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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馬甲的我被當做美強慘》第76章 約定
「說實話,小瑟芙洛真的不打算和我這個一直被蒙在鼓裏的可憐大叔說點什麼嘛~」

捂著頭,森鷗外可憐兮兮地開口。

「說點什麼?關於昨天那場宴會?」瑟芙洛嗤笑,「……我才不管那個腦袋不好用的首領是怎麼想的,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說到底,這一切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本來就是這樣。

所有的一切——無論是成為港口Mafia的繼承人也好,還是昨天晚上在橫濱的大勢力面前露臉也好,這一切都不是她主動要求的,就算是追根溯源,她這個面上的既得利益者也能算是最無辜的那種。

她根本就沒想插手港口Mafia的權利,隻想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當個鹹魚,每天出出任務數數錢。

我對權力沒有興趣.jpg

瑟芙洛垮起個小貓批臉,興緻缺缺地躺在森鷗外懷裏,舉起他的左手翻來覆去饒有興緻地研究,大眼睛好奇地眨啊眨,絲毫不在意這樣近的距離能帶給她多大的危險——

這樣的距離,近到只要森鷗外想,他隨時可以扭斷送到手邊觸手可及的纖長脖頸。

「我不明白,為什麼人們總是善於遷怒原本並不知情的無辜者,就是因為他們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只能在傷害無辜人士的過程中能汲取讓人滿意的感情來填補自己的空洞嗎?」

撇撇嘴,瑟芙洛狠狠壓了一下森鷗外帶著繭子的食指,直到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細微的痛呼才滿意地放開。

「哼,真是愚蠢,那些根本拎不清的蠢貨們,簡直讓我發笑。」

女孩的評論尖利又刻薄。

森鷗外感受著手下脈搏的輕微搏動,聽見這番話,眼神放空沒有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是一顆鮮活的心臟在兢兢業業工作的後果。新鮮的血液透過一層薄的可憐的白皙表皮,在他的手下全心全意地運轉到全身,供養這一朵嬌嫩無比的花朵。

女孩可笑的試探比白紙上的墨水還要明顯,比起心思深沉的他,還差得遠呢。

森鷗外低頭就能看見金色的毛茸茸發旋,屬於懷裏的薔薇,她散發著鮮活溫熱的氣息,像一朵溫室中無憂無慮的美麗花朵,大膽憑依為她遮風擋雨的玻璃,肆無忌憚揮霍她擁有的寵愛。

他的眼神幽深,堪稱深林秘境最深處的幽潭潭水,濃墨重彩的審視下,蘊含著把人拖入萬劫不復之地的精明算計。

森鷗外右手微微一動。

瑟芙洛依舊一無所知地躺在他懷裏碎碎念,聲音驕縱埋怨。

「唉……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做一個世俗意義上的,人們眼中的幸運女孩兒。獲得權力並不讓我開心,權利意味著工作,而我最討厭工作。」

瑟芙洛蹭了蹭森鷗外寬闊的胸膛,那裏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啊,多麼容易輕信於人的小鳥,只要付出一點點愛意,就能心甘情願收起所有尖銳的喙和爪子,安心蜷縮在他冰冷的掌心酣睡,將脆弱的脖頸置於毒蛇的毒牙下。

居高臨下地審視,森鷗外眼神莫名。

滴答滴答,掛在牆壁上沉重的掛鐘我行我素地行走,攪弄一室空氣。

那一瞬間,說不清他在想什麼,又或許他什麼都沒想。

……算了。

瑟芙洛隻感覺到一陣清風在頸側拂過,隨後,自己的頭就遭受了無情□□。

某個糟糕大叔抽不出被女孩按住的左手,就伸出自由的右手從上到下□□了一把金髮。

顯然,這樣堪稱「大膽」的行為不出所料地惹惱了女孩。

「啊!你幹嘛啊森醫生!想挨打嗎?」

不開心地偏頭避開頭上的魔爪,瑟芙洛轉頭瞋視一臉無辜的糟糕大人。

「小瑟芙洛的頭髮亂了,我只是想幫你整理一下嘛~」

打著哈哈糊弄,森鷗外意猶未盡地又上手擼了把順滑的金色髮絲,把本來亂蓬蓬的頭髮搞得更亂。

瑟芙洛一臉懷疑地伸手去摸,整個人蓬鬆得像一只在颱風天出門的長毛小狗,呆愣愣被狂風一陣一陣吹起柔軟的毛髮,像個炸毛的蒲公英球。

「森醫生!!!」

森鷗外被暴怒的女孩揮舞著巨大的鐮刀從屋子裏趕了出去,閃著寒光的刀鋒差一點就能深情親吻他的脖頸——

「砰!」

他眼睜睜看著屬於自己的房子對他關上了入口。

「唉……就是摸摸,變成這樣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森鷗外訕訕摸摸臉,「小瑟芙洛從床上散著頭髮打滾,也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就知道仗著武力遷怒中年大叔……」

而森鷗外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選擇原諒她。

齜牙咧嘴揉了揉被狠狠踹了一腳的腰,森鷗外深一腳淺一腳地邁出診所大門。

算了,不和喜怒不定的小孩子計較。

——才不是覺得生氣的瑟芙洛更可愛的緣故。

真的!

……

目送著那個一身白大褂的挺直身影背對她越走越遠,有點滑稽地一瘸一拐地直到消失在鐳缽街髒亂的小巷子裏,荒川依奈從窗戶邊上飛速爬下來,重重鬆了口氣。

呼——

不管怎樣,總算是平安無事地度過了這一關。

荒川依奈拽拽糾纏在一起的金髮,齜牙咧嘴地把他們疏導順滑,直到它們變成一條金色的瀑布垂在身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輝光。

為了把隱患消除,她隻好犧牲一下自己順滑的頭髮惹。

為了取信與森鷗外這個更年期的陰險大叔,她不得不把成為繼承人這件事在兩個人之間攤開。

如果一道傷疤已經造成,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暴露在陽光下積極上藥療傷,用心虛躲避的態度蓋上沉悶的抹布,只能讓這條原本可以癒合的傷疤流水化膿,成為兩個人之間永遠不能消除的隔閡。

荒川依奈相信,當森鷗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傷疤就已然形成。

為了自己的任務進度,當然,也為了繼續享受森鷗外微不至的照顧寵溺,她也願意把這件事一勞永逸地解決乾淨。

不留後患。

「真不愧是最優秀的軍醫,連動手都悄無聲息。」

荒川依奈咕噥一聲摸著脖子,又回想起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摸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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