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315章 金蟬脫殼,女帝駕崩
這倒是不覺為奇,神奇的是那個人生的竟和她一模一樣。瞅著眼前之人,她會有一個在照鏡子的感覺。
「你們這是打算……」
她瞅了一眼,依約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了。
「偷龍轉鳳,然後,暗渡陳倉!」
龍雋之回答。
雲沁壓著砰砰猶如小鹿在頂撞似的心跳,皺起眉:「秦逍不是好唬弄的!」
眼前這個女子雖然生的和她一模一樣,可再如何像,都騙不過秦逍那雙火眼晶睛。她的脾性,是任何人都沒辦去模仿的。
「陛下且放心,計劃很周詳,絕不會有失。您儘管跟著龍公子出去,這裏一切皆交給奴婢……」
婢女微一笑,一臉的淡定從容。
雲沁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面對任何麻煩,都不會退縮,總能用冷靜的思維,處理好看上去極其糟糕的麻煩。
倒是現在的她,被這一連串的驚變打擊的有些手忙腳亂,失去了平常時候的辦事能力,沒了反擊能力,有點不像她自己了。
「對,你不必擔憂其他,過了今晚,你可以拋下大滄女皇的身份,做回你自己。」
龍雋之輕輕摸摸她的秀髮,拉她往化妝台前坐下,耐心的開解起來:
「琉璃,你心裏的那些顧忌,過了今晚,都會煙銷雲散……相信我好不好,我們可以安然的離開這裏。」
雲沁覺得這幾乎有點不可思議,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該如何走出這個牢籠,讓秦逍徹底的放手。
她想過無數個法子,都行不通。
他能有什麼法子?
「信我!」
他的手輕輕的牽起她的手,一陣暖暖的感覺傳遞了過來,讓她覺得有點冰冷的心生了一點暖意,但她沒有馬上答應下去,一再遭到背叛,她快分不清哪些人是該值得信的,哪些人又是不值得信的。她害怕再次傷害。
「信我!」
他又低低的說,神情是堅定的,是溫柔的,最深情的。
那種眼光,深深的誘惑著她。
她卻咬著牙,不說話,心裏有個理智提醒她:他是師父,他有自己深愛的女人,不管他出於怎樣一種心情出現在這裏救你,都不能改變這樣一個現實……
「璃琉,我欠你好多解釋,跟我走,你心頭的困惑,我會給你解釋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瞧,這裏實在不是說話好地方。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若不按計劃好的時間走,我們誰都別想走……」
聽完這句話,她終於點下了頭:
「好,我跟你走!」
如今的皇宮戒備是何等的森嚴,若不是秦夫人與秦逍的關係密切,如何能進得她的寢宮?
錯過了這一村,就沒了那一店。
她的思想作了一番鬥爭之後,終於還是先擇了再搏一次。
這與信任無關。她隻想出去,離開這個牢籠。
「等一下,羅成他們會不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對於這個問題,她有很深的擔憂。
「不會!」
龍雋之讓開,讓身後的婢女過來給她易容。
沒一會兒功夫,兩個人就互換了身份,雲沁成為婢女,那婢女成了雲沁。
半盞茶後。
雲沁扶著被龍雋之催了魂的秦夫人走出來,宮殿中是女皇陛下憤怒的摔東西砸凳子的聲音,一聲聲「滾」,驚天動地,令殿外的宮婢侍衛,一個個噤若寒蟬,誰都猜不出秦夫人這是和女皇說了什麼,以至於惹得龍顏大怒,而陛下竟如此不顧情面的把秦夫人給轟了出來。
所有人都看到,秦夫人離開的時候,臉色慘白慘白,像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由侍婢扶著出來,步履都是雜亂無章的。
秦夫人走後。
管事姑姑曾想進未央宮瞧,見女皇發了狠的把宮裏的東西全砸了一個稀巴爛,一件件稀世珍寶,轉眼皆成一堆碎渣。
唉,那牛脾氣一上來,任誰都攔不住。
姑姑連忙把這事往衛王跟前報。
秦逍正在批奏摺,聽罷,停了一下筆,隻說了一句:
「由她砸。她愛怎麼砸就怎麼砸!」
他知道她心頭有怒氣,砸東西倒是好事,他就怕她悶聲不哼憋出病來,母親進宮來的事,他是知道的,許是她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所以才把母親牽怒上了,這樣一個反應,實屬正常。那就讓她去狠狠發泄吧!
但願,她可以早點冷靜下來。
傍晚時候,秦逍終於將自己積壓的公事處理完,正想去未央宮,看看她氣消了沒有,才出禦書房,就瞧見侍衛們一個個在往天上看。
「怎麼回事?」
他也轉身,順著他們的目光往那個方向一瞅,但見正北方向一團濃煙騰空而上,黑黢黢的,如上等的墨汁,潑翻了似的,將整個晚霞斜照的天空渲染的異樣猙獰……
「未央宮方向好像走水了!」
有侍衛報了一句。
秦逍的心咯噔了一下,眉心蹙起,一種不好的預兆跳上了心頭。
他袍子一撩,欲去查個究竟,飛身才走了幾步遠,卻和從宮外來的一個侍衛撞到了一起,他步履太快,沒收住身形,額頭狠狠撞了一下,疼的那個厲害。
「走路有沒有長眼睛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他捂了一下額頭,大怒,口出重罰。
那侍衛面色一白,忙跪地,一邊叫住與他錯身而過的衛王:
「王爺慢走,屬下有報……剛剛得到宮外急報,秦夫人在回府路上遭人劫擄。那劫匪有信遞呈衛王殿下……」
母親竟被擄了?
離去的步子猛的頓住,他豁然回頭,只看到那侍衛雙手正托著那信,他連忙箭步過去,抓來撕開一看,眼神不覺一眯,這是龍雋之的筆跡,上面寫了一句話:
「放她!」
哼,龍雋之想用他養母來換雲沁,他想的也太容易了一些。
當然,秦夫人,是要救,但是,雲沁,他絕計不放。
他冷冷一笑,將那信化作粉沫,撒落在風裏,快步出了禦書房園門,才要下台階,段仁奔了過來,灰頭土臉,滿面皆是黑色的煙灰,見到他,就往前撲了下來,跪地,含著哭音報稟了起來:
「主子,未央宮出事了。」
秦逍的心,狠狠一抽一沉,厲聲道:
「你不是在那邊看著嗎?能出什麼事?」
「陛下自焚在殿中,駕崩了……」
一句話,驚呆了秦逍。
永樂二年元月初八,未央宮失火,熟睡中的女皇因為吃了葯睡的沉,被大火焚燒,雖有侍衛拚命相救,可嘆火隨風勢,一發不可收,待救出來已氣絕身亡,年僅二十二歲,就此香消玉殞。
同一天子夜時分,雲沁順利的出得皇城,正乘著馬車連夜往龍州方向趕,路上,她什麼也不做,就沉沉睡了一覺。
待醒來,她發現自己身在一座雅緻的別院,屋子裏薰著一股好聞的瓊花香,屋外,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依舊穿著昨晚上那些衣裳,摸了摸頭髮,也沒怎麼凌亂,於是起身,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沒來得及細細的研究,往外去,到了門口處但聽得有人在說:
「計劃很成功,女皇駕崩了!」
是阿群的聲音。
這消息,令雲沁一楞。
接著響起了龍雋之的聲音:
「秦逍可有什麼懷疑?」
「女皇被燒的面目全非,他想懷疑也無從懷疑。以後雲可以改名換姓,從此不必再受製與他。」
阿群輕快的籲了一口氣。
雲沁則沉沉嘆了一聲:原來,這就是他的計劃,用死亡的方式,將她徹底從秦逍的生命裡抹去,如此,她才能得到新生,這法子固然好,可嘆牽連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替她丟掉了性命。
後來,他們又說了一些什麼,她沒有聽,自另一道門走了出去。
門廊上站著兩個侍衛,皆著青衣,正在討論著什麼似的,聽得有人出來,都回過了頭,雲沁看著一楞,竟是嶽離和嶽陽兩兄弟。
這二人見到她,唰唰就往地上跪了下去,臉膛上泛起喜悅之光。
「嶽離叩見夫人!」
「嶽陽拜見夫人!」
雲沁又一怔,瞧見這兩個人,聽他們叫她做「夫人」,她忽然有一種回到懷王府的感覺,兜兜轉轉一個大圈子,又繞到了這撥人身邊。
「快起來!」
她盯著嶽離看,和去年比起來,他似乎削瘦了不少,臉色顯得有些病白,一副生過大病的光景,不由輕輕嘆起來:
「嶽離,我一直以為你死在了地壇!」
嶽離一笑,不似以前那邊嚴謹,竟開起玩笑來,說道:
「還真差點一命嗚呼了。魂兒都進了閻羅殿,我在那邊大鬧回來,閻羅王被鬧煩了,覺得主子身邊還真需要有人跑腿,於是又把我送了回來……」
這話,令雲沁微一笑:
「那一次,傷的很重嗎?」
「重,太重太重,我大哥受的傷,比公子重的多多了,連著了半年沒醒過來,我們都以為不行了呢,結果,卻被他女兒用小手那麼一揪,嘿,夫人您猜怎麼著:醒了……這事,可把我大嫂樂壞了……」
嶽陽咧開嘴笑,說的輕快。
那些過去的沉重,在他們的笑容裡顯得是如此的輕淡,因為那些都已經成為歷史,被沉定過了。
一個人,在經歷厄運的時候,一時之間很難從那壓抑和沉重的悲痛中走出來,可一旦時來運轉,回頭再去看那些舊事,就會發現,盈盈一笑,往事隨風皆逝了。
「失而復得,最是歡喜了。嗯,如絹給你生了一個女兒麽?」
雲沁微微露出了一些祝福式的欣喜。
「難得夫人還記得內子。」
「怎會不記得?什麼時候生的,多大了?」
「四個多月了!」
「恭喜恭喜,大難不死,又喜得千金,人生之幸,莫過於此!」
幾絲淡淡的憂絲在她眸目間流轉,她想到了囡囡,三四個月依偎在她懷裏的時候,是那麼的美好,渾身上下都是粉嫩嫩的,都不會哭,隻愛笑,笑的那麼甜,燦爛的可以把太陽都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