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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許》第34章
徐當深吸口氣,收回手,眼睛看向別處。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重教肯定是沒有機會了,現在能不能學完還都是個問題。劉媚瀾看他這樣,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機會了,便低下頭。按理來說,其實兩人的關係怎麼說都不應該這麼熟悉,或者說熟到這個離都離不開的地步。

但是劉媚瀾偏就是覺得,他很親切。「那師父,我光學這些嗎?」劉媚瀾問,徐當嗯了聲。劉媚瀾吸了吸鼻子將剛剛拿著的書重新拿起,翻看著。徐當沒有打擾她,自己陪伴她的時間並沒有很長,所以需要讓她養成自我學的習慣。到時候,就算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她也可以自學。

徐當重新走到小屋內,進門之後,他還小心翼翼將門給關上。打開窗戶,將棺材蓋給推開,將裏面的東西全部都拿出來。到了現在,也就沒有必要讓劉媚瀾自己找了。徐當帶著東西走出,看見劉媚瀾依舊是低頭看書,便走上前將東西放在劉媚瀾胳膊旁邊,「這是為師給你的東西。」

劉媚瀾很是詫異地將書給放下,將旁邊兩把劍拿起來觀看。「師父,這個是什麼?」劉媚瀾將其中的木劍分取出來,問道。徐當蹲在她的身邊,「這個叫七星劍。」你先把我給你的看完,看完之後,我再教你怎麼運用它。劉媚瀾抿了抿嘴,徐當站起身,「還有點東西,昨天晚上拿的。」

徐當走到自己昨晚背著的小包處,將它從櫃子上拿下來。帶著它走到劉媚瀾旁邊坐下,將裏面的東西全部都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劉媚瀾看著這拿出來的東西,不禁好奇拿起一個左看右看。徐當笑了笑,「你拿的那個叫法尺,六面分別是日、月、二十八宿,三星北鬥和南鬥星等。」

「古者祓除不詳有桃枝,后羿死於桃棒,故後世逐鬼用之,今天蓬尺是其也。」徐當解釋著,劉媚瀾驚訝地半張著嘴久久不能閉合。她又細看幾遍,還的確和徐當說的一模一樣。「法尺一共有兩個,一個是桃木的,另外一個就是這種」,徐當將一個很重法尺拿著舉在劉媚瀾面前。

「你看,這個就是另外一個法尺,他是這樣的。」徐當將法尺遞到劉媚瀾的手邊,讓她細看這兩個法尺。「天蓬尺常為四棱,六面,上面刻的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日月、紫薇諱、天蓬諱,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天蓬諱就是天蓬元帥的名諱,揮動他就是恭請天蓬元帥到壇驅邪。」

劉媚瀾趕忙將手上的法尺放在桌子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給徐當惹下了麻煩。她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面,「額,師父,這個南鬥星是?」劉媚瀾問,徐當點了點頭,對她這個提問還算滿意,「南鬥星就是南鬥星君和北鬥星君,搜神記看過沒有,裏面有南鬥注生北鬥注死。」

「南鬥注生,北鬥注死?」劉媚瀾不明白,徐當便解釋道,「就是北鬥掌管人生死,南鬥掌管人生壽。」劉媚瀾點了點頭,這下明白了,「那師父,天蓬元帥是不是特別厲害。」劉媚瀾問,徐當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思考半天才回道,「嗯,很厲害,身長五十丈,一身黑衣、玄冠金甲。」

「三頭六臂,運七政八靈之洪造,帝鍾才震,萬聖齊臨,鉞斧輕揮,群魔碎滅,神光赫赫,常救護於眾生,真性巍巍,誓永興於正道。」徐當就像是在背誦一般,絲毫不帶一點情感,他將天蓬尺放在桌上,「一般來講天蓬尺不能亂用,朝拜的時候,祝念可以維持殺鬼之能還有。」

「安神養生,有時候也能,移變精氣驅邪療疾。」徐當又拿起一個鈴鐺,「這叫三清鈴,有降神、除魔的作用。」他將鈴鐺遞給劉媚瀾,「這些以後都會教給你,至於用不用就看你的了。哦還有這個,」徐當將三清鈴放在劉媚瀾手上,拿起一塊木,「這個叫雷擊木,驅魔經常用的東西。」

「雷擊木就是被雷劈過的樹,常是桃木棗木。這東西珍貴,拿來做法印、令劍,基本都是威力巨大的。」徐當將東西放在劉媚瀾的面前,劉媚瀾看著這些都有些看不過來了。「師父,你這是……從哪裏找得這麼多東西啊。」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徐當嘖聲,「就是昨夜找人要來的一點。」

劉媚瀾愣住,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東西又看了看徐當的臉,「這、這是一點嗎?」劉媚瀾撓了撓後腦杓,將三清鈴放在桌子上,得虧是這桌子夠大,不然她還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包裡,竟然能放這麼多東西,這她還是頭一次見。徐當假裝咳嗽了一聲,站起,走到她位置的對面坐下來。

「我這些可都是要用的,說不定你以後也會用到。」徐當喝了一口茶水,「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先給你講這本書。我當年學這個全靠自己看,一看基本上就懂了。特別好理解,還很容易背知道吧。」說著,他從一邊拿出一本書翻開一看,下意識道,「我學這些都是看完,然後背。」

看完就背?劉媚瀾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來自家師父是個能人,看完就會背了。她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自己身為他的徒弟/會不會和他一樣,還是說,會和昨天一樣,在他面前緊張到話都答不上來。想到這,她突然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會這樣,她應該有點信心才對的。

「徐文,你去給你哥哥送點東西,這是我們湊的。」男子將一個布包遞給徐文,徐文將包給打開,裏面有很多的米,都是他們自己湊的。「這是?」徐文問,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啊,這個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們也不說是從哪來的,我看你們身上的衣服應該不是本的。」

「啊,我們的確不是本地的。」徐文道,男子哦了聲,將錢拿出來,「給,這些你拿著,這些都是昨晚上多出來的,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來者是客,我們也不好佔你們便宜。」他將錢放在徐文的手上,「昨夜那娃想來,我沒讓。大冷天的,娃在外面受了涼,今兒起來有些不舒服了。」

「我說我能給她帶話,她說想給他些東西。這孩子,問她是啥也不說,就說讓去了就知道了。你們要是不急著早走、」男子說到一半,徐文突然將他的話堵住,「不了,怕是也不願意,還是算了。我和哥哥很快應該就能回去,他應該是要去找徐當,讓他跟我們一塊回去,看看娘。」

「徐當?嘖,不是,那行吧,我就先回去了。」男子打完招呼,便急匆匆跑了出去。徐文看著手上的包,陷入沉思。他轉過身看去,徐華正躺在床上眯著眼睛養神。也不知道究竟是睡了還是沒有睡,徐文也不敢弄太大聲響,走到書桌前,看他隨身都帶著的幾本已經翻過很多次的書。

正午,太陽高照。一輛馬車正停在蘇宅的大門口,馬車上的人剛準備提醒車內的人地方已經到了,卻被門口下人叫住,「誒!你們是哪裏的!把車停這幹什麼?開走,開走!」他一臉嫌棄地擺了擺手,而馬車上的人一下臉就黑了起來,他沒有理會他的話,轉過身道,「地方到了。」

還沒等他說出敬語,門被裏面的人一把推開。看見來人,門口的下人突然不敢再出聲了急忙別過頭去,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來人從車廂裡走出,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走下馬車,來到門前。他抬頭看了看門上寫的大大的兩個字蘇宅,強忍不住的怒火在他的心頭處強烈燃燒著。

他不言,直接往門內走去,在門口看守的下人見來人嚇得急忙將門給提前打開。男子走進門內。二人對視一眼跑到馬車前,和車夫說話。男子一路上都沒有理會任何找他問話的人,快步到屋內。第一眼便看到主位上,一肥胖的男子正一邊喝茶,一邊悠閑地唱著歌,聽到外有人來。

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仍舊是自顧自地在乾自己的事情,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男子長呼一口氣,坐到他旁邊的位子上。突然,胖男子喝茶的手一頓,緊接著又開始用手在杯子處劃,「到底是出過門的人,見人不喊便直闖。唉,哥哥今日回來可去看過娘了?就在外邊開門那屋。」

男子到嘴邊的話突然說不出來,「沒有,剛回來便來看你了。」他回答道,胖男子將茶杯放到男子面前,給他展示自己剛剛弄好的拉花,「你看,如何?」男子皺了皺眉只是看了一眼,便就沒有再看下去,「我今日回來,不是來看你弄這個的,我問你,蘇寧呢?多年都不曾見過。」

「蘇寧?我怎麼知道。」胖男子拿起佛珠,開始默默被念著經文。男子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敢說你不知道,我都聽人說了,你是將她逼走,獨佔這蘇宅!」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將胖男子剛剛給他準備好的茶都打翻在地,水灑了出來,有一部分,還弄濕了男子的褲腳邊。

胖男子長嘆一口氣,他也跟著站起身,「這些話都是誰跟你說的,你可千萬不要瞎說,明明是當年我從她手裏租來了這房子,你沒看見那蘇宅兩個字都還沒有去了。」他這麼一說,男子突然說不出什麼話來。見男子的氣瞬間消了一半,胖男子走到他面前,「坐,先坐,你剛回來。」

胖男子又給他倒了一杯茶,「來先喝一口,嘗嘗我的手藝。」他將茶杯放到他面前,男子將他看了一眼,便坐在位子上,將茶一飲而盡。胖男子愣了愣,隨即笑著對他說,「哥哥今日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跟人說一聲,好讓人先準備著。要是娘看見,又要說我照顧不好哥哥們了。」

男子沒有回答,胖男子等了許久不見回應,「哥哥趕考這麼久了,如今才回來,不知哥哥現在當的是個什麼官啊。」胖男子又接著找話題道,男子依舊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胖男子自顧自笑了笑,「娘都跟我說好了,若是哥哥現在沒錢沒妻,也沒有個官當,便就直接回來算了。」

「劉政生,我早就跟你說過,為什麼就是不聽。」男子氣急,劉政生揉了揉鼻子,仍舊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哥哥可從未跟我說過什麼,再說我是最年長的,當年給你們鋪路,你們也不去走。一個說要去趕考,一個說要去揍人。兩個,我是一個都沒攔住,現在倒是不懂意思。」

「不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逼著蘇寧離開。我在京城已經去找過蘇寧,但她的人都已不見。好不容易找到她爹娘,她爹娘也不知道蘇寧人在什麼地方。我給你過很多家書,從未見你回過蘇寧的事。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她、誒,若不是我親眼看見過那丫頭,真要被你騙了。」

男子提到這,便是一陣難受。劉政生沉默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不說話,男子便接著說,「你說她能在哪,現在知道她在哪的,也就只有你了。你跟我說你不知道她在哪?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說著,他便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腿,劉政生斜掃了一眼,放下手裏的茶杯,說道。

「哥哥性子急躁,在朝堂恐怕佔不了什麼好處。還是改了性子,才能受到重用。」說著,他靠在椅子上,「方才已經跟你說過了,這房子是我從蘇寧手裏租來的。至於你說的那個,當年蘇家出事之前,租金我是一分都沒有少了她的。蘇家出事之後,也是幫她逃過一劫地情分到了。」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哪裏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裏。這麼多年過去,說不定她早已為人妻,哥哥現在不是也是娶了她人為妻?要我看,這緣分錯過了就錯過了,現在還想還有什麼用。你是咱家這麼多年唯一一個能在那站住腳的,聽哥哥一句話,萬不要拿前程說笑。」

男子將頭別到一邊,像是賭氣。劉政生輕笑一聲,「你先去跟娘說會話,我出去一趟。」說完之後,便走到門外面。剛走出門,一個和他體型差不多的男子走到他身邊恭敬地彎著身子。劉政生掃了他一眼,開口,「帶他去見我娘,有什麼事等我回來之後,再跟我說,你可懂了?」

「是是是」,男子趕忙附和幾句。見事情已經辦好了,劉政生便抬腳往後院走去。臨走之前,還別有深意地將門給看了一眼才走。在劉政生走了以後,男子走進門。原本還坐在位子上的男子,看見來人,便站起身,「行了,你們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現在就帶我去見見我娘在哪。」

男子連連附和幾聲好,將他引到劉母所在的屋子裏。進門之後,男子突然聞到一陣奇怪的香味。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總感覺怪怪的。他用手捂著鼻子,皺著眉頭。一旁的男子看見他這樣,趕忙向他解釋道,「這是藥材,味道雖說是難聞了一點,但是、」、「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男子將手放下,來到劉母的床前。見劉母還睡著,便坐到床邊。輕手將劉母的被子蓋好,正在熟睡的劉母感覺到自己的被子被人輕手安置,便睜開眼睛打算看看來人是誰。只是一睜開眼睛,她便愣住。眼前的這個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心底的恐懼一下子就升了起來,她大聲叫著。

還掙扎著將手從被子裏面拿出來,來打男子。「娘,我是劉彥清啊,彥清啊,娘。」劉彥清一邊護著劉母的手一邊解釋,劉母在聽到劉彥清這三個字之後,突然就停下了手。她愣愣地看著劉彥清,就像是要將他畫出來一樣細細看著,劉彥清趁著這點時間,趕忙將胳膊都放進被子。

「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劉彥清想不通,因為在他的腦海裡,老娘的身體還算是好的,根本就不會到眼前這個鬼樣子。一旁的男子上前,「受了點刺激,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夜之間,便成了這個樣子。請了多少大夫都說治不好,說是沒救了。」

「你說什麼?沒救了?」劉彥清愣住,劉母轉過頭,看清楚男子的臉之後,又開始像是受到刺激一樣大喊大叫。嚇得劉彥清趕忙安撫她,男子怕這件事情,劉彥清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便大了些嗓子到劉彥清旁邊解釋,「唉,一來人啊,便就成了這樣,不管是誰,都是大喊大叫的。」

只是他不來還好,一來劉母更加害怕,甚至都開始往旁邊躲。劉彥清煩躁地讓來人下去,男子還有些不放心,準備再解釋些什麼。劉彥清忍不住開口呵斥一聲,「讓你走你聽不到還是?」一聲過後,男子立馬離開了屋內。劉彥清長嘆一口氣,往前移了移,「娘,人走了,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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