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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314章 真相,撕心裂肺1
「為什麼不說話?秦逍,把兒子還給我,還我兒子……」

她的雙眼在噴火,完全不顧形象的叫吼著,像一個瘋子似的……

「對不起,弄丟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可一直找不到……」

他咬著牙,舔了舔被寒風吹的乾裂的唇,幽幽沉沉的吐出一句:「也許,已經不在了……」

「你騙人,你騙我……怎麼可能弄丟,怎麼可能弄丟……」

她大吼,完全不信。

「不騙你,真弄丟了……調包出來那天,有人將孩子半路劫了去,段仁沒有把孩子救回來……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騙你的……」

他的目光落在段仁身上。

段仁上前跪了下去:「陛下,段仁無能,沒有搶回那孩子……這六年來,衛王殿下一直想把孩子找回來,可惜,一直查不到下落……陛下,您不能怨恨衛王的,這件事,其實和衛王無關……」

他想給秦逍開脫。

雲沁不給他機會,怒聲喊斷了他的話: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們的話,我半個字都不信……」

可惜話未完,她身子一軟,往地上栽了下去。

她終於病倒――五天來,她吃沒吃好,睡沒睡好,這一刻,她氣血攻心,雙眼一翻,帶著滿心恨意,失去了意識。

醒來後,在宮中,秦逍守在鳳榻邊,神情黯然,看到她醒來,臉色才稍稍放霽,但她說了一句話終令他怒氣洶洶的拂袖而去:

「秦逍,我們完了。放我走吧!江山給你!我只要我的女兒和兒子!」

他不肯,低低慘笑著說:「休想!你既嫁我,一日為妻,一世為妻。別想離開。我不放,絕不放!」

她說:「我要走,你攔不住我。」

「好,那你可以試試,看我攔不攔得住!」

於是,她被軟禁。

第一天被軟禁時,他沒有在她身上用軟筋散,白天,她養足了精神,晚上,她把羅成和清風叫來,帶上明月和清袖,喬裝改扮成侍衛,想偷偷離開。

出得重華門時,秦逍寂寂站在風裏,比海還要沉寂的目光,幽深的落到了她身上,一臉的失望。

他身後是三千銀甲侍衛,密密麻麻的圍著這一座金璧輝煌的皇宮。

「如果你覺得憑你四個人能走出去,你大可以試試……」

他孤獨的站在風裏,一身的狠決。

第一次,他將他威懾的一面對準了她。

冷風中,她撫著被風吹亂的發,靜靜的幽幽的送來一句:

「秦逍,就不能好聚好散麽?」

秦逍什麼也不說,轉過了身,手一揚,身後侍衛蜂擁而過,將他們困在其中,將他們拿下。

之後,一碗摻著軟筋散的茶水,散去了她的武功。

然後,他將她的人,悉數拿下投入大牢,割斷了她與外界的聯繫。

最後,他還丟下一句話:

「如果你不在意羅成他們的生死,你可以想法子,逃出去。如果你在意,那就給我乖乖的留在宮裏。比心狠手辣,你總歸比不過我。」

為了將她留下,他真的下得了狠心。

而她的確狠不下心,一個個都是陪著她歷盡風風雨雨的人,她如何捨得丟下他們,不顧他們的死活。

除了他們,還有雲中閣,還有龍雋之,秦逍手上捏著她太多的軟肋,她似乎只有屈服。

好吧,那她就只能任由他軟禁,慢慢的再想法子離開。

她的離意,越來越重,再也沒辦法在這裏待下去了,走是遲早的事。

雲沁閉著眼,沉思,四周好安靜,這座宮殿,再沒有歡聲笑語,有的只有一片牢獄似的冷寂。耳邊似乎還在迴響囡囡美好的童笑,以及秦逍的柔情蜜語,一眨眼,一切皆成空,成痛,成恨……

她思念囡囡,太思念太思念。

同時,又一遍遍的在心頭想,她那可憐的被人換走的兒子,是生是死,生得又是怎麼一個模樣。

她真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孩子被換了都不知道。

她恨自己的要緊,也恨秦逍恨的入了骨。

「陛下,秦夫人求見……」

一個新來的宮婢低著頭來稟。

雲沁不曾動了一下,哪能不知那位夫人這是所為何來,自是為她兒子說情來了,可現在,她根本不願瞅那個男人一眼。

覺得痛心。

「我乏的很,請夫人改日再來……」

她滿口回絕。

這有點沒有禮貌,那畢竟是自小看自己長大的長輩,總應該給點面子的,可是她真沒有多少耐心來去應付秦逍的家人,也不想聽到任何有關勸他們複合的話,在發生了這種種事件之後,她的心已經涼透。曾經的情份,都已被蒸發。

「是!」

宮婢退下。

她側耳傾聽,外殿悄無聲息,是走了嗎?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往裏面移了進來,不是剛剛宮婢的走動聲。

她在心頭嘆了一口氣:秦夫人豈是那種輕易肯吃閉門羹的人,為了她兒子的江山霸業,她什麼都可以接受,唯獨不能接受她再次離棄她的兒子。

「沁兒,你這是把秦姨也怨上了嗎?」

秦夫人幽幽的聲音傳了進來。

雲沁睜眼,隻好從床上坐起,看到一身命婦裝,顯得雍容華貴的秦夫人在一個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其他婢女俱在秦夫人一揮手間,行禮退下。外殿,另傳來一陣低低的說話聲。

「別起來了,就坐著,這裏也沒有外人,此來,我不是來拜見主上,只是來看看我家兒媳,我們誰也不要多了禮節,就這樣坐著說一會兒話吧!」

秦夫人站在床沿前,捉住了雲沁的素手。

雲沁收了手,神情疏離:

「秦姨,沁失禮,您想說什麼,沁是知道的。在您開口之前,沁隻想說一句:覆水難收!」

唇一動,先用一句話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十萬八千裡。

秦夫人臉上的微笑,頓時僵住,以前,雲沁見到她時,總會含著笑叫她一聲「婆婆」的,可這一次,她在稱呼上作了很大的調整,又重新叫回了婚前的稱呼,藉此明確了她的態度。

「沁兒,逍兒和你是一起長大的,他是怎麼一個人,又是如何待你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雲沁扯扯了唇角,這情份的確很深,可這人心更深,所以,她被傷的也就更徹底。

「有句話說的好,知人知面難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秦姨,若換作是您,親生兒子被人偷偷換走,您還被哄著瞞著和那個人拜了堂成了親,您心中會有怎麼一個感受?

「您能接受得了這樣一個男人,還與他毫無芥蒂的生活下去嗎?

「不好意思,沁不是聖人,沒有那麼大的包容心,沁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愛自己的孩子,沒辦法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秦姨,您也是一個母親,您應當可以體會沁心裏這種錯信於人的悲痛……」

秦夫人沉默了一下,睇過來的目光極為的複雜,張了張嘴,想要說明什麼,嘴一動,又把那話咽了下去,似乎那話很難啟齒似的,止不住的搓起手心來,顯得有些局促。

她身邊的婢女極體貼,往邊上搬了一張椅子過,又往那廳椅子上鋪了一層軟軟的貂絨墊子:「夫人,您先坐下,慢慢的說話。」

秦夫人魂不守神,任由婢女扶著往椅子上坐下。

就這時,一記極輕極輕「撲」的凌空疾射,敏感的鑽進了雲沁的耳內,同一時間,她看到秦夫人哼悶一聲,眼神忽就變的迷茫,緩緩合上了眼瞼,頭往邊上歪了下去,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這一幕,就發生在她的眼皮底下――

雲沁心頭不覺一凜,目光凌厲的盯住了那婢女。

婢女回過了頭,輕輕「噓」了一聲,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而後微微一笑,恭敬行一禮,說道:

「莫驚,有人想見您!奴婢這就去把人請過來!」

說罷,她往內殿門那邊走去,撩起那低垂的珠簾,對門外說道:

「快進來吧!」

雲沁一怔,忙下了床,先去查看了一下秦夫人,只是被似類麻醉劑之類的東西給麻昏了,並無生命危險,心,這才稍稍放下。

於是,她抬頭望向門口,就這時,一個身材精瘦高挑的侍衛走了進來,瞅過來的眼神極為的熱烈,走近時,手掌往臉孔上一抹,一個極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琉璃,是我!」

脫下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一張顯得極為削瘦的俊臉,竟是一直她牽掛著的那個人:龍雋之――

是的,龍雋之奇跡般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雲沁看著一呆:

「你……你……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你……不是被秦逍關起來了嗎?我……我……我這不是在作夢吧……」

她差點想掐自己的臉。

龍雋之沒有馬上作答,他跨步走了過來,先將這個令他思念入了骨髓的小女人攏在懷裏深深的熊抱了一下,以自己的肢體感覺一下她的存在,用力的吸一口由她身上散出來的幽幽瓊花香,然後才放開她,雙手捧住了那被思女之情折磨的日漸削瘦的小臉,輕輕的摩挲著,又小小的捏了捏她那小巧的耳垂,一雙眼則仔仔細細的端詳著:

「感覺到了嗎?這不是夢。絕不是夢。真是我來了!」

嗯,她感覺到了,他手指的粗糙感,他捏她耳朵的癢感,以及他急促的呼息噴在她臉上的觸感,都那麼的明顯。

是他,是他!

她的心,砰砰急跳起來。

「至於我是怎麼逃出來的,怎麼進的宮的,我們以後再細說,先跟我離開這裏好不好?這裏太不安全了……來……把你身上的人皮給她敷上……」

他忽轉頭對身後婢女說。

「是!」

雲沁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當機,回不過神來,只看著那婢女往臉上抹了抹,原來,她也套著一層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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