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被顏素一句話說的臉色漲紅，她難堪又不服氣地看著顏素，似乎想說什麼，被院長製止了。

院長依舊陪著笑，說，「我替孩子們謝謝小姐了，您是好心人，菩薩會保佑你的。」

顏素依舊冷著臉，「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國家強大富裕有我的今天，可不信佛。」

院長：「……」

顧文崢一直在觀察院長，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他差點也笑出聲。

要論懟人，還是大小姐厲害。

等到了車裏，顧文崢才忍不住開始笑，笑完了飛快看了顏素一眼，說，「對不起小姐，我失態了。」

顏素：「沒事。」

顧文崢：「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這裏的孩子們個個穿著破舊的臟衣服手指頭腳趾頭都凍腫著，吃飯也吃不飽，那些院長老師卻都細皮嫩肉腦滿腸肥，所謂的生活老師還有清潔工以及食堂的大師傅手上都連一絲繭子沒有，來過這裏的人不可能都發現不了他們的反常，但一直沒有什麼問題暴露出來，要麼沒人願意多管閑事，要麼，有些問題被指出來了又被人壓下去了。

這時候不能去派出所，免得打草驚蛇，還是先去買東西好了。

顏素：「看看附近有沒有商場超市，去買東西。」

到了商場，挑選衣服和玩具的時候，都是顏素在跟老闆交涉，顧文崢本來以為何正明不在該自己上場，結果發現根本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他就看著顏素與那些人殺價，將要價兩百塊的一套衣服壓到五十塊，又說要買多少套，從中又便宜了不少。

從一個商鋪到另一個商鋪，看的多了，聽的多了，顧文崢直接麻了。

虧他還特意學習過，為的就是在老何忙時能派上用場，結果是他想多了。

東西買好後，又去超市買了兩千多塊錢的食物，多了不敢買，怕孩子們一次性吃太多傷了胃，也怕他們一走有人把東西移走。

做完這些，顧文崢開車往回走，去往福利院的路上有一個堆了很多垃圾的地方，一個看起來很瘦的男孩提著一個袋子在垃圾裡翻著什麼。

察覺到顏素在看，顧文崢皺著眉把車開的慢了一些，這邊來的人少，車也少，倒是不怕什麼。

他以為是福利院的孩子，有些心疼道，「不是讓他們乖乖待著，怎麼出來了？」

就看到那孩子從垃圾裡翻出了幾個瓶子，一腳踩扁了裝到了袋子裏。

隔著不遠的距離都能看到小孩手凍得青紫，露在褲子外的腳踝上還有一塊很大的疤，而腳上穿著一雙不合腳的舊鞋。

顧文崢都看不下去了，他把車一停，「小姐……」

「我能不能把那孩子叫上車」幾個字沒說出來，顏素已經下了車。

顧文崢一愣，忙解開安全帶沖了下去。

他過去時，那孩子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著顏素，而顏素的手還抓著他的手腕。

顧文崢沒有注意到顏素臉上心疼不忍的表情，他溫聲說，「不是讓你們在宿舍裡乖乖等著，怎麼跑出來了？」

結果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男孩臉色一變，猛地掙扎著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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