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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47章 國寺,千古一卦6
她刻意說的婉轉。

「求人不如己,求佛不如自強不息,這話,這見識,還真叫本王佩服。」

慕容瑤,一再讓他看到了她的不同凡響。

「喲,可別說賤妾有見識了,這哪是賤妾的見識,皆是賤妾在外聽說書先生說的。賤妾的記憶挺好,只要什麼事兒聽過一遍,就能牢牢記著。爺,我能獨自去觀賞一下天龍寺的風光嗎?」

她把一切全推到了說書人身上。

這兩個人,你知道我,我知道你,隻沒捅破了那層紙,各自裝著,冷眼看著,演戲。

「不許。寺裡的風光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欣賞,方真大師卜卦,卻是十年難得一見,本王與方真大師是忘年之交,你是懷王妃,今日既然來了,自當去見一見,哪能半途離去,成何提統!」

蕭縉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轉身向前走去。

再多的唇齒也抵不過他一句「不許」,現在的她,又不能作太多拂逆。

雲沁只能無奈的撇撇嘴,應下道:

「唉,成。那就去看看吧!」

聽禪殿內,密密麻麻的佛門信徒們盤坐一殿,一位滿臉白鬍須,紅光滿面,容貌慈善,穿著袈沙的大師,正坐在佛蓮坐上聽著那些深奧的佛禪。

方正大師引他們到偏殿,設以茶水點心,幾人靜坐,隔著一道大珠簾,方真大師的洪亮慈和的聲音佛進來。

三月,陽光甚為溫暖,自開啟的窗戶外照進來,令雲沁整個兒浸潤在陽光底下,整個人被暖陽一照,也變的暖洋洋起來。

這樣的清閑,在她最近五年的生涯裡,很少有。她的日子,總是忙碌忙碌,再忙碌,每天都過的無比的充實。

雲沁吃了幾口茶,百無聊賴的坐著,那方真大師的嗓音就像是一曲催眠曲,一下一下的催著她直想睡去,令她不由自主的拿它和女兒那聒躁的甜美的天籟聲作比較,最後,還是覺得囡囡的聲音更勝一籌。

嗯,只要一想到那張美美的小臉,她就情不自禁的微笑,剛剛,她救了一個可愛的孩子,抱著那軟軟的小身子,她便想念囡囡。

許是早上起的太早了,又許是剛剛救人有佔點乏了,又或是方真大師的嗓音太富有催眠力量,沒一會兒,她支著下巴,當真就瞌睡了過去:夢到囡囡了,俏皮嘻嘻的沖她跑過來,要求抱。

木紫琪就坐在蕭縉身邊,剛剛蕭縉挑了個位置坐在了她身邊,「慕容瑤」呢,則挑了一個遠遠離著他們的地兒坐著,看窗外的風景,這座位安排的有點不合禮製,不過蕭縉沒把這事當回事。

她正想著法的和蕭縉說話,一抬頭看到「慕容瑤」的腦蛋瓜子,就如啄米的小雞一般在那裏點著,潔白的肌膚被太陽曬的晶瑩剔透的,她微一楞,輕輕叫了一聲:

「王爺,您看!」

寧以春也看到了,見此情況,極嫌惡的投去一記鄙夷的眼光:這種品性,毫無端莊可言,怎配為懷王妃?

蕭縉當然注意到了,面色變的極深,心裏直嘆:這女人,精明起來真精明,隨意起來還真隨意,在這種堂合也能睡?真是……

八姑姑留心到了,扶額直搖頭,都跟她說了:坐要坐相,站要有站相,吃要有吃站,她還這麼的我行我素,正想叫醒她。

門輕輕被推開,滿面佛光的方真大師,身披金光閃閃的袈裟,手持佛珠,合什含笑而來:

「阿彌陀佛,有勞懷王爺久候了!」

蕭縉站起,迎上前,拱手作揖道:「有幸聽得方真大師傳授禪意,乃是蕭縉的榮興。」

木紫琪也急忙行了一禮:「拜見方真大師!」

寧以春也跟著福以一禮:「拜見方真大師!」

方真大師含笑上下一打量,兩個妙齡女子,華服麗裙,滿頭珠光寶器,一身貴尊氣息。不同的是,一個清艷,落落大方,一個顯得浮躁,雖矇著面紗看不到長相,但那眼神,已流露了那樣一種本質。

一眼觀之,誰是誰,大師心下早有底:

「這兩位必是懷王側王妃吧!」

木紫琪溫婉含笑:「正是!」

寧以春不語,那個「側」字,又叫她不舒服了,隻點了點頭。

「懷王妃呢?聽說王妃剛剛在寺裡救了一孩童……消了我佛門一劫,老訥得當面感謝一番……」

方真大師轉頭問。

蕭縉沒說話,目光往南邊瞟了去,這麼大的聲音,她居然還是沒醒,本事……

「大師,姐姐在那裏!」

木紫琪往裏面指了指,蓮步輕移,上去叫喚,八姑退到了邊上。

方真大師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隔著那一面佛珠簾,一個秀致的姑娘,著一身淡雅瓊花裙的姑娘,一手支著纖纖下巴,正坐在窗枱前的佛桌邊上,不住的打著嗑睡,嬌俏精緻的臉孔上,盡數是恬靜之色,在溫柔的陽光裡,呈現一種別樣的白裏透紅,這是一種素淡裡折射出來的別樣之美。

方真看著一怔,遂又一笑:寧王妃,很特別,居然這大庭廣眾睡的如此之香。

「姐姐,醒醒,方真大師來了!」

木紫輕輕拍她的肩。

「呀……」

雲沁醒了過來,緩緩睜開一雙迷迷糊糊的雙眼,幾道陽光折射進那雙水晶眸,有奇怪的金色暗光流轉開來,轉瞬就消逝不見。

方真大師看的卻是相當相當的真切,臉上的笑突然凝固了一下,深一眸後,慈悲的笑容又再度漾開。

「原來這位便是懷王妃,當今攝政王的義女。」

蕭縉眯眼看著,方真大師似懷著心事,剛剛看向「慕容瑤」的眼神,有點怪。

這時,雲沁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眨眨眼,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她身上,自己成了某個聚焦點,終於知道起身行禮:

「呃,方真大師勿怪。慕容瑤自幼生於鄉野之間,習慣了睡石炕板床,不適應京城的香褥軟榻,水土不服,以至於睡眠不足,當眾瞌睡,叫大師見笑了!」

「王妃天性使然,老納豈會見怪!來來來,今日適逢其緣,老納有心與三位王妃卜上一卦!方正師弟,且去將卦石請上來!」

方真吩咐著身側的方正大師去請卦石,在場眾人,按賓主依次重新入座。

卜卦的方法有很多,有梅花易數、六爻預測、奇門遁甲、四柱預測、排盤、三世書等方法,常用的道具有銅錢,常用的道具有銅錢、龜殼、蓍草……

每一種方法都有各自的特點,如銅錢變化的,是六爻預測,以六枚銅錢來變化出陰陽之爻,從而組出一個卦象來,之後再進行解答。

再如龜殼來問卜的是根據上面的龜殼裂縫來讀取相應的信息,從而作出判斷與解釋。但是都是萬變不離其宗,所謂的爻辭、爻象,不會偏離在八八六十四卦外,也不會脫離三百八十四爻中,只是卜卦後根據不同的卜問方法,會有不同的解說,也會因人對卦的理解而給予不同的解法。

而這位方真大師用的道具則是三塊烏黑髮亮的八卦石,每塊石頭,皆有十六面,每一面上都畫著各種形狀各異的圖騰,以及一些古體字,那些字,雲沁不識。

「懷王妃,請擲卦!」

方真大師雙手合什,微笑,第一個點名的不是懷王,而是雲沁。

雲沁本在吃茶,捧著茶盞細細的看,心頭贊:天龍寺果然是天下第一寺,這寺裡的茶葉啊,就是味道好,必是宮中禦賜的。正細品著,一聽這話,一楞,抬頭,放下雪白茶盞,指著自己鼻子反問:

「我來擲卦!」

「正是!」

方真大師慈祥的頷首,示意一小沙彌把一托盤送了上來,上頭放著三塊形狀奇特的石頭。

雲沁連忙搖手道,笑道:

「不用。」

方真大師看著:「怎麼,懷王妃不想佔卦?」

這樣的事,大師估計很少遇上,所以,那語氣有些訝然。

「嗯!」

雲沁大大方方的點頭。

「卻是為何?」方真奇問。

雲沁眯眯笑道:

「我是來看熱鬧的。」

方真也笑:「這倒也隨性!」

「是,隨性!」

雲沁點頭,接話道:「大師,世間事,應當順其自然,卜而先知了,若是凶,則滿懷憂忡之心,這日子必定守的不舒坦了,若吉,易令人生出驕狂之心。

「既然不論凶吉,佔卦之人都沒什麼好處,倒不如不卜。

「人於世間,當生則生,當死則死,當難則難,當歡則歡,當笑則笑,豈不快哉!

「我無執念,無心卦面,大師乃出門聖僧,應知凡事都講一個隨緣,那我便一切隨天定因緣!日子該怎麼過便怎麼過。不記懷。不先知。也便無憂無慮了!」

她笑著推脫,話,說的極為的直白痛快,字裏行間,還隱約透著幾絲禪機。

方真大師一怔,一睇後,合什,輕輕而嘆:

「懷王妃慧根深種,倒是老納執念了!既然如此,那便不卜了!一切皆隨緣!」

雲沁站起來,微微鞠躬行禮:「多謝大師成全!」

方真大師微笑,多睇了一目後,轉頭看向另兩位女子,問:「兩位側妃可願卜上一卦?」

木紫琪和寧以春對了一眼,寧以春沒有客氣,毫不猶豫的搶先站起,倒還記得恭敬的行以一禮,說道:

「得大師卜卦,那是三生之幸。大師,除了卜卦,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施主請說!」

寧以春扯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那麼一張青青紫紫、顯得有些浮腫的臉孔來,說道:

「這幾日,弟子受奸人所害,生了滿臉癬痘,聽說大師出家前,擅於各種解毒之道,今日懇請大師為弟子解一解疾苦,治一冶傷痛,弟子感激不盡!」

末了,狠狠向雲沁那邊瞪了一眼過去,眼神,極度的惡毒。

方真大師看到這麼一張臉孔時,微微吃驚了一下,再看人家那眼神,若有所思的也往雲沁身上瞟了瞟,思量後,說道:

「寧側妃請坐,待一會兒,老納再為側妃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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