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一等。」說著，王副校長在面前的電腦上又操作了幾下。

「誒？小王你幹啥呢，怎麼還搞撤回郵件這一套，我才剛打開電腦剛點了下載就提示我郵件已經被撤迴文件不可下載。」

電話那頭傳來林教授的抱怨聲。

「這該不會是你的惡作劇吧？大晚上的自己睡不著想著來消遣我這個老頭子嗎？」

林教授的語氣中多少帶了些責怪。

要知道，現在可是凌晨兩點多了。

雖然剛做完一個試驗整體精神處於比較亢奮的狀態，再加上年紀大了本來就不需要太長的睡眠時間，但身體素質畢竟擺在這裏，林教授也知道自己到了必須去休息的時候。

然而王德發的一通電話卻再次調動起了他的情緒，讓他精神上的亢奮再次戰勝了身體的疲憊。

但突然又被玩了這麼一手回首掏，讓他一把年紀情緒起伏比較大，瞬間有點上頭。

王德發也聽出了這位尊敬的老教授語氣中反應的身體狀態和氣惱，連忙解釋道：

「林老，我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這事百分百保真，正是因為他太重要了，我突然想到不能隨意的讓這篇論文流傳在網絡上，要是被其他黑客之類的人獲得了，憑藉著某些國家百無禁忌的實驗態度，或許能先我們一步完成實驗，從而改變整個世界格局。」

聽到王德發嚴肅的語氣，林教授的火氣慢慢降了下來，隨之有些覺得好笑：

「我不是不相信你，實在是你說的太過匪夷所思了，你自己想一下，一個大一的非本專業的新生寫出一篇足以影響世界的論文，你覺得這聽起來可信嗎？」

這時，王德發家裏的打印機也已經工作完畢，看著出紙口厚厚的一遝論文紙，王德發迫不及待，加快了語速回答道：

「先不聊了，您老人家在實驗室裡喝口茶稍微休息一下，等等我，馬上就到，等你看到這篇論文就知道了。」

聽出來王德發是真的大半夜要跑到實驗室來，林教授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只不過還是沒忍住啼笑皆非地抱怨了一句：

「你發都發出來了，好歹讓我下載完再撤回啊，非得吊我老人家胃口。」

嘟嘟嘟——

等林教授抱怨完這一句話後，電話裡傳來的已經變成了嘟聲。

這讓他再次笑罵道：

「這傢夥，都是當了副校長的人了，竟然還這麼猴急，真是沒點長進。」

背地裏嘲諷了自己學生一句，林教授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冷靜下來回想，王德發明顯不少這麼容易失態的人，如此，更能側面證明這份論文帶來的衝擊之大。

為此，林教授也忍不住期待起來。

但就算動作再快，作為全國乃至全球都是最頂尖的大學，京都理工非常奢侈的在地價超高的京都佔據了不亞於一座小鎮的面積，王德發就算再怎麼快，也至少需要十幾二十分鐘才能到。

而林教授坐著喝了兩口茶就有點坐立不安，心裏像是有好多隻螞蟻在爬。

想到王德發此前的吩咐，似乎是想要大晚上的就開始做幾個實驗，林教授想著自己反正也是無事，不如在王德發到來之前再去仔細檢查一下實驗室的儲備條件，倒是說看完論文可以直接判斷出有哪些實驗可以立刻進行。

因為這座實驗室裡存在著許多昂貴的高精尖儀器，其中有些儀器的操作非常複雜，一兩個人根本搞不定，還有一些每次使用完畢之後都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維護，

並不是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立刻用的。

而抱著文件夾騎著電瓶車在校園裏風馳電掣的王德發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在路上再次打了個電話給林教授想要提醒一下，結果沒有人接。

他還以為是林教授一氣之下睡著，有些無奈地掛了電話，只能再加快點速度，簡直都要把電瓶車的把手扭斷。

倒不是他沒有汽車，而是為了塑造沒有的校園環境，汽油車是禁止在校園內行駛的。

電車倒是可以，但對於經常有需要到處跑出差的王德發來說，續航拉胯的電車很顯然不是什麼很好的選擇。

好在，大晚上的小院裏幾乎沒有人。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還是有部分建築亮著燈的。

比如那幾個24小時開放的圖書館。

還有設計樓，以及幾個著名的實驗室，一年來幾乎每一天都是燈火通明。

很是欣慰地看了一眼校園裏努力拚搏的景象，王德發到了生物實驗室樓下連車都來不及鎖就抱著文件急匆匆上了樓。

到了辦公室，雖然亮著燈，但空空蕩蕩，桌上的茶杯還冒著熱氣，王德發還以為林教授一氣之下回家了。

雖然失望，但也不能苛求老人家太多。

王德發決定自己去實驗室裡看看，然後去素材庫找一下有沒有今天就可以做的實驗，再不濟是，他也可以對自己的指甲做一些觀察。

畢竟，鹿潞陸上交的論文就是從指甲細胞開始的一系列猜想。

就在他剛推開實驗室的門走進去的沒多久後，旁邊材料庫的門打開，林教授念念有詞地走了出來：

「做實驗果然還是得親力親為，這麼久沒有檢查實驗室，竟然沒發現多了這麼多有趣的設備的素材，又有很多實驗可以做，大晚上的就是思如泉湧啊。」

然而，老教授的好心情在看到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後一下子又壞了一大半，喝了口茶罵罵咧咧：

「這小子，當了副校長就開始目中無人了是吧，大晚上的學校裡又沒有學生，這麼多時間早就夠他來了。」

氣鼓鼓地坐下，不管王德發來不來，現在時間已經快要到三點，他第二天早上還和其他學生約了十點的組會討論前一天的實驗成果，肯定是不用回去睡覺了。

然而坐下沒多久，他就發現了桌上明顯多出的一遝論文。

這讓他瞬間消了氣：

「人還是來了，就是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這應該就是他說的那篇論文了吧？吹的神乎其神的，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看到題目的時候，林教授自然也是和王德發一樣有些不屑一顧。

但有了王德發做背書，他還是耐心讀了起來。

沒過多久，林教授漫不經心的眼神慢慢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