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青銅雕塑……」

一件件古玩陸續成交。

老管家打開了青瓷魚缸的投標盒，取出了兩張價格牌。律師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管家說道：「18世紀華國青瓷魚缸，最高出價57650美刀。恭喜017號買家。」

有些買家聽到017號買家買到了兩件古玩，用目光在眾人臉上掃視，試圖找出這位買家。

沈瑜學著別人的樣子，做出尋找那位買家的表情。

皮特與馬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跡象。

等到最後一件古玩成交，所有的物品都已經賣出。老管家和律師請中投標成功的買家分頭付款。

沈瑜在等待的時候，給坎迪絲髮了短訊，讓她過來協助辦手續。

蘇菲亞和洛克以及那位鴨舌帽老人離開會議室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們沒有去交易，而是徑直走出莊園大門。

鴨舌帽老人不無幽怨的說：「索菲亞，今天你太著急了，洛克的表現不夠自然，否則我不會一無所獲。我現在有些後悔，為你們提供幫助。」

洛克說道：「史密斯先生，如果給你帶來了困擾，那麼，我很抱歉。我們所做的，也是你一直贊同的事情。」

蘇菲亞說：「因為我們沒有更多的證據，所以只能爭取更多的人幫助。所以我要去爭取那位先生的幫助。」

鴨舌帽史密斯說道：「蘇菲亞，你應該爭取一些有威望，能讓人信任的紳士幫助，而不是去找一個年輕人。如果維克多莊園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我就不能再參加這樣的購買活動了。」

三人坐進一輛老款休旅車，並沒有急著發動。

洛克看到莊園大門處，陸續有藏家提著東西走出來：「我們無法判斷，究竟是誰買走了那件東西。」

「這些箱子看起來差不多大。」蘇菲亞說道：「現在的問題是，你根本無法證明那件浮雕是非法文物，模稜兩可的證據無法證明問題。」

此時，沈瑜帶著兩件瓷器以及一應證明文件，與老管家告辭，走出莊園。

大家各自上車，沈瑜將箱子放到車子後備箱，注意到停車的空地上，有車輛陸續啟動。唯獨有一輛車很古怪，沒有司機等待，車窗已經升起，但車內卻沒有動靜。

他盯著車子看了片刻，上車離開。

「他發現我們了嗎？」洛克問道。

蘇菲亞說：「也許是。你覺得他買的是什麼？」

「應該是瓷器。」

史密斯說道：「可以確定，不是浮雕。那個箱子裝不下那麼大的浮雕。浮雕必須要有嚴格的保護。」

老管家帶著人來到了三人的車前，輕輕地敲了敲車窗，提示他們應該離開了，三人無奈發動了車子。

回去的路上，馬克打來電話。

「沈先生，恭喜！」

沈瑜說道：「謝謝你的幫助。」

馬克說道：「嘉世拍賣行是您可以一直信賴的夥伴。

您購買的瓷器，是想自己收藏，還是想再次拍賣？」

沈瑜說：「我需要時間做出決定。

」

「Ok，我們隨時等待您的信息。」

沈瑜放下手機，讓坎迪絲給皮特以及馬克付了相關費用，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

他清理了兩件瓷器之後，拿著紙槌瓶仔細把玩，瓶子只有16.6厘米，簡潔樸素又古意盎然。他越看越是喜歡，決定自己收藏這件哥釉瓷器。至於青瓷的魚缸，可以用來回籠資金。

嘟嘟嘟……手機響了起來。

沈瑜看到來電顯示是張笑顏的號碼。

谷他按下接聽鍵：「張律師，您好！」

「小沈，我聽說你在鈕約？」

沈瑜說：「在我自己的公寓呢，怎麼了？你要到紐約來嗎？」

張笑顏說：「我已經到了。」

「需要我去接你嗎？」對方突然到來，沈瑜覺得對方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張笑顏：「你現在有時間的話，咱們見面說吧。

沈瑜：「好，你到我這兒來，還是約個地方見面？」

「如果方便，就去你那裏見面。」

……

二十分鐘後，沈瑜站在公寓大樓的入口，看到了張笑顏和兩位男子走出了計程車。

張笑顏給他介紹了自己的同伴。

中年男士是劉律師，以及文化所的研究員小鄭。兩人協助張曉妍一起來鈕約辦事的。

幾人到了客廳坐下，坎迪絲準備了咖啡和茶。

沈瑜問道：「張律師，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處理？」

張笑顏說道：「這次是為一件東西來的。」她拿出一張照片。

沈瑜接過照片，看到上面有是一個銅製的佛像，應該是銅鎏金阿閦佛像。

他說道：「只看圖片，我可看不出是什麼時期的。」

張笑顏放下茶杯，說道：「這是明代時期的古董。」

沈瑜說道：「既然這麼明確，就不需要給我看了。」

張笑顏說：「這件文物是屬於非法文物，有消息說它在鈕約附近出現。我們這一次就是希望把這件文物追索回去。但是我們向鈕約地檢提起申請之後，對方卻以我們的證據不足為由拒絕協助。」

沈瑜聽了之後，覺得不對。那個蘇菲亞不是挺積極的嗎？

他問道：「為什麼拒絕？

張笑顏說：「對方只是說我們的信息不足。」

「知道買家是誰嗎？」

劉律師拿出一張照片，說道：「就是這個人。」

他看到照片上是一個很胖的老人。頭頂稀疏，臉色紅潤，目光炯炯，明顯精力充沛的人，留著一個小鬍子，門牙向外呲出。

「這個人叫鮑溫，是鈕約的商人以買賣文物為主業。他最近買了一件佛像，我們綜合各方面得到的消息來看，可能是丟失的佛像。」

沈瑜皺眉，可能是？

張笑顏說：「你對比這兩張圖片。」

沈瑜接過了第二張照片和原先的那張佛像比對。果然兩張圖片的東西很像，只不過張笑顏最先拿出的那張圖片的佛像有缺損和裂紋兒，第二張照片的佛像已經是近乎完好。

沈瑜說：「的確是很像，但一個是殘損的，另一個佛像完整，有遞藏的感覺。」

張笑顏：「我們現在無法證明這兩件東西是同一件東西，所以鈕約地檢不願意提供幫助。」

沈瑜覺得為難：「你們對我說這個，我也沒有辦法。」

「你有沒有辦法證明它們是同一件文物？」

沈瑜搖了搖頭：「不看實物，是沒有辦法證明的。就算看了實物，我也不一定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