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打開，喬以笙就受到歐鷗的提問：「你是猴子搬來的救兵？」

「你覺得我像嗎？」喬以笙嘴一撇，露出很受傷的表情，「上飛機前聽說你失蹤，十個小時的飛行全程我都不安心，下了飛機就直奔這裏，卻遭到你的質疑。」

「嘖嘖嘖，有老公的人就是不一樣，越來越懂得怎麼不露痕跡地撒嬌。」歐鷗勾著唇捏住她的下巴，往左轉轉她的臉又往右轉轉她的臉，評價道，「蜜月一個月的新娘子曬黑了不少，也圓潤了不少。不會是我已經當乾媽了吧？」

「還能拿我開涮，身體很健康了你？」喬以笙也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瞧她的臉色。

歐鷗直接抱住喬以笙，通過下巴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壓在喬以笙肩上：「哎呀乖乖，你不說還好，一說我的頭就又暈了。」

「那跟不跟我走？」喬以笙笑，笑意裏帶一絲心疼，「還是你要選擇你的小狼狗？」

「小狼狗怎麼能跟你比？你現在可是我身邊最有能耐的富婆。」歐鷗直起身體，「走唄，帶你鷗姐泡溫泉去。現在宜豐莊園你能做主的吧？我不用花錢的吧？想怎麼享受怎麼享受吧？」

喬以笙把帶上來的一件她自己的外套給歐鷗披上，然後挎住歐鷗的手臂：「走，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陸闖給我們安排上。」

樓下是大炮當司機在等著。

歐鷗也碰到了買完飯回來的柯景。她從柯景手裏順了一袋子的餐盒：「走了弟弟，我姐妹來接我了。改天姐姐請你吃飯~」

縱然喬以笙不是第一次見識歐鷗的功力，也不免打趣她：「這隻小狼狗還得繼續當你魚塘裡的魚為你死心塌地等你回頭。」

歐鷗沖她拋了個媚眼：「我可不是故意的~」

上車後歐鷗開啟狼吞虎咽，邀請喬以笙一起吃。

喬以笙的肚子裏還裝著飛機上的餐食沒消化，不餓，就吃了一口歐鷗餵過來的小酥肉，把歐鷗的手機還給歐鷗。

喬以笙是一下飛機就聯繫了聶季朗。當時聶季朗已經通過一路追蹤監控，找到了這裏。戴非與也從貢安趕了過來。

兩人都沒有輕舉妄動，全在等喬以笙。

喬以笙直奔過來柯景的家，從聶季朗手裏取走歐鷗的手機。原本聶季朗也從歐鷗的家裏給歐鷗帶了衣服出來，喬以笙沒拿，並把兩個男人全都轟走，獨自上樓去找歐鷗。

於是有了現在。

歐鷗瞥一眼手機，讓喬以笙幫忙撥打她助理的電話。

接通後喬以笙幫歐鷗摁了免提，歐鷗一邊吃飯一邊交待助理事情。

喬以笙邊聽歐鷗講電話邊笑。就沒見過比歐鷗更膽大妄為的，她自己不聯繫領導，直接讓助理幫歐鷗轉達請假的消息。

喬以笙在掛了電話之後問歐鷗：「我什麼時候在建築所裡也能像你一樣霸氣？」

「我的乖乖，你是跟你老公學的凡爾賽？」歐鷗鄙視她，「你現在已經脫離了社畜的層面，不是能不能霸氣了，而是你想不想霸氣。你別說霸氣了，炒掉你老闆自己當老闆都沒問題。」

喬以笙順勢玩笑道：「那要我替你炒掉你領導嗎？」

歐鷗擦乾淨嘴，問喬以笙拿了口紅和粉餅，給自己臉上添加點氣色，說：「暫時不用，好閨蜜還是要用在刀刃上，現在完全是浪費。何況我領導接下去也真的管不著我了。」

「嗯？」喬以笙疑慮。

塗完嘴唇的歐鷗將口紅擰回去，塞回喬以笙的包裡，眨了個單邊電眼，隆重宣佈道：「公司給了我個去米國總部進修的機會，回來我就是我領導的領導了。」

這可算是歐鷗事業上的一大進展，怎麼都得好好慶祝一番，光是泡溫泉怎麼夠？當晚喬以笙就在宜豐莊園裡和歐鷗鬧瘋了。

久違的閨蜜日，兩人喝著小酒，喬以笙吐槽了一堆過去一個月蜜月裡陸闖的騷操作，歐鷗也吐槽了一堆聶季朗和戴非與。

喬以笙從未詳細詢問過歐鷗和聶季朗的過去，終於在今晚，從歐鷗零零散散的吐槽中，拚湊出了個大概的面貌。

九年了，雖然戴非與是第一個知道她和聶季朗過去關係的人，但今晚才是歐鷗第一次將自己十八歲那一年荒誕的暑假髮生的事情具體地道出。

歐鷗絲毫不意外，自己的第一個聽眾是喬以笙。

講完後歐鷗心裏壓著的石頭都鬆開了一條縫，勾著喬以笙的下巴道：「舒坦了。我唯一對你隱瞞的秘密，終於補給你了。」

喬以笙湊近歐鷗：「可我也有對你隱瞞的秘密還沒告訴你。」

歐鷗眯眼：「勸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喬以笙嘿嘿笑，輕輕打了個酒嗝，小聲說：「大三的時候，有一回我們一起擠電梯，電梯裡突然很臭，你很生氣地問電梯裡的其他人是誰偷偷放屁。不是沒人承認嘛？」

話到這幾乎都不用猜了，歐鷗立刻領會：「是你放的？」

「噓——」喬以笙捂住她的嘴，臉都有些紅了，「那我也是要面子的嘛……」

「小樣~現在承認面子就不重要了？噢，對呀，你現在的臉皮都被你老公帶厚了，哈哈哈哈哈。」歐鷗放肆狂笑。

喬以笙窘得去撓歐鷗的癢癢。

兩人又笑著抱作一團，最後一起仰倒在榻榻米上。

什麼電梯裡放屁，就算真有這件事，歐鷗也早已不記得了。

喬以笙的酒量比起先前還是有些提升的，暈乎乎的，不過神智還在。

院子裏的溫泉水咕嚕嚕，空氣裡是溫泉水散發出的淡淡的硫磺味。

歐鷗推了喬以笙一下：「乖乖，你是嫉妒我的胸比你的胸大，要把我壓扁些是嗎？」

喬以笙輕輕笑，問：「要去總部呆多久啊你？」

「預計是一年。」說著歐鷗憧憬道，「也許總部的人看上我的工作能力，我就留在總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