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沉吟片刻，他開始脫自己的外袍：「你先穿我的。」

顧諾兒裹著被子，眨巴著烏黑的眼眸：「那司明哥哥穿什麼呢？」

「不穿。」

就在夜司明脫的只剩下單薄的白色裏衣時，白夫人終於端著一碗醒酒湯匆忙推門進來了。

當她看見夜司明面色冷酷，正在單手脫衣。

而對面床榻上的顧諾兒，睜大了好奇的眼眸，臉頰紅的像被胭脂洗過。

這樣奇怪詭異的場面，讓白夫人一時愕然。

她快步上前：「司明，你這是做什麼。」

夜司明鎮定自若地回答：「她衣服濕透了，讓她先穿我的。」

白夫人差點昏倒。

這孩子！以為家裏是有多窮，難道衣服都要輪換著穿嗎！

她不動聲色嘆口氣：「我早就考慮到了，剛讓丫鬟去拿了衣裳過來，只是可能有些陳舊，希望小公主別介意。」

顧諾兒糯糯地道：「沒關係噠白伯母！」

白夫人見顧諾兒喝了那麼多酒，這會兒也沒哭鬧打滾，反而乖乖的，用兩隻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著她。

她更為喜愛這個冰雪可愛的小傢夥了。

白夫人端著湯碗上前，抱著顧諾兒在懷裏，小心翼翼地喂她喝醒酒湯。

「公主，喝了以後，你會感覺好受點。」

顧諾兒低頭，像小貓兒慢慢地喝了大半碗下去。

夜司明在旁邊，始終皺眉看著。

就在這時，顧諾兒「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夜司明一驚，下意識就要過去幫忙。

白夫人卻淡定地揮揮手，示意他不用過來：「喝了醒酒湯，吐出來就快好了，公主呀，很快就不難受了。司明，你去把盆子上我泡好的手帕擰乾拿來。」

夜司明打下手，白夫人主要照顧小傢夥。

她吐了一會，面上的紅暈便褪去很多，只是累的氣喘籲籲，整個小身子都泛著酒香。

白夫人摸了摸她的額頭，才道：「公主，我現在去燒點水給你沐浴，等洗乾淨了，好好地睡一覺，明早就好了。」

顧諾兒已經有氣無力，她咕咚一下，倒在床榻上，還不忘點了點小腦瓜。

夜司明皺眉看著，難免有一絲擔憂。

因為現在的顧諾兒看起來，非常虛弱，唯有眼睛時不時咕嚕轉兩下，但失去了往日活潑的模樣。

留下的，只有一些酒勁過後的睏倦。

她眼角還掛著淚痕，顯得更加可憐又弱小。

夜司明跟著白夫人出了房門，他主動喊住對方，沉沉地問：「她……會不會死？」

白夫人一聽，先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傻孩子，醉酒而已，剛剛吐出來已經沒事了，睡一覺就好了，怎會死呢？」

不會麽？

可是她看起來那麼嬌弱，像一朵隨時會被狂風摧折的花。

大概是看出夜司明濃墨眼底裡的擔憂。

白夫人笑了笑：「你真的擔心的話，我一會給公主沐浴完，後半夜就拜託你來照顧她，好嗎？」

「如何照顧？」

「大概是喂點水喝，若是餓了，我放在桌子上的糕點可以給她吃。」

夜司明抿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