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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七零成了大佬心頭嬌》第477章 卑鄙
一個瘋子,連自己的名字都不一定知道叫什麼呢,抓起來也起步了什麼作用。

丁知青……

衍邑冷眸微眯,腦海裡過一遍,隱約想起有那麼個人來。

今年推了好幾條政策,其中一條就是農場解體,但凡在裏面沒死的,出來並不稀奇。

可是,瘋了?

是真的瘋,還是偽裝出來的?

回想送去農場前,那女人惡毒的眼神,衍邑覺得很有必要懷疑。

「調頭。」

「衍副局,真的有必要嗎?那女人都瘋了,瘋瘋癲癲的能……」

衍邑一記眼神掃過去,張曉奎立即收了話茬,利落打動方向盤掉轉車頭。

大多數人都會覺得,瘋子瘋瘋傻傻的,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做不出什麼波瀾大、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卻不知,正因為瘋,才會做出「瘋」狂的事。

更何況,那個女人真瘋假瘋還未可知,如果是裝瘋賣傻,豈不更可怕?

衍邑薄唇緊抿,兩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

他現在就是後悔。

當初沒一槍直接打死那個瘋女人。

車子最終停在村口,衍邑曾調查過李平貴的案子,大抵記得李家大概方位。

這會兒已經臨近半夜十二點,之前出來開熱鬧的社員們早已回家重新睡下,整個大隊都陷入黑暗、寂靜當眾。

衍邑循著模糊記憶來到李家門前,透過破敗院門縫隙,依稀能看見裏面還有微弱燈光。

這麼晚了,竟還沒睡下?

衍邑挑眉,張曉奎率先上前,敲響了門。

院裏很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院門就被拉開,一個滿臉哀榮的女人探出頭來,「朝哥兒……」

桂芳一愣,看清外面那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她畏懼往後退了兩步,強裝鎮定,「局、局長同志,這麼晚了,有麽斯事?」

衍邑視線在院裏遊走,期間不經意落在桂芳身上,「顧朝來過?」

說著話,他長腿一邁,馬靴已經跨進院裏,朝堂屋方向走去。

「沒、沒來過!」

桂芳連忙否認。

桂芳不敢向阻攔顧朝那樣阻攔眼前這兩個人,只能緊張跟在後面。

說白了,隊上的社員多是如此,農民出身沒什麼大的見識,對這種穿製服的,天生就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畏懼。

李家房屋破敗,統共就三間屋,堂屋連著廚房,左右兩側是休息的房間。

衍邑相繼在兩間屋裏轉過,其中一間收拾的較為簡潔,床上還睡著半大的丫頭,另一間髒亂不說,屋裏還瀰漫一股腐臭味。

衍邑下巴一抬,張曉奎會意,將堂屋煤油燈端了進來,短短剎那間,叫衍邑看清了屋裏全貌。

地上一攤黑紅血水,床上被褥床單雜亂交纏在一起,也有斑駁的血色,床位那處白布包裹著一團碎肉樣血肉模糊的東西。

丁茂茂並不在屋裏。

衍邑看了一圈,以眼神授意張曉奎前去查看,不料才湊近不過一秒,就白著臉大步往後退,手裏煤油燈忽閃,險些滅了。

衍邑深邃眉骨緊皺,一手托住張曉奎,「怎麼回事?」

饒是張曉奎對衍邑在敬畏,這時候也是在忍不住,一弓腰連連乾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衍邑眉頭皺緊,鬆開張曉奎親自查看,不過片刻,也是面色不太好的退了回來。

血肉模糊的一團,蟲蠅環繞亂飛,腐臭味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是個還沒成型的孩子。

「人在哪裏?」衍邑一記冷厲眼神掃向桂芳。

先前因為顧朝把人拖走一事,桂芳已經嚇得不清,現在又趕上衍邑兩人,更是嚇得六神無主。

以為衍邑是追究孩子的事,桂芳亂了陣腳,慌張解釋,「不、不是我做的,是她,是她自己摔的,前陣子下雨,她自己摔的!」

正是魏嵐失蹤那天。

丁茂茂將魏嵐推進河溝裡之後,壓在心間的狠和夙願解了,支撐她或者回來的信念消失,丁茂茂徹底的瘋了。

丁茂茂瘋瘋癲癲在雨裡跑,連著滑了好幾跤,桂芳發現後把人拖回家裏,她身下已經開始出血不止,孩子沒能保住。

六個月大小的娃娃,上半身能看出人性,下半身一團軟肉,還沒開始發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桂芳滿眼驚恐,半天沒說出一句有用消息。

衍邑不耐煩繼續下去,長腿邁出,朝著另一間房間走去。

他站在門口,「啪嗒」解了槍匣子,黑黝黝的槍口對準房裏酣睡的小丫頭,「丁茂茂,在哪裏。」

衍邑微微側身看向桂芳,一字一頓從牙縫擠出幾個字,一張臉冷得似極地獄閻羅。

「衍副局!」張曉奎緩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頭皮炸起,但見那槍並未上膛,才松下一口氣。

「說、說!我說!人被朝哥兒帶走了,被朝哥兒帶走了!」桂芳眼睛瞪大外凸,恐懼的渾身顫抖,卻一個急沖跪倒在衍邑跟前,抱著衍邑的腿哀求,「別動甜棗……求求你,求求你,別動我的甜棗……」

「看著她。」衍邑掙開女人的拉扯,滿臉蕭肅往外走去。

「衍副局,這黑燈瞎火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

多個人多份力,也能早點找到……

衍邑身影已經沒入黑暗之中,很快消失不見,見此,張曉奎隻好在院門前止住腳步。

屋裏女人嗚嗚的哭,張曉奎撓撓腦袋,有些頭疼。

這事沒法安慰,更沒法解釋。

他們衍副局剛才槍都沒有上膛,他能理解是情急之下,衍副局做出的威逼之舉,但要是解釋起來,人家未必肯信,說不定還會覺得是描補遮掩……

與其越描越黑,索性啥也不說。

張曉奎沒進屋,就筆直的站在堂屋門口守著。

張曉奎認為衍邑一個人很難找到人,實際上實屬多餘的擔心。

通過顧朝把人帶走這一點來看,基本就是確定了衍邑的猜測。

魏嵐身上的傷,就是出自丁茂茂之手。

而顧朝能把人帶去哪裏?會把人帶去哪裏?

只有一個地方,只有那個地方!

黑暗中,衍邑繞過顧家竹林,急速奮力朝一個方向跑去。

小港下遊,魏嵐落水地點。

河溝流水叮咚,絲絲波紋將月影打散。

顧朝筆直站立在岸上,身側地面扎了一把鐵鍬,木柄和他人一樣,筆直聳立。

在他跟前,一個呆傻髒亂的女人坐在那裏。

女人笑嘻嘻扣著土坷垃、石子往河溝裡丟,聽見墜入水中的清響聲,還會傻笑的拍巴掌。

是她害了魏嵐。

魏嵐在落水之前,遭遇了什麼樣的對待,完全不能想想。

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一想到他失去了魏嵐,而丁茂茂還能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樂呵,顧朝的一顆心怎麼也不能平靜下來。

手微微發顫,猩紅的眸子眯起,顧朝仰頭深呼吸一口,再低頭時,已經拔起地上的鐵鍬,拖著鐵鍬一步一步走向丁茂茂。

癡傻的女人遲緩轉過頭來,看見顧朝,還以為是在跟她玩耍,很快從地上爬起,拍著巴掌蹦蹦跳跳的喊哥哥。

顧朝咬緊牙關,揚起鐵鍬用力拍了下去。

然而,鐵鍬砸中頭骨的悶響聲遲遲沒有傳來。

鐵鍬停在距離丁茂茂腦袋一個巴掌遠的地方,顧朝眼眶猩紅,牙關咬得「咯吱」作響,連帶兩腮都在發顫。

他恨。

恨這個噁心腸,恨心腸的女人。

可是,與其讓她這樣痛快的死去,癡傻一輩子被人戲耍玩弄,未嘗不是一種更惡劣的懲罰。

「你活著,最好活的長長久久。」

顧朝收了鐵鍬,揪住丁茂茂衣領把人拎起,「一輩子被人欺凌戲耍,也能像現在這樣,嘻嘻哈哈。」

兩腳離地,呆傻的女人這才陷入恐慌,雙手慌不擇路拍打顧朝的胳膊,「壞人,壞人!」

顧朝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張臉,鬆手將人往外一退,他欲轉身離去,夜空中忽地「砰」的一聲炸響,耳畔勁風馳過,溫熱的液體濺了他一臉。

剛才面臨畏懼神色的女人額間赫然多了一個明晃晃的窟窿,雙眼瞪大,身體踉蹌幾步「嘩」的一聲倒地不起。

從前看,丁茂茂眉心之中不過拇指大小的一個圓點,而她倒地之後,後腦杓朝天,汩汩血跡外湧,那窟窿竟有人半個拳頭大,紅白相間的液體蹦的到處都是,噁心至極。

顧朝冷淡轉身,死氣沉沉的眸望向身體後方。

數十米開外的地方,站著一個身姿筆直的男人。

他身上氣息蕭肅,卻又纏繞一股邪妄的陰戾。

威嚴正派的衍副局,短短的一瞬,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比之之前,截然相反的人。

顧朝眉心微蹙,「你……」

「你這樣的人,連給她報仇的資格都不配有。」

顧朝眉頭皺得更緊。

衍邑利落別好槍匣,筆直朝岸邊走去,路過顧朝時,他冷哼一聲,輕蔑笑道:「怎麼?如果我不出手,你難道還想讓她活?」

這就是魏嵐一直愛的男人。

明知道知道她是被眼前這個女人推進深淵絕地,竟然還想著心慈手軟的放過?

可笑至極。

衍邑斜睨一眼地上的人,抬腳毫不猶豫將人踹進河溝。

再度與顧朝擦肩而過時,他腳步微頓,似是意有所指般說了一句:「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你以為,當初我會把她交給你?」

當初是魏嵐一味的執意要和顧朝在一起,他不得不放手,可現在,不同了。

顧朝配不上魏嵐,而他,也不會再放手。

顧朝額角青筋凸起,只是一瞬,他又頹唐低下頭去,兩眼空洞,默不作聲往回走。

如果一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不要說去海市,或許,他一開始都不會選擇將魏嵐留在身邊。

現在計較這些,又有什麼用?

顧朝沉默不語、要死不活的樣子,更加激怒衍邑。

「你憑什麼?你到底憑什麼?」

憑什麼那麼有恃無恐,得到了不珍惜,為什麼不保護好她?那麼重的傷,那麼重的傷啊!

衍邑紅著眼眶,用力扯過顧朝,拳頭毫不猶豫砸在顧朝臉上,一如半年前那個雪夜,顧朝拳頭毫不留情砸在他臉上一般。

顧朝身體搖晃,腦袋後仰又歪向一邊,嘴裏浮現鐵鏽腥味他都沒有還手。

衍邑實在為魏嵐鳴不公。

怨他沒保護好魏嵐。

顧朝都明白,甚至有一瞬間,他覺得,衍邑打的越重,他心裏的壓抑還會稍稍鬆懈一瞬。

打吧,打吧,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顧朝腦袋後仰,深邃的眉眼失去往日光澤,半眯著望著衍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衍邑下手不輕,隻將顧朝打的鼻青臉腫,他自己的手也開始泛青發麻才作罷。

衍邑厭惡憤恨將顧朝推向一邊,警告道:「從此以後,她和你再無關係,你要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最好記住這一點。」

如今魏嵐就在衍邑手裏,他說這話別有深意,可顧朝並不知情,故而並未想著反駁。

衍邑之後看了一眼倒在田埂上像是失去知覺意識一般的男人,薄唇微啟,「喪家之犬。」

語畢皺起眉頭,再無半點留戀,轉身離去。

一路周轉回醫院,張曉奎候在門外,衍邑睨了他一眼,道:「回去歇著吧,明天到點開車過來。」

「是,衍副局。」

打發了張曉奎,衍邑輕手輕腳推門進病房。

病房裏亮著小枱燈,魏嵐傷口稍稍消腫,還未開始癒合,故而依舊是趴著睡。

她雙手抵在枕頭上,因是趴著的緣故,穿著病號服的後背大半都漏在外面,索性天起暖,並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著涼。

衍邑走過去在床側躬身蹲下,望著魏嵐熟睡的小臉好一會兒,見她眉心微微皺起似是睡的不大安穩,他心疼伸出手,粗糲手指在她眉間輕撫。

「有什麼煩心事?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唔……衍邑……」

小姑娘囈語般咕噥一句,讓衍邑冷厲的臉色徹底軟和下來。

他緊蹙的眉頭鬆開,眉尾微微揚起,緊緊握住魏嵐枕邊的小手,聲音清冷卻溫柔,「睡吧,我在這裏。」

睡夢中的人因著一聲,微蹙的彎眉緩緩疏鬆,淡色唇瓣輕蠕動兩下,終於安穩睡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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