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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神!》第三百一十四章:序列號3和神之月的蛻變(感謝乄美人如陌丶的盟主)
神賜之地的太陽花海。

穿著裙子的褐發小女孩躺在花海裡正在睡覺,光線正好,島上的溫度也讓人溫暖舒適得提不起勁。

她抱著一個枕頭躺在花海裡,金色的太陽之杯擠在一起托起了,就好像一張寬闊無比的床。

風過花浪翻湧起來,就好像搖籃一樣輕輕搖晃。

突然間,

一群小妖精突然圍繞了過來,環繞在她身邊大聲叫著。

「莎莉大人!」

「莎莉大人被偷了。」

小妖精們口中喊著大人,卻只是因為只是因為被迫,絲毫沒有真正的敬意。。

而且那話語裡,滿是幸災樂禍。

「被偷了!」

「被偷咯。」

莎莉抱著枕頭翻身起來,看著圍著自己的小妖精們。

「吵死了,再吵我就把你們種花盆裏。」

小妖精們害怕的散開,但是依舊沒有走。

莎莉又問:「什麼被偷了?」

小妖精們立刻湊近回答:「家被偷咯。」

莎莉迷迷糊糊:「誰的家?」

小妖精們:「你家。」

莎莉揉了揉眼睛,這才醒過神來。

她思考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的生命神廟被人給偷了,立刻一下子大叫了起來。

「啊!」

「有小偷!」

莎莉原本準備立刻回去,但是剛跑了幾步,卻又轉身朝著金字塔神殿而去。

這些妖精肯定是在金字塔神殿看到她家被偷了。

她要去看看究竟是哪裏來的小偷,竟然敢偷她的東西。

她跑到了金字塔神殿。

神殿之中夢境主宰希拉身邊圍著一群大小妖精,尹神在神殿深處的另一側。

神殿的柱子擋住了尹神的身體,莎莉也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莎莉湊到了夢境主宰希拉身邊,才發現畫面裡的是一座雲海上的城市。

「什麼我的家。」

「你們這是在大放闕詞,這是在誇大,在欺騙偉大的生命主宰」

結果莎莉發現只是天空巨獸留下的神降之城被偷了,對著妖精們說道。

雖然不是真的家被偷了,但是莎莉還是不高興。

「敢偷我的東西。」

「我要讓他們把小偷交出來。」

尹神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他雖然沒去看但是好像知道前因後果。

「當然不是你的家,外人怎麼可能進入這裏。」

「只是巨怪保存下來的遺跡罷了,裏面存放的也不全是你的東西,是上一個紀元的遺物。」

尹神看著莎莉氣急敗壞的模樣,反而還覺得挺有趣。

「而且。」

「誰讓你把門打開的,在外面炫耀的。」

「你多久沒有回去看看了,說不定下次你神廟裏的寶貝真的都被偷走了。」

雖然生命神廟是莎莉的家,但是這傢夥整天都住在神賜之地上。

偌大的神之島,都是她的遊樂場。

早就把自己的神廟忘在了腦後。

「是我讓莎莉看一看雲海裡是什麼,後來就忘記了。」希拉解釋說道。

她也是剛剛才看到的有人闖入了神降之城偷東西,但是也沒有看清前因後果。

莎莉看到尹神調侃自己,更委屈了。

撅著嘴吧,就差坐在地上了。

「魯赫巨島都是我的。」

「全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東西。」

尹神看著她說:「這麼說,別人也沒偷你的東西。」

「他只是把你的東西從屬於你的後花園,搬到了你的房子裏面。」

莎莉將臉撇在一邊:「他們就是偷我的東西,我不高興。」

尹神摸了摸她的頭:「按照你的邏輯,這個世界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莎莉頂嘴說道:「沒錯,一切都是神的。」

「但是我有自己的個人空間,也有自己的物品。」

這就像孩子要求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一樣。

尹神看著她:「就像你說的一樣。」

「凡人雖然住在你的島上,但是他們也有屬於自己的一切。」

「不要去試圖將一切都視為自己的,是你的終究會回到你的手上。」

莎莉變得不好意思了起來,她覺得神好像說的挺對的。

凡人雖然居住在她創造的島嶼上,但是並不一定代表一切都完全是她的。

魯赫巨怪雖然吞掉了上一個紀元的許多東西,但是那些東西很多都是有前因後果的。

她總算是放棄決定下界的打算。

莎莉問小妖精們:「他偷走了什麼。」

一旁的小妖精說:「偷了一塊石頭。」

另一個小妖精也大聲喊道:「沒錯,拿了一塊破石頭,還將亮閃閃的漂亮王冠給留下了。」

在妖精看來。

那王冠可漂亮多了。

莎莉不明白為什麼這人跑進來偷一塊石頭,她想了半天得到了一個答案。

這一定是一個傻子。

一個傻子誤打誤撞衝進了她的花園,然後撿了一塊破石頭就美滋滋的離開了。

想到這,莎莉又覺得沒什麼可生氣的了。

「一塊石頭的話。」

「那我就不和他計較了。」

莎莉異常的大度,她說話和一個小大人一樣,模仿著尹神說話的口吻。

「但是偷東西是不好的,他不改的話以後一定會吃虧的。」

她拿著妖精的魔鏡,對著鏡子那一頭的雲海說道。

「把門關好了。」

「怎麼可以讓小偷隨便進去呢?」

雲海翻騰。

魯赫巨怪之一的天空巨獸非常委屈,這不是你當初讓把門打開的嗎?

妖精們又鬧騰了起來:「進去的不是人。」

「不是人!」

莎莉:「啊?」

「不是人嗎?」

莎莉立刻對著天空巨獸和其他魯赫巨怪補充了一句:「不是人也不行。」

夏納回到銀魚島的時候,島上的大火還沒有完全熄滅。

但是這場大火已經接近尾聲。

島岸邊。

夏納渾身被水打濕,站在岸邊顯得狼狽至極。

他的身體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遊得太久,還是因為太冷。

夏納是遊回來的,船夫的船被他永遠的留在了神降之城上,留在了那片雲海之中。

夏納的腦海不斷的回現閃過卡蒙的身影,閃過祖父的模樣。

他又一次想起祖父傳遞給自己的影像。

那個陰沉的老者一點點的靠近自己,深陷的眼眶裏目光時如此的冰冷。

他對著自己說:「當然是用人。」

「小夏納!」

夏納走過了火焰燃燒的房屋基座,他進入了島村的最中央。

他看到了自己曾經居住的雙層小木屋。

他這幾個月都在上面計劃著如何前往神降之城,他甚至都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座島上的生活。

他又想起了那個船夫家的孩子,那孩子總是跑到樓上來問夏納。

「夏納先生。」

「你的詩寫好了嗎?」

畫面最後定格在了暗夜之中,他抬起頭看著火星炸裂的木頭上空,彷彿又看見了卡蒙操控著網立在半空,注視著自己。

「夏納!」

「你無法抵抗命運。」

夏納注視著天空,他覺得眼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線。

一條條白色的絲線從天空掉落而下,糾纏在了他的身上。

將他和所有人提在半空之中,擺佈操控著他的命運。

夏納頭上依舊滴著水,略帶卷的髮絲黏在臉上。

「這就是神明嗎?」

「這就是夏納家族?」

這和夏納想像之中的神明,還有祂的使徒們完全不一樣。

夏納抽出劍,不斷的朝著周圍揮舞。

斬向身邊的空氣。

好像想要將那些束縛在自己身上的線全部斬斷,一根也不剩。

「開什麼玩笑。」

「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東西,你們這些傢夥。」

「你們憑什麼代表神明,你們憑什麼代表命運。」

「我才不會接受。」

「我才不會認同你給我的這種命運。」

他就像是一個瘋子,斬向那些根本看不見,卻又真正操控著他的線。

最後精疲力盡。

夏納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遍了整座島嶼。

他因為融合智慧之石得到的龐大精神力覆蓋了周圍的角落,抬起一個個倒塌的房子,探索著島上的每一個角落。

他沒有找到任何活下來的活口,更沒有找到卡蒙的蹤跡。

最後只能離開。

在夏納離開之後的深夜,從火焰焚燒過後的黑色灰燼裡突然爆裂出了光芒。

一個接著一個朦朧虛幻的影子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那是深淵的焚心魔。

「啪嗒!」

一隻骨手推開了壓在身上的黑色焦木,從下面爬了出來。

一具具殘骸拚接而起,成群的骸骨魔物遊盪在了銀魚島上。

他們從最黑暗的墮落和邪惡之中,穿越深淵的界限來到了現實之中。

它們品嘗著凡人最黑暗墮落的力量,品嘗著他們的恐懼和絕望,大口吞噬著凡人的慾望和情緒。

因為深淵的法則。

只有這樣墮落的地方它們才能夠棲息,也只有這樣墮落的地方才能夠讓它們出現。

昔日的世外桃源,變成了魔物盤桓的墮落之地。

這樣大範圍的獻祭,一整個島嶼的人消失。

尤其是這裏還靠近最近聲名崛起的失落之國,沒有多久就驚動了外面的世界。

日出之地的大長老麾下持燈者小隊滴抵達了這裏。

這些穿著煉金師服飾,手中提著燈盞的權能者施展著各種法術,將這裏遍地都是的骸骨魔物摧毀。

「果然是深淵魔物。」踏上銀魚島的持燈者人人都面目嚴肅,看起來此前他們也遇見過深淵魔物這種存在,這是近些年才出現的一種可怕超凡種族。

「小心焚心魔,用心靈屏障神術。」一個焚心魔一個個撲向這些煉金師,然後被領頭的一個煉金師發覺,將其收入了一個瓶子裏面。

焚心魔這種東西若是沒有提前防備,危險程度遠遠超過其他魔物,但是一旦有了防備,卻又最容易對付。

尤其是作為煉金與慾望之神的信徒,他們反而對焚心魔這種魔物隱隱有著剋製。

「不要被他們的黑暗力量給侵蝕。」領頭者大喊。

他們斬除了徘徊在這裏的焚心魔、骸骨魔物,又準備向煉金與慾望之神祈求神力,舉行儀式將這一帶的汙穢清理乾淨。

隨著他們一同而來的,還有一個蘇因霍爾人。

斬除魔物的時候他並沒有動手,而是靜靜的觀察著。

這是一個看上去非常精神的老者,若不是頭髮白了很難看出他的年齡。

他的目光充滿了睿智,一舉一動有著學者的風範。

老者便是《失落之國》的創作者布裡曼大師。

這位大師在完成了《失落之國》後,又一次回到這裏。

他是想要尋求新的靈感,同時也有著朝聖的意思。

但是他沒有想到。

在如此靠近失落之國的地方,卻發生了這樣的慘劇。

布裡曼大師比較細心,他通過仔細觀察細節立刻注意到了這場大火併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這裏舉行了一場儀式。

而那些死去的島民也不僅僅是被殺死,而是被獻祭掉了。

「這是什麼儀式術陣?」

「竟然需要殺死這麼多人來進行獻祭,什麼神明會接受這樣的獻祭?」

「是向最近才出現的,名為深淵的存在獻祭嗎?」

布裡曼撿起了一個骸骨魔物留下的骨頭,可惜的是上面獻祭的痕跡已經被魔物給汙染了,很難找到幽魂轉化儀式留下的跡象。

布裡曼覺得沒有這麼簡單:「跑到《失落之國》下面進行深淵獻祭,這人瘋了嗎?」

在布裡曼的背後有著奇特的紋身圖案。

他也是一位三葉共生者。

布裡曼打開了一個小銀壺,一個又一個血色的蠕蟲從銀壺之中爬了出來,沖向了周圍。

它們鑽入地面之下,擴散向四周。

這些血色的蠕蟲最擅長的是搜索氣息,探索生命留下的所有痕跡。

它們能夠找到布裡曼想要的東西。

布裡曼一邊等待著消息,一邊看著周圍。

突然間。

他看向了高處的雲海。

布裡曼突然驚覺,面色大變。

「不是這座島。」

「他們不是沖著這座島和島上的人來的,他們的目標是那裏。」

布裡曼目光定格在了雲海之後的某處所在:「是失落之國。」

這位大師精神恍惚了一下,放在腳下的小銀壺突然震蕩了起來,放出去的那些血色蠕蟲一個個歸來。

布裡曼拿起了銀壺,同時也收到了血色蠕蟲傳遞迴來的信息。

「全部都是普通人,應該是島上的漁民。」

「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布裡曼走到了一處地方,問了一下蟲子,這裏應該是交易漁獲的地方,那是個來島上收銀魚的商人。

「是個商販。」

走著走著,布裡曼走到了島嶼中央。

「嗯……」

「這兩個移動的存在是什麼?」

布裡曼感覺到有兩個存在在這座島上留下了痕跡,但是卻怎麼也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好像。

這兩個傢夥都不是活人。

布裡曼的血色蠕蟲對於生命的氣息非常敏感,但是這二人卻身上完全沒有生命的律動。

布裡曼一個激靈,他覺得自己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有人!」

「兩個沒有活人氣息的人?還是他們強大到自身生命律動都遮掩住了?」

「不過可以確定。」

「兩個擁有著超凡力量的存在來過這裏,他們一定非常強大。」

布裡曼跟著感覺,再度放出了血色蠕蟲。

他走遍了整座銀魚島。

「其中一個人舉行了某種儀式,殺死了島嶼上的所有人。」

最後來到了停靠著小船的碼頭,看著其中一個空蕩蕩的樁子。

這裏原本應該停泊著一艘船,此刻卻不見了。

「另外一個乘著船去了那裏。」

「去了雷霆沼澤深處的死亡之地。」

布裡曼終於確定了,但是他又覺得不可思議。

什麼樣的人才能穿過雷霆沼澤深處,才能夠無懼那樣可怕的白霧。

「不可能!」

「怎麼有人能進入那裏?那不是找死嗎?」

但是一切的答案,都指向有人進入了那裏。

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計劃,有人殺死了銀魚島的所有人,舉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獻祭。

最終這場獻祭讓他們進入了天空之中的失落之國,達成了某樣目的。

思考了良久,布裡曼還是接受了這個答案。

哪怕其非常不可思議。

「有人用用某種方法……」

「進入了失落之國?」

「他想要幹什麼?他想要褻瀆神明之地嗎?」

「褻瀆那失落的國度嗎?」

不知道為什麼,布裡曼心中生出了強烈的憤怒。

就好像有人褻瀆了,他心目之中的聖地。

布裡曼立刻找到了最近進入過銀魚島的收貨商人,並且為了讓他回憶起來更多,還將他帶回到了銀魚島。

布裡曼向他詢問:「最近島嶼上有沒有來過什麼奇怪的人?」

收貨商人搖頭,同時一邊思索著回答。

「沒有外面的人啊?」

「銀魚島太偏僻了,平常除了附近的人,還有收銀魚的人,很少有人去那裏。」

布裡曼卻指著島嶼上的一個地方,血色蠕蟲收集到最多痕跡的地方。

「那裏!」

「那裏應該住著兩個外來人,你沒有見過?」

收貨商人愣住了,他好像本能的覺得那裏的確有什麼人住著,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咦?」

「好像是有人住在這裏,不對……」

但是一瞬間,他又覺得自己這種感覺來得沒道理。

他終於回憶起了肯定的記憶,然後連連搖頭。

一臉認真的說道。

「不不不。」

「我記得。」

「那是島上居民的房子,但是一直都是空著,沒有人住。」

布裡曼也愣住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結果。

他覺得面前這個人在說謊。

他當時不知道的是,收貨商人的記憶被修改了,而且是被高位格的存在修改了。

不是什麼幻術,而是直接從記憶層面進行修改和抹去。

布裡曼連續找了兩個曾經上過島的人,全部都沒有收穫。

布裡曼這才真正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沒有撒謊,他們說的都是自己記憶裡的事情。」

「但是他們的記憶有問題,和現實明明對不上。」

布裡曼大師覺得只有一個可能:「修改記憶。」

「絕對是有人修改和抹去了記憶。」

記憶抹去和修改,本身就是一件涉及到極高位神術的力量。

而想要恢復和找回,更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除非你提前有備份。

布裡曼總結了自己尋找到的所有線索,所有自己查到了的信息。

「兩個沒有任何生命律動的人進入了銀魚島,制定了一個闖入失落之國的計劃。」

「他們舉行了某種儀式,然後通過深淵的力量將儀式的痕跡抹去。」

「他們能夠無視雷霆沼澤的死亡禁忌,他們進入天空的神之國度達成某項目的。」

「他們事後還能夠篡改他人記憶的力量,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跡。」

布裡曼覺得這件事情已經超乎他的想像,而背後更是隱藏著一個他無法想像的龐大計劃。

甚至。

他覺得連進入失落之國也不是最終目的,而是這個計劃之中的一環。

而他們抹去他人的記憶,就是為了不讓計劃暴露。

布裡曼越想越覺得可怕,甚至坐立不安。

「神明啊!」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

「他們又究竟要幹些什麼?」

銀魚島慘劇發生一月後。

血色的花開遍了銀魚島,將這座並不大的島嶼徹底籠罩住。

艷麗的花朵一朵朵盛開,露出纖細的花芯。

一切的黑暗和汙穢全部都被清除,同時也將這裏的所有氣息和痕跡,全部都納入了來者的掌控之中。

紅色的花海深處,一位紅髮女性半神走了出來。

事關神降之城,費雯也親自來到了銀魚島。

費雯和布裡曼可不同,她一來就感應到了儀式的所在,並且知道這種信息是如何進行和佈置的,達成的效果是什麼樣的。

費雯甚至能感覺到,儀式並不是在地面進行,而是在半空之中。

她看著島上的天空,驟起了眉頭。

「幽魂轉化儀式?」

「是誰在這裏進行幽魂轉化?」

「是想要掠奪神血,還是製造僕從?」

幽魂轉化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現存於世界之上的只有真理與知識之神阿賽和他的僕從可以做到。

但是阿賽在魯赫巨島之外,世界的另一頭。

更重要的是,費雯覺得以他的力量沒必要偷偷摸摸做這種事情。

太小家子氣了。

如果阿賽這傢夥想要墮落的話,那一定是一場比曾經邪神之災還要可怕的場景。

除此之外,就只有曾經的瓶中小人能夠做到了。

但是瓶中小人已經死了,費雯感覺很疑惑。

「難道是阿賽的某個信徒墮落了?」

費雯立刻走在島上,感應著幽魂轉化儀式更深層的氣息。

突然間,費雯臉色劇變。

「這是,邪神的原罪之光力量。」

費雯感受到了,卡蒙展開儀式時候的所用的那枚碎片散發出來的一律力量波動。

屬於神話的特性,在這裏是如此的鮮艷。

這種轉化幽魂的方式,典型的是瓶中小人安霍福斯的力量。

費雯對這種氣息熟悉至極。

她曾經在聖山上體會過這種力量,她曾經在自己的家鄉十字城感受過這種力量。

費雯確定是瓶中小人安霍福斯這位邪神的力量,哪怕是這位半神也瞬間心神劇烈震蕩。

「瓶中小人安霍福斯?」

魯赫巨島東南邊的大海掀起巨浪。

費雯說出這個名字的一瞬間,血之國的力量倒影入天空,整片大海都湧起了紅潮。

恐怖的影子在大海底下遊離。

那才是費雯真正的本體,她作為生命權能半神的姿態。

良久之後,費雯才平靜下來。

「不對。」

「它已經死了,被斯圖恩給殺死了。」

費雯不覺得瓶中小人還能活過來。

還能有誰?還能有誰能用瓶中小人的原罪之光?

「肖?」

「不,他也死了。」

但是這名字一說出來,就忍不住接著聯想下去了。

和瓶中小人不一樣。

當年肖死得非常蹊蹺,他幾乎沒有什麼反抗的就死在了費雯的妹妹安麗手中。

這對於肖這樣心機深沉的人物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

他只是和安麗說了一句:「肖欠老師的,都還給他了。」

然後就慷慨赴死。

這感覺就好像一個窮凶極惡的兇徒,最後就因為正面人物的幾句嘴炮投降了。

這怎麼可能。

只是當年費雯精神完全集中在最後的聖山之戰上,根本沒有精力去注意肖的問題,隻當是肖的窮途末路。

當時瓶中小人、費雯、斯圖恩、阿賽,所有人都想要他的命。

紀元最終之戰即將爆發,他作為災難漩渦的核心人物之一。

他無路可逃。

況且肖的神話器官都被他們煉製成了道具,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而如今成為了半神,視角站的更高之後。

想起來越覺得其中有問題。

費雯看著雲海,雖然沒有看到神降之城卻突然想起了什麼。

「神降之城。」

「希因賽王冠。」

用肖的神血煉成的神術道具就在那裏,如果他想要活過來的話,那麼希因賽王冠就是必須的。

越想。

費雯就越覺得有可能。

「他沒有死,他轉生了?」

「他想要拿回自己曾經丟掉的東西?」

費雯在血霧之杯中往前走,一點點走到了岸邊。

光芒從雲層照下,投射在湖面上。

「肖。」

「你如果沒有死的話,你如果也來到了這個時代的話。」

費雯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冷峻了起來,她的聲音裡滿是怒火和仇恨。

「我會親手……」

「將你送進永恆的噩夢。」

肖同樣是費雯老師藍恩的學生,她年少時候也曾經接受過這位師兄的指導。

對方年齡要比她大幾十歲,她曾經也對這位長者飽含敬意。

直到肖為了力量殺死了老師藍恩,殺死了島上大量的真理聖殿祭司,直到他將邪神之災推到了一個不可遏製的高潮。

這是一個為了獲得力量,為了追尋目標而不惜一切的人物。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他只知道要自己想要的。

而這。

是費雯最憎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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