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猛地掙脫，將顏素都拉出去好幾步，這一下來得太突然，顧文崢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作為保鏢的敏銳性讓他已經沖了上去。

「你幹什麼？」顧文崢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弄錯了，估計這孩子不是福利院的，把他們當成拐賣小孩的人販子了。

警惕性很高，就是那一下太猛了，顏素都差點被扯倒，儘管沒跌倒，可胳膊肯定不舒服。

顧文崢抓住男孩的手腕，他一用力，男孩臉上就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可依舊咬牙忍著。

「你這小孩，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想幫你！」顧文崢一邊說一邊看顏素的手，虎口都紅了。

他連忙說，「小姐，你先鬆開他吧，我保證不讓他跑沒了。」

顏素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先放開他，別傷了他。」

顧文崢勸說的話堵在了嗓子眼，隻好繼續跟男孩解釋，「前面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福利院，我們是要去福利院送東西的，不是壞人，剛剛我是把你當成了福利院裏面的孩子，才讓你別亂跑，出來前我們跟他們承諾過會回去，讓他們乖乖等著，你是不是把我們當成人販子了？」

男孩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開始變得不知所措起來，眼裏滿是歉疚。

見他不再掙扎，顧文崢才放開手，隨後顏素也放開了手。

男孩低著頭，沉默了半晌後道歉，「對不起！」

他確實把兩人當成人販子了。

顏素蹲下來，看著他斷了半截明顯不合身的衣服和露出在外凍傷了的皮膚，眼神都被刺痛了。

她抓住男孩的手問，「家裏就你自己了？」

男孩微微沉吟，隨後點了點頭。

一般人問的時候都會說，「小孩，你爸媽呢」，可也不想想，要是有爸媽，小孩子怎麼會上街乞討撿垃圾。

顏素又問他，「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怕他誤會，她忙解釋，「姐姐問這些不是要對你做壞事，只是想知道要怎麼叫你，總不能一直叫你小孩。」

這時，男孩才說，「余恨，十二歲。」

余hen？

哪個hen？

顧文崢看了眼男孩，心說是他想的哪個恨嗎？哪個當父母的會給孩子取這麼一個名字，簡直把「厭惡和怨念」都傾注到名字上面了。

顏素沒有多問名字相關，只是捏了捏他的手，「你的腳踝是怎麼傷的？」

那麼一大片的血汙，要不是天氣冷，恐怕早就感染髮膿了，即便這樣，還是要趕緊去醫院消毒包紮。

男孩抿著唇，沒說話。

顏素深吸一口氣，又問，「如果，如果我資助你念書，管吃管住，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顧文崢一怔，詫異地看向顏素，「小姐……」

小姐自己還是未成年，怎麼能撫養另一個小孩？

儘管養這麼一個小孩對她來說花不了多少錢。

余恨也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顏素會這麼說，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顏素：「你可以考慮……」

「對不起！」

余恨突然又開始道歉，然後一把拎住裝垃圾的袋子轉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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