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黃瞧著他：「怎麼啦？」

趙鹹余：「總有那麼多淫賊盯著她！」

溫黃：「……你碰見她的追求者了？」

趙鹹余：「十幾輛大車把她家給圍了！還給她送了一院子的花！」

溫黃：「誰啊？這麼大陣仗？」

趙鹹余：「趙薔。」

溫黃：「嗣榮王？跟你一起並稱汴京二小王的那位？」

趙氏皇族枝葉茂盛，這位嗣榮王趙薔也是其中之一。

他爹在金人之亂時過世，他襲了爵，後來趙鹹余也被封了恆王，因為兩人在趙氏子孫當中，爵位較高且相貌不相上下，得了個「汴京二小王」的稱號。

趙鹹余滿臉酸氣：「就是他！這小子仗著比我大幾歲，總在我面前擺長輩架子！現在還跑出來跟我搶月奴！」

溫黃說：「我聽說他向來好學上進，人人誇讚，怎麼現在也喜歡這種風月之事了？」

趙鹹余：「他以前就對月奴有意思！不過他爹管得嚴，他不敢罷了！現在他爹沒了，也沒人能管他了，他就放開了唄！」

溫黃：「你……該不會跟他起了衝突吧？」

太子和榮嗣王為了一個妓女大打出手，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沒有！我沒下車。」趙鹹余說，「他也沒發現我。」

溫黃鬆了口氣，心道這小子比以前長進了。嘴裏又問：「月奴肯定把他打發了吧？」

「那肯定的！但是我得趕緊把她娶回家才能放心！姐~~」趙鹹余拖著長長的尾音跟她撒嬌：「你趕緊幫幫我呀！我要怎麼跟我爹說他才會同意？」

溫黃想了想，說：「這兩年，月奴積累的善名不少了！在汴京城，尤其是女子當中擁有越來越高的聲望。

這樣，等陛下生辰的時候，讓她去獻上一曲清音，到時候就請李橘大人幫忙，說她長得像自己的女兒，想收她為義女，嫁給你做太子良娣。」

趙鹹余：「又收作義女啊？十娘已經是他義女了！我爹能同意嗎？」

「別人提出來的，陛下或許不會同意，但是李相提出來的，他會同意的！」溫黃說，「畢竟，在陛下心目當中，李相是死了女兒的人！月奴又長得跟他女兒這麼像。於情於理，他都不好拒絕。」

趙鹹余：「嗯……那好吧！聽你的，姐！」

溫黃點頭。

……

很快到了皇帝的千秋節。

大臣們、命婦們按品大妝，進宮賀壽。

進宮的路上，溫黃她們看到了李玉竹和羅清秋，兩人並列在前面走著，邊走邊聊。

羅清秋跟以前沒什麼區別。

倒是李玉竹，由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扶著，走路的樣子都比以前斯文了很多。

溫黃揚聲叫道：「玉竹！」

兩人都回頭，看到了溫黃一行人。

「大嫂！」李玉竹開心地笑著，挨個兒跟他們打招呼：「祖母！娘！二嫂！我剛剛還說怎麼沒看見你們，這就遇到了。」

溫盼弟笑道：「些許時日不見三妹妹，你怎麼還變得嬌弱了呢？走路還要人攙扶著？」

李玉竹臉色發紅，有些羞澀地捂著肚子，說：「人家……人家……」

「有孕了？」溫盼弟立刻反應過來。

李玉竹笑著點頭。

「你這孩子！怎麼不派人回來說一聲？！」高麗華驚喜不已。

「才兩個月，胎還沒坐穩呢。」李玉竹一臉幸福之色，說，「我婆婆說，等過了三個月再跟娘家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