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安靜下來。

文管局的小鄭，對這次事情的起因，簡單做了說明。

沈瑜把事情在心中反覆推敲，梳理出了幾個關鍵信息。

追索文物的證據不足。買家鮑克溫有錢又難纏。文管局客場作戰（鈕約有關方面不願配合）。

聽起來似乎每一個問題都很難解決。另外，向鮑克溫賣東西的團夥，有多危險？

張笑顏看到沈瑜有些為難，放下茶杯說道：「小沈，你不用為難。鮑克溫不容易接近，但是，他的購買古玩的渠道，已經被我國有關工作人員和國際方面工作人員注意到了，正在尋找這個團夥的具體證據。

我們現在最難解決的問題，一個是沒有相關案例可以依據。另外，無法證明這文物之間的關係。

法律方面的事情，你不用考慮。如果你能幫忙證明文物之間的關係，其他的事情，我們來解決。」

沈瑜沒有立刻答應。他沉思片刻，說道：「我說很願意幫忙。但是，我剛才說的是實情。這件文物經過了修復，與原本的品相差距很大。我只有看到了實物，才能知道修復文物的手段。只有掌握了這些，才能找到具體的證據來證明文物之間的關係。」

小鄭說道：「沈先生，有關方面發現這件事情之後，已經做了安排。我們沒有奢望一次完成這件事情，也做好了長期工作的準備。我們是來為這個事情做好鋪墊，後續的工作會陸續開展。咱們可以慢慢想辦法。」

沈瑜聽到事情不急在一時，也輕鬆了許多。

劉律師說：「咱們可以分步解決難題。第一，我們見不到文物，第二，鈕約地檢方面不願意相信我們提出的證據。」

張笑顏分析道：「其實，並不是我們證據不足，而是他們不願意採信。小鄭請駐外人員協助，找中間人進行遊說，對方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表示愛莫能助。」

沈瑜明白她說想說什麼，然後又一次想起了那位檢*察官。

蘇菲亞跟著那位洛克教授跑前跑後，絲毫沒有看出所謂愛莫能助的狀態，反而十分主動。如果能說動她進行協調，不知道能不能對這件事情起到積極的作用。

不過轉念一想，之前的兩次接觸，自己都拒人千裡之外，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主動去找人家，豈不是任人魚肉？所以，這事兒還不能急。

他對張笑顏說道：「這樣吧，我也考慮考慮，查閱相關資料。如果有什麼進展，咱們再交流。」

「好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三個人準備要告辭。

沈瑜急忙攔住：「別著急，快到中午了，怎麼能讓你們這麼離開？你們是不是剛到鈕約？」

張笑顏也不客套：「的確是剛到，來了之後就開始工作。」

「我好好招待你們，咱們吃飯的時候慢慢聊。」

他讓坎迪絲訂飯，自己帶著一行人到了餐廳。

張笑顏問沈瑜，這次能在紐約紐約待多久？

沈瑜說：「待不了太久。這次是幫學校聯繫了一次畫展……」他簡單介紹了畫展的事情。

張笑顏說：「恭喜，你的畫廊已經有起色了。你要和學校的師生們，

一起回去嗎？」

谷沈瑜說：「再過幾天，畫展就要結束，一起出來，一起回去。另外，我也要回去參加期末考試，不能掛科。」

劉律師和小鄭都笑了起來。張笑顏說：「認識你之後，總是忘記你還是大三的學生了。為了這件事情，我們也要來往來幾次。咱們有的是機會見面。」

沈瑜舉起裝了果汁的杯子：「預祝你們工作順利。」

……

送走了張笑顏之後，沈瑜回到公寓，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看著窗外的風景，開始考慮這件事情。

看到照片的時候，已經有了判斷，張笑顏說的是真的，兩張照片上的佛像是同一件文物。

阿閦佛是五方佛之一，五佛代表五智，又稱為五智如來。此像高肉髻，臉微頜，表情慈祥內省，身著袒右肩大衣，大衣貼體，輪廓分明，比例勻稱，衣褶不強調立體感，寶裝蓮瓣細瘦有力，是明代早期的典型造像特徵。佛像形象和釋迦「成道相」相同，唯一辨別阿閦佛的標誌是蓮花座正面有一個金剛杵。造像的做工精美，具有很高的藝術性和收藏價值。

這些是自己的判斷，並不能算作證據。

其實這件事情和他本沒有關係，不需要花費如此多的心思，但是，他看到了任務提示。他有一個收集青銅器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其中的一部分。任務新的提示，這一件銅鎏金的造像，也可以計算入青銅器收集的任務中。這就由不得他不用心了。

遊戲過解釋，他覺得只要促成文物回國，就算是累計一件，還是很劃算的。

他考慮良久，自己能想到的辦法有兩個。借用拍賣行的渠道去接觸鮑克溫。這個人的古玩不可能永遠存在手裏，終究是要拿出來賺錢。另外，自己還可以接觸到蘇菲亞。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影響這件事情。但總比自己一個門外漢要明白許多，也許對方指點一句話，自己就可以少走彎路。

沈瑜琢磨，想讓對方幫忙，就要能打動對方。能打動蘇菲亞的事情，應該是她最近正在忙的事情。

如果硬著頭皮找上門去告訴別人，自己能幫對方，往往會適得其反。最好能讓蘇菲亞主動提出這件事情，自己再順水推舟的答應幫忙。

他理清思路後，來到另一間公寓，看到娜塔莉和坎迪絲正在無所事事的看電腦。

他對二人說道：「娜塔莉，坎迪絲，我記得你們的有不少朋友，不知道他們打聽消息的能力怎麼樣？」

娜塔莉想了想，說道：「老闆，我的朋友們打聽普通消息還可以，如果太隱秘或者有危險的消息，我想，沒人願意去為這個冒險。我也不想讓我的朋友冒險。」

沈瑜說：「只是打聽一個人最近關心什麼，對什麼感興趣。經常在哪出現？不會是危險人物。這個人你們都見過，就是那位蘇菲亞檢*察官。」

聽到這個名字，娜塔莉和坎迪絲對視了一眼。

坎迪絲說：「老闆，這位蘇菲亞曾經給你留過信息。您可以直接去找她。」

沈瑜搖頭。

娜塔莉猶豫片刻之後，說道：「老闆，如果你想知道的消息，如果不涉及重要秘密，我可以請朋友幫忙打聽。」

「好的，我不會吝嗇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