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何正明去掛號，顏素和余恨他們要看的主任醫師的門外等著。

因為要給福利院的孩子體檢，何正明早就跟醫院交涉過，這次過來，掛號也很快。

大夫是個中年男人，看著很儒雅，見到余恨的樣子就皺眉。

余恨與福利院那些小孩一樣，太瘦了，臉頰上都看不到多少肉，頭髮也有些發黃乾枯，一眼就能看出他長期營養不良。

大夫給余恨簡單檢查了一下就隱晦的看了一眼顏素，搖了搖頭，開始開檢查單。

余恨一開始沒明白，等單子開好了，要離開時，才反應過來，突然大聲說，「她不是我的家人，她是好心人，幫我，帶我來體檢的。」

顏素本來沒在意，沒想到余恨這麼敏感，還當場就把人大夫隱晦的眼神給懟回去了。

大夫有些抱歉，顏素說，「沒事，您忙，我先帶他做化驗。」

余恨看著膽子很大，很拽，可抽血的時候卻一直往後躲，不敢看針頭，還沒有扎進去，就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咬著牙齒，像是在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顏素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余恨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在她手心裡輕輕劃著，手也抓住了她的衣襟。

她的眼睛落到了余恨的手臂上，又細又長，如他的手一樣，雖然瘦黑，但很長很好看，怪不得新棉衣穿上後袖子都顯得有些短。

余恨以前沒體檢過，要檢查的項目多，血也抽了好幾管，等抽完血時，余恨臉都白了幾分。

顏素看的心疼，拉著他到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很疼嗎？還是暈？」

余恨忍著不叫疼，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很疼。

顧文崢覺得稀奇，沒想到余恨會怕打針，甚至在打完針之後還疼成這樣。

等余恨去拍片子，他還給何正明說，「真難相信余恨會這麼怕打針，我看他是真的疼，額上都出冷汗了。」

何正明點了點頭，說，「有的人就是這樣，我一個大學同學，體育生，人高馬大的，滑雪摔斷腿都不叫喚一聲，唯獨打針，嚇得要死。」

他剛說完，卻看到顏素神色陰沉如水，有些嚇人。

何正明不解，余恨怕打針，大小姐怎麼生氣了？

剛想著，顏素說，「你去查一查余恨的身世，小心一些，不要叫人察覺。」

何正明：「……好。」

他是大小姐的助理，絕代多數的吩咐只需要聽命行事。

醫院裡有顧文崢在，他就直接離開了。

余恨做完檢查都中午了，看他實在沒什麼精神，顏素就讓顧文崢買了飯帶回醫院吃。

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她陪著余恨坐著，心想余恨恐怕還貧血，不然其他檢查也不能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

余恨一直沒說話，一直到顧文崢把飯買回來，他都還是一個樣子，沒精打採的。

顧文崢買了好幾個肉，還有豬肝，余恨抽了血，要好好補補，不過余恨沒吃幾口筷子就不怎麼動了，顏素讓他多吃一點，他就快速地扒拉米飯。

一小碗米飯吃完，又軟噠噠地縮成了一團，看得顏素心都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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