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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73章 悲劇,賠參契約2
那麼,她還幹了什麼事,怕他發現了個中端倪,故而才顯出如此神情呢?

他放下玉茶壺,眯了一下眼,想了一想:這人做事,大異於常人,他一時,還真想不到:也許自己無意間又遭了她算計,也說不定。

「懷王?」

雲沁見他不語,又喚了一聲。

蕭縉抬頭,沒有馬上回答,隻道:「來,再試試這一遍泡製的茶湯!」

雲沁瞟以一目,看他再度斟了一遍,手法極為熟稔,茶香濃鬱,散發開來,不過,這一次,她沒去接,說:

「不用了,司六已解渴!有話還請直說。王爺,司六不喜歡拐彎抹角。虛偽做作的那一套,咱們就別玩了……嗯,不好意思,王爺,司六就愛直來直往。要是您覺得我說話不當冒犯了您,還請您多擔待。」

蕭縉點下了頭,表示同意:

「司六先生真是痛快之人,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直話直說!」

「請說!」

「一年這前,本王與司六先生見過一面的,不知你還記得麽?」

蕭縉呷一口茶,慢吞吞放下杯盞後,扔下一個炸彈。

這一扔,炸得雲沁暈暈乎乎,立馬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呃?什麼?我們……見過面?」

雲沁瞪大了眼,反問。

說句實話,他們的確見是見過的,在邊境上,但那時,她是雲沁好挖,雲沁這個身份,可從沒和西楚皇室有過什麼糾纏的,怎麼可能見過!

他在瞎說啥?

「對!」

蕭縉點頭,懶懶品著茶,一身優雅,外露,惑人眼:

「什麼時候?」

搜遍整個記憶庫,她依舊沒有印象。

蕭縉放下茶盞,睇著,她的臉上全是茫然之色,於是,他好心的提醒起來,一邊比了比天色和環境,一邊道:

「就一年前,東越和南燕邊境上,也是這樣的夕陽,也是這樣的涼亭,我們曾把酒當歌,一吃吃到月上柳梢,月漸西斜,吃得差一點就爛醉如泥……司六兄弟可有印象,哦,對了,差點忘了說,當時,你不是叫司六。當時,你自稱老七,讓我叫你阿七。」

某位姑娘臉上的笑,驀的僵住了,肌肉也凍住,一會兒後,開始一寸寸破裂開來。

這事,她有印象啊……

心,驀然一抖,因為太過深刻。

「嗯,還有,本王記得,你的酒量那真是不錯。」

一停,他極認真,而且,還是一字一頓的強調:

「一個小女子,能有這樣的酒量,叫本王甚為佩服。」

某位姑娘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背上發冷,額頭冒汗……滋滋滋的,有種水深火熱的感覺,這全是被「一個小女子」這五個字給鬧的。

於是,那天的事,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冒了上來――

不像今天,喝的是茶,那天,吃的是酒,上等的女兒紅,一個晚上,他們吃了好幾罈子,一直吃啊一直吃,吃得她差點也跟著醉倒,差點就醉出事來……令她從此牢牢記住了一個教訓:酒能亂性,不可多飲……

「叫本王佩服的是,當天晚上,你神不知鬼不覺,就偷了本王的老參。對對對,這件事還真得誇讚一下,你那美人計施的真是好啊,居然就讓本王有那麼一陣子失了意識,連你往本王身上把東西給調換了去都不知道。實在叫人佩服。

「這偷東西,可是技術活。想在本王身上將東西偷了去,那更是難比登天,偏偏尊駕就是把這個事兒辦成了。嘖,真是了不起!女中豪傑!本王服了。」

額頭的汗,又冒出了一層,因為那幾個詞:美人計,女中豪傑。

是,有那麼一回事:她偷過某人的老參。

但絕對沒用美人計。

失誤。

那是計劃外的失誤。

那天,她只是在酒裡摻了一些佐料。

可那些放在酒裡的佐料,直到他們吃到第十壇酒時,才起了效果,但也僅僅那麼一會兒功夫而已,他很快就清醒過來,因為附近有他的隨從站著,她沒得手,然後,接著再喝……她覺得受不了了,喝的肚子漲死了,推脫回房睡,想另尋他想。結果,跑錯了房間,進了他那邊。

他回房,瞧見了,醉眼朦朧笑著拉她促膝夜談,她沒站穩,撲進他懷,然後,她的胸,被摸了。

對,是被摸了胸!

再然後,他驚奇的直叫:

「咦,原來你是女子!」

她一驚,心一亂,這一亂,腦筋卡住了,不知怎麼就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抽風!

這絕對是抽風!

這一堵,她被自己這個雷人的舉動嚇到了。

但是,她沒有馬上把人給推開,而是將計就計,用一個吻,把某人吻暈,順道將他身上的人蔘給調了包。

得手之後,急急忙忙將這廝推開,跑了!

跑的那個慌張,那個心跳如雷,那個懊惱……一時沒法用語言來形容,隻記得腦子裏就像炸開了鍋似的,一片凌亂……

當時,她裝扮的就是司六的模樣,女扮男裝,重點,被他摸了,女兒身的身份就這樣被他識破了,還強吻了人家。

這可不好玩!

真不好玩!

計劃嚴重走樣。

他追了過來,認真的隔著門板對她說:「喂,阿七,我們都有了肌膚之親。現在怎麼樣?我是不是該娶你!」

當時,她心裏直咒:見鬼去!

誰說親了一下,就得嫁那個男人。滾蛋。

他在門外,見她不理,可能是覺得沒趣,沒會兒就走開。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在已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於是,連夜跑路,不想和那個看似溫厚無害、實則狡猾的男子再廝混下去……

這些記憶,原本都被她壓下了,全埋到角落裏,打算這輩子再不要想起來的:這一刻,全叫這個男人給召喚了回來。

她瞪大了眼,努力的想從面前這個男子臉上尋到那麼一種溫而厚實的感覺:吻的滋味,曾一度困擾她,絕對的困擾,居然,居然那麼像龍奕的味道……

見鬼啊,她瘋了,竟拿他和某人作比較。

一定是。

哦不,此刻的情況,應該說她是徹底凌亂了。

「嘖,瞧瞧,司六先生這樣一副驚到的模樣,顯然是想起來了是嗎?」

「不錯不借,本王正是當日那位和司先生一起吃酒吃肉的阿劉,事隔一年,又換了一張皮相……本王原以為你早忘了一個乾乾淨淨,還好,還好,司六先生總歸還是記得的……那麼,我們是不是該來好好的算一算這筆帳了……」

有數道狡詐的光在在蕭縉眼底,迅速的躥亮起來,他有趣的看著面前之人,那從容平靜的臉孔上一點點、一點點的破裂出幾絲無法掩飾的驚駭:手中杯盞沒抓穩,翻了,茶水傾了出來,撒了一身,潑了滿地……

她驚呼的站起,拍掉身上的水,心裏想到了一個詞:

「冤家路窄!」

心頭的震驚無以復加,怎麼也沒辦法將那個有點痞痞的陽光少年,和如今這位心思莫測的懷王重疊在一起。

完全是兩種類型的男人啊,怎麼能合成同一個人?

她抹著手上的的茶水,一片濕嗒嗒的,還沾了幾片夷山茶葉,碧綠碧綠的茶尖兒,臉上乾乾笑著,眼睛啊,瞪的大大的,正費勁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想到自己不光騙了他的千年老參,還堵過他的嘴纏綿過,背後就一陣寒意,心情就極度懊悵。

見鬼的,她和這個男人,是不是八字相衝呀?

要不然,人海茫茫間,怎就這麼倒霉的給遇上了呢?

遇一次,也就罷了,人生充滿了偶爾!

居然還遇了兩次?

她的人生怎麼就這麼充滿戲劇性?

第一次,她樂顛樂顛耍了人家,東西到手,結果賠了自己一個吻,呃,嚴格來說,是賺了。但這僅僅是她以前的想法了。

第二次,她又想去偷人家手上的稀罕物,滿懷算計,拿婚姻當兒戲,到頭來,兜兜轉轉這麼一圈以後,自投羅網了,才發現自己被狼給惦記上了!

天吶,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冒充做了他的王妃,那還得了?

她越想越心驚肉跳,越想越頭皮發緊,越想越覺得該溜之大吉……

不行,堅決不能承認。

她籲了口氣,將手上的茶葉給挑掉,拿出一塊男用的帕子將手上的茶水給收乾,漸漸恢復神色,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淡定:

「您說什麼呢?我何時見過您了?懷王,你保定認錯人了!我是堂堂大丈夫!」

「堂堂大丈夫?」

某人抱胸斜眼,不懷好意的一瞟,在她胸部很刻的瞄了幾下,明明裹的很平的胸,落到某人眼裏,還是帶上了曖昧之色,雲沁討厭他這種目光,真想一個巴掌甩過去――唉,他摸過的呀,還說:真軟。

軟什麼軟,明明梆的那麼結實了。

「為了證明本王沒得癡獃或是妄想之症,驗身,是不是很有必要!」

嘴角還帶著一抹邪笑,擺明了就是要脅。

雲沁眉頭皺了起來,衡量著他說這句話的可能性。

某人很懂她心思,遂加了一句:「本王一向言出必行!並且很樂意親自驗上一驗。若是本王真是弄錯了,今晚上,開宴,以示賠罪!」

「……」

雲沁啞口無言!

他要親自驗?

哦,mygod!

誰說懷王是個大仁大義的明主?

誰說的?

分明就是一個奸詐小人。

絕對的小人。

雲沁鬱悶的瞪了一眼,左右環顧了一圈,自己勢單力薄,陷於重重包圍之中,逃,不是解決的法子,那只能坦然面對。

她想了好一會兒,眼珠子轉了發幾圈,把前前後後的可能,全考慮全了,覺得識時務為俊傑,認為坦白可能會從寬,何況,承認司六是女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長長嘆了一聲,問:

「你到底想怎樣?懷王爺,橫豎我就拿了你一隻人蔘!至於您這麼逼我麽?這可有失您王爺的身份……」

她承認了。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司六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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