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知道自己找對人了。他對劉壁雲問道：「我注意到那裏好像許久沒有動靜，特別好奇，您是不是知道內幕？」劉壁雲說：「這事情傳聞很多，我參與了幾個項目，所以知道一些事情。」他依靠在座椅上，輕鬆的說道：「常家想搞一個民族博物館，這你也知道。」沈瑜點了點頭。劉壁雲吐了一口煙霧，說道：「現在，很多人都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是拿這個項目申請支持。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操作的，這筆資金可能沒有直接用到扶持項目上。這個項目剛開始還能做做樣子，後來連樣子也做不下去了。自從扶持項目公佈實施之後，計劃內的項目大部分都在正常進行，少部分有些問題，唯獨常家這個項目，嚴重的拖了後腿，甚至已經成了規劃中的一個癤子。」他頓了頓，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你前面不是接待過檢查組了嗎？」沈瑜點頭：「來了幾次。」劉壁雲說道：「我聽說主管部門一個勁兒的催，希望他們儘快完工。可是常家那裏滿口答應，開工一兩天又沒動靜了。可如此一來，越催越沒效果。我甚至聽說，常家準備申請再貸一筆款子，才能繼續施工。」沈瑜笑著說：「他是怎麼想的，誰還敢貸？主管部門能答應嗎？」劉壁雲說：「主管部門也很頭疼。繼續扶持等於是縱容了這種行為，不扶持呢，之前的投入，眼看著有可能會造成麻煩，所以，我說那裏成了笑話。」沈瑜說：「以常家的財力，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劉壁雲擺了擺手，神情中有古怪：「我對你說過，他們參與競爭了幾個項目，我最近才算是弄明白了。」沈瑜一副好奇的模樣。劉壁雲說道：「你還記得程家和紀家嗎？」沈瑜不明白怎麼又說到那兩家了，「記得，都去過，咱們還去程家買過古玩。」「對對對。」劉壁雲說：「沒錯。當時程家賣古玩，就是為了籌集資金，進行一個自大的投資。可惜，那次投資失敗，連帶著幾個參與者都受到了嚴重損失。其中，紀家是雪上加霜，導致家族生意一落千丈。常家的參與投資少，生意沒有受到什麼損失。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和程家、紀家達成協議，收購他們手中的一些項目，家族生意迅速壯大。據我所知，他家有三個大賣場開工，而且最近還在競爭一個商業地產項目，兼並緊接著啟動四個大的項目，動用的資金一定是巨大的，我估計他們的資金一定很緊張。我猜，這就是他們申請扶持，又不開工的原因。」沈瑜恍然，但是新的疑問又來了。「我不太明白，百貨和大賣場是需要買商業地產嗎？」劉壁雲說道：「常家經營百貨和大賣場有個特點，喜歡把商鋪地產買下來。這種資產穩定，但是所佔用的資金也大。如果是資金穩定的時候，這種模式方便貸款。可是，兼並和幾個項目擠在了一起，這就很難辦了。你有沒有聽說了安鑫的商業大廈項目？」沈瑜說：「我知道，那是kf區一個商業項目。」哦，劉壁雲問道：「你了解過？」沈瑜說：「我的畫廊展覽場地不夠，曾經有人建議另外選址，或租或買，也給了我很多參考，我看過那個地產項目，但了解的不多。」劉壁雲說道：「常家想在那裏開一座大賣場，但是，業主並不同意單獨出售商場單元，只能整體買下來。因為那處大廈的位置，所以競爭很激烈。」這時，服務生陸續送來酒菜。倒酒之後，沈瑜舉起杯子，說道：「劉哥，我敬您一杯。謝謝您的支持。」劉壁雲和沈瑜碰杯：「咱們是自己人，就要相互支持。不說別的，常家與你競爭，我絕對支持你。」喝了一杯，沈瑜招呼劉壁雲嘗菜。先是冷盤，琉璃金棗、香酥黃魚，緊接著芙蓉鴨方，金錢魚卷……劉壁雲吃的並不多，依次嘗過之後，對芙蓉鴨方和芫爆魚肚格外喜歡。酒過三巡，沈瑜說道：「劉哥，你對那個商業地產這麼了解，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劉壁雲呵呵一笑：「看出來了？」沈瑜說：「猜的。」劉壁雲說道：「這個項目我已經盯了很久，為了和常家競爭，我聯合了幾個朋友，合力競爭。不過——」他壓低聲音：「這只是一個幌子。我是地產商，真正想爭著的是和項目的臨近地塊，用這個消耗幾個競爭者的資金罷了。」沈瑜笑著說：「如果是這樣，我是不是也可以摻和一下。」劉壁雲放下杯子，問道：「你想怎麼參與？」沈瑜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畫廊要擴大。這次的畫展，還要租用的新藝術館的場地。如果我參與購買一部分，是不是可以？」劉壁雲說：「當然歡迎，左右也是造聲勢，到時候咱們在計劃當中加入你的計劃，這樣會更真實一些。「就這麼定下來？」劉壁雲說道：「定下！我讓項目負責人跟你的手下對接一下。」兩人再次舉起杯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頓飯兩人吃的十分高興。送劉壁雲離開之後，沈瑜考慮之後，讓胡雲霞去跟劉壁雲的業務人員對接。同時，他也安排人放出了消息。不久，畫廊的畫展和擴大計劃很快就被傳開。幾天后，克裡斯蒂娜來到濱海。畫展的工作緊鑼密鼓的開始準備，同時，那個畫廊擴大的計劃，也認認真真的開始調研。……濱海大學。沈瑜上完課等著，鹿欣下課之後一起回公司。他剛剛啟動車子，手機響起來。最近事情太多，他不得不停車拿起手機。看到是張鞠的電話號碼，就接了起來。「張姐有什麼指示？」沈瑜說道。張鞠說道：「我就是想問問你畫廊的事情，中午有時間嗎？咱們見面聊。」沈瑜說：「我從學校出來，去麗園酒店？」張鞠說：「酒店人太多，我就不過去了，去你的畫廊。」沈瑜把鹿欣送到公司，然後開到畫廊，看到張鞠的車已經到了。他走進辦公室，見到胡雲霞陪著張鞠聊天。沈瑜說道：「張姐，我讓人送飯，您嘗嘗新菜，咱們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