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小二黑直接噴了。

蘇白茶不以為然的向她翻了個白眼：想歪了吧，想歪了吧，眼歪心歪，看什麼都是髒的——人家才不是你們這些俗人想的那種意思呢～

「為何想學仙術？」

她要台階，他便遞她。

這一句，蘇白茶的眼淚決堤，傷心事全都湧現，「仙人不要怪小女子唐突，實在是，實在是，仙人若不救我，小女子可能今日不死，明天也便死了。」

他已經走到她跟前，兩人鞋尖相對，風也繾綣的來湊熱鬧，將兩人的白袍交纏在一起。

她哭的那樣傷心，尖尖一張小臉上，滿是絕望與怯懦，蘇白茶閉上眼，用心感受原主四千年的委屈，將它們一一展現在湮秋池眼前。

他抬起手，撫上他的眼，指腹沾了淚，溫熱滾燙。

「小妖。」

「嗯？」

「你仙根不純，無法修行。」

宛如轟然雷落，她的眼睛慢慢睜大，清純無辜，楚楚可憐，「真、真的嗎？可是我、我有學會一點兒仙術的呀～」

女子揚起青蔥般的手指，迫切的一一為他表演自己那點上不得檯面的仙術。

看著小妖漲紅了臉，手指間燃起星星火苗，湮秋池輕笑出聲，他抬起手，一點點替她擦掉臉上的斑斑淚珠。

她不敢反抗，害怕地瞄他一眼，隨即低下頭。

他的手緩緩往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姿態清冷，審視的目光中透著威嚴。

千年來，在人間流連，在妖界盤桓，在魔界行走，他見過太多美貌女子，或有傾城色，或有風流態，但像她這般，拖住了他片刻心神的，卻是頭一次。

媚骨天成，絕色尤物，好聽的辭彙可以隨意在她身上堆砌，但是他卻覺得，還是不夠，不夠，她眼一瞥，驚鴻而過的清澈、深情、篤定，不同於任何女人，似乎隻為他展現。

隻一眼，他便無法移開視線。

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向冷漠到被女子評價為心硬如石的他，忽地就不嫌麻煩了，他同她道，「你這不是法術，頂多算是把戲，在凡間耍耍雜耍還差不多。」

她並未吭聲，死死咬住下嘴唇，手指卻將紗袖越絞越緊，說話的語氣就跟無家可歸的小奶貓似的，「謝謝仙人告知，那我、我該怎麼辦啊～」

她的「啊～」拖得低低的，像是問湮秋池，又像是問自己，可惜，誰也不能給她答案。

她似乎自己也知道，說完便低著頭從他身前挪開，手指揚起，拍拍自己臟汙的裙角，輕輕蹙眉，似乎在心疼這唯一一件還算像樣的衣服。

湮秋池忽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指尖。

蘇白茶抬頭，怯怯的望了望他的眼睛，一雙秋水剪瞳裡滿是疑惑，「仙人，我……」

他沒有鬆開，瞧她笨手笨腳的想自己從他手裡掙脫，既緊張又恐慌，小心翼翼的，似乎怕眼前之人忽然對她做什麼，但是又迫於對方的武力值，不敢言說，隻想著趕緊溜走才好。

她急的又要哭出來，「仙人，你鬆鬆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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