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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第九十八章 姚曦月找茬
眾人用過飯後,月白伸了個懶腰,心想,這做姨娘的第一日,倒真是腰酸背痛。

可這懶腰剛伸完,花憐就又擺起了牌桌,對她道:「月白,明兒個我就回江南了,今兒你得陪我玩個盡興!」

月白無奈,卻只能往前坐下,重新又玩起葉子牌來。

一輪輪下來,不是她墊底,就是蘭喜墊底,花憐倒是所向披靡。

當四人玩到正開心時,門口忽傳來一陣叩門聲,月白抬頭一看,只見到梁墨玨立在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不知為何,見到梁墨玨,月白像是見到救星似的,連忙丟下牌向他走去,隻道:「誒呀!三爺,你可得幫幫我!」

她拉著梁墨玨的衣袖在燈光下走到桌前,梁墨玨也不去問,由著月白拉著,來到牌桌前,他眼睛一掃,便道:「你們是在打葉子牌?」

月白點一點頭,她捂了捂腦門,說道:「三爺,我實在是不會打,你來幫我打打吧?」

知道她們女孩兒打牌都要做什麼,梁墨玨揚了揚唇,淡淡地笑,「行。」說罷,就坐到了月白空出來的位置上。

這時花憐倒是不願意了,只不過這不願意中多了幾分調侃,「誒誒,不行。月白,你自個兒打不過,就讓三爺來替你麽?」

月白樂得梁墨玨替自己,忙道:「我打累了,換一個人,不行麽?」緊接著又趕緊去泡了一壺茶,拿了茶點來,像是從前侍奉梁墨玨一樣。

梁墨玨打葉子牌是極厲害的,牌桌上,連連贏了好幾輪,風水輪流轉一樣,每回都是花憐或是蘭喜墊底,等到懲罰的時候,月白便開開心心地上去給花憐吃板栗。

這幾輪牌打下來,夜也深了,一壺茶和茶點都吃了大半,花憐打了個哈欠,不服氣道:「月白你笑什麼!改明兒我再叫你來打,準打得你哭!不過我如今困了,得歇息去了,不打了不打了,我呀回去睡了。」

花憐今夜宿在梁府的客房裏。

她先走了,玉杏和蘭喜瞧了月白和梁墨玨一眼,索性收拾了牌桌,一塊兒也都撤了出去。

不知不覺的,就剩下樑墨玨和月白兩人了。

「三爺,你……」

所有人都撤下時,月白才反應過來,今兒梁墨玨是要在這兒過夜的嗎?

房間裏佈置的紅綢還沒取掉,月白眨了眨眼,朝梁墨玨笑了笑,「你今晚也要在我這休息的麽?」

梁墨玨喝了半肚子的茶,眉目柔和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今日來,是想讓你最近多看著墨瑤。今兒吃晚飯時,她還是心不在焉的……」

不是在這兒過夜。

月白心裏鬆了口氣,可不知為何,又浮上一層淡淡的悵然若失,她咽了口唾沫,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梁墨玨的話上,問道:「五小姐她……」

「你日後叫她墨瑤便是。」梁墨玨說道,「林玉和的班子不日就要離京,你多看顧看顧她,我這幾日在外有事,可能抽不出空回府。」

哦了一聲,月白點點頭,「三爺你放心吧,我會看顧好五小姐的!」

聽到了月白的話,梁墨玨眼中盛著溫柔的光,對她一頷首,道:「那便辛苦你了。」

月白哪許他這麼客氣的?她連忙擺了擺手,說:「五小姐……墨瑤本來就對我好,我多看著她點,也免得她受傷,是應該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說完,梁墨玨就要走。

月白看著他的背影,忽而問道:「三爺,你又要忙什麼?」

停住腳步,梁墨玨回身對她講:「沒什麼,一些私事。對了,今兒午後落了雨,天氣涼,你別忘了蓋好被子,莫著涼了。」

叮囑過後,他便跨過門檻,離開了房間。

月白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又小步跑到了門口,喊住梁墨玨身影,「三爺,剛下雨,你也注意點腳下!」

雨水濕滑,從院中到院門口尚有一段距離,她怕梁墨玨不注意。

夜裏安靜,梁墨玨顯然聽見她的話,不過倒是沒有回頭,伸手朝她擺了擺,就走出了院子。

次日一早月白就起來梳洗了。

花憐今日就要回江南,她特地準備了一大堆行囊給花憐。

挽著花憐的手到門口時,就看見小懷在那兒等她們,見到她們時一笑,指了指後頭的車,說道:「月白,三爺吩咐我將你送到碼頭再送回來。」

月白微怔,想到上回的事,看來梁墨玨是怕再次發生那種事才讓小懷在這兒候著的。於是她點了點頭,坐汽車的速度也快,不會誤了船,也早去早回。

「三爺頗為看重你呀。」花憐隨著月白一塊坐上汽車,小懷啟動時,她不由感嘆道:「縱然三爺對你別無他意,但若能一直如此,也值了。」

月白抿著嘴笑,腦海裡浮現出梁墨玨昨夜的模樣,笑就越發的深了。

但聯想到花憐的那句別無他意,月白的笑又收斂了一些,不知怎的,心頭竟然生出一絲悵然之感,這是之前沒有過的。

連面對陸霄雲的時候,也不曾有過的……

晃了晃腦袋,月白把那絲悵然甩走。

其實花憐說的很對,像眼前這個樣子,就已經足夠了。

她不能去肖想太多與自己無關的事。

小懷開的車快,到碼頭時才不過小半個時辰多。

月白目送著花憐上了揚起帆的船隻,朝她招了招手以表送別後就跟著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小懷上車。

「小懷……最近三爺因為什麼很忙呀?」在車上,月白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想到昨日梁墨玨說的私事,心裏不禁有點好奇。

小懷搖了搖頭,專心地開著車,說道:「我也不知……只不過這段時候,三爺確實忙得腳不沾地。連我都無法時時看見他。」

作為梁墨玨最信任的小廝都不能時時見到梁墨玨、知道他在忙什麼事,月白隻好嘆了口氣。

她本還想知道梁墨玨有哪些煩惱,想要替他解解悶呢。

「那好吧……」她靠在車窗上,又和小懷說起了其他事情。他們本就是一塊在梁墨玨院中當差的,月白雖抬了姨娘,可也不拿架子,兩人還是如以往那樣相處。

直到小懷驅車路過碧雲樓前時,因為人多繁雜,車隻得慢慢的開著,月白看著窗外,忽然見到一個人影,忙叫住小懷,「停車停車!我看見五小姐了!」

五小姐這話一出口,小懷也驚了驚,要知道昨兒個梁墨玨才在碧雲樓抓住了梁墨瑤,今兒趁著梁墨玨不在,梁墨瑤又跑出來了?

他連忙把車停穩,左顧右盼,「五小姐人呢?」

月白果斷把車門打開,急匆匆地道:「人進碧雲樓裡了,我這就進去找她。你尋個方便位置停車,停好車就跟進來。」

她提起裙就矮身下了車,昨夜梁墨玨剛交代過的讓她看顧好梁墨瑤,她可萬萬不得辜負了。

小懷連忙叫住她名字,可人沒有叫住,反而眼睜睜地看著月白的背影飛快地消失在碧雲樓的門前,想必已經是跑進去了。

「誒!」小懷嘆氣,無奈地道:「三爺可不僅僅讓咱們看好五小姐,也讓我看好你啊……」

實在是沒有辦法,小懷拍了拍臉,重新啟動車,準備找個方便位置停車了。

這會子,三爺囑咐的兩個人都在這,可不能讓她倆沒了蹤影!

那頭小懷在尋地方停車,這頭月白匆忙跑進了碧雲樓,卻沒見到剛剛看見的梁墨瑤身影。

她著急地抿了抿嘴,剛才在門口她是看了個分明的,那人就是梁墨瑤!

只不過這碧雲樓中人來人往的,怕是梁墨瑤去找林玉和了。

林玉和!

月白眼睛一亮,只要找見林玉和,不就能找見梁墨瑤了?

想到這,月白也沒看後面,直接一轉身就要向後園走去。

她在碧雲樓也算是住過一個月,對這的佈局熟悉得很。

林玉和最後一齣戲已經演完,憑著他的脾性,他此刻定然是在住處練功。

只是月白這一轉身,腳步還沒邁開,就直接撞上了人!

「誒喲!!」有幾分熟悉的聲音闖入耳裡,月白也被撞得往後退了兩步,嘴上剛想要說對不住,就看見對面站著的是個仇人!

那仇人穿著淡紫色的寬袖旗袍,頭髮燙成捲髮,腳下踩著雙高跟,相貌平平,正定定地看著月白。

姚曦月!

月白認出她的第一時間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她今兒也穿了件丁香紫的褂裙,是恆毓衣莊新製的款,無論是款式還是面料在京都都是一流的。

只不過和姚曦月撞了顏色。

「對不住。」月白認出姚曦月,可無心和她多鬧騰,便朝她欠了欠身,聊表歉意,說完就要從她身邊走過去。

姚曦月這邊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今兒是和相熟的幾個千金小姐一塊來碧雲樓聽摺子戲的。一折戲完了,她們便要回去,可姚曦月還想著去見林玉和一面——她也是林玉和的忠實票友,便和幾位小姐一塊想去找林玉和,沒想到和月白撞上了!

「喲,這不是月白姑……不,月白姨娘麽?」上回在銀樓,月白讓她失了臉面,這回她看見月白獨身在此,又想到了什麼似的,便有恃無恐起來,對著月白就嘲諷道:「月白姨娘怎麼來碧雲樓了?難不成是來重操舊業的?」

「姚小姐臉上的傷看是好全了。難怪會不記得教訓,繼續口出妄言。」月白忍不住回諷道,她不再理姚曦月,隻想著趕忙去後園,或許還能找到梁墨瑤。

可當她剛走兩步時,姚曦月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你一個抬了姨娘的,不在家裏安坐,居然還敢出來挑釁本小姐,看我不替我姐夫好好教訓你!」

月白被乍然抓住了頭髮,忍不住吃痛,她緊擰著眉,伸手就扣住了姚曦月的手腕,加大了力道,想讓姚曦月能夠鬆手。

姚曦月是個金嬌肉貴的大小姐,受了這扣住手腕的力氣,哪能不痛?可如今她看月白跟看仇人一樣,恨不得薅下她頭髮來,根本不放手!

「姚小姐,還請你放手,不然我隻得不客氣了。」月白到現在還記著不要給梁墨玨惹麻煩的事,忍著痛喊道。

但姚曦月充耳未聞般,一手抓住她頭髮,另一手還要往她臉上摑去,想報了上回在銀樓的仇!

月白眼見她動作,知道這回她是不會放開的,乾脆心一橫,直接也狠狠扯住了姚曦月的頭髮!

「啊!!」

姚曦月尖叫一聲,手緊忙鬆開,想從月白手中搶救自己的頭髮。

周遭人也早就被這熱鬧吸引過來,和姚曦月相熟的幾個小姐都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姚曦月既鬆開手,月白也無意再和她糾纏,當下之急是找到梁墨瑤。

於是她也鬆開手,冷著臉道:「姚小姐若不想再丟臉,就不要再做這種蠢事。」

她拍了拍手,就要繼續往前走。

卻又被身後的姚曦月拉住,一回身,就看見氣急敗壞的姚曦月一耳光就要扇過來!

姚曦月自幼驕縱,上回在銀樓受了教訓,可這會子早已忘全了。現在被月白當著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她對月白是恨得咬牙切齒!

「你這賤人,以為做了姨娘我就不敢動你了麽?!」說罷,直接要扇月白!

「住手!住手!」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從外頭沖了進來,直接伸手擋下了姚曦月的動作,清脆的一聲「啪」,那掌直接打到了那人影的手臂上!

小懷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氣,但這時他沒空顧及自己的手臂,隻一把推開了姚曦月,並皺起眉講:「姚小姐,你要對我們姨娘做什麼?」他木著張臉,頗有幾分唬人。

他是梁墨玨身邊的貼身小廝,姚曦月以及在場見過梁墨玨的人自然都是認得他的。

如今小懷出現,姚曦月卻沒有半分收斂,在她看來,這無論是貼身的小廝和不貼身的小廝都是下人,這下人竟敢攔著她,便是不敬她。

「她一個應該安分待在後院的妾室,不但出來拋頭露面,還對我大放厥詞。我教訓教訓她,難道不應該麽?」她挑著一雙眼,目光輕蔑地掃過月白。

這話讓小懷吃了一驚,驚的不是所謂的拋頭露面、大放厥詞一說,驚的是這位姚小姐沒長腦子、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月白動手,還振振有詞。

「姚小姐倒是個安分的人。自家的事不關心,反倒是插手梁家了。」小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對姚曦月道:「沒想到姚小姐未曾嫁人,就有了這等主母風範。可姚小姐要知道,我們姨娘是梁府的,和姚小姐八竿子打不著!今日的事,我定會稟報主子!」

小懷回頭看了看月白,纖瘦的女孩兒頭髮凌亂,頗有狼狽之感,這讓他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是月白本就和他是友,二是梁墨玨早交代他讓他好好看顧月白,如今卻出了這麼大亂子,他心裏哪有滋味?

「我先去找人,你幫我攔著她。」月白伸手理了理頭髮,她此刻沉靜不少,知道輕重緩急,立刻就朝後園走去。

可姚曦月哪裏肯放過月白?

這面被小懷教訓了,她臉氣得又青又紅的,眼見著月白走遠,就大步向前去,狠狠想推她一把!

月白這時已經走到了要通往後園的門處,門旁擺著兩大花瓶,姚曦月看準了那花瓶,直接就把月白朝那花瓶上推!

「欸!!」小懷沒攔下人,趕忙就要上前去阻止,可阻止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見月白被推向花瓶!

那花瓶不穩,被這麼一撞,直接往旁邊倒去,剎那間就摔了個碎!

與此同時,一人從哪門口剛走向前,就被隨花瓶倒下的月白撲了個準,兩個人一同摔在了地上,被那瓷片扎出了血!

「誒喲!」那人驚呼了一聲,月白聽見熟悉聲音,趕忙抬頭看去,竟然是梁墨瑤!

「五小姐!」月白肩上、腰上都痛得緊,可此刻看見正巧走出來的梁墨瑤受了這無妄之災,心上急得著了火般,也不顧地上的瓷片,直接起身就扶著梁墨瑤起來。

這時候在門後又急步衝出一個人來,一手扶住了梁墨瑤,又看向月白,「出什麼事了?怎會傷成如此?」那人俊眉修目,正是林玉和。

梁墨瑤也是錦繡堆裡長大的姑娘,如今乍受了這苦難,直呼著腳疼。

月白的左邊身子連著脖子上都叫瓷片劃破了,正流著血,聽見梁墨瑤喊疼,也是著急,回首定定看向在那已然驚呆的姚曦月。

姚曦月認得梁墨瑤,她看見梁墨瑤受傷的時候,腦子裏已然是被清空了,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梁墨瑤怎麼會出現在這?

「你、你自己走路不長眼,看我作甚?」看見冷冷望著自己的月白,姚曦月心跳如擂,又張口駁辯,可看見梁墨瑤也傷了一邊手臂,心下急切地走上前,「墨瑤、墨瑤妹妹……」

這一上前,被月白狠狠推倒在地!

「小懷!把她給我拉出去!」頭一回拿了當主子的做派,月白心口起伏著,指著跌坐在地上的姚曦月道:「送到巡捕局去,便說是她故意傷人!」

小懷直接擒住了姚曦月,他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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