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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調查員今天召喚出外神了嗎》第96章 第96章
粗糲的青石表面刻印著神秘的花紋,草野朔眨眨眼,湊上前仔細觀察。

稱它為星石,是因為它呈現星的形狀,正對著他的那面又隨其本身形狀刻有星形的花紋。

而在星形鏤空的正中央,還刻著一個彷彿巨大眼球的圖案。

發霉的手重新攥住那塊星石,隨意地塞進破破爛爛的衣領中,彼得斯博士裂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多虧這東西保護,我在一開始才沒成為那群小傢夥的口糧,你要是沒有自保手段,可就得小心了。」

他大概是與世隔絕太久了,草野朔想,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明示,「快來搶我身上的好東西」。

險惡隱藏在內心,他表面上卻做足了求知的姿態:「那麼,它們的食譜是人?」

「人?沒有那麼挑食,它們什麼都吃,連老鼠也吃。」彼得斯博士舔了舔嘴唇,「但最喜歡的還是人,毫無疑問,活的或是死的,它們都喜歡。」

他審視地向草野朔看過來,帶著些神經質的笑:「哈哈……年輕人,你要小心。」

「謝謝你提醒,彼得斯博士。」注視著對方的神態,草野朔點點頭,「所以,在哪兒能見到它們?」

彼得斯在研究室內慢慢來回踱步:「如果你有足夠的耐心,可以在這裏等到某個方向的聲控燈亮起……」

「不過,看你的樣子,大概是不願意在這裏等待。」

他指向汙水河對面的隧道:「從那裏穿過去,沿著屍骨的痕跡走到盡頭,那裏靠近一座廢棄的教堂與城市公墓,是它們最常活動的地方。」

草野朔眨眨眼:「沒有什麼描繪它們樣貌的圖像嗎?」

「我可不是什麼藝術家,這裏也沒有膠片相機。」彼得斯沙啞的笑聲彷彿喉嚨被砂石磨過,「你該用你的眼睛去見證,那才是對這些奇異造物最好的尊重。」

說完,他自顧自地回到位置上,繼續擺弄他的筆記與器材。

「嗨?」草野朔試著繼續和他交談,「彼得斯博士?」

對方紋絲不動地坐在發霉的舊木頭上,心無旁騖地將注意力集中在他那些不知名的研究上。

彼得斯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談話,也許只有在這裏搞點破壞——比如弄壞那台滋滋運轉的發電機,才能引起這個怪老頭的注意。

鑒於對方是目前唯二的知情者,上一個還是什麼都不願多說的謎語人,草野朔決定暫時先和對方和平相處。

反正彼得斯博士並不介意他在這裏翻箱倒櫃。

[偵查檢定:D100=41/65成功]

他在一隻把手斷了一半的抽屜裡找到幾部破舊不堪的書籍:

封面的字跡不是完全褪色、就是只剩下被撕掉的鋸齒;泛黃的頁邊微微捲起,拿起時能聞到一股潮濕的味道,與木材腐朽的氣味。

「各國民俗神話傳說……唔……」

根據紙頁不同的破舊程度,草野朔很快找到這些書籍被翻看得最為頻繁的頁碼。

——傳說沙漠中存在著能夠變化成為鬣狗的怪物,遊盪在人類死亡的地方,以死者的屍體為食,甚至會主動引誘並殺死在夜晚進入沙漠的旅人。

翻動間,忽然從書頁中滑出一張黑白的舊相片。

他彎下腰撿起相片,琥珀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照片內清晰而扭曲的景象。

[理智檢定:D100=31/26失敗,San值減少1D6=2點,當前剩餘24點]

沒理會又掉回歷史最低點的San值——反正沒瘋——草野朔十分不愛惜地將相片對摺,光明正大地揣進兜裡。

同時,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年輕人啊……」的咕噥聲。

「是食屍鬼啊。」

單手「啪」地將最後一本書合上,砸出一團被氣流震起的灰塵,草野朔不由得看向彷彿交互結束的NPC一樣坐在座位上的彼得斯,嘆了口氣。

直接說出名字很難嗎?

雖然只是本土的神話傳說,但既然被當做參考原型,總歸應該有些相似點——比如食用屍體、襲擊活人。

獨自去面對一定很危險吧,草野朔托著下巴,帶著殘血隊友去面對怪物會不會太殘忍了?

不過想想,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

「謝謝你的款待,彼得斯博士。」

在地圖上標記了定位與路線,草野朔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嗯,大概會再來拜訪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

調查員一向很擅長應付各式各樣的、奇怪的、亦或是不懷好意的人,比和怪物打架要更擅長的多。

這個「機會」大概不會由他來決定,草野朔不經意地偏過頭,向那裏投去最後一瞥。

他們肯定會再見面,只是不一定還會在這裏。

系統在地圖上標註出了最近也最安全的下水道出口,在地圖上的一條陰暗小巷裏。

有了大致的方向,草野朔很快找到通向地面的爬梯。

仔細聽過上面的動靜,他小心地將井蓋頂開一角,趁著沒人注意趕緊爬了出來。

「地面的空氣可比下面要……」

深深吸一口地表的新鮮空氣,安撫飽受下水道氣味摧殘的味覺,草野朔的感慨還沒說完,恢復信號的手機立刻響起來。

「科涅克……」接通後響起的是貝爾摩德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剛剛是死了嗎?」

「是啊,我剛走過黃泉比良阪,到三途川逛了逛。」草野朔輕鬆地說,「那裏的空氣質量實在太差,所以我又回來了。」

貝爾摩德:「……」

FBI的子彈射進這傢夥的腦子裏,導致他終於壞掉了?

他沒放過對方,繼續用調侃的語氣說:「既然你這麼急著給我打電話,看來是失敗了?」

聽筒那邊的沉默裡隱隱透著一股被戳中痛處的惱羞成怒。

雖然很想再調侃幾句,但草野朔敏銳地覺察到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當即咽下要說的話,改口道:

「好吧,那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嗎?」

貝爾摩德咬了咬牙:「現在,你立刻回百老匯一趟,就用克麗絲的臉——」

這處偏僻巷子的

草野朔將井蓋踢回原位,握著手機靠在牆邊的陰影裡。

緊接著用一句詢問讓對方瞬間失聲:「你其實受了很嚴重的傷吧?」

貝爾摩德將聲音裡的緊繃掩藏得很好,藏在聯繫不上人的怒火中、在計劃失敗又被戳破的羞惱裡……

如果不是他一開始就知道劇情,加上再集中注意去分辨,或許也很容易就被對方隱瞞過去。

「還真是謹慎小心,連自己現在藏身的範圍都不願意透露給我。」

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不就是受了重傷有些虛弱,至於這麼警惕嗎?

……好吧,能在有自己摻和的情況下復刻原著結局,這裏面的確有他出的一份力來著。

對方沒有說話,草野朔便抱怨似的自顧自說下去:「在另一個地方易容成克麗絲公開出現,造成你已經成功出逃的假象,我倒是沒有問題,但FBI——那個帶頭追捕你的傢夥,他會相信嗎?」

赤井秀一是那麼好騙的男人嗎?

貝爾摩德當然不想向草野朔承認自己虛弱的現狀,但不僅是因為自尊,最重要的是……

科涅克不夠安全,且十分難以掌控。

他們之間的信任遠沒到那個程度,所以即使傷勢沒嚴重到毫無反抗之力的地步,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像孤狼一樣獨自找個角落舔舐傷口。

但馬上她就意識到,剛才被戳穿偽裝時一瞬間驚詫帶來的停頓,讓她錯過了最好的反駁時機。

貝爾摩德冷下聲音:「不關你的事,不要太小看別人,我自有辦法脫身。」

草野朔當然相信,原作裡就是這樣,就算沒有他在,貝爾摩德也能自己從赤井秀一的追捕中逃脫……

「我的意思是,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好地方——能給追在你身後那群鬣狗一個教訓的好地方。」

明知道對方看不見,草野朔還是露出一個充滿深意的笑容。

「時不時到三途川去一趟,雖然環境十分惡劣,也是能發現好東西的啊。」

「要做個選擇題嗎?」他低聲道,「是像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逃離這裏,還是試試能不能絕境翻盤?」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貝爾摩德冷靜道,「我不需要任何有風險的節外生枝。」

要說動這個女人的確不太容易,她不像組織裡其他人,沒有那麼強的賭性。

換句話說,她比那群人更在乎自己的命。

草野朔的左手在衣兜內輕輕摩挲著對摺的相片:「風險難道不都是由我來承擔嗎?」

「你只需要把

這的確是個誠意十足的提議。

「不需要我一起?」貝爾摩德反問。

「如果你想這樣,那當然沒問題。」草野朔自然道,「這樣更不惹人懷疑,也更有效率。」

短暫的沉默代表她在權衡,評估兩種選擇之間不同的風險,在有限的時間內乾脆地做出選擇。

他們之間的確沒什麼信任,但背叛也需要理由和契機。

防備警惕是下意識的行為,但只要目的一致,他們當然可以將合作延續下去。

雖然更珍惜性命,但貝爾摩德難道就甘心這次行動以失利告終嗎?

「不要用克麗絲的臉。」

時間緊迫,明智地沒把太多時間用在猶豫上,貝爾摩德乾脆道:「既然你這麼自信,就儘快趕到這個

草野朔愉快地打了個響指:「遵命,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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