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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調查員今天召喚出外神了嗎》第112章 第112章
——還是來了。

雖然並不知道朗姆叫他過去是為什麼事,草野朔卻還是在冥冥之中生出這樣的預感。

況且,他對此也並非沒有任何猜測。

首先是從美國攪風攪雨回來,用一場演出廢掉紐約大半黑惡勢力,讓FBI與CIA忙得心力憔悴。

貝爾摩德雖然答應下來不主動告訴別人,但假若是那位大人發話,她也一定不會為他遮掩。

在不違反約定的情況下,那個女人大概巴不得他早點死呢。

而那位大人知道了,作為深受信任的組織二把手,朗姆也不會被特意隱瞞。

就算貝爾摩德並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組織便也無從知曉真相。

但正因為如此,他們難道不會好奇,究竟是什麼讓他以一人之力,掀起幾乎顛覆了紐約風浪?

除此之外,另外一個可能就是……

草野朔想起琴酒突然改變的發色。

對方之前幾乎已經明示,這件事也有他的份。

只是無論最終是什麼走向,但凡還想在酒廠繼續混下去,他都必須要按朗姆的指示赴約。

「我不太喜歡上夜班。」草野朔嘆了口氣,「有什麼事在白天解決完不好嗎?」

夜晚應該是屬於夢境的時間。

而不是披星戴月地開車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為了直屬上司突然發來的一封郵件。

今晚的夜空格外明亮,草野朔將車隨意地停在兩棵樹間,推開車門望去,便見到漫天繁星之下,微風徐徐拂過林間樹葉,空地前立著一位身材健碩的中年男人。

對方轉過身,露出一張全然陌生的臉,與遮擋著左眼的眼罩。

草野朔緩緩向對方走去,即便與記憶裡那位乾癟老頭的形象不同,他還是試探著開口:

「朗姆先生?」

「是什麼讓你這樣想?」

對方不答反問,聽起來卻是全然陌生的音色。

「是因為這隻被遮擋的左眼?」似乎根本沒想要得到他的回答,對方自說自話間便給出了答案,「在傳聞中,我應當是有一隻假眼,因此看到這種特徵,就會下意識將此當作確認我身份的依據。」

有時是壯漢、有時是老人、有時又是女性。

組織裡對於朗姆的真實形象眾說紛紜,但那些人要麼是沒親眼見過,要麼就像草野朔這樣,雖然親眼見過朗姆……

但卻也從來沒見過對方真實的樣貌。

之前在他面前,朗姆向來是乾瘦老頭的打扮。

「所以很多時候,想給人造成誤導,就只需要反過來利用這種簡單的心理。」

朗姆將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邁步走向樹林深處,草野朔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愛車,放心地跟在他身後。

反正這輛豐田現在不怕撞也不怕刮,車上除了一套替換的普通衣物,更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若是再在上面撒些灰塵與落葉,看起來完全就是被遺棄在深林的廢車。

「您說得很有道理。」朗姆微微一頓,草野朔便適時見縫插針地捧哏,「我會牢記您今天的教誨。」

其實說來對方可能不信……

他靠直覺。

朗姆卻哂笑著問:「你猜,今天這副形象,究竟是不是我真實的模樣?」

「這又有什麼關係。」草野朔無辜地眨眨眼,「不管是不是,我和見到您的其他人都會當作不是——這不就是您要達到的效果嗎?」

將神秘主義發揮到極致,把自己人當對手和敵人一起糊弄,這不就是朗姆的一貫作風嗎?

聞言,朗姆竟然高聲笑起來,驚起幾只在樹梢休憩的飛鳥。

看起來和老人形象時有不少差異,草野朔想,說不定朗姆是換個形象就換一個作風。

他已經見過了壯漢和老人的造型,現在竟然有點好奇,女人形象究竟會是怎麼一回事。

「的確,你一向都很聰明。」朗姆笑完,又緩緩道,「那你有沒有猜到我今天叫你來做什麼?」

這問題沒有第二個回答。

「我不知道。」他無辜地說,「我只是看到郵件,就照您的吩咐按時來到這裡。」

他們說話間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朗姆帶著他在林間繞行,表面看起來毫無規律,如果是普通人,這時早就該被他繞暈了。

但因為點滿了智力,草野朔並沒有迷失,反而輕易就將路線記在心裡。

穿過愈發密集的林木,一塊彷彿天然形成的巨石矗立在他們眼前,巨石後緊貼著的便是高聳的山崖。

然而,只需在其中某處輕輕一按,巨石便在一片極輕的隆隆聲中讓至一旁,露出其後亮著冷白燈光的通道。

這儼然又是一座不為人知的大型□□還真是家大業大。

「聽說你好奇過琴酒發色改變的原因?」

朗姆不緊不慢的聲音在通道裡回蕩:「很快你也會明白了。」

將任務推給宮野明美做也好、平時說出口的話也好……

自從他回到日本,好像總有什麼聲音若有若無的縈繞在身周,向他大張旗鼓地宣布,組織裡從來沒有秘密。

上次感受到這種展示力量的訊號,還是在他拿到代號之前。

是敲打嗎?

草野朔不動聲色地垂下眼,他眼中此時還戴著用來掩飾瞳色的隱形鏡片。

看來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不管參與人員究竟有沒有嫌疑,都要先嚴厲敲打一番。

再向裡深入,走廊中開始瀰漫著一股極重的消毒水氣味,其中混雜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血腥。

朗姆在一扇金屬大門前停下腳步,經過識別系統認證,白金色的門扉自動向兩側緩緩打開。

閃爍著冷冽銀光的手術器具整齊地擺放在檯面,下面鋪著一層淺藍的醫用墊布,帶有暗紅血痕的束縛帶在手術床周圍垂落,酒精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

這樣的場景與氣味,著實無法讓人產生什麼樂觀聯想。

草野朔腳步一頓,看向旁邊的朗姆。

冷白的燈光給對方的臉蒙上一層陰冷的濾鏡,唯一外露的眼球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僵硬得彷彿這才是壞掉的那顆假眼。

——對方在觀察他在剛剛那一瞬間的表情。

「怎麼不進去?」

在這個想法出現在腦海的同一時刻,朗姆卻已經收回了視線,重新露出他慣常的笑容。

他說完,率先走進實驗室,沒有絲毫停頓地越過那張正對大門的手術台,草野朔頓了頓,便也抬腳跟上。

不愧是渾身長了八百個心眼的老狐狸,事到臨頭,還要在門後再設置一層考驗。

對方要的就是那一瞬間的真實反應,無論是心虛、疑惑或是恐懼,往往等常人反應過來時,觀察與考驗都已經得出了結果。

那麼,朗姆對他剛才的表現滿不滿意?

不等他思索出結果,轉過拐角,來到更加靠裡的房間,幾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正等在那裡。

「朗姆大人,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見到他們過來,為首的一名研究員走上前,恭敬地彙報道。

朗姆不說話,隻微微頷首,接著讓到一邊,示意草野朔上前。

如果到這時還不知道接下來他要面臨的是什麼,草野朔也不用在組織混了。

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研究員手上,對方將針頭探入試管,泛著珍珠白光澤的液體隨著抽取的動作,緩緩流入透明的針筒。

……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妙啊。

草野朔有點頭痛,這還是他第一次面臨這種抉擇。

「別擔心,這可不是什麼壞事。」

朗姆忽然笑起來:「注射過這個,你才能更加接近你一直想要的……」

「更靠近核心的位置、更廣闊的權力、更多你想要的東西……」他壓低了聲音,充滿蠱惑地道,「你一直做得很好,而組織向來不會虧待有功績的成員。」

有野心、想要更高的位置,因此願意放手一搏……

草野朔很想抬頭望天,這好像是他一開始加入組織的時候給自己立的人設來著。

這麼長時間過去,他自己都快要忘了,誰能想到朗姆竟然還記得,不僅記得,還拿到這種場合來誘惑他。

這個組織二把手也不好當啊,平時不知道要記住多少雞毛蒜皮的細節,怪不得朗姆不愛手下事無巨細地向他彙報。

反正他自恃能看透人心,想必是覺得一旦手下出現反叛之意,自己馬上就能看出來並作出應對。

研究員已經拿著針管走到他面前,草野朔在心裡嘆了口氣,主動拉起自己的衣袖。

還要假裝在為對方描繪的美好前景心動的樣子。

雖然他實際上並不想注射這種組織不知道拿什麼玩意做出來的東西,但現在顯然沒有既能拒絕注射、又不需要和組織翻臉、還不會引起朗姆疑心的辦法。

那還說什麼,直接打吧!

比平常稍粗一些的針頭刺入皮膚,那些不知名的流動液體隨著研究員擠壓針筒內空氣的動作,也被緩緩推進他的血管。

起初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然而緊接著,劇烈的痛楚由內而外、自上而下地通過神經傳遞到全身每一個部位。

草野朔:「……」

該說不說,前幾天還在看熱鬧,今天要痛死的就換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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