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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神!》第三百一十五章:智慧果實
我就是神!正文卷第三百零三章: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輪迴夏納提著一個箱子回到了約安鎮。

鎮子裏的人看著面前這個模樣熟悉,但是不論是眼神還是氣質都完全大變樣的人,呼喚著他的名字。

「小夏納?」鎮子裏的鐵匠站在鋪子前,將信將疑的問著這個走進鎮子的人。

「夏納回來了。」曾經在夏納家族當過幫傭的婦人也走了出來。

「夏納,你最近去哪裏了?」更多的人走了出來。

夏納離開家,已經一年多了。

約安鎮的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有夏納。。

夏納提著箱子從鎮子裏的道路經過,臉上的疲憊怎麼也遮掩不住,他近乎獃滯的抬起頭,用敷衍的話回答著。

「嗯……」

「回來了。」

遠方的夏納家族古堡越來越近,古堡的石牆上有著古老時代戰爭時代留下的痕跡,神術的轟擊印痕見證著這個古老家族的悠久歷史和厚重底蘊。

在護火城時代,在蘇因霍爾立國時代,這裏曾經是一座戰略要地。

只是在近兩百年才漸漸安定下來,成為了蘇因霍爾的腹心之地,這座城堡才漸漸荒廢。

夏納回來了。

他立在城堡的窗戶下,一句話也不說。

城堡的窗戶很高,高的伸出手都夠不著。

讓人感覺就好像是監獄一般。

老頭子被侍女從房間深處攙扶了出來,在大廳中央對著夏納說。

「回來了!」

「拿到智慧之石了?」

看似是在問,但是老頭子早就知道答案了。

他什麼都知道,卻將一切隱藏在心底。

夏納這才轉過身來:「嗯!」

老頭子深沉的目光看著夏納:「你做的很不錯,比我強。」

「夏納家族等候了無數年了,在你的身上總算是看到了曙光。」

「我已經老了,我們夏納家族就是這樣,活個幾十年就這副身軀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將來還是要靠你。」

「有些事情,是時候該讓你知道了。」

夏納看了看周圍:「父親呢?」

老頭子對著夏納說:「他不在家。」

夏納問:「也去外面執行任務了?」

老頭子:「你、他、我,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任務和使命,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黑暗裏。

夏納跟隨著老頭子一起沿著走廊深入,一幅幅夏納家族的畫和壁刻映入眼簾。

在第一幅,那刻著「當造物主歸來之日,便是諸神蘇醒之時」這句話的石板後面。

老頭子打開了一扇暗門。

暗門轉動發出細微的聲音,露出了一副通往深處的斜坡道。

夏納在家裏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副壁刻竟然是一扇門。

老頭子帶著夏納深入其中,一盞盞油燈亮起。

他們兩個人進入了一間石室。

一聲轟隆響聲過後,石室朝著下面而去。

下面的空間比上面更大,猶如一座龐大的地宮,可以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

夏納家族建造這裏用了超越時代的技術,用水作為動力推動地宮的運轉。

「這是湖的底下。」夏納來到底下,看到一座座奇怪的構造物的時候就明白了。

在地宮的中央,夏納看到了一個如同巨碗的凹陷。

凹陷最深處,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暗穴。

碗狀凹陷上鋪著一層白色的網,但是伸出手去卻又根本觸碰不到它。

夏納看到了從洞窟深處伸出了熟悉的線,一條條線從暗穴之中延伸了出來,糾纏在一起化為了一個子宮一樣的形態。

夏納問老頭子:「這裏是哪裏?」

老頭子回答:「這裏是埋葬夏納一族的陵墓,也是孕育夏納一族的子宮。」

老頭子帶著他朝著那暗穴之中走去,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的白色絲網之中,可以看到一個拱起的小包。

在裏面有著一個已經成型的蛇人嬰兒。

夏納湊過去看的時候,那孩子眼皮還動了一下。

好像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看了夏納一眼。

夏納感覺一個寒顫從後脊擴散了開來,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他扭過頭看向了老頭子,問他。

「這是什麼?」

老頭子平淡的告訴他:「這是新的夏納。」

緊接著,用一副夏納絕對無法接受的語氣,告訴他一個他更無法接受的真相。

「將來。」

「他也會稱呼你為父親。」

「恭喜你,小夏納。」

夏納的臉色瞬間變了:「所以我也是這樣誕生的?」

「這就是夏納一族?」

「我們根本就不是人,甚至都不是什麼生命,只是個傀儡?」

「這線就是操控我們的力量,就是你們所說的命運是嗎?」

「那個卡蒙,就是你派出來監督我完成使命的人,是嗎?」

夏納接下來的話,可以說是冒犯之極。

「你也根本不是我的祖父。」

「你只是另一個更早被製造出來的傀儡,另一個提線之偶。」

老頭子看著夏納,就好像看著一個稚嫩而經不起風雨的孩子。

「這就感覺難以接受了?」

只是他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目光有多麼冷酷和無情。

夏納再也懶得和老頭子多說什麼,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所有的真相。

他的眼中露出了仇視和厭惡的目光,看著這個臉上長者斑渾身散發著惡臭的老蛇人。

「你說什麼神會指引我,結果只是你在操控我的命運。」

「你為了達成你的目的,將銀魚島上的所有人都殺了。」

夏納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了這句話:「你這個……滿手沾滿血腥,根本算不上是人的老東西。」

老頭子毫不在意夏納的冒犯:「使命之所以是使命,就是因為必須要完成。」

「不論你如何掙扎,不論你在想什麼,不論你願不願意。」

「你都必須完成。」

「小夏納。」

夏納一聲大吼,直接打斷了老頭子。

「別跟我說這種鬼話。」

「我不信你這套。」

「不是我們想要完成什麼使命,是我們在製作出來的時候,我們身上就拴著線和鎖鏈。」

夏納看著祖父:「根本沒有什麼使命,只是你在操縱我們的命運。」

祖父看著夏納,聲音輕巧的說道。

「幾個人而已。」

「有必要這麼樣麽?」

夏納目瞪口呆的看著夏納:「幾個人而已?」

「那是一整座島的人。」

「那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不是用數字來計算的東西,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有家庭,有孩子。」

「你憑什麼讓他們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夏納一聲咆哮,強大的精神力從他的體內擴散了出來。

夏納的眉心之中,一個碎片形狀的神術道具顯化了出來。

一道光芒掠過,就將老頭子定在了半空之中。

老頭子根本沒有反抗,或者也沒有力量反抗這樣磅礴的力量。

他看著夏納:「智慧之石催動原罪碎片的力量?」

「夏納!」

「你要做什麼?要殺了我嗎?」

夏納轉過身,走向了凹陷的中央。

定在半空的老頭子看著他:「你想要幹什麼?」

夏納往深處走去,頭也不回:「我要毀掉這裏,毀掉這個魔窟。」

「以後不會有新的夏納一族誕生,沒有人替你完成什麼使命。」

夏納毅然決然的說道:「讓什麼神的指引,讓什麼夏納家族的使命。」

「都見鬼去吧!」

夏納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擊穿了頭頂上的穹頂。

大水從高處澆灌了下來,一層層石頭不斷的掉落。

整個地宮眼看著從上層一起垮塌了下面。

而在夏納的身下,有著未知黑洞的巨碗凹陷也是層層開裂。

老頭子懸立在黑暗的深處,只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被夏納遺棄在了這裏,將要被埋在地底之下。

他並不畏懼死亡,反而露出了一個憐憫的笑容看著夏納。

「不論做什麼。」

「不論做得多麼過分。」

「不論如何瘋狂。」

「都不過是追求解脫的引子罷了,都只是我們在無盡絕望下的掙扎。」

「為了解脫,我們可以犧牲任何人,為了完成那個使命,我們連自己都可以利用。」

「這是一場超越死亡和時間的輪迴,小夏納。」

夏納懸在半空之中,隨著高處開裂的縫隙升去。

「現在,都結束了。」

「轟隆!」一塊巨大的石頭掉落了下來,壓在了老頭子的身上,將他壓成了一團肉醬。

與此同時,地宮下面也徹底裂開了。

夏納看到了一個深不見底,好像通往地心深處的舉動。

他隱隱看見底下堆積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骸,化為一座大山。

骸骨屬於無數的種族,密密麻麻。

很多種族,可以追溯到億萬年前。

在最上層有著蛇人的屍體,足足有著數十具,

那是一代又一代的夏納。

這裏就是一個亂葬坑,如同垃圾一般被扔棄在這裏。

夏納認為這都是他們一族的遺毒,露出了厭惡的眼神。

但是很快。

這些東西就被亂石、湖水、砂礫全部掩埋。

夏納升上了高空,從湖泊之中沖了出去。

此刻可以看到,那約安鎮的湖泊裡出現了一個漩渦,剛剛夏納就是從這裏衝出。

湖泊的水位不斷下降,但是從遠處又有新的水源補充進來。

一切都被掩埋在湖底下,夏納家族的一切都成為了過去。

至少。

夏納是這樣認為了。

夏納從高處落下,他看了看不遠處也塌了一邊的城堡,又看向了更遠處的約安鎮。

他沒有絲毫留戀。

殺死了自己的「祖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真相,夏納當即轉身離開了約安鎮。

他要去找另外一個人——卡蒙。

他覺得。

沒有了老頭子,沒有了卡蒙。

一切才算真正的結束了。

夏納遠去之後。

半個月過去了,夏納的「父親」回來了。

約安鎮裡所有人都在說著那一場地陷,人心惶惶。

「那湖裏一定有什麼東西。」

「我就說有問題。」

「離夏納家族的人遠一點。」

「這個家族的人,都和瘋子一樣的。」

「小夏納也是這樣,出去一趟回來後就瘋了。」

知道看到夏納的「父親」這才閉嘴,夏納的「父親」也沒有理會這些人,朝著夏納家族的古堡而去。

他已經去護火城登記繼承了夏納家族立誓者的身份,也就是蘇因霍爾城邦的貴族身份,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夏納家族的族長了。

同時,也是約安鎮的領主。

「父親」站在湖邊,看著湖底說了一句。

「老東西。」

「終於死了?」

他那滄桑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激動:「該我知曉所有的秘密了。」

「父親」走入了湖底,他可以感應到在湖底下有著什麼東西正在呼喚他。

夏納的「父親」一點點深入水中,一層層白色絲線從湖底裡鑽了出來,纏繞在「父親」的身上。

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著古老而繁瑣的的記憶從線上傳輸進入他的腦海深處。

「父親」的眼睛化為了一片空白,但是他的意識卻好像穿越了時光。

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線。

在線之上,未知的地方。

有著兩顆石頭。

沒有人知道這兩顆石頭藏匿於何處,沒有人能夠找到它。

不論是線還是其他的力量,都知識它力量的顯化,而不是本身。

兩顆石頭鑲嵌在一塊石板上,石板上畫著一個提線之偶,這副石板和雕刻風格明顯是模仿王權血裔時代的古老風格。

和傳說之中,聖徒斯坦·蒂托的那副《命運的提線之偶》十分相似。

但是石板散發著強大的力量波動,背面是一個鏤空立體的,複雜到讓人頭暈眼花的儀式術陣。

儀式術陣法是由多層術陣重疊在一起的,從而結合兩顆石頭的力量,達成某個匪夷所思的能力和效果。

這是一件序列號非常靠前的神術道具。

雖然沒有前者那樣厚重的意義,但是也同樣十分珍貴和重要。

石板上的一顆石頭衍生出了白色絲線,從天空之中垂落向大地。

因為這塊石頭是知識和記憶的顯化,所以它可以操控別人的身體,奪取別人的智慧,甚至修改他人的記憶。

但是必須要奪取的對象是擁有智慧的,因為它本身不具備智慧,只能掠奪別人的身體。

從而藉助對方的身體和智慧擁有思考的能力。

石頭上銘刻著某個僕從的記憶,它會世世代代遵從某個計劃,直至這個計劃徹底達成。

另一顆石頭投射出了暗影,每一道暗影便是一個擁有人格的烙印,會主動尋找著載體。

它和前者一樣,本身也只是個死物。

但是分裂出的暗影融入了另外一個種族,藉助這個種族一代代的分裂傳承下去。

與此同時,因為這塊石頭是慾望的顯化,所以它本能的會追尋著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曾經遺失的部分。

夏納家族。

就是其中一顆石頭製造出來的人格烙印載體。

他們擁有著同一個人的人格,將會在線的操控下,去完成屬於他們的使命。

計劃很完美,看起來也很完善。

但是出現了問題。

負責監察和操控的提線出現了,負責尋找和完成使命的木偶也出現了。

曾經擁有智慧的載體,擁有智慧的物種。

卻在時光之中消失了。

而新的智慧物種遲遲沒有出現。

智慧的光芒源自於造物主,而造物主離開這個世界兩億五千萬年。

沒有了載體,沒有可以操控的智慧木偶,它們也就失去了作用,沒有了任何意義。

它們附身於各種各樣無智的物種之上,本身也變成了不具備高等智慧的蠢物,曾經的計劃也就變成了空談。

千年萬年。

億萬年。

夏納的「父親」感受著無數物種的記憶沖刷入自己的,雖然只是轉瞬即逝,掠過腦海就消失。

但是他卻能夠體會到,那其中永恆輪迴的痛苦和孤獨。

湖中。

夏納的「父親」身體劇烈的顫抖,臉上是驚恐和絕望。

終於。

有一天出現了轉機。

沼澤叢林裡,一隻長有背帆的野獸看向天空。

一輪銀月突破虛幻和真實的世界壁壘,出現在了人間的天空之上。

消失了兩億五千萬年的造物主。

重新降臨於此世。

所有的序列號道具重新煥發光芒,強大的力量和法則之力重新統禦一切,

那種感覺和激動,深深浸入夏納的「父親」體內。

他感覺這個灰暗而絕望的世界。

一瞬間擁有了光。

緊接著一大群跟隨著阿爾西妮的蛇人部族遷徙到了這裏,他們準備在這裏建立部落和城鎮。

他們沖入這片湖泊之中洗澡,他們嬉笑之中被湖水中衝出的線給操控。

一個蛇人被拖著落入湖底,一個暗影鑽入了他的身體。

那便是夏納家族的開始。

夏納的「父親」接受了如此龐大的訊息,對他造成衝擊的不僅僅是意識,同時還有身體。

他的身形忽然佝僂了下來,臉也變得衰老了許多。

「父親」嗆了一口水,從水裏面遊了出來。

但是他依舊如同一個溺水者一般,在岸邊絕望的喘息著。

他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天空。

「原來……」

「原來這就是夏納?」

「這就是所謂的使命,所謂的神的指引?」

「父親」絕望的大喊,近乎聲嘶力竭。

但是絕望過後,卻無能改變什麼。

他不明白那塊刻著提線之偶的石板代表著什麼,他更不明白知識之石和慾望之石的力量。

但是他知道。

如果連兩億五千萬年的時光,連死亡都不能讓這場使命抵達終點的話。

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他還能反抗些什麼呢?

「父親」翻起身,無助抱住了自己的頭。

他不斷的重複一句話:「必須完成使命。」

「必須完成它!」

「一定要……一定要……完成它……」

「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完成它,該結束了……該結束了……」

「該……結束了……」

這個時候,湖面再次有了動靜。

「父親」抬起頭看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線從湖水裏延伸了上來,將一個孩子托到了「父親」的面前。

那是新一代的夏納。

「父親」不知所措的走上前,下半身淹沒在水中,接過了線送給他的孩子。

「哇!」孩子一觸碰到父親就醒了過來,發出了哭鬧聲。

「父親」的腦海突然閃出了老夏納說的那句話:「你才等了多久。」

他抱著孩子。

好像渾身都被抽幹了力氣,歪著頭看著湖面和遠方。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自我的提線木偶。

「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輪迴。」

蘇因霍爾城邦。

美雅城東邊的一個村落,從這裏可以看到遠處的熔岩火山。

村子並不出名,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大人物。

據說很多年前斯默克爾王曾經路過這裏,在這座村落裡停留過,這便是這個不知名的村子最值得吹噓的事情了。

夏納來到了這裏,他查到了這座村子便是卡蒙的故鄉。

「卡蒙?」

「誰會取這麼怪異的名字?我們這裏沒有叫做卡蒙的人。」

村子裏的人是這樣說的。

夏納立刻講述了一下卡蒙的模樣,甚至還當場拿出了紙筆,在紙上畫了一下卡蒙的樣子。

這下村子裏的人立刻認出了夏納口中的卡蒙:「他不叫卡蒙,他叫倫德爾。」

夏納:「倫德爾。」

村民點頭:「沒錯,他就叫這個。」

一個個村民七嘴八舌的說道,看上去都認識這個倫德爾。

「不過他可不是什麼雇傭兵,也不會打架,更不會殺人。」

「他就是個膽子小得不行的皮匠,不過幾年前他突然偷了一個雇傭兵的皮甲跑了,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他村裏也沒有什麼親人,就是一個光棍。」

卡蒙說他出過海,村子裏的人哄堂大笑:「出海?」

「他是個暈船的傢夥,別說出海,連河裏的小船顛簸幾下,都夠把他顛暈了。」

夏納感覺除了容貌,村子裏的人所說的卡蒙和自己記憶裡的那個卡蒙完全對不上。

但是夏納覺得卡蒙一定出過海。

他當時描述的場景,還有唏噓和遺憾是無法遮掩的。

沒有出國海的人,怎麼能夠將那黑風暴和海上曾經發生的一切描繪得如此活靈活現。

夏納又花了兩年的時間,根據卡蒙曾經出國海這條線路去查。

在日出之地他找到了一個水手,據說曾經跟過一個叫做卡蒙的船長。

不過他看到這個水手的時候一愣,對方看模樣已經很老了。

如果他當水手的話,那不得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然而夏納一問,老水手立刻大喊道。

「對對對!」

「卡蒙船長,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啊!」

「我年輕的時候跟著他,去過非常多的地方。』

「可惜。」

「最後他出了一趟海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據說碰上了海上最可怕的黑風暴,那可是海上最可怕的東西。」

「那一趟我沒有去,因為我找了個老婆,不想去海上冒險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可以看到老水手非常懷念海上冒險的日子,非常懷念那個有趣的船長。

夏納拿出了自己畫的畫像,問老水手記得他不?

「不不不。」

「他不是長這個樣子,他有著一臉大鬍子,臉上這裏還有一道疤。」

夏納以為自己找錯了,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

他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這個時候老水手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最後幾次出海的時候,來了一個貴族小子。」

「長得細皮嫩肉的,總是抱著一本書,說自己是學者。」

「當時一直跟在船長身邊,說和他一起出海探索外面的世界什麼的。」

那人看著夏納驟然愣住了,他一下子立起身來,衝到了夏納的面前。

他上下打量著夏納,最後疑惑的問道。

「咦!」

「那人不是你嗎?」

「沒錯,夏納!」

老水手笑裂了嘴,可惜嘴裏牙齒都掉光了。

他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老朋友

「你是夏納對不對?」

「夏納,是我啊!」

「揚帆號上的酒鬼啊!」

夏納點了點頭:「我是夏納。」

老水手更加震驚了:「你怎麼一點都沒老啊?」

「還和年輕時候一樣?」

夏納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陷入沉默。

夏納得到了答案,但是卻比沒有答案之前更加迷茫。

他不明白卡蒙是誰,不明白自己是誰。

他站在大海邊。

今天的大海上起了霧,什麼也看不見。

迷霧之中,他隱隱看見自己被吊在半空之中。

無助的任由別人拉動著線。

夏納看向了周圍的人,看著碼頭上忙碌的水手。

他覺得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卡蒙,但是他卻永遠無法找到他。

夏納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但是越是如此,越是這樣。

他一定要找到卡蒙,他一定要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

「我一定會找到他!」

「然後讓他付出代價,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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