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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42章 國寺,千古一卦2
所有吉瑞的事兒,皆在這一天奇異的發生了,十七女因此被封為天慶公主,賜名:金惠。

以前,雲沁聽得這個傳說的時候,曾想: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天意?

一個孩子降生,當真會引來這麼多的神奇變化嗎?

她非當事人,自然無從知道。

「王妃,該起了!即便府裡沒有長者需要晨昏相謁,也不該每日三竿而起,遺落到人口,便又是笑話一樁,糗事一件,成了閑人口舌嘻笑碎罵貶損之比。

「王妃,您不喜讀書文章,該有的形象還是需要顧的,王府比不得尋常百姓家,要做好典範,好教滿府上下一一敬服才行……」

八姑姑那個嘮叨的聲音,又在她耳邊喋喋似休起來,就好像飛來了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嗡的作響,鬧的人頭皮發麻。

雲沁無奈的睜大眼,瞪了一眼錦被上那一團團紅艷艷的牡丹花,覺得紅的刺眼,轉開。

「知道了知道了!八姑姑真能訓人呢!比我娘還嘮叨。哎喲喲,受不了了!」

她披被坐起,撩起帳子,慵懶的倚笑,長長青絲貼在胸前,令其顯得格外的嬌柔美好。

床榻外頭站的這位年約四五十歲的端莊婦人,閃著一雙溫溫和和的眼,眼底掛著一朵得體的淺笑,站姿很標準,不卑不亢,虔恭得體。

這人,一照面,看上去不壞,一副親切長者的模樣兒,那說話語氣也是婉轉的,語重心長的,並不犀利兇悍,絕不會仗著自己是從王爺園子裏來的,就會盛氣凌人。那感覺就像是一位自己的親人在諄諄督促自己,要知進取,要懂大義,要如何如何才是正確的。

所謂迎頭不打笑臉人呀,若是派個專橫一點的人過來,她保定想法子整翻了人家,偏生,派來這位溫潤可親的人兒,說的話,做的事,都得體得理,而且還是軟聲軟語,著實是被她強行管制了,也沒法發火。

唉,蕭縉好像漸漸了解她了,這打算,真是賊精賊精的。

「八姑姑,真是盡心竭力,天都沒大亮呢,不必這麼早的吧!」

她睇了一眼窗外,灰朦朦的,東方隱約有晨曦冒起來,一縷一縷的泛著粉紅色的光,不是很亮堂,時辰還早著呢,不由得連連打上哈欠,又往床上倒了下去,心裏在想:青袖怎麼沒進來,怎麼就沒替我攔著一些――她一向愛睡懶覺啊,早起不來!

八姑姑走近,把雪白的帳子往銀鈎上勾掛起來,一邊說:

「要的。王爺每日上朝,天不亮就起了。身為人妻,以後,王妃得替王爺早起整裝,送王爺早朝,所以,得從現在開始好好的養成了習慣,日後,才能好好的侍候好王爺。

「王妃,您總不至於想在王爺面前失了體面吧!用心留住了王爺的心,可關乎著王妃一生的福氣!這是一個女人該操持一輩子的事。

「來吧,王妃,我們起吧!從今往後,養起一個良好的作息規律,您會因此受益良多。」

那嗓音真是柔軟好聽,似春風拂面,聽著會讓人感覺人家是一心一意替自己打算!

雲沁笑了一個,這深府大宅的,一個個都套著面具過日子,這所謂的過日子,如果盡數是這麼虛偽的,玩的就像真的似的,那得多累?

她沒有捅破那一層,微笑的抓了抓那絲緞似美好的秀髮,歪著腦瓜子,嘆氣道:

「這樣子啊!唉,那好吧!不過,今天姑姑替我梳頭可好?聽說姑姑原是王爺母勾岑貴妃娘娘身邊的貼己人,梳的頭式呀,可好看了!我義父說的!八姑姑,可真是這樣嗎?」

八姑微微一笑,目光一動,落在那一頭漂亮的青絲上:

「難得攝政王還記得八姑的手藝。能替王妃梳頭,那是八姑的榮幸!」

這些話,當然不是蕭遠說的,是雲沁讓人給打聽來的。據說貴妃娘娘私奔以後,曾經服侍在景仁宮的宮女全數被處斬,後來,除了這位八姑。是當時還是孩子的懷王保住了八姑的性命。

「好,那就起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她笑著從床上跳下來,伸了伸胳膊,露出那雪白的耦臂,拉了拉腰,將玲瓏的身段彎成一個弓,扭一扭脖子,將一頭秀髮甩的漂漂亮亮,流水似的滑過。

大家閨秀絕不能做的事兒,可她當著八姑的面,都做齊全了。

八姑只是在邊靜靜看著,一絲絲詫異翻上來,哪能看得上眼,眼珠子越瞪越大,唇一動,輕輕又開始勸:

「王妃,您這是做什麼?」

「早起運動啊!」

「……」

這是什麼玩意兒,八姑茫然,不懂,她只知道一件事:

「王妃,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昨日,您都能背,今日怎麼都忘了!」

果然又用《女論語》來說事誨人,這個八姑還真是賢婦,把婦德婦行的書,全背得滾瓜爛熟了,還想用那些來約束她。

雲沁轉頭,做著拉腿的動作,一下二下三下,朱唇上,帶俏皮一笑,耐心的等她說完,才道:

「八姑,背我自能背,不信,我現在就能將整篇全給背下來,不過,做肯定做不到。您呀,也別來強求我,想讓我改德行,除非將我回爐重新打造,轉世再輪迴一番,才有奇效。」

「王妃……」

八姑叫。

什麼回爐打造,什麼轉世輪迴,這說的全是什麼?

新婚的,也不知道一個忌諱。

「哎,八姑別再勸,這種話,我不愛聽。聽了也做不到。您老人家呀,行行好,別再來強求人家。下輩子,在我開始啟蒙的時候,您找到我再教最合適。那年齡階段,您教什麼,我就會學什麼,保定沒半點意見。」

「王妃!口忌……」

八姑微微皺眉。

雲沁笑著不讓她說話,再次截住:

「八姑,我是百無禁忌。

「還有啊,您那種論調教出來的女子,縱觀天下,已經多如牛毛,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再學得賢惠,也就男人裝飾品一枚。男人們見慣這種產物了,不會稀罕。最多只會說一句:佳婦,而後棄佳婦於深閨,往青樓另結新歡。

「做佳婦,沒半毛用處……

「八姑,我比較喜歡獨一無二……幹嘛要學別人那迂腐的熊樣……女人,得有女人的自覺,女人能撐起半邊天,每個女人都應該是各具特色的,而不是批量教訓成一個性子,太沒品了!」

「……」

八姑瞪大眼目看。

這論調啊,怎麼有點和某人像?

小縉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天下之大,人心繁雜,做一個獨一無二的自己,何必效仿了其他,何必在意了別人的眼光!

「八姑,別這麼驚奇。誰規定做王妃,就得這樣那樣的。人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性格。強製矯正雷同,那便是抹煞了各自的特點。」

八姑獃獃的聽著:好像有點道理。

嗯,這孩子,和小縉的志趣接近,也許,會有戲――

小縉都獨身這麼多年了,這女子,也許是最可適的。

如果不是攝政王派來的,得有多好。

就算是攝政王派來,也沒關係啊――只要用得當,敵人也能變自己人,如果用不當,自己人也會成為死對頭。

這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

她覺得這姑娘,還算不錯啊!

性子挺直快的。

好的很。

八姑微盯著,看著挺順眼的,雖然說話,有點膽大妄為――

雲沁哪知八姑在想什麼,繼續擺事實講道理,繼續侃侃演講:

「八姑,小瑤雖然生在偏僻之地,不過,也聽過一些史傳真事:據說,前朝就有過帝後同治,烽火連天裏,有一女子一身戎裝,臨陣殺敵,出生入死,成為了千秋奇後。

「還是,史上唯一的一位女帝,何曾遵了那些清規戒條,颯爽英姿,萬古留芳,得來的是皇夫燕熙終其一生,護她於殿前。

「這些女子,若真遵了這女戒女德,如何能青史留名,只怕早成了閨中怨婦,最終會因為整日爭風吃醋而埋沒了自己的才學,成為俗婦。您說是不是!」

八姑再次怔住,且露出了吃驚之色,但凡今朝之人,很少有人敢提及前朝之事的,這是一大忌諱。

雲沁原以為她又會說教,諸如「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如何能說,那得給王府招罪的」……

讓人驚奇的是,八姑沒有怪責,沉默半天后,反輕輕贊了一聲,眼底也有笑意,隱約露出:

「想不到王妃竟熟知前朝歷史。還以前朝名後名帝作榜樣,加以標榜,好大的氣魄。」

雲沁吃吃一笑,雙手摸著腦門,顯得有點皮皮,一徑在那裏眨眼,抿嘴的樣兒,惹人憐愛的很,接道:

「氣魄沒有,偷懶閑散的心倒是有一顆。

「八姑,我覺得,這世上女子太多太多,非要養出一種脾性,真的沒意思。

「隨天性而為,遠比用禮法約束來的強。

「再說了,王爺見過的美人,數不勝數,一個個都那麼嫻良規矩,那不是要悶壞了他!

「我看著呀,王爺原本就是一個悶葫蘆呢,再加一個悶葫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那日子多無趣。

「對了,姑姑,王爺平常時候是怎樣一個人?

「在自己的園子裏也是這麼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嗎?」

有一絲異樣的激賞的光芒在八姑眼裏一閃而過。

而雲沁,則以一種微笑的好奇的、很小女兒的眼光看著八姑,此人深受蕭縉的器重,又曾是貴妃身邊人,更是看著懷王長大的一長輩。

這樣一個人物,對於懷王必是忠心不二的,但同時,她知曉著懷王的脾性及喜好。

現在,此人想來研究她,摸透她,只要利用得法,她也能反過去通過她去研究蕭縉。

這當中的利弊,共通的。

所以,她沒打算在這個八姑面前如何如何演戲,而是用自己的真性情去和她交涉。

本質上,她與她,並沒有利益上的糾纏,人心都是肉長的――懷王府能栽培出一個重仁重義且以法度人的主子,與他身邊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與這位八姑也必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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