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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事請聯繫江北報社》第六章 出發,瀘西鎮
「正是,那妖物擅用附身之術,倘若我把根骨埋葬之地告知旁人,定會被它窺了去,自行藏匿,就再也沒有人能找到它的根骨,它將重新修得生前那般力量,禍害蒼生。」

「道長守了百年的秘密,就這樣告知於我?」余祐微不知道她和魏然的力量能不能不負道長所託。

道長卻大笑道:「小姑娘,你可真是小瞧了你身邊的那位小道友,他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道術奇才。」

「那我找到它的根骨之後要如何銷毀?」

「你將埋葬根骨之處告知那位小道友,他自會知曉。」

余祐微這才發現,自從道長出現,這裏的風似乎沒有那麼大了,道長手中的拂塵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從她醒來到現在,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絲平靜,「道長,我們徹底除掉那隻妖猴以後,您會怎麼樣?」

道長輕拂自己花白的鬍鬚,「老夫自然是回到來處。」

余祐微還想再問,手上的傷口卻隱隱作痛,這個和徐波見面時被筆戳破的傷口,似乎是有些發炎,一直也沒有癒合的跡象。

看到余祐微滲血的傷口,道長臉上顯出驚異之色,「赤炎畢方,姑娘,你可是姓余?」

余祐微一怔,不知道這位百年以前的老者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姓氏。

道長見余祐微的反應,掐指一算,嘆道,「果然,時候到了啊,禍福相依,這世道又要不太平嘍!」說完,也沒有過多解釋,「那妖猴的半縷魂魄已經躲入這幻境當中,你回去吧!記住,我既現身,它必然知道你們要去毀掉根骨,一定要多加小心!」

說罷,道長一揚手中的拂塵,余祐微隻覺一股極大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推出,就失去了意識。

魏然依然一眼不眨地盯著余祐微,他需要根據她的反應迅速做出判斷,就這樣堅持了近兩個小時。余祐微堅持的時間比他預想的要長,他不知道余祐微在幻境中遭遇了什麼,這段時間裏她的表情十分精彩,甚至還流出了眼淚。

魏然眉頭緊蹙,擔心幻境裏生出什麼變故,猶豫著要不要進入幻境當中去看一看。

剛要動作,余祐微的呼吸卻急促起來,魏然忙抓緊手中的符咒,只等妖物準備附身的那一刻將它這半縷殘魂打的灰飛煙滅。

余祐微感到自己的肺部被擠壓得變形,任憑如何用力都吸不進一點空氣,她拚命的呼吸,終於身體積蓄了一點點力量,讓她得以睜開眼睛。

魏然的臉距離余祐微不過半米,余祐微突然睜眼,把二人都嚇了一跳。

魏然眼睛微眯,抿緊嘴唇,他沒有察覺到怪物附體的能量波動,卻也不敢就此放鬆警惕。

余祐微先是愣怔了片刻,隨即想起了剛剛在幻境當中發生的一切,也知曉了魏然這如臨大敵的神態是為何。她瞪大眼睛看著魏然,這小道士說自己是第一次下山,是出來歷練,卻能一言不發的讓自己隻身去引妖猴出現。

幽暗的客廳裡,只有窗外的殘月送來一縷微光,黑暗中魏然的眼睛像望不到底的深井。余祐微不知道那雙眼睛看著自己時在想什麼,她本以為這個小道士是一個天真好騙的小傻子,今日才發現,也許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心懷鬼胎的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直到余祐微的手機響起,魏然才彆扭地移開目光。

余祐微沒有去管打來的電話,「不用等了,那怪物躲進幻境裏了。」

「嗯。」魏然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就轉過身打算回房間。

余祐微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露出真面目的小道士,之前愛臉紅有禮貌的小道士呢?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嗎?

她沒有想錯,的確是表面功夫,一個自幼在道觀長大,苦苦修行,斬妖除魔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呢?只是魏然沒有想到,余祐微身上發生的事情會讓他們一起經歷這些,會讓他不得不放出真實的自己。

余祐微覺得傷口很癢,似乎每次到了幻境當中,傷口就會格外的痛,她決定認真的包紮一下,撕掉滲血的創可貼,卻發現掌心有字跡在隱隱顯現。

此時她顧不得許多,急走幾步拉住了魏然,把掌心的字跡拿給他看,二人都知道,這是道長留給他們的信息,埋葬妖猴根骨位置的信息。

二人也默契地沒有出聲,既然道長用這樣的方式將位置告訴他們,那麼除了他們,世界上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個地點。

余祐微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坐到書桌前,打開了電腦,搜索著道長留給他們的地址。

瀘西鎮,這個地名自百年前沿用至今,就在隔壁的S市,乘火車過去的話,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瀘西鎮有幾個W省很有名的景點,余祐微一直期待著有機會採訪的時候過去看看,卻沒想到第一次去瀘西鎮,竟是為了刨骨頭。

余祐微癱倒在椅子上,雙手無力的揉著太陽穴,她常覺得自己前二十年生活的很是不易,卻沒想到有了房子和做的風生水起的工作之後,還能陷入更大的困境當中。她怒從心頭起,打開手機裡的橙色購物軟件,買下了自己一直捨不得買的那套真絲睡衣。

心滿意足的看著待發貨的訂單,余祐微突然覺得自己給魏然準備的幾樣衣物實在寒酸,她本以為這件事情一兩天就能結束,隻帶著魏然去批發市場隨便買了兩件換洗的白T和拿手用力一抹就能掉色的牛仔褲。

余祐微很是心虛,單從外形來說,魏然是絕對出挑的,單憑高和白,就能在人群裡脫穎而出,而他的五官又沒有任何的瑕疵,自己給他從頭到腳不到一百塊錢的裝扮委實有點暴殄天物了。

雖然今天這件事他做的不地道,也總算能順手救自己小命,而且,誰能忍得住不為美色付費呢?就這樣想著,余祐微又默默下單了幾套很是像樣的衣服,明天一早送過來他就可以穿著新衣服出門了。

花光未來一個月的工資,余祐微又重新躺回到床上,胡思亂想著睡了過去。

鬧鐘響起的時候余祐微還頭暈的厲害,磨磨蹭蹭的起了床,穿好衣服走到客廳,發現魏然竟準備好了簡單的早飯在等她。

當然,還穿著二十塊錢一件的白T,坐姿卻是脊背挺直。

看著他這落魄美人的模樣,余祐微幾乎要忘記了他昨天是如何算計自己的。

但很顯然,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過去。

余祐微板著臉坐下,沒有動面前的粥,「我買好了去瀘西鎮的火車票,吃完飯準備一下就得出發。」其實去到瀘西鎮是最簡單的,真正困難的是找到妖猴根骨埋葬的地點,道長也真是夠能保密的,給了他們一個尋找的方法,卻沒有給出具體的方位。

「好。」魏然淡淡的答道。

看魏然這幅樣子,余祐微也不再管其他許多,專心吃飯。

門鈴響起,有魏然在家,余祐微想也沒想的就打開了房門,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魏然的存在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安全感。

是昨晚給魏然買的東西,余祐微清點了一下數量,故意做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給,之前急著讓你換掉道袍,衣服買的太隨意了,今天出門穿這個吧。」說完就回到房間,重重的摔上了門,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她並不生氣,她能理解魏然那樣做的理由,性命攸關的事情誰都不會當做兒戲,他不信任自己也無可厚非,自己也並不是完全信任他,只是自己沒有別的選擇,可魏然有。

但她依然要做出生氣的態度,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大概就是女人的好勝心吧。

魏然看著余祐微買的衣物,就算他生長在深山裏,也看得出來這些衣物的布料做工比之前那些好上許多,他雖然自覺沒有做錯什麼,但如今和余祐微一比,卻顯得自己的格局有些小了。

二人繼續別彆扭扭的出了門,誰都不肯先開口,或者說,二人之間挑明了對對方的不信任,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這種無言的尷尬一直持續到二人臨行前,他們發現了一個無比嚴重的問題,就是魏然的身份證跟著他的錢包一起丟在了幻境裏面,他坐不了火車!

余祐微經常外出採訪,出門之前會習慣性的念叨一遍必須要帶的東西,「手機,鑰匙,身份證,化妝包,睡衣……」還沒念完,就看見了魏然隱隱泛起菜色的臉,她登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怎麼了?」

「女善信。」魏然故作鎮定,帶著點小心地訕笑道,「我突然想起來,我沒有身份證了。」

「魏然!!!」

余祐微問了魏然一些相關信息,打了好多電話求人幫他辦了一份臨時的身份證明,二人才沒有錯過這今天最後一班去往瀘西鎮的火車。

余祐微習慣了趕火車到處跑,剛一坐穩就準備擺個舒適的姿勢睡覺,可魏然是第一次坐火車,雖然夏天的綠皮火車悶熱非常,魏然卻覺得很有趣,假裝淡定的四處張望,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農田也一臉喜氣洋洋。

余祐微見他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十分有趣,倒也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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