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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七零成了大佬心頭嬌》第476章 全部收押
用力敲了一陣,裏面很快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窸窸窣窣朝院門走來的腳步聲。

「誰啊?」女人聲音沙啞,顯然是剛睡醒的。

「桂芳嬸。」顧朝抿抿嘴唇,黑暗裏,聲音又啞又冷,「是我。」

「朝哥兒?」桂芳愣了一下,誤以為是顧阿婆有什麼事讓顧朝來傳話,並未有多少的猶豫便抽了門栓。

院門打開一條縫隙,藉著大隊那邊小汽車隱隱透過來的遠光燈,桂芳依稀能看清門外身材高挑的青年。

月色皎皎,青年手裏拖著鐵鍬木柄,直喇喇一言不發的聳立在門前,那臉色陰鬱嚴寒,隱隱約約模模糊糊,駭人的很。

意識到什麼,桂芳滿臉惶色嘴唇顫抖想要關門,顧朝已經先一步伸手抵住一扇門板。

顧朝什麼都沒說,隻維持那樣的姿勢卻已經讓桂芳徹底亂了陣腳,「朝、哥兒,聽嬸兒的一句勸,快走吧……」

「我隻想,弄清楚一件事。」

顧朝一張俊臉帶著死氣,冷得像是閻羅王,讓人不寒而慄的同時,又是那樣的堅定。

「只要確定和她沒有關係,我立馬就走。」

這個「她」指的是誰,桂芳再清楚不過。

饒是如此,她身體堵在門前,完仍然沒有讓步的意思,桂芳苦苦哀求,「這件事就在這裏打住,嬸兒跟你保證,她這輩子不會有好報了,嬸兒也不會讓她好過的,你莫衝動做了傻事,毀了自己個兒的一輩子……回去吧!」

「真的是她……」顧朝低低笑了一聲,「你也這件事。」

原來只是猜測,想著過來試探一下丁茂茂,卻沒有想到,還沒進門就已經確定了結果。

她知道是丁茂茂害了魏嵐,卻不肯站出來指證。

仇恨和心痛衝過頭腦,顧朝拖著鐵鍬的手剋製不住的抖,可他眼睛猩紅,又像是冷血孤傲的頭狼一般,提步往屋裏走。

在那瞬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的腳步。

那個女人。

他也要讓她嘗嘗,魏嵐所經受的痛苦。

「朝哥兒,嬸兒求你,嬸兒求你!你清醒些……魏知青已經去了,你阿婆因為這事已經病入膏肓,你要是在因為這事毀了一輩子,她怎麼能熬得住?」桂芳猛地跪倒在地,抱著顧朝的腿一面組織,一面哀求,「她沒幾天好活了,你走吧,你走吧……」

不論是出於善意,還是因為顧阿婆恩情的成分,在意識到顧朝的來意,桂芳下意識的要阻止,之後理智佔據上風,她就覺得,更要阻止這件事。

丁茂茂一開始是有些瘋,但桂芳知道,丁茂茂心裏還是清明的,可是魏知青失蹤那天后,丁茂茂卻瘋的徹底。

又瘋又傻,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嘴裏日日咕噥那幾句話,有時傷心有時又滿上憤恨……

桂芳不傻,通過隻言片語,大概也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也清楚顧朝為什麼來這裏。

她也曾失去過愛人、丈夫,完全能體會到顧朝的感受,可是顧朝跟她又是不同。

他還年輕,他的一輩子還長。

顧朝不知道桂芳的心裏想法,也無法顧及,隻冷呵嘲諷一笑,「一個手裏沾了血,甚至是兩條人命的女人尚且能安穩無事,我只是賦予她該有的懲罰,就能毀了一輩子?這是什麼道理。」

「我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做不到和你一樣,面對一個殺了自己的丈夫,虐待自己女兒甚至差點讓女兒也喪命的女人還能和顏悅色的對待。」

桂芳哭聲止住,那瞬間抱顧朝大腿的手也跟著鬆開,獃獃的坐在地上。

原、原來,在他們眼裏,她是一個……沒有骨血和感情的人?

崩潰的眼淚奪眶而出,桂芳死死咬住嘴唇。

她不是不恨,相反,她對丁茂茂恨之入骨,可是,誰人能懂她的哭?

結婚過日子那麼多年,李平貴隻得了一個女兒,雖未逼迫桂芳生兒子,但因為弟弟癩三難成大器,也預料到這輩子也沒有那個姑娘願意跟他弟弟好。

李平貴不能生,弟弟一輩子連女人都未必有,那就更生不出來,故而,李平貴私下時常嘆息。

桂芳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從知道丁茂茂回來的那一刻,桂芳有無數次想要給丈夫報仇,可是癩三已經死了,丁茂茂肚子揣著癩三的種,雖然想殺了丁茂茂,但因為這一層關係,桂芳遲遲沒有下手。

孩子還沒出世,又很大一般的幾率會是男孩,如果是男孩,就能原了丈夫的夢。

如果丁茂茂生下男孩,也算為李家立了功,桂芳原是想著到時候把孩子帶走。

至於丁茂茂,就留她一條命,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全靠她自己的本事。

可桂芳千算萬算,全然沒有算到丁茂茂會「瘋」的那麼厲害,明明沒有瘋,卻藉著瘋的名頭對甜棗那麼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李平貴走後,甜棗就成了桂芳的命,丁茂茂住進家裏雖然態度惡劣瘋癲,但但凡她要的東西,桂芳顧及她肚子,頂著壓力也會儘力滿足。

可是自從甜棗在顧阿婆那兒吐了那東西出來,桂芳的態度變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顧朝一番話徹底把桂芳激醒,原來是想著丁茂茂能給李家留後,她才百般容忍,眼下丁茂茂已經生不齣兒子了……再加上甜棗被虐待的畫面一陣接一陣的浮現眼前,桂芳猛地從地上躥起,試圖趕在顧朝之前進屋:

「她害死了平貴,又差點害了甜棗……要動手也是我來動手,將來就算一命換一命也值得了,只希望以後甜棗兒要是沒了娘,朝哥兒你能多搭把手……」

顧朝面色死氣沉沉的恍若未聞,大步流星往屋裏走。

與此同時,大隊長家前院門裏燈火通明,門外人群湧動。

「怎麼回事?這大晚上的人,縣裏怎麼突然來人了?」

「是公安局的車,估計還是為的魏知青的事來的……」

「唉……魏知青,可惜了……」

衍邑調查魏嵐失蹤一事,顧三德只有配合的份兒,一早就把張曉奎視線鎖定的那幾個人召集在院裏看管起來,這會兒一個一個的叫進屋裏問話。

怕有人打擾,張曉奎守在院裏,聽見外面一聲蓋過一聲的議論,他臉色由奇怪衍變漆黑。

這些人也真是,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湊什麼熱鬧?

湊熱鬧就湊熱鬧吧!看著不就完了?還非要說出聲來,那麼大的聲音,生怕他們衍副局聽不見?

一想到衍副局聽到這些話心裏壓著火,事後在他們這些小警員面前撒火的畫面,張曉奎就氣得牙癢癢。

張曉奎正腹議,「嘚嘚」腳步聲自堂屋傳出,他們衍副局站在門口居高臨下斜睨著他。

張曉奎不明所以,卻還是下意識的直腰挺背站的筆直,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就在這時,剛進去沒多久的那位姓薑的女知青走了出來,眼眶紅紅站在他們衍副局面前,帶著泣音說道:「衍局長,如果有魏嵐的消息,希望你能告訴我們一聲,我們……我們和魏嵐都是朋友,也很擔心她。」

啥?啥意思?

這已經是四個裏面最後一個了,如果連這個也不是,那、那下手的人到底是誰?

張曉奎傻眼了,也漸漸反應過來,剛才他們衍副局看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事兒辦的不到位,回去等抽。

衍邑沖薑麗華點點頭,顧三德出來說話,「既然都說清楚了,沒事了,大家都回吧!回吧!」

等院裏院外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顧三德又看向衍邑,神色訕訕,「那這、衍副局,接下來要……」

「等通知。」衍邑眉頭緊蹙,真煩躁著,語氣生硬不算多好,說完就走在前頭,先出了院子。

顧三德眉頭一皺,不大舒坦「嘖」了一聲。

張曉奎滿臉尷尬,之後再查這件事情還要經過從七隊大隊長手裏經事,到時候打頭陣的還是他們這些警員,不好把人得罪死。

想清楚這一點,張曉奎訕笑半真半假的解釋:「大隊長,我們衍副局沒別的意思,您應該也知道魏知青來頭大,局子裏那邊壓力也大,衍副局、衍副局背著任務來的,事情一直拖著,他壓力也大……」

「理解,理解。」顧三德緩和了神色,遂擺擺手,「衍副局都走了,你也走吧,別叫一會兒衍副局等急了,回去再吃瓜落。」

「是,是是……」

縣公安局的人一走,顧三德坐在院裏門檻上抽焊煙,望著上弦月、滿天星「哎哎哎」的嘆個不停。

「不進屋坐那兒喂蚊子?」黃春香從屋裏走來,雖是嘮叨,卻又給顧三德遞過去一把蒲扇,人跟著在一旁坐下,「聽天命盡人意的事兒,你再往心裏去,也沒用。」

顧三德吐了口煙圈,蒲扇拍在腿上趕蚊子「啪啪」的想,「你這話怎麼說的?魏知青到底也是朝哥兒看上的人……先頭也是,這事兒賴我了,她們城裏來的娃娃那個關頭能幹點什麼?」

要是一早就把這事想清楚,不讓那些知青娃娃參與,也不至於會出這事兒。

黃春香字字珠璣道:「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再說除了老得動不了的,娃娃蛋子們都參與了,她們要是不去,隊上的服她們,也不服你。」

顧三德抽了一大口焊煙,眯著眼睛半天不說話,良久之後嘆道:「旁的不說,就是苦了朝哥兒,魏知青怕是已經……這事兒不好一直拖著,明天我就去跟朝哥兒說說,是時候該跟魏知青家人通口氣了。」

沒道理人家閨女出了事,還得瞞著不讓人知道。

能瞞一輩子倒也罷了,可就是不能啊。

顧三德一口一口嘬著焊煙,一旁黃春香推住下巴,眉頭皺得死緊,心裏同樣不是滋味。

天下人父母就沒有不疼愛自己子女的,把貓仔似的奶娃娃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到十七八更是容易的事。

又是那麼好的姑娘……

這要是真的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裏得多難過?怕是都難得撐過去。

黃春香設身處地想了一番,不覺紅了眼眶。

她抹了一把眼淚,囑咐道:「朝哥兒跟魏知青這關係怕得到親自走一趟。你跟朝哥兒透個信,人在他手上出的事,魏家的人怕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瞧,讓他態度謙和些,別跟人急眼……」

這事兒攤誰身上都不是一時半會能接受的,別到時候衝動,再把事情嚴重化。

另一邊,白色小轎車搖搖晃晃往縣裏行駛而去。

車上氛圍冷到機制,張曉奎打著方向盤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身側的人,他們衍副局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實際上眉頭皺得緊緊的,一開就是在想事。

張曉奎生怕因為沒找到下手的人的緣故,回去再挨訓斥,大腦飛速運轉,回想自己有沒有遺漏的地方,這一想,還真叫他想到了一個。

張曉奎一腳踩上剎車,衍邑閉目回顧剛才審問過程,也在合計,生怕有一點遺漏,讓罪魁禍首逃之夭夭。

這一腳剎車防不勝防,讓衍邑整個人往前俯衝了一下,要不是手快撐住一側,估計額頭多個大包是跑不了的事。

衍邑面無表情斜視張曉奎,「你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眷戀了,是嗎?」

車裏沒有燈,光源全靠前面兩個大燈反襯回來的一點點光,此時淡淡幽暗的光印在衍邑臉色,又落在張曉奎眼裏,簡直……

簡直恐怖如斯!

腦子裏「嗡」的炸響,張曉奎強裝鎮定的乾笑:「衍、衍副局,我是想到了一件要緊……」

一開始肯定的語氣,因為擔心再出紕漏,張曉奎又改了話峰,「我想到了一條可能有用的線索。」

「說。」

沒生氣就好!

張曉奎擦了一把額頭虛汗,繼續說道:「魏知青出事那幾天,先前送去農場的那個姓丁的知青回來了,那位丁知青原來跟魏知青鬧過不小的矛盾,本來也是在鎖定目標裡……但是、但是……」

在衍邑冷厲的注視下,張曉奎突然覺得心虛,「但是因為她瘋了,我想著,一個瘋子應該也做不出大動靜的事來,就沒把她算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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