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祝你如願留在總部嘍？」喬以笙和過去大學偶爾同鋪睡覺時一樣，以小鳥依人的姿勢摟住歐鷗，枕在歐鷗的手臂上。

歐鷗睨著她，勾唇道：「應該祝我順利往我的魚塘裡多養幾條外國魚~」

喬以笙樂呵：「胃口越來越大了鷗姐~」

歐鷗一副野心勃勃的表情：「是時候大舉進攻海外市場了！」

喬以笙口吻羨慕：「是我得不到的快樂了。」

歐鷗壞笑著邀請道：「隨時飛來米國，我帶你去happy，會替你瞞著你老公的。」

喬以笙撇嘴：「哪能隨時想飛就飛？隻飛了這一次，就被陸闖定罪我拋妻棄女。」

何況莫立風也在米國。陸闖怕是要抱著圈圈跟她一哭二鬧三上吊，要麼就是跟著她飛米國，嚴防死守寸步不離，所以歐鷗根本不會有機會替她瞞著陸闖，首先陸闖就不會給她happy的機會了。

歐鷗搖頭晃腦：「婚姻的枷鎖喲。」

喬以笙怎麼瞧怎麼覺得她這款「搖頭晃頭」特別像戴非與。但喬以笙沒說，只是苦兮兮地接茬：「婚姻的牢籠呀。」

歐鷗翻白眼：「口是心非。臉上的表情都沒搭配好，還全是甜蜜蜜的幸福。」

「那陸闖煩的時候也是真的很煩。」喬以笙又壓上歐鷗軟綿綿的胸，「想把他打飛到牆上變成壁畫。」

「唉，說來說去，現在還是你老公最重要嘍。」歐鷗故作傷心，「我說我可能不回來了，你一絲半點也沒捨不得我。」

既然如此，喬以笙便也吐槽：「難道我就是你最愛的人嗎？你說可能留在總部不再回來了，也一絲半點也沒捨不得我。」

歐鷗瞥向喬以笙的肚子：「說真的，你和陸闖在備孕了嗎？我乾女兒出生的時候，我肯定得在場。我如果人還在米國，一定趕著你的預產期回來。」

喬以笙醋極了：「所以我的分量還不如我小孩？」

歐鷗：「那是肯定的。」

「……」喬以笙立馬發起對她的胸部壓扁攻擊。

兩人又笑著在榻榻米上滾作一團。

-

歐鷗跟她說這件事時，公司裡已經開始為歐鷗辦理相關手續了。

工作簽證一個月的時候也順利下來了。

歐鷗出發的前一天，喬以笙又把時間勻給了歐鷗，和歐鷗膩在一起。

這回喬以笙是在歐鷗家裏為歐鷗送行。

去了之後喬以笙發現了歐鷗的心計——是讓她當她的免費勞動力幫忙一起收拾行李的。

喬以笙無語了，怎麼明天就要飛米國長住的人了，行李還沒收拾完？

「你這幾天都幹什麼了？」喬以笙知道歐鷗三天前就不去上班了。

站在亂七八糟攤得滿地都是的行李中間的歐鷗也不知該從何處下腳走向喬以笙：「沒看我的朋友圈嗎乖乖。我的朋友太多了，這個要給我踐行那個要給我道別，我一天要趕好幾個場子。」

喬以笙問：「我能現在調頭走人嗎？」

歐鷗一根手指杵在下巴底下，像是考慮了兩三秒，然後說：「行啊，你走了，換你表哥來。他擅長收納，也有過幫我收拾行李的經驗。」

「真的啊？」喬以笙立馬摸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

歐鷗雙手抱臂好整以暇道：「要找就把你小叔叔也一起找來，你表哥幫我收拾完行李，你小叔叔來幫我搬運行李。男人就該這麼用。」

喬以笙當真撥出去。

先撥給戴非與，而且開的免提。

接通後反倒是戴非與先說話：「什麼風把你的電話給吹來了？」

喬以笙看著歐鷗說：「噢，我在鷗鷗家呢，今晚睡她這裏。」

「……別告訴我現在鷗鷗也在聽著電話。」戴非與的無語全體現在他的口吻間。

歐鷗便出聲了：「可不。」

戴非與笑了一下：「那今晚這風吹來的不是我妹的電話了，是鷗姐的電話了。」

歐鷗繼續收拾著行李，邊和戴非與聊上：「與哥現在在忙什麼？」

戴非與：「補番唄。你們再遲一些打過來，我看的就是蒼老師了。」

歐鷗：「你念念不忘的前女友明天就要飛去米國泡洋帥哥了，你竟然還有心情補番、看蒼老師？不是應該鬱鬱寡歡地喝酒，對月長泣？」

戴非與：「既然鷗姐要求了，與哥不得給個面子。」

然後那邊很快真的傳來易拉罐拉環被拉開的聲響。

歐鷗：「可樂還是啤酒？」

戴非與：「都不是。」

歐鷗：「噢，雪碧啊。嘖，沒誠意。我在你心裏的地位也就那樣了。」

戴非與喝雪碧的動靜傳過來了幾秒，喝完的時候他還發出個爽到了的聲兒，隨即問：「你手頭有沒有啤酒？來吧，碰一個。」

歐鷗：「等著。」

她終究還是從雜亂的行李裡尋到空隙，踩了出去。

當他們倆工具人的喬以笙扶了她一把，跟著她一起去了她家廚房。

歐鷗打開冰箱，取出奶啤，拉開拉環，朝手機聽筒輕輕碰一下。

察覺到動靜的戴非與那邊緊接著也傳來類似的碰一下聽筒的聲兒。

「鷗鷗，一路順風。」他說。

「謝謝。」她說。

作為旁觀者的喬以笙忽然很想哭。

歐鷗仰頭將奶啤一口喝盡，便伸手過來喬以笙的手機上掛掉電話。

「來，接著打，該打給你小叔叔了。」歐鷗主動提出來，「就站在這裏打，萬一一會兒又得碰一個。」

喬以笙便又撥出了聶季朗的號碼，仍舊是免提。

聶季朗接起：「以笙。」

喬以笙：「小叔叔，在忙嗎？」

聶季朗：「沒有。你說。」

歐鷗直接出聲搶了話茬：「她現在在我家。」

「嗯。」聶季朗還算比較平淡，然後問，「你行李都收拾好了？」

歐鷗：「沒。」

聶季朗：「早點收拾，早點休息。」

喬以笙第一次聽聶季朗和歐鷗對話，沒想到連和歐鷗對話他都帶著點長輩的口吻。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在場……？

歐鷗看穿喬以笙的想法，勾著唇對聶季朗說：「你的語氣，喬喬都聽迷惑了。聶叔叔，要不你給喬喬來一下，你私底下和我曖昧點的說話方式，否則喬喬該以為我吹牛我們倆九年前談過戀愛而且我把你迷到現在還惦記我。」

喬以笙：「……」

聶季朗還當真來了一句：「小鷗，別調皮。」

喬以笙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