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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嫦》第十四章 佳人不再
街上的人更多了,來往間個個臉上洋溢著過節的喜慶。

「大昭慶,聖人安,宮錦載路米盈倉……」

追逐的孩童唱著應景的歌謠,暗處的洶湧礙不到百姓過節的歡喜。

媱嫦與鄭子石快步穿梭在人群中,此處人多,騎馬倒還不如走著快些。

「大人,您覺得行此案的人所圖為何?」

鄭子石按捺不住心中疑惑,低聲問媱嫦。

「不知。」媱嫦微蹙著眉,思忖片刻後才道,「我最初以為這僅是為難綉止府的一樁雜事,不過現下看來,這背後之人藏著的心思絕不僅於此。」

「為何?」鄭子石擰著眉頭,他覷著媱嫦的臉色,試探著道,「雖說寧大公子身份尊貴,但在軍中尚無建樹,比不得寧大將軍戰功赫赫。」

「不是為他。」媱嫦輕輕搖頭,「是脫裡和織花。」

「織花?」鄭子石震驚不已,「她有何不妥?」

「寧昌哥哥是左武衛大將軍長子,脫裡是羌余細作,織花與他們一道死了,你不覺得此事有古怪?」

媱嫦腳步不停,側頭看向鄭子石:「若她真只是一個後院女流,怎可能攪入這渾水中?」

鄭子石大夢初醒一般停下腳步,他看著媱嫦,默然無語。

媱嫦瞪了他一眼:「走快些。」

鄭子石邁著僵直的步伐跟上,一顆心跳得飛快。

他攔在媱嫦跟前,滿眼懇切:「若她真有不妥,卑職願領失察之責。大人,家母與賤內介是無知婦孺,此事定與她們無關!」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意,看向媱嫦的眼中也多了抹祈求意味。

「你再拖延,便真是有罪了。」

媱嫦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鄭子石呆愣了片刻,總算是明白了媱嫦這話裡的意思。

他忙不迭的跟上,臉上不禁多了分輕鬆。

不等媱嫦詢問他便道:「大人,織花原本是雲樓的舞姬,自小便在雲樓長大的,宮官選拔落榜後便被分到了寧將軍府上,是寧公子把她賜予我為妾的。」

媱嫦凝眉:「之前我便有些疑惑,寧昌哥哥並非關注後院之事的人,怎得會給你送個妾室?」

鄭子石面色一僵。

萬幸此刻已到了他家門前,他順勢推開門,對媱嫦道:「大人,請。」

他家甚是簡單,一個小院,正房裏住著鄭母,他們夫妻二人住東廂房,西廂便是織花和兩個小丫環的屋子了。

因鄭夫人久病,院子裏都染了些藥草味。

「家母這時候多在誦經不見客,大人,隨我來便是。」鄭子石說著,便引著媱嫦往西廂房走。

織花的屋子甚是簡單樸素,打掃得很乾凈。幔帳上綉著梅花,針線笸籮裡還放著個做了一半的正紅色抹額,齊整的蓄著棉花。

媱嫦把它拿起來,回頭問鄭子石:「這是給夫人做的?」

鄭子石進了這屋子後,臉上終於多了些悲色。

此刻瞧見媱嫦拿著的東西,他不禁嘆了口氣:「是,自她進門後,這些物什做了許多,都是給家母和賤內的。」

「倒是懂事。」媱嫦把抹額放回到笸籮裡。

「嗯,她平素不爭不搶,」鄭子石睹物思人,倒也想起這妾室的好處來了,「很憨直的一個人,對母親很是孝順。賤內身子不濟,家中雜事她操持起來也井井有條。」

媱嫦轉頭看向他:「如此一個良妾,你昨晚沒見到她也沒去尋?」

鄭子石苦笑,有些疲憊的扶住了桌子:「人不在時才覺出好來。」

媱嫦凝望著他,再次問:「寧昌哥哥到底為何把她贈與你?」

鄭子石吞了口口水,眉頭緊鎖。

「要我回稟司丞,讓他來問你麽?」媱嫦走到他面前,眼中已多了抹厲色。

鄭子石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拱手朗聲道:「不敢隱瞞大人,寧公子此舉,是因卑職掌管驍騎衛。」

他綳著臉,並未替自己辯解。

媱嫦的手微微顫抖,她追問:「他要你幹什麼?」

「不知。」鄭子石抬頭看向媱嫦,「卑職曾屬寧大將軍門下,能統率驍騎衛也仰仗寧大將軍抬舉,半月前寧公子喚卑職入府,隻問了些司丞身子狀況,而後便把織花賞給卑職。」

他跪得筆直:「卑職若有不盡不實之言,任憑大人處置!」

媱嫦轉身回到床榻邊,隨口說了句:「起來吧。」

鄭子石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也不敢再懈怠,筆直的立在那兒。

媱嫦在床榻上翻找了好一會兒,沒尋到什麼奇怪物什,只找到了幾本話本。

她把話本放到一旁,打開了櫃子。

裏邊的衣裳都是織花的,不過三五身而已,瞧著是近日新做的,皆是素淡的淺色。

她回頭看向鄭子石:「她之前身處雲樓,穿衣打扮不該如此素雅吧?」

鄭子石立即回:「她說不想再穿在那處的衣裳,也不願再憶起以前的事情,母親便做主便把那些舊物都當了,銀錢給她做體己。」

「那她今兒身上那件紅羅衣也是她的舊物?」

「紅羅衣?」鄭子石的眼中儘是疑惑,「從未見她穿過,況且她是妾室,自不會穿正紅色。」

「當票還在麽?拿來給我看看。」

「應是被母親收著的,我去找找。」鄭子石立即跑了出去。

媱嫦微蹙著眉,四下打量著這間屋子。

織花大抵是對現下安穩的日子很滿意,這房中的每一處都是她仔細裝點過的。

媱嫦找不到其他東西,隨手拿起話本,坐下來翻看。

門邊傳來腳步聲,軟底布鞋的聲音,不是鄭子石。

「呀!」

小丫頭的驚呼聲在門邊響起,很是清脆。

媱嫦抬頭看向她,是個十一二的小丫頭,模樣還算周正,正怯生生的看著她。

「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媱嫦朝她招了招手。

小丫頭低垂著頭,挪到了媱嫦跟前兒,她盯著媱嫦衣袖上的綉紋,把頭低得更低了。

鄭子石在綉止府領事,綉止府的官服綉樣她自然見過,綉止府是做什麼的她更是知道。

現下要被綉止府的大人問話,她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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