔下一句話:
「命運永遠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若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就只能註定下地獄。木紫琪,憑你這樣的膽識,還配說要做蕭縉的女人嗎?省省吧!」
那珠光在一點一點往前移,與木紫琪越來越遠,那唯一一點明亮正從她的生命裡消失。
大概她是受了刺激了吧,牙一咬,她扶著鐵鏈子,顫著腿兒也走了過去――
她要做一個配得起蕭縉的女人。
明明只有十來米的距離,她卻感覺走了一天的路,腳步沉的拔不起來,手心全是汗,渾身上下都哆嗦,幾次三番的,那腳要往外滑出去。
當她到達彼岸,當一雙蒼勁有力的的手,抓過她的手腕,將她帶過去的時候,當抬頭看到是蕭縉抓了她一把,心裏的懼怕,終於通過喉嚨放了出來。
她失聲痛哭,啞著聲音叫了一句:
「爺……爺……爺……」
「做的很好!」
他極淡的給了一個鼓勵。
她多想他給她一個擁抱。
可他還是沒有,馬上放開了她,用手中的夜明珠,往對面照了照,景政扶著司靖在往這裏慢慢走過來。
終於他們都走了過來。
蕭縉找到開門的機關所在,這一次摸上的這個暗閥有點奇怪,好像是個連環套鎖,他將夜明珠拿過去細細的看,研究,好一會兒看不出一個究竟。
「怎麼了?」
「有點問題!這個機關盤是鎖著的,似乎了還有一個開鎖的機關……在哪呢?」
兩個低低的交談著。
「找找!」
「嗯!」
「注意點!」
他提醒。
「知道!」
此刻,司靖正倚著石壁休息,腿上的傷,疼得他極度疲憊,他的手扶著壁面,一路路的往下滑,若沒有景政給扶著,身子必定往地上癱瘓下去了。他覺得自己是不太可能出去了。體力透支不過,他的存在,無疑會成為他們的拖累。
他粗喘著,頭有些昏昏沉沉,手無力的支著牆,忽然間,他好像摸了什麼,手輕輕一按,噌的一下,按了進去,他心頭一緊,就聽得那邊蕭縉在納悶的叫:
「咦,奇怪,連環鎖開了!」
雲沁走了過去看:
「真的呢!」
話音剛落下,司靖聽得有一個奇怪的破空聲,伴著呼呼作響聲,傳來,那麼快。
他轉頭看,黑沉沉的視線裡,有一個騰空而來的刺球,正沖雲沁和蕭縉砸過去。
「小心!」
他驚叫一聲,他離的最近,首當其衝的撲了過去。
蕭縉正好解開了連環鎖,門噌的打開,他走了出去,就聽得身後有異物襲來,方位是左後側:那正是雲沁所站位置。
他心頭一駭,急轉身,欲將人拉過來,回眸時就看到她被司靖給推倒,而司靖呢,被一個巨大的鐵刺球。撞扁在石壁上,鮮血四濺,有幾滴落滾燙的血,還濺到了他的臉上。
他的臉色還沒來得急變,嶽離又暴叫起來:
「快走,快走,快走,塌了塌了塌了……」
蕭縉看到了,剛剛他們所在的平台在一寸寸的往下掉,他一駭,跨步忙將雲沁撈起往帶回去,而後,想再去救司靖。
晚了。
司靖所站的地方已經塌陷,他和雲沁只看到滿身是血水的司靖在他們面前掉了下去,同時掉下去的還了那個想去搶救他的縉衛:景政。
僅僅只是一瞬間,兩個人就消失在了茫茫黑暗裏,悄無聲音,連回聲都沒有一下,就像這是一個無底洞一般――那是通向死亡的地獄。
「大哥!」
雲沁面無人色的發出一記可怖的慘叫,整個心臟,仿似叫人給扯了去一般的疼痛難忍,難以置信,司靖,這個陪伴了她五年的兄長,為了救她,就這樣沒了……
喘不過氣來了,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她伸長了手,想勾著那抹已經不存在的身影。
可是勾不回來了,手上空空的。
眼淚吧嗒吧嗒掉下。
「啊!」
她赤紅著眼,終於慘叫了一聲,嗚咽聲溢出嘴唇。
「沁,沒了。」
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抱緊,將她拖住,低低的暗啞的直叫。
「我不信我不信,說不定能救……」
她掙扎著直叫,瘋狂的推開他:
「蕭縉,想辦法救他。我們一起想辦法,一起。」
「沁,那底下是蛇窟。我們沒辦法下去。」
萬蛇纏身,沒有人能活命。
「你不是有驅蟲葯嗎?趕緊投下去!」
「沁,那葯對蛇沒用!」
「我不信。拿來!我要試試,我要試試……」
雲沁有點失常,蕭縉一把抱住了她:
「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
雲沁哭了出來。
號啕大哭。
理智告訴她:司靖肯定是活不得了,縱然沒有掉下去,那被鐵刺球狠狠的一撞,光瞧石壁上那一大灘血水,就知傷得不清;可是情感上,她就是沒辦法接受這樣一種現狀。
他們身邊,嶽離放開了一直在哆嗦的木紫琪,剛剛,若不是他抓住了她,這個女人,也會滾下去。
哀哀的哭聲,響亮在所有人的耳邊,楊固死了,司靖死了,景政死了,而他們的路,還沒走到盡頭,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頭上。
蕭縉什麼也沒有說,緊緊的,緊緊的將這個女人摟在懷裏:此時此刻,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其他再大的痛苦,他都能忍下。
雲沁沒有哭多久,她知道現在不是任性哭鬧的時候,一時的情感渲瀉以後,她抹幹了眼淚,對著那茫茫的黑暗,大吼:
「大哥,你等著,你等著,我雲沁,一定會活著出去。我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總有一天,我要把這座祭壇拆了,來收你的遺骨,來葬你。你等著……你等著……」
她的聲音在不斷的迴響,眼淚依舊在淌,但她把哭聲往肚子裏咽了下去:大哥說過,她笑的時候,最最神奇漂亮,所以,她不哭。絕不哭。
拜地,三叩頭,額頭重重的敲擊著地面,那麼的響亮。
而後,蕭縉扶起她,一行四人繼續往前去,穿過一道一道的門,有驚無險。
終於,他們來到了最後第二道門。
憑著蕭縉的記憶,只要走過這道門,穿過最後一間暗室,就是整個地壇的最外層,那邊有一個出口,但具體在哪個位置,他不知道,因為這一間暗室,他進不去。
地壇的最外層所有的暗室內,羅列的是各種佛像,那些佛像上,都貼著金光閃閃的佛符,那時,他只是一抹魂魄,他進不得這裏來。
石門洞,這是蕭縉第一次看到裏面的佛像,十八巨型羅漢佛一字排開,各有造型,各有姿態,形象栩栩如生。
羅漢者,皆為佛主座下弟子,一個個六根清凈,虔心向佛,能幫助人不受輪迴之苦,隨緣教化眾生。乃佛主最得力的十八弟子。佛法無邊。十八羅漢陣,能困世間一切妖魔鬼怪。
開門的那一剎那間,十八羅漢跟前的十八個火壇,噌的亮了起來,整個佛室了陡然為之一亮,眾羅漢清楚的呈現在眾人面前。
蕭縉收夜明珠收起,慢慢走了進來,依約的,就感覺到了一些風,自每座羅漢的尊座前細微的吹拂而來,每一座火壇前的火焰都在搖曳,雖然很輕微,但是,他能感覺到。
他很些納悶,金凌和燕熙何以要用十八羅漢來鎮守祭壇,他到底遺失了哪些重要的記憶?
「咦,有風……」
雲沁跟在背後低低的叫了一聲。
「嗯!」
「那就有出路!」
「嗯!」
可是通道具體在哪裏呢?
「找找!」
「好!」
她低聲答應,側身時又被他抓住:「怎麼了?」
他摸摸她的臉,眼睛紅紅的,滿是淚痕,這一趟地壇行,他們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
「小心點!」
「嗯!」
她的頭髮披散著,顯得那麼的柔弱。
幾個人分頭行動,四下裡在這麼一間完全封閉的佛室內尋找一個可以開啟通向生機的暗扭。
「會不會在羅漢佛的法座下。」
木紫琪對著伏虎羅座的法座研究了一下,輕輕的低語了一句,那法座上有一個手指大小的洞,正確來說,是每一尊法座下面都有這樣一個孔,有風自裏面了吹出來,但四周,光滑一片,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觸動的機關,漢羅佛身上,也沒有特別類似像暗扭的地方。
「要不要,砸掉其中一個來探個究竟?」
嶽離側著耳朵在那小孔上聽了一會兒,一陣陣小風滋溜溜的鑽進他耳朵來。
「不能。地壇是連成一體的。砸了其中一個,會破壞機關的整體性,砸了會有預想不到的後果發生。」
蕭縉不同意。
「咦,爺,你來看,這隻笑獅羅漢手上那隻獅子眼好像會發光,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南海定魂珠……有避邪之奇用的那枚……見過這圖紙……」
笑獅羅漢身體魁梧健壯,神態莊嚴凜然,手執一隻金獅,那獅子目光閃閃發亮,異樣的光彩。
嶽離爬上羅漢身上,細細的端詳,覺得那隻眼睛很古怪,像是能說話似的,耳邊好像有人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