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同伊安遵循先例，前往哨兵之殤服役的舉手。」

那些覺醒者們倒是挺想支持伊安的，奈何之前舉過手了，只能眼巴巴的看向雪莉等前輩們。

雪莉自不用說，笑吟吟的第一個舉手，希恩見狀遲疑了一陣，仍沒有舉手。

「一票！」

接著菲利普·克羅夫特也舉起手。

「兩票！」

希恩·格雷格和馬庫斯見狀也趁機舉手，這時候壓力就小很多了、

「四票！」

喬斯林·伍德和沃茲沃思·契布曼相視一眼，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什麼也沒說就舉起了手，看得亞伯·福克斯火冒三丈，不過這種結果他也想到了，眼珠一轉，穩穩坐住。

「六票，還有嗎？」卡帕斯把目光轉向其他其他兩位導師和院長，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亞伯冷哼一聲，道：「還磨蹭什麼，擺明了平票，上交院長定奪吧。」他敢肯定，只要赫克利斯插手，伊安絕對下場淒慘。誰叫這傢夥夥同孔敘爾·黑廷斯不僅讓院長丟臉，還幹了對方最痛恨的事了呢！

黑廷斯被迫自囚於實驗室，現在輪到海德了。

「等等，高爾德大人你~~」卡帕斯似乎有些吃驚。

什麼？亞伯也順著卡帕斯的目光看去，卻見哨兵之殤的副首領喬·高爾德懶洋洋的舉起了手，用懶洋洋的語氣懶洋洋地說道：「這不明擺著嗎，我代表哨兵之殤歡迎這位小夥子。」

「你！」亞伯有些氣急敗壞，他不敢相信喬·高爾德不顧自己的臉面公然支持伊安，那這和支持黑廷斯有什麼區別？

「你什麼你，現在明顯七票了，現在伊安這小子歸我管了，是這樣吧，首領？」喬·高爾德可不賣他的帳，手一揮，示意那兩名騎士把伊安帶過來。

「按程序來說，是這樣的。」卡帕斯也明白自己副手的心思，當年被亞伯擺的那一道他雖然沒有放在心上，但今天雪莉舊事重提，也肯定激起他的火氣了，所以才會有這關鍵的一票。

於情於理，卡帕斯也會支持自己的副手。

「那麼，伊安前往哨兵之殤服役兩年就定下了，現在，接著來討論遴選學徒任務的人選。」亞伯還想再說什麼，但卡帕斯可不是其他人，根本不給他機會，看也不看他就繼續推進會議進程，對她和喬來說，這才是最關鍵的。

不過這個所有人都看重的任務實在沒多少人願意去，即使卡帕斯和那些導師們幾經暗示，覺醒者們都一個個低著頭裝鵪鶉，心裏想著，反正有希恩和馬庫斯主動跳坑了，自己就沒必要也搭進去。至於那四個天賦者，就更不願意去了。

因此，沉默許久後，卡帕斯不得不冷著臉宣告會議結束。她話音剛落，所有人四散而逃，生怕被抓丁，溜得比什麼都快。

雪莉離開之前朝伊安笑了笑，滿含善意，這讓伊安既感激又疑惑，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幫自己，難不成純粹是為了給克裡斯蒂添堵？

「這群混蛋！」看到眾人匆忙離開，卡帕斯不由罵出聲來，這樣的髒話從她嘴裏說出，卻也讓人感到舒服。

「好了，他們各有艱難，誰都是從那個階段過來的，多體諒些。」赫克利斯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囑咐道，「未來十年修道會的事務就拜託您了。伯克利小姐，辛苦了！」

海德裡安的常務事務有堅守諾頓山本部的導師級別巫師十年一換，若是出了意外的話，則由下一位導師補位接替。上一位負責的導師是孔敘爾·黑廷斯，但他因為艾爾佛的事情自囚在山中，因此才有了卡帕斯·伯克利主持會議的一幕，否則伊安哪裏會落到這步田地。

「職責所在，大人！」卡帕斯欠身回道。

赫克利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就帶著三位導師先行離開，其他人都滿臉笑意，唯獨亞伯沉著臉，像是誰欠了他百八十萬沒還似的。

「希恩，你還有什麼事嗎？」卡帕斯看到希恩還沒離開，禁不住訝異。

希恩呵呵一笑，看了看伊安說道：「大人，我有一個想法，是關於選拔學徒的，請求您能抽點時間聽聽。」

希恩·格雷格雖然天賦不佳，但其負責修道會具體事務多年，乃是孔敘爾·黑廷斯的副手，修道會上下裏外都被他處理的妥妥噹噹的，如無意外，她也會繼續沿用希恩。就算接下來他要說的是廢話，她也會抽出一分鐘時間聽聽，更何況他現在要說的是關於學徒的事情，那就必須聽了。這不僅事關修道會的未來，還事關哨兵之殤的未來。

卡帕斯擺出一副傾聽的姿態，希恩沒有遲疑，立刻道：「修道會要求70名學徒才能滿足巫師們所需，按照往年的經驗，光憑我和馬庫斯最多完成30左右的任務數，這顯然不符合修道會的利益。如果能讓伊安參與進來，我想以他貴族身份的能量，起碼能多完成20的任務數。再說新生的覺醒者沒什麼自保能力，跟隨您的隊伍外出反而是拖累，不如讓他加入我們。」

「這樣你們既能完成任務，又能獨吞獎勵是吧！」卡帕斯一下子就看清希恩的小心思，似笑非笑的說道。

「絕對不是，我純粹是為了修道會著想！」希恩連忙解釋，開玩笑，這個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見希恩尷尬的神色，卡帕斯暗暗好笑，臉上卻嚴肅道：「這樣，你的請求我可以答應，但我也要求你協助伊安替哨兵之殤尋找10名新兵，如何！」

10名再加上學徒中的20左右的新兵，足夠他們消耗好幾年了。

希恩明白這是個交易，雖然他吃虧的不是一點半點，但奈何形勢比人強。他看了一眼伊安，一咬牙答應了，不然光憑他和馬庫斯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務啊。

……

而另一邊，伊安在卡帕斯主持克裡斯蒂提議表決時就緊張的不行，特別是亞伯親自下場表決，並逼迫覺醒者們站到他那一隊時就已經絕望了。他很清楚在沒有孔敘爾的情況下，一旦亞伯出手，其他導師是絕對不會站到亞伯的對立面的。

那麼，在絕大部分覺醒者都站到亞伯這面時，即使有雪莉、希恩和馬庫斯支持自己，那他的勝率也不會很高，那時他完全沒有想到另外兩名天賦者會支持自己。

但後續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他的預料，讓他的心情就好像坐超級無敵地獄過山車一樣起伏跌宕，差點沒把心臟跳停！誰也沒有料到，喬·高爾德竟然會和亞伯有怨隙，剛好令他死裏逃生，真是無比的幸運。

不管怎麼說，這些恩情伊安牢牢記下了。

「希恩，謝謝！」伊安走上前真摯道謝。

希恩苦澀的笑了笑，搖搖頭沒說什麼。

接著伊安又看向卡帕斯，雖然她沒有明確支持自己，甚至一開始驅逐她的言論還是對方提出來的。但在後續的表決中，若不是她公正的主持會議，並且也沒有真正舉手錶決，那麼就算有喬·高爾德導師的那麼一票，自己也很難脫難。對此，他也很是感激：「也感謝公正的您！」

卡帕斯沒說什麼客套話，只是道：「我只是在儘力履行主持人的職責，你該感謝的不是我。」

「對其他人的感激我會當面說的，但也謝謝您沒有投票驅逐我。您放心，我一定會同希恩他們完成任務的。」伊安回道。

「這樣再好不過！」

……

審判結束，伊安仍舊是戴罪之身，他即將與希恩、馬庫斯兩人外出去尋找巫師學徒，時間不定。

在外出之前，他和馬庫斯需要學習如何辨認有資質學徒和沒有資質的學徒，這個由希恩·格雷格教授，畢竟他當年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

條件其實很簡單。

第一要識字。這個不是硬性條件，但最好是識字才好，畢竟學徒期間這些人的任務主要就是學習歷史、礦物、藥物等知識，沒有過硬的識字底子可不行。

第二要求年齡在8歲以上13歲以下，身體健康。其實年齡越小越好，因為巫師們發現人類的元素親和力越小越強大，尤其是在胎兒時期，甚至可以如同巫師一樣溝通魔法元素。但奈何胎兒沒有足夠成熟的心智來控制這些魔法元素並存儲進身體，8歲以上就勉強能懂得這些了。

再加上他們招學徒是來打雜的，可不是來辦託兒所的，不能反過來還要修道會來照顧他吧，因此才有年齡限制。而這次，希恩說只要不超過15歲都行，畢竟修道會實在差人。

第三，則是最為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要對魔法石有反應。這裏所說的魔法石，就是整個位面中唯一能增強巫師精神力的東西。只要能感應到魔法石的異常，那麼其他兩個條件只要不是差的太多也都會被選上。

綜上，這些就是遴選巫師學徒的標準了。

沒有什麼古怪的測試藥劑，也沒有神秘的魔法陣，簡單的很。畢竟巫師也只是探索知識、獲取力量的一個職業，它遵循著正常規則。

雖然巫師面對的是超凡的事務，其本身也擁有超凡力量，但這力量卻還是通過一點點的實踐經驗和知識累積而成，它的初始還是凡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