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現在手機差了好幾個檔次的劣質屏幕上還被分屏成了四個畫面，用連360P都不到的像素播放著遙遠的錄像。

好在，那時的街道還沒有現在這麼繁華，新人也不算多，整個畫面都比較乾淨。

這讓他很容易就通過衣著辨認出了許久未見的媽媽。

她的造型和案卷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走進了現在已經換地址，當時家附近唯一的一家銀行外側的自助ATM機。

鹿潞陸看得暗自點頭，這根他記憶力的媽媽很像。

不喜歡帶太多現金在身上，基本上全都存放在銀行裡。

那個年代，刷卡支付並不普及，交易主要還是以現金為主。

這個ATM機就在下樓去菜場的必經之路上。

因此，媽媽總是習慣出門後根據當天需要購買的量取出適量現金，多出來的零錢偶爾會給鹿潞陸沒有點小零食。

樓下的ATM機一共有兩個。

監控畫面中，有一位年輕男子走在媽媽前面，先人一步進了左側的ATM。

媽媽則是不慌不忙的走進右側。

「可以快進的。」看過這個視頻很多遍的黃菊在一旁提醒道。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個視頻可沒有導出導入再次剪輯過，元素播放的話，是真的需要很久才能看到異常。

然而鹿潞陸卻沒有理會。

根據他超出常人的實力，哪怕畫面再怎麼不清晰，他也能隱約透過ATM下方看清楚媽媽的一雙腳。

知道黃局會把視頻丟給自己，肯定是因為這段錄像裡會有意外發生。

他可不願意因為快進而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甚至，知道有快進功能後，他自然推測出有慢放功能。

略微摸索了一下，在黃菊無語的目光裡，甚至還把視頻拖回了原點，用0.5倍速緩慢再看了一遍。

黃菊欲言又止，很想提醒鹿潞陸這段視頻他看了很多遍，線索並不在這一段。

但隨即看著鹿潞陸專心致志心無旁騖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架勢，最終還是安靜待在一旁。

看過一遍的鹿潞陸自然知道前面不會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他只是貪心的想多看幾眼媽媽罷了。

當年別說是攝像機，照相機都不是家家戶戶能買得起的東西。

他現在也明白，當年的證據缺少，並不是真的因為攝像頭太少。

再怎麼少，這裏也算得上山陰市中心，她媽媽正常出門，也沒有刻意躲著監控走，怎麼就會沒有記錄呢？

現在才發現，原來是被修鍊勢力抹去了。

不知道是何人拿走的，如果是兩大協會，說不定還有機會調出來看一看其他更高清的。

但在此之前，好久沒見到媽媽身影的鹿潞陸，對著老舊屏幕上超低像素的背景，都看得甘之如飴。

出眾的視力讓他能夠同時捕捉畫面上展示的所有細節。

嗯，確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滿放著到了媽媽再次進入ATM機後，他依舊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上只有幾格像素的屬於媽媽的那雙腳看。

如果這個視頻有異常，最大的可能就是在ATM機裡取錢的時候。

畢竟大街上並不是空無一人。

有沿街店鋪，有來往車輛，如果媽媽在大街上憑空失蹤，如此多的目擊者，在當時絕對會鬧出一些風波，根本不會跟後來一樣，幾乎沒掀起什麼波瀾。

死死的盯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ATM機在進人之後都許久沒有動靜。

尤其是鹿潞陸的媽媽，只是日常取錢的話，本來就用不了太多時間。

這本身就很異常。

突然，鹿潞陸瞳孔一縮。

將進度條往會拉兩秒，反覆看了好幾遍，終於確認，媽媽的腳，不見了。

抬頭震驚地看向黃菊，問道：

「怎麼不見了？」

「對吧，非常奇怪是吧。」黃菊點點頭，湊過來指著屏幕道，「你說這個人怎麼…」

？？？

看到手機上定格的畫面，這下輪到黃菊不理解了，詫異問道：

「你停在這裏幹什麼？異常在後面啊。」

「你看，這裏。」用小拇指點了點ATM機玻璃房間下方的縫隙，將進度條倒回一秒後，點擊播放，「你看，這裏本來有一雙腳，然後就在這一秒裡直接不見了。」

接過手機，黃局摘下他的老花鏡，把臉貼到手機上，都沒法看出這個位置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他眼裏，都是差不讀的暗沉色塊，隱在黑暗裏，頂多是光澤有所不同，哪看得清什麼腳。

他隻當是鹿潞陸失了智瞎說，連忙恢復原速，向後拉進度條到十分鐘後，並且解說道：

「這段沒什麼好看的，總之就是雖然不斷有人路過，但這兩個房間裡的人全都沒有出來。」

拉到特定的時間段後，黃菊點下暫停，把手機還給鹿潞陸，說道：

「你看吧，奇怪的事情馬上就要來了。」

將信將疑的借過手機，鹿潞陸看到了讓他完全無法理解的一幕。

並肩走來兩位情侶，一把拉開媽媽所在的ATM，同時鑽了進去。

要知道，媽媽進去之後可還沒出來。

按理說，就算沒鎖門，這麼小的空間也根本不可能容納下三個人。

這就算了，畢竟他此前已經看到媽媽就是在ATM前面消失無蹤的。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則徹底出乎了他的意料。

又一人走來，拉開了隔壁的門，走了進去。

那個小哥也沒出來過！

鹿潞陸一下子就搭起了精神。

很明顯，這個小哥有問題。

那人進去後應該就是取了個錢，很快就拉開門出來。

開門的幅度比較大，攝像頭將內部的環境也全都記錄了下來。

空無一人。

至於隔壁的小情侶，不知道在裏面幹什麼，ATM機前這麼小的空間還要兩個人一起進去，並且半天沒出來。

只能說，也許是太恩愛了，一刻都捨不得分開。

左側的鐵門自動合上，而後又有一位女士開門進入使用。

這次花費的時間比較長，也許是在轉帳匯款之類的。

出來後，依舊能看清，裏面已經沒人。

又過了一段時間，右側的門終於打開，小情侶嬉笑著走出。

可以看到，裏面也沒有鹿潞陸媽媽的身影。

鹿潞陸以為視頻到此結束，就要把手機遞還，卻看到黃局擺了擺手讓他繼續看下去。

一分鐘過去後，他看到，之後再也無人進入的左側ATM，門突然被從內打開。

最開始先鹿潞陸媽媽一步進去的那位年輕男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