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101章 騎馬,閑逛1
「主子,主子,王爺來了,王爺來了……王爺今晚要宿在這裡!」青袖剛剛要出去給小姐弄點宵,因為小姐問,那燕窩好了沒有,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聽得那八姑姑在底下與人說話,八姑姑笑著說:
「王爺如此掛念王妃,看來王妃福氣來了。」
蕭縉則在答:「八姑姑,您年紀大,且去睡吧!」
「不打緊的!」
儘是一些家常話。
她聽著心裡就一驚,連忙回去報信:這一次來的肯定是真的了,是故,語氣顯得格外的緊張。
小姐這幾天在外頭髮生的事,她已聽小姐私下說了一個大概,曉得這王爺啊,已經和小姐建立了戰線聯盟,所以,小姐扯了那麼一個謊,王爺估計不會拆穿,不過,可能還是會來算帳的。
小姐自稱已經不是姑娘身,而不是堅稱自己還是清白之身,那懷王會怎麼想?
不管怎麼樣,表面上總歸是夫妻,是男人啊,誰不把這事當回事?
戴綠帽,誰都不愛的。
男人,都是愛面子的。
她怕王爺找小姐麻煩,對這個人,存著不信任感――在柳莊,王爺可是實實在在把小姐給算計了。
雖然她沒親眼瞅見那個過程,但聽得小姐說的那些話,就知道那過程必是驚險無比的――懷王的心,深的無比。
雲沁呢,聽得這麼一叫,瞅了瞅邊上侍著的彩姬,這奴婢原本不信她和懷王真圓房,這會兒,那眼神,算是信了。
她一笑,帶著一身的瓊花香,從貴妃榻上起來,長長的裙擺拖地,往外而來。
剛剛,她在琢磨一些事:
比如:昨天,蕭縉急色匆匆的出去,是不是因為國師一案有了新的案情發展。
她在想:得讓這個男人同意讓她參予進這個案子去才好,這樣子,她就不必時不時出去扮司六――要是讓他發現自己是司六,肯定會生出其他不必要的麻煩來。
可是,她得用怎麼一個理由去說服他加入進去呢?
畢竟一個女子去查案,有點不正常。
另外,還在研究一件事:她要如何進宮,如何見到老皇帝,又該從誰手上下手?
思來想去,她把目光沒鎖定了某個人。
她覺得出動柔妃,太過於冒險。
她制定了一個計劃,但,得和蕭縉商議一番,好好的溝通溝通,再周詳周詳,看看如何把計劃設計的萬無一失。
正巧,人家倒是來了,嗯,正合心思,她不覺笑起來,輕快的,又是愉悅的,這樣的情緒反應,比較像剛剛有過恩愛的「新婚夫妻」,語氣更是驚喜的:
「真的呀,我正在想他呢!來的好!」
說著,抿嘴一笑,做戲給人家看。
蕭縉走上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句話,心裡則在想:被這女人的念著,準沒什麼好事!
「王妃就這麼離不得本王麽?」
未進門,他淡淡反問起來。
下一刻,絲髮斜綰,珠花貼鬢,雪裙飄飄的女子帶著一陣清幽的瓊花香,迎了出來,那肌膚似凝玉,那眸子如寶石,那朱唇似春霞,滿面春風,笑意融融的:
「可不是,還想著昨夜遊春事,真是意猶未盡呢,王爺,何時您有空,我們再去踏春尋芳呀……唉,玩的不夠儘快!」
意猶未盡?
蕭縉想到了昨夜那劍拔弩張的情景,想到的是她「舌戰群儒」的炮景:她這是打的意猶未盡,還是陳詞激昂辨的意猶未盡?
他不由得唇角勾了一下,忽然想,他朝得尋個機會,好好與她切蹉一下,昨夜隻初初對了幾招,還沒盡興,也沒有她真正的底細給試出來。
他想了想,馬上想到了一個主意,轉了語調說:
「王妃想盡興很容易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本王帶你去鬧市走走,你來自偏遠小山,不識繁華,本王現在有時候,可帶你一同前往洛京的熱鬧夜景,那比遊湖會有趣的多……」
她把昨夜驚險的過程,說成了遊湖,那他就陪著她編下去。
這一編,就是承認了昨夜,他們有過歡好。
這一編,就是告訴別人,他們已經是夫妻。
無聲的默認,比刻意的證明,更有說服人心的力量。
至少,看在彩姬眼裡是這樣的――這女子,暗自詫異著,沒料到慕容瑤外頭去了一趟以後,會促成這樣一件「好事」,好奇怪。
她總覺得不太對勁。
雲沁一怔,沒想到他會應下來,不由得多瞟了一眼,見他一臉認真樣,不免喜叫出來:
「真的呀!」
她雙眼一發亮,便有一層層的波光四射……
無疑的,這女子本身就帶著一種妖魅似的美,很能令男人生出憐愛之心。
蕭縉點頭,冷靜的看了一眼,指指她身上那一件寬鬆的裙子,穿出了一身慵慵懶懶的嬌媚之色:
「去換了!穿的簡單一些。」
「哎,好好好。我馬上去!彩姬,去挑衣裳,要裙擺短一些的,青袖,過來綰髮,隨意一點,別梳的太貴氣了。」
她歡天喜地的進去了,就表面看上來,好像她與他,當真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
事實上呢,不是!
一切只是表面文章。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欣然的和別的女人假扮夫妻。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物和事,都是虛假的,虛而實,實則虛,不過,能和這麼一個聰明的女人一起演對手戲,這滋味,倒也不錯。
他似乎有點樂在其中的。
之前,他和她皆套著偽裝,如今,也許,他們還是不夠坦誠,還是彼此防備的,但總歸是在同一條船上,在互利互惠的前提下,他們可以同進退,暫時,是可以彼此信任的。
女人進房去,蕭縉隨意坐下,鼻子裡撲進一陣陣異樣的瓊花香,腦海裡浮現了一些過去的情景。
不論是南燕,還是西楚,瓊花,是一種最為尋常的花種,民間女子都愛用瓊花為入浴香料,或製成香囊隨身而截。
他喜歡這種花,與生俱來的喜歡,更因為,心愛女人身上有過這種香:五年前,他在這種花香裡,生平第一次有了那刻有銘心的夫妻之歡。那時,他看不到她長相,隻聞得那一身香。所以,五年來,他越發癡迷上瓊花。
此後,每番聞得這瓊花香,就會想起那些舊事……想念那個人的低低輕喚,想念那人柔軟的身子,在自己懷裡軟成春水,將他淹沒其中,承受著那一波波的躁動,在躁動中開出幸福的花。
只是,那花,謝的太過匆匆,成了殤。
而今,他的王妃,好像也迷戀著瓊花。
他怔了一下,忽然的,就想念起那個人,太想念……
想的都心疼。
「走了!」
不一會兒,她出來了,穿的很省凈,杏色的裙,發斜綰,隻綴一朵珠花,很漂亮:一朵帶刺的瓊花。
他轉開頭。
思念愈濃。
心骨痛。
這麼多年來,他從不與女子同遊,今日第一次破例,同行的那個人,卻不是那個前世所衷、今世為妻的女子。
那感覺,是有點古怪。
突然間,他有點無從適應。
洛城的繁華由來已久,作為幾代皇朝的政治中心,商貿中心,它體現出的是整個王朝的精神面貌――聽說十八年前,金氏初滅時,楚帝殺人無數,致令整個皇城,人人自危,城中百姓,一吃了晚飯,皆吹燈上床,哪個敢出來遊夜歡鬧,一個個但求平安。
十八年治國,洛城盛景重現,繁華之景更勝當年。
只是,這樣的盛景似乎一直浸淫在一種風雨欲來的危險裡,或有一天,鋪滿這夜市的會是一片銀甲,一地屍骨,滿城血色,將染紅這錦城如畫。
出來的時候,彩姬跟了出來,蕭縉呢,隻帶了一個嶽離,楊固沒見著,不曉得跑哪裡去了,也許是辦案。
蕭縉原本是不想帶任何奴婢,他也知道她身邊的人,多數全是眼線,跟著,說話,太過不方便。
彩姬當面跪了下去說:
「請容奴婢跟著,主子身子金貴,要是再出一些意外,攝政王一定得將我們一眾全給打死了去……」
蕭縉點頭說:「不能帶很多人,問你們家主子吧,看看到底帶誰一起出去!」
雲沁選的是彩姬:便由著她跟從,省得她懷疑。
臨出門,蕭縉讓人備了馬車,雲沁站定在原地,眼珠子滴溜溜轉的飛快,遲遲沒上去,目光貪婪的看著那匹漂亮的駿馬,渾身血紅髮亮,恨不能飛跨上去。
蕭縉見狀,問:
「怎麼,你會騎馬?」
戒嗔師太是名將之後,擅騎不是怪事,身為她的徒弟,能騎也不是奇事。
「嗯!」
她並不掩飾。
「想騎?」
「可以嗎?」
蕭縉劍眉一挑,慕容瑤一再的帶給他異樣的感覺。
她的才智,她的膽識,她的功夫,她的嬌與媚,她男子似的颯爽,無不讓人欣賞,想不到,她還跟他一樣,愛騎馬,瞧她雙眼發亮的樣子,或者,還懂馬。
他想了想,回頭對嶽離說:
「去給王妃備馬!」
「不,我想騎這匹,這匹好,汗血龍駒,我喜歡!」
她興奮的說。
「這也知道?」
他皺眉,側以一目。
她果然懂馬。
汗血龍駒,產自另一個神洲,這一匹,是他作為使臣出使那邊時,親自挑選的當地名駒,一般人,只會認為它是土生土長的西北高原馬,而不是那中驍勇的戰馬之神,一般的馬販子尚有可能辨認不了,她卻一眼叫破。
「知道。它不是西北高原馬,你看,區別在這馬尾上,長了一大截,而且尾毛顯粗;皮厚,堅如剛石,四肢則更為高健,比一般的高原馬大了一個輪廓,性子極烈,極難馴。在戰場上被稱為驍勇馬神。」
一直陪在邊上的嶽離,忍不住投去一瞥:慕容瑤越來越叫人刮目相看――一般女子,哪會去了解這種東西――忽然覺得,她與王爺,根本就是恐怖絕配。除了身份不明,其他地方,這女子配得上做王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